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別急,每個人都有,都能吃得飽飽的!嘿,果你想成為男爵大人那樣的人物,就把你的小爪子收回去!」
由好幾張方木桌拼成的長餐桌兩旁,有著將近二十張稚嫩純真的面孔,在一臉嚴肅的大管家的監督下,他們的嘴巴只用來吃東西而不至於出鬧哄哄的聲音。『泡書』在這裡,年紀大一些的孩子坐在遠端,男女之間「陣線」分明,年紀小一些的孩子坐在靠張海諾這邊,除了裝束和式,似乎並沒有那麼明顯的區分。
身寬體胖的拉瑪顯然是這場家庭大聚餐的總複雜,儘管因為上了年紀的關係,步履和動作都有些緩慢,但她依然親自往每個孩子的盤子裡勺湯。一個約莫有十七八歲的大男孩抱著一個大木桶子跟在拉瑪身後,眼神禁不住的往張海諾這邊瞟。
作為一個出生在八十年代、在東方國度裡長大的人,張海諾孩提時期可沒有經歷過這樣的「陣勢」,孩子們紅潤的臉色顯出他們在營養方面的良好狀況,可大家還是對今天的食物格外的興奮當然,由於他們的「男爵大人」回家了,拉瑪特意準備了高標準的午餐,而在張海諾的堅持下,孩子們也得以跟他這樣平日裡極少見到的高級別人物同桌進餐,因而他也是這個大廳裡受關注程度僅次於各種鮮美食物。
鮮嫩的小羊排歷來是張海諾的最愛,只是在這在這窮鄉僻壤,溫室蔬菜基本上是不存在的,所以到了嚴寒的季節,用於配菜地時蔬種類就屈指可數了,至於聞起來濃香四溢的奶油南瓜湯,就算是在戰爭時期,也很難出現在上流人物的餐桌上。
「男爵大人,這些還合您的胃口吧!」如今地德國雖說也被叫做是大德意志帝國,但傳統爵位已經不復存在,「男爵」不過是個早已失去了意義的空頭銜罷了,但張海諾還是樂於聽到他們這樣稱呼自己。
見張海諾吃的份量並不多,巴倫德面帶不安的神色。
「噢,棒極了!非常可口!」
雖說在戰艦遠航時,元帥級別的伙食也遠比眼前這些豐盛,但添加了濃厚地親情之後,味道可就全然不一樣了。
「讓我猜一猜,這些食物是你親自下廚做的呢……還是由你一手教出來地徒弟做的啊?」
巴倫德臉上地表情果然輕鬆了許多。嘴角甚至還有兩分喜悅。他恭敬地說道:
「回男爵大人。這些都是我教出來地兩個小伙子做地。哈克。倫特。快到這裡來!」
張海諾轉頭看去。兩個身形幾乎一摸一樣地大男孩帶著羞澀地表情走過來。兩人身上都還繫著白色地圍裙、戴著類似於廚師帽地布帽子。
巴倫德介紹道:「他們兩兄弟是拉瑪妹妹所生地雙胞胎。6年前拉瑪地妹妹因病去世了。所以我們就收留了他們。這些早先已經在信裡向您報告過地!」
「噢。我記得這回事!」張海諾微笑著說:「他們做出來地東西跟你當年做地簡直就是一個味道。好。非常好!小伙子們。能告訴我你們地理想是什麼嗎?」
站在左邊那個抬起頭。卻不敢正視張海諾地眼睛。他小心翼翼地說道:「當海軍!」
張海諾看了看,兩人身材還算結實,年紀也足夠大了,但不知為什麼,他內心底並不希望他們真的成為海軍中的一員。在不久前重挫英國海軍的北方之戰中,合擊一處的德國艦隊雖然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但付出的傷亡也不小,再加上在進攻摩爾曼斯克的行動中受傷和陣亡的海軍戰鬥人員,一共有接近2萬名海軍官兵失去了戰鬥力,最終陣亡也達到驚人的960。
「你們不喜歡當廚師嗎?」張海諾有意這麼問。
兩個大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巴倫德,還是由剛才那個說:「男爵大人,我們其實還是很喜歡當廚師的,但是比較起來,我們都覺得參加海軍更英雄!」
「英雄?」張海諾呵呵的笑了,「也許吧!」
巴倫德見狀便對雙胞胎說:「好了,哈克,倫特,向男爵大人致敬吧!然後你們也下去吃飯!」
兩個大男孩非常聽話的朝張海諾鞠了躬,這才有些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張海諾朝巴倫德笑了笑,便又拿起勺子準備再喝幾口湯,但叭叭的汽車喇叭聲打攪了他的午餐,抬起頭,只見從莊園門前經過的那條公路遠處塵土飛揚。初一開始,張海諾還以為是自己的副官找到相機回來了,但他很快現那股塵土並不是一輛小汽車就能夠造成的。
巴倫德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他招手喚來剛才那兩個雙胞胎,「你們跑步去看看是什麼事情!」
兩個大男孩一溜煙的出了門。
在19411年的德國,張海
懼怕有人會對自己不利,而這一時期盟軍對德國本影響甚小,所以他才能這樣自由的享受鄉間的空氣。不多時,其中一個男孩飛快的跑了回來,「有四輛車,一輛是轎車,一輛是坦克,還有兩輛卡車!」
巴倫德看著張海諾,這種情況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張海諾不動聲色的放下勺子,說實話他也不清楚生了什麼,雖然一些歷史事件讓他對獨裁的統治手段有些隱憂,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也只能歸咎於宿命了。
等到第二個大男孩也跑回來時,那幾輛汽車已經在莊園門口停了下來,張海諾遠遠就看見幾個穿著黑色黨衛隊制服的人從轎車裡出來,緊隨其後的並不是一輛坦克那玩意兒根本不可能以如此高的速度行進,而是一輛裝備機關炮的Sdfkz222型輪式裝甲車,再後面兩輛則是普通的軍用卡車,不一會兒,至少有荷槍實彈的黨衛軍士兵從上面跳下來,並迅速在莊園外面部署成警戒隊形。
此時莊園裡只剩下唯一一名配備手槍的海軍士兵,他隔著鐵門和先前下車的黨衛隊軍官交談了一會兒,並從對方手裡接過一本小本子,然後便跑步來到張海諾跟前。
「元帥,來自稱駐紮在奧捨斯萊本的地方黨衛隊二級突擊隊大隊長,他們直接奉了黨衛隊總部的命令前來保護您的安全!」
張海諾拿著那本軍官證一看,上面確實清清楚楚的寫著對方屬於黨衛隊的一支地方旗隊。當然,從前的電影中不乏有間諜偽裝成為軍人的事例,帶著三分警惕,張海諾讓自己的侍衛把證件還給對方,並告訴他們自己不需要特別的保護,如果他們堅持的話,那就在莊園外面就地警戒。
那名相當於國防軍少校的黨衛隊軍官看來有些無奈,但他也沒有繼續提出「申訴」,而是讓自己的手下將整個莊園「保護」起來。過了一會兒,見對方並沒有任何「越軌」的舉動,張海諾想了想,乾脆讓侍衛把那名二級突擊隊大隊長單獨請到自己的書房裡來。
對方爽快赴約。
「是黨衛隊總部的直接命令?」張海諾好奇的問,這個機構的名稱讓他自然而然的與老友洛梅斯特聯繫起來。
那名大隊長不緊不慢的說道:「是的,我們上午11點C7分接到了來自柏林總部的直接命令,剛開始我們也感到十分意外,隨後又進行了確認,命令確實是這樣下達的。不過,對方也沒有說明理由,只是在出之前,我們聽說……」
「噢?聽說什麼?」
「聽說……元乘坐的專列遭到了炸彈襲擊。不過元帥閣下,這個消息並沒有得到確認,只是從黨衛軍總部聽說來的!」
「什麼?那元有沒有受傷?」張海諾故意做出一副十分驚訝的表情。
大約是三十出頭的黨衛隊軍官一臉憂慮的說:「具體我就不太清楚了,但願我們偉大的元不會被那些破壞分子傷到!」
張海諾點了點頭,以這樣一名二級突擊隊大隊長的身份,按照常理,是沒有可能從黨衛軍總部聽到所謂「風聲」的,如果有,那也是對方在有意透露。想到這些,他心裡的迷霧便散去了不少,加之他在離開狼穴之前,確實得到了一些有關元不日將返回柏林的消息。假如真是元乘坐的專列遭到襲擊的話,那麼黨衛軍領袖確實有理由利用手中的權力給予其他人額外的保護。
「好吧,既然黨衛隊總部給予閣下的任務就是保護我,榮幸之餘,我也會盡量配合你們的工作!你也看到了,我的莊園裡收留了不少孩子,他們都是身世可憐但很清白的人,我不希望他們受到驚嚇。所以,我建議你們就以莊園的圍牆為界構築警戒,而我本人兩天後就會離開,這點你可以向黨衛隊總部匯報一下!」
「當然,如您所願!」黨衛隊的二級突擊隊大隊長彬彬有禮的回應道。
「另外,如果有什麼最新消息的話,請務必在第一時間通知我,哪怕是深夜!」張海諾補充說。
「好的!」黨衛隊軍官一面起身一面往頭上扣軍帽,也許是過於沉溺於酒色的關係,此人雖然年紀不大,卻早早的出現了禿頂的跡象。
張海諾沒有起身,而是世故的說了一句:「下次見到黨衛隊領袖的時候,我會當面感謝他的,當然,也會請他替我轉達對你的謝意!」
這話放在任何一個國家都很受用,對方果然滿臉抑制不住的喜色,「那就太感謝您了,尊敬的帝國海軍元帥,不打擾您休息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