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門光當一下打開了,書獃子一臉慌張神色,風風火火闖了進來,口中嚷嚷道:「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張揚曾交代過門神,對於葉小開及書獃子宿舍大門永遠向他們敞開,故而門神未曾發出警報之聲。
這也使得正在玩牌的四人頓時吃了一驚。
「怎麼了,怎麼了?」雷雲急不可耐連聲追問,其他三人也齊齊注目書獃子。
書獃子氣喘吁吁,明顯是一路趕過來的,待喘息稍定,這才說道:「有三個女孩在一個山洞中遭到了凶獸攻擊,其中一個女孩跑了出來,大哭大喊著找人求援。」
「凶獸?仙界何曾出現過凶獸?」方飛疑惑的問道。
「是呀,你是不是聽錯了?」葉小開也以不可置信的神態詢問道。
書獃子一臉極為認真的表情,說道:「真的,我敢保證此事千真萬確!」
這時,雷雲疑惑的看著書獃子,「咦,你一向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主麼?平常強拉你去看熱鬧你都不去,這回怎麼突然轉了性了?」
書獃子神情明顯一滯,接著臉逐漸紅了起來,期期艾艾說道:「那個,這個,向我說這話的是婉容,她就是遇難三女孩其中之一。」
「婉容是誰?」雷雲問道。
「婉容?黃婉容?」葉小開似是瞭解情況。上上下下來回打量著書獃子。「你什麼時候和她說上話了?似乎你和她關係還不一般呢。莫不是你喜歡上她了?」
書獃子大窘。之後猛想起了什麼。急切地說道:「現在不是說這個地時候。趕緊跟我去救人。」說罷。拽著葉小開就往外走。」
其他幾人也趕緊跟上。一路疾馳狂飛。直奔碧水湖方向而去。
行進之時。遇到不少人也在往那個方位趕。看來黃婉容驚動地人還不少。
來至山洞前。一大堆人已經聚集在了那裡。卻不見有人進去。
書獃子拉著葉小開二話不說。撥開人群。就往洞口裡沖。誰知。這洞口看似大敞遙開。卻不知被誰下了禁制。書獃子與葉小開二人像撞上了彈簧一般被猛彈了出來。
「誰設地禁制?我們是要去救人!」書獃子兩眼冒火,氣急敗壞的大吼道。
圍攏在周圍的人群都在用又有好戲看的表情看著書獃子與葉小開摔倒,其中還有人嗤笑出聲。
這時。一個貌似與書獃子、葉小開都認識的一臉和氣表情的胖子主動來至他們近前。一邊扶起他們一邊說道:「不用著急了,一品堂地高手已經趕到了。那禁制也是他們設的。」
張揚與雷雲方飛三人也隨後趕了過來,聞聽胖子如此說。雷雲疑惑的問道:「一品堂人進去就進去吧,幹嘛還要下禁制啊?」
「還不是嫌咱們修行弱。進去會給他們礙手礙腳唄。」方飛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隨口猜測道。
胖子則回以不置可否的表情說道:「還不止如此呢。」繼而壓低嗓門,神秘兮兮的說道:「聽說,這裡以前是禁地,還曾有人把守過一段時間,後來時間久了,也沒什麼事發生,就放鬆了管制。要不,那三個女孩也就進不去了。」
「禁地?我怎麼沒聽說過碧水湖邊有禁地啊?為什麼要在這裡設置禁地呢?」雷雲脫口而出。
胖子用「你算老幾」地眼神看了雷雲一眼,隨後回答的語氣卻沒有眼神表現得那麼強烈,聞聽他答道:「這可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甭說你,連我那時都還還沒來呢,至於為什麼要在此設置個禁地,又為什麼無聲無息的撤除了,其中原因我也不清楚了。」
葉小開於此時插嘴道:「胖子說得確有其事,那還是我小時候無意間聽我們家老人說的,當時家裡老人告誡我盡量不要在碧水湖附近的山洞裡亂跑,小時候好奇,隨口問為什麼,家裡老人含含糊糊地說,在很久很久以前,仙界並沒有現今這麼和平,而是大量妖魔鬼怪肆意橫行,戰亂不斷,最後是前輩高人集結在一起,將那些妖魔鬼怪一一誅除,並將它們地屍體埋放在碧水湖附近的山洞裡,為防他們靈體做祟,還特意設了降魔陣法鎮魘它們屍身。」我一直把家裡老人所說地這段當做故事,不過,結合胖子所說,這事兒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眾人聞聽幾人言語,毫無恐懼,倒反而對此洞愈發生出了好奇之心。書獃子面色卻是愈來愈沉重嚴峻,葉小開勸慰他道:「黃婉容已經逃出來了,你還擔心什麼?那兩個女孩自有一品堂高手前去搭救了,再厲害地凶獸還能抵得過一品堂高手麼?」
幾人在交談之際,一旁圍觀的其他人等不僅沒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相互交談著,議論著。所談內容無非是對仙界出現凶獸一事甚為驚訝,以及對那凶獸外型所做地諸多猜測,反而對洞中所困兩女的安危不甚掛心,交談較少。
偶然竟有人竟提到了陳靜的名字,這就引起了張揚的注意,側耳旁聽,卻是越聽越心驚,那人所透露出的訊息竟是陳靜就是遭到凶獸襲擊的二女之一,而另一個也是張揚所熟知的崔曼美。在仙界幾次見到陳靜,都是見她與崔曼美以及另一個女孩在一起,略一分析,那個出來求救的陌生名字黃婉容很可能就是那個曾經兩次偷偷用異樣眼神觀察自己的女孩了。如此判斷,這事有九成九是真的了。
陳靜有難!
張揚容不得腦子再多想,血湧頭上,渾然遺忘了書獃子與葉小開先前的遭遇,像發狂一般衝向洞口。
方飛等人正聊得好好的,猝不及防下,身旁的張揚竟發了瘋一般的竄出身子直奔洞口,眾人不明所以,下意識的去攔卻已晚了,幾人面面相覷,不明張揚為何如此,不過,他們略一思索即已寬心了,張揚肯定衝不破那被一品堂人所下的禁制,撞壁之後自然會回來,到那時再詢問其突然發作的原因也不遲。
然而,奇跡般的,那洞口就像是毫無禁制一般,張揚輕輕鬆鬆就穿了過去,眨眼既不見蹤影。
眾人滿面大驚訝之色,難道禁制已經撤除了?
不僅方飛等人如此想,所有圍觀之人都是如此想,甚而有幾個素來信仰心動不如行動之人迫不及待的也隨在張揚之後衝了過來。結果卻是,各個滿頭大包,彈射於外。
如此結果頓時引起軒然大波,不認識張揚的紛紛打聽張揚是何人,認識張揚的也是疑竇滿懷,不明所以。
且不說外面之熱鬧,單說張揚在衝進禁制之後方才頭腦略有清醒,意識到此處尚有禁制一事,而自己竟然衝破了過來,他第一念頭也與眾人一般,認為是禁制解除了,不過,回憶進入時感覺,體內蠱蟲躁動異常,佈滿蠱蟲的元氣不由自主散佈於體外,之後,彷彿若穿越水流一般就這麼過來了,張揚不明所以,亦無暇深究,借助蠱蟲探路無視有光無光技能,在這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洞道之內,閉眼前行,而探路蠱蟲傳回的路況訊息達至腦中,與光芒照射下之目見幾乎毫無區別,故而奔馳前進。
張揚趕至洞窟之時,正是那一品堂人惡鬥巨兔的關鍵時刻。
陳靜、崔曼美以及黃婉容三女此時位於一個安全的角落,癱坐於佈滿灰塵的地面上,陳靜、崔曼美兩女面上俱顯出極度疲憊的氣色,衣衫襤褸不堪,全身上下擦傷劃傷處處可見,但以其二人目前顯露出的精神可判斷,這些傷都是外傷,而且很是輕微,最重之處也就是滲血而已,沒有傷及筋骨內臟。黃婉容相比二人顯得好上不少,衣衫上雖也沾滿不少塵土,但一處外傷都沒有,卻是滿臉風塵僕僕之色,聯想到她竟於短時間內不僅呼喚了尚停留在洞外的諸多援手而來,還請動了一品堂之人相助,且不辭辛苦的再度返回洞窟內與崔陳二女相聚,體力精神得付出多大的耗費?
此際,三女一邊喘息休息一邊注目場中戰鬥,時而相互交談一陣。
張揚遠遠看見陳靜,看到其已無生命危險了,高度緊繃的心弦頓時放鬆了許多,至於陳靜甚為不堪的慘狀外表,張揚心內疼惜不已,但他因為心弦放鬆從而恢復的理智很及時的壓抑住了欲上前去安慰陳靜的衝動,理智告訴他,陳靜對自己有著心結,且甚為反感,自己冒然衝上前去得到的很有可能是一張冰冷面孔,而這會令他的心更為痛苦。不過,雖然幾率很小,但不排除有可能性,就是誤會消除,冰釋前嫌,然而,張揚於此抉擇中,膽怯了。
前來相助的一品堂人共有三人,都已年紀不小了,其中一個竟是張揚見過的,就是那個曾給齊霞兒與葛光勸架的會變化術的老人。形容他們與巨兔惡鬥並不恰當,恰當的說法應該是巨兔惡鬥他們三人,為何如此說,是因為他們三人很有在實驗這巨兔到底能發揮出多大潛能的表現。會變化術的老者兩隻元氣所化的大手掌一手一個於半空中捏著巨兔的長耳,其致命要害菱形白毛所在毫無遮掩的顯露了出來,但其他兩老者卻不用飛劍攻擊此處,而是一一用飛劍試探性的在巨兔身上到處戳插,似是在尋找著巨兔身上的其他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