花師傅探脈思索良久,臉上一鬆繃起的神情,便對所有人道:「雨秋姑娘已經tuo離危險,大人孩子都沒有事。」這話是對著晉王所說,而在孩子這兩個字上還特別加重了語氣。
蕭老爺看似還真關心著女兒,一聽大夫說沒事了,下意識的撫了把額上的虛汗,對上冷竣的晉王,非常之小心的問道:「請問殿下,雨秋腹中骨肉……」
「爹,孩子是我的,不干別人什麼事…」蕭雨秋突兀的打斷他的話,蒼白臉上的神情很是堅定。
再視眼晉王,仍是一副冷冷的神情,蕭老爺吶吶的閉上嘴,轉頭回時巧得碰上花師傅深究的目光,沒來由得讓他心中一凜,正覺熟悉又疑惑之際,在花師傅身後又一抹專注盯著自己,這一看原來是顧雪真,只那一眼蕭老爺竟定在雪真臉上,複雜的目光卻一聲也沒有吭。
顧雪真也盯著他,直直的盯著他,眼裡竟慢慢的騰起霧氣,只覺身ti被人一擁,沈沐陽走到她身邊,半抱著她溫情軟語道:「別哭。」滿載的關懷和濃濃的寵溺,緊在喉頭上的那一口氣息慢慢的釋放了出來。
「沐陽和雪真見過蕭老爺。」沈沐陽帶著雪真朗朗一聲作禮,打破了這異樣的氣氛。
蕭老爺眼上鬆動,「哦,是沈家世子,聽說你感染了疫病,這是大好了吧。」
「多虧花師傅jing深的醫術,沐陽已經無礙了,」他又回眼,親mi的擁著雪真,對她道:「還得有娘子的細心照料,不然我豈能好得這麼快。」
暖昧的目光焦著她,心中輕輕一蕩,突起的緊繃更消散無蹤了,承著男人深情的注視,眼裡竟然再沒有其他。
蕭老爺避了下眼,便對花師傅作輯道:「老夫也得謝師傅妙手回春救了小女一命。」他一重拜。抬臉之際,卻現花師傅眼中竟是厲光猛過,愣住蹙眉之際,花師傅平常回禮,「生為醫者,救死扶傷是本份,蕭老爺不用多禮。」然後一點頭,便提著藥箱離開。
蕭老爺注視他背影良久,眼裡思著,總覺那人感覺很熟悉,可是竟一時想不起來是誰。晉王把二人的對話和神情全放進眼裡,乍起的凌目同樣溢出深思。
「晉一……」突然晉王出聲喚道,晉一聞令進帳,他立即吩咐道:「蕭姑娘身子有不適,你差人護送她進城休養。」
「是。」晉一回道。
蕭老爺眼中一動,便立即稟道:「殿下,老夫與女兒多時未見,不知可否把她接回府中休養?」
「爹……g上的蕭雨秋立即喚道,「謝爹疼愛女兒,但是女兒早被賜給殿下,去留都是殿下作主,爹不用為女擔憂。」
淡淡的聲音卻滿意是堅定,溫和的表情卻沒有一絲親情的暖意,她那水眸裡承載的淡漠,只讓雪真覺得好熟悉,忽憶起蕭雨秋的過往,便眸過瞭然,又是一位被情所傷的冷清女子,只是……她看眼晉王,如此冷竣的男人,真會是蕭雨秋的依附嗎?
蕭雨秋終是被送到城中晉王下榻的客棧,人人都看得出晉王與蕭雨秋暖昧的互動,但當蕭老爺問起孩子時,他卻沒有承認,到不由自主都為蕭雨秋以後有些擔憂。
蕭老爺一路隨護在女兒身側,進了城後便只得與她分開而行,只是yu言又止的擔憂神色,蕭雨秋卻只當沒有看到。
盯著女兒離去的馬車,蕭老爺是一陣的出神,臉上是自責不已的,他從來都是一個心軟的人,自己親生骨肉被夫人送進皇宮就再沒有見到過,如今跟隨晉王回到霧城,他豈有不想見她的道理,其實他更想得到女兒的認可,或者是她對他這個父親的愛。
只是奢望了吧,不僅是她,連一直繞膝足下的兒子,他如今也是管不動了,想起蕭雨笙便就憶起今日所見的顧雪真。
「那孩子應該恨我的,應該呀……」他打了跟隨的下人,獨身在城裡晃著,心思紛亂不安,竟走到人際罕見的城邊也不自知。
「你也懂得自責嗎?」突然身前一人擋住他的去路,驚得醒神呼道:「你……你是什麼人?」阻擋在他面前的人,身著黑衣蒙面,包得很嚴實,竟連眼睛處也只留兩個小洞而已。
「教訓你的人!」話起,身形如電,掌力如風朝他招呼而來,蕭老爺驚駭回護,驚聲再問:「你到底是何人,目的何在?」
「話多,看掌!」來人武功明顯在他之上,蕭老爺吃力應付,幾招之下便出現敗勢,臉上蒼白虛汗猛過,「是何事要殺我,可否讓老夫死個明白?」
來人沒回話,一掌攻上他虛空的xiong腹之上,蕭老爺應聲而倒,一口紅艷噴出口。黑衣人凌厲攻上,一腳便踏在他xiong口之上,凌聲乍起,「她是你的女兒,為何如此對她?」
雨秋……蕭老爺驚得莫名,頹聲問起,「你究竟是何人,怎麼知道老夫與女兒的事?」
「哼,我警告你,若再讓她的女兒受傷,看我定取你的項上人頭!」一語畢,飛身黑影一晃便消失無蹤。
「雨秋的母親不是早就逝了嗎?這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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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雪真吩咐丫頭們整理隨身的物件,後天她與沈沐陽便要回府,看眼正看著書的丈夫,他的身ti恢復得很快,本是被病魔折磨的消瘦的人,幾日光景已有原來一半丰神俊朗。
其實早就可以離開,只是花師傅非要他們再調養幾日,說起來也怪,師傅似乎越來越疼著她,當然愛烏及烏,連沈沐陽也不放過了。
「雪真呀……」想人人到,花師傅每晚都會親自煎上調理身ti的補藥給沈沐陽送來,雪真笑起臉立即接下托盤,他先道:「趕快倒出來給他服下,涼了藥效就不濃了。」
雪真笑mi瞇的說聲好,便拿碗呈出湯藥。
「黑燈瞎火的你在看什麼?」花師傅一把扯掉沈沐陽手上的書,「呀,這不是我編著的防疫瘟疫的手冊嗎,小子你也對這感興趣?」挑起一眼,很是亮晶晶。
沈沐陽臉上一退,猛擺雙手道:「我就嫌來無聊看看而已,一點興趣也沒有。」看似還有些駭意的,雪真笑mi瞇的遞上藥碗,對花師傅道:「師傅你就省省心吧,一天到晚那麼多徒弟跟著你學醫,幹嘛非要拉上我們家沐陽。」
一刮她挺俏的鼻子,「你們家的?羞不羞呀你。」又不爽的看向沈沐陽道:「小子你都娶了妻子成大人了,難道還要像以前那麼懶散不成,今後還會有孩子降生,趁修養這段時間好好想今後的打算吧。」
沈沐陽臉上沒在意的道:「師傅放心吧,沐陽絕對不會虧待了雪真,和我們……」深情的注視著女人,「……將來的孩子。」熱戀的兩人,似沒人般的曖昧焦視著。花師傅老臉都嗅得紅了起來,立即就嚷了出來,「你說的話可得放在心裡,若是做了什麼虧待雪真的事,看師傅怎麼饒得了你。」
沈沐陽作投降狀搞笑的聲聲保證,逗得雪真咯咯直笑。
花師傅溫了一下臉,蹙著眉道:「認真點,少在那嬉皮笑臉的,」然後正顏的忠告道:「你們沈府大門大院,裡面到底是個怎麼回事,想你們比我更加清楚,那樣爭爭吵吵的日子,難道還覺得過著舒坦不成,所以師傅是建議沐陽能夠自理起來,有了經濟實力最好能搬出大府,過自己自主的生活,這樣對你們的感情也會有益……」
花師傅這番忠告一直存在沈沐陽的心裡,夜裡溫存之後擁著雪真,低聲問出心中的在意,「雪真,師傅今日說的話,你怎麼看?」
女人像個小貓咪那般知足的蹭著他,吶吶的道:「什麼怎麼看?師傅都是為我們好吧,不過他說搬出大府……這個我不好說,你是相公雪真都聽你的。」
勾起一抹慵懶而深情的笑,親了親她的小臉,俊臉觸進她的肩窩突然悶悶的道:「你也覺得相公是個懶散沒用的人嗎?」
怎麼給師傅打擊到了不成,雪真瞇著眼故意隨意的回道:「書院的關係,又沒法進仕作官,書香門弟又不好去從商,那麼相公餘下能做的事好像真的好少哎……」
「所以我很沒用吧!」他歎一氣的說。
沒用嗎?聞名天下的畫家「三木」怎麼可能是沒用之人!雪真一點都沒有擔憂丈夫的能力,到是對府裡的生活確實有些牴觸了,還記得他就是為府裡女人的爭吵對她過脾氣的,如今到有些贊成師傅的提議的。
只是這話不好與沈沐陽說,畢竟從來都是沒有小輩自個兒搬出府單住的,再說婆婆也肯定不會允准,也是一歎氣的只望以後他們的日子平淡一點,幸福多一點吧!
早上起來的時候,再次驚聞刺客再來光顧晉王大帳,幸好這次晉王早有所準備,又剛好被花師傅先撞破,到是再沒有人受傷。
只是連雪真一個女人家都能感覺到,這晉王身邊似乎正被一股陰暗的危險所包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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