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文種帶上貢品直奔吳國,子貢急匆匆的先行一步,去吳國打點群臣。勾踐天天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著文種回來,就是想知道此行到底能不能瞞過吳王,對越國掉以輕心。
計算時間過了十來天,文種該回了,天還沒亮我在文種府門口的客棧坐下,間諜般的要截住他,正漫不經心的喝著店家送上來的茶,文種府上的拱形大門滋的發出短暫的聲響,連忙站起來,剛要迎上去,再看時發覺門根本沒開,只是露了一個縫隙,裡面鑽出來一個人,一身黑衣,個子不高,和文種不相上下,頭上帶著碩大的斗笠,低著頭,看不清臉,急匆匆似乎是逃離,走路的樣子看著怪怪的,莫非是間諜?
我心一驚,放下手上的茶杯,跟了上去,前面的人相當警覺,不時回頭看看,心中有鬼的典型標誌。天空漸漸明晰一點,前面的黑衣人以樹做掩體,迅速移動,矯若脫兔,是哪國派來的間諜?吳國?還是齊國?現在和越國有聯繫的只有吳國,難道吳王對越國還不放心?還要派人深夜潛入文種府?文種那小子不知道回來沒有,怎麼人還沒回倒把間諜帶回來了?
一眨眼功夫,前面的目標不見了,遠遠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羋改,這小子幹嗎?我隱藏在幾人粗的大樹後面,等著他過去,過了好幾分鐘還沒聽見腳步聲,往背後望,竟然沒人。環顧四周,安靜得可怕,黑衣人不見了,羋改也鬼影般消失。莫非這兩人之間有什麼聯繫?迅速跑到黑衣人和羋改消失的地方,什麼異樣的情況都沒有發現,難道他們也和楚國間諜一樣在樹中間挖秘密聯絡點?我曲著手指敲了敲,附近的幾顆樹都是實心的。難道會地遁?鑽到土裡去了?在地上跳探戈似的踏了幾腳,也沒發現異常。
還真見鬼了,不信找不出你們來。我縱身一躍上了樹,站得高看得遠,嘿,胥將軍府盡收眼底。一拍腦袋明白了,我說那黑衣人走路看著怪怪的,楊柳似的搖搖擺擺,看著像娘們,原來還真是個娘們,許雲翹,媽的這麼多年了,恐怕文種玩她也玩膩味了,不來了,她才拉下面子送貨上門,真他媽的暗娼,立了貞潔牌坊的婊子。不用問,羋改一定是找她去了,難怪一起無影無蹤呢。
既然虛驚一場就沒有必要費心琢磨了,剛要飛身下樹,胥府大院裡出現兩個人,一個黑衣一個藍布衫,兩人似乎發生爭執。藍布衫還動起了手,扯掉了黑衣人的帽子,露出一頭烏黑的亮髮,儘管離得很近,但符合我的推理,真的是那個嫁人不淑的許雲翹。偷人回來被姦夫逮個正著。姦夫淫婦還要吃醋?我有點納悶,又不是你羋改的老婆,人家偷誰,關你什麼事?在別人府上還敢義憤填膺?真一個比一個不要臉。
兩人撕扯了起來,好像互不相讓,一會時間呈現在天地間的,竟然是兩個赤裸的身體,糾結在一起。我*,判斷失誤,估摸著我的臉紅到脖子了,我可不看A片,帥哥我這麼好的功能不需要輔助刺激!跳下樹調整了半天,才把無端點起的慾火給熄了。
本來想陪文種玩玩,誰知道無意間看見了別人的風流史,真鬱悶,也不給他囉嗦了,文種的府門已經大開,門口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在掃地,風風火火的站到她面前問,文種出去沒有。
「誰呀?一大早找我?」老太太還沒有回答,文種出來了,嘴裡問。
「喲!范兄,這麼早?怎麼幾天不見想兄弟了吧?」
「倒是想啊,可是沒有別人想得厲害,都送上門來了。」我陰不陰陽不陽的道。
文種心虛的看了低頭掃地的老太太一眼,連忙拉著我就出了府,「大王等著我們呢!走吧!」
這小子城府真深,我可不相信他們府上就沒人知道,不是自欺欺人呢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也懶得管他那兒女情長的破事了,一路無言,來到深省室,勾踐在張望著,好像算好了我們現在到。看見文種,不等我們坐下,就開口了。
問:「取得吳王的信任了?」
文種道:「一切都如同范相國估計的,子貢幫了我們大忙。原來他在來越國之前就去了吳國。
我以大王的名義對吳王說,『東海賤臣勾踐,蒙大王不殺之恩,得奉宗祀,雖肝腦塗地,未能為報!今聞大王興大義,誅強扶弱,故使下臣種,貢上前王所藏精甲二十領,『屈盧』之矛,『步光』之劍,以賀軍吏。勾踐請問出師之期,將會在全國選三千精兵,來充當你們的奴隸。勾踐願親自披掛上陣,死無所懼。』」
文種頓了頓,接著說,「夫差聽了我懇切的言詞,高興得眉飛色舞,召見子貢對他說『勾踐果然如你所言是信義之人。他自願領兵三千跟從吳國伐齊,先生認為怎麼樣?』我當時心裡彭彭直跳,生怕子貢回答一句好,那大王的尊嚴就再次受損了。」
「子貢怎麼說的?他走的時候,孤送他百兩黃金,寶劍一把,外加兩匹良馬,他都沒有要,他幫我說話了嗎?」勾踐急得頭上的汗珠都冒了出來。
「幫了,他說:『不可,用他們的士兵就足夠了,如果奴役他們的國君就是大罪過。不如大王答應他們出師,拒絕用他們的國君,這樣才符合霸主的仁義。』吳王特別尊重子貢,答應了。大王幸虧您沒有慢待子貢,不然這次恐怕沒有這麼順利。」
「哦!子貢真是高人,以天下大義為重,不貪慕榮華,視錢財如糞土。是難得一見的好人哪。當然二位愛卿也不輸於他。」勾踐的話我聽前半句還滿動聽,到後面誇我們的,聽著怎麼那麼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