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兔被這三個人似毛戲老鼠一般耍弄自是不甘心,身體上凡是能夠攻擊的部位齊齊運作起來,兩隻血紅大眼愈發的凶光氾濫,怒瞪欲裂,然而,面對此三人,巨兔算是體驗到了先前陳靜三女對它無可奈何的感覺,報應來得好快哦。
似是厭倦了或者說是實驗夠了,又似是察覺到了張揚這個意外出現者,其他兩老者齊齊運用飛劍刺向了巨兔的致命要害兩眼之間白毛處,由於巨兔雙耳被會變化術老者元氣大手束縛住,任憑腿腳再怎麼蹬踹都無濟於事,只得眼睜睜的等死,不過,即使在臨死的剎那,巨兔的眼神依然是凶狠狠惡霸霸的。那二老者飛劍威力委實驚人,若鐵簽穿豆腐一般,透巨兔後腦而出,之後,不帶絲毫血痕的回飛到二人手中,眨眼間不見了。
這時,會變化術老者收回元氣手掌,巨兔屍身轟然落地,而兩眼之間宛若火車隧道大的傷口竟是若被火焰灼燒過一般凝固焦化,卻是絲毫血液未曾溢出。
二用飛劍老者其中一位滿面嚴肅,其間隱約還夾雜著幾許疑惑,逕直朝張揚走來,厲聲喝道:「你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又是如何闖過禁制的?快如實說來!」
「我叫張揚,剛來仙界的新生,我……」張揚僅說了這麼一句話,後面的卻連他自己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了。那老者凝視張揚,神情益發嚴峻起來,身上隱約的已經泛起元氣,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的架勢。
這時,那會變化術的老者手持著一枚石令箭快步走了過來,看到是張揚,他微微點頭算是打個招呼,而後對著先前老者說道:「老嚴,不要為難這孩子了,這孩子身上具有特異元氣。不過他自己似是尚在懵懵懂懂之中,並不明確其功效,無法完全發揮威力。你那禁制乃是針對五種常見元屬而設的,想必是對他無能克制,就此闖入了進來。」
聽聞會變化術老者如此說,張揚大點其頭,表示完全相符,老嚴的神情也有所緩和下來。
這時。那另一老者連同陳靜三女也一同走了過來。
陳靜看見張揚竟出現在此地,初始一驚。繼而略一思索,即明其來意,眼中頓時泛過一絲異彩,不過。稍顯即逝,對著張揚仍顯出一副形同陌路不理不睬之態。
陳靜與崔曼美此時方有機會向三老者拜謝救命之恩,黃婉容則口稱:「謝謝嚴爺爺,謝謝葛爺爺。」和兩位老者道了謝後,撒著嬌向著那會變化術的老者懷中一鑽,口中說道:「爺爺,這就是我說的新結識的兩個好姐妹,她是陳靜妹妹。她是崔曼美姐姐。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我們之間的感情卻真地很好很好。」說到「很好很好」時。黃婉容情不自禁的眼角泛出了激動的淚花。
「嗯,爺爺知道了。」老者甚為愛憐的輕撫孫女的長髮。之後對著陳靜與崔曼美誠摯說道:「事情的經過容兒已經在路上和我說過了,多謝你們對容兒這麼照顧。這孩子很少出家門,故而朋友不多,這次一入學院就能結識到你們兩位如此重情義的朋友,真是她的福氣。」
陳靜。崔曼美連連口稱「不敢當」。她二人與黃婉容結識只是因投緣而已。卻何曾想到這黃婉容地祖父竟是一品堂地供奉。有著顯赫地家世。一時間。於心裡。一邊埋怨著黃婉容在素日言談中竟絲毫未露口風地作為。一邊有竊喜之感。二女非是貪圖權勢。然而能結識個高人。於自己修行上略微指點一下。該能省下多少自己胡亂摸索地時間啊。
張揚也詫異於這會變化術之老者竟是黃婉容地祖父。心中動念:不知書獃子可知否此事?
「老黃。你從哪裡尋來個青石令箭。這麼普通地東西撿它作甚?」嚴老似是見不慣這些兒女情長。有心岔開話題問道。
黃老與其相識已久。明其心思。微微一笑。而後解釋道:「這塊青石令箭是我在剛才施展大手印時無意踩到地。當時我元氣佈滿全身。這青石令箭被我踩到竟然不碎。甚覺古怪。就拿來給你們二位瞧瞧。」
這時。陳靜也看到了黃老手中地青石令箭。這不是救兔子時從洞眼內掏出地那一塊麼。其堅硬有異於常。當時沒在意。現在可想起來了。於是。陳靜就把這情況如實向眼前三老一說。
三老開始研究這塊看似普通地青石令箭。之後又到那洞眼之前去查探了良久。繼而還又跑到巨兔屍身上驗看了一番。三老都是眉頭皺起。面色嚴峻。避開三女及張揚。相互竊竊私談了多時。其間。嚴、葛二老似還爭執了起來。
有感事態嚴重,氣氛異樣,三女以及張揚均都屏氣斂息,唯恐驚擾了三老。
張揚與陳靜三女之間相距不到五米,然而,相互間卻是連半句話都未曾交談過,陳靜刻意不看張揚這邊,崔曼美對張揚壓根就丁點好感俱無,偶爾看到張揚這邊眼神中毫無變化,直把張揚當做空氣一般。黃婉容倒是想和張揚說上兩句,卻被陳靜給尋辭攔下了,黃婉容心思聰慧,看看張揚,又看了看陳靜,恍然明白二人之間有著瓜葛,對著陳靜頗有深意的笑了笑,不再勉強,陳靜臉上微微一紅,尋了些別的言語敷衍了過去。
張揚有自知之明,不願自討無趣,然而,呆在原地看著三女言談又甚感尷尬,有心想退走,但不請自來又不請自走,似是於理不合,可三老忙於交談,又不好意思打攪,只得漫無目的地隨意遊覽起了這個巨大洞窟。
三老察覺到了張揚地行動,但因忙於眼前至關重要之事,無心理會於他,也就由他去了。
洞窟寬大,除了石塊石筍石堆就別無他物,張揚沒看幾眼就膩了,走至那洞眼之旁,觀察了好久,還伸出手臂探了探,沒覺出什麼異樣,又走至巨兔屍身之旁,忽覺一陣微風拂面,身上驟覺一涼,繼而又恢復如常,正納悶此洞窟內哪來的風時,忽聞身旁有液體落地發出地「滴答」聲響,再一側顧,竟然發現那巨大兔屍身竟似雪堆遇陽光般在逐漸融化,不同的是,淌下地卻是黃色臭水。
「啊呀!」張揚情不自禁驚叫出聲,同時引來三老及三女的側目,繼而也發現了巨兔屍身地異樣。
三老及三女齊齊趕了過來。
嚴老一臉冷峻神情對張揚喝問道:「你做了什麼?」
張揚委屈的回答道:「我什麼也沒做啊。」
嚴老回想了一下,似是肯定了張揚的答覆,之後不再說什麼了,將注意力放到了正在融化的巨兔屍身之上。
溶化是從巨兔腦上傷口開始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巨兔上半屍身已全部化為黃水,露出了下半身嶙嶙半截白骨與鮮紅血肉,猙獰恐怖。
三女那曾看到過如此恐怖畫面,面帶驚懼作嘔之態,隨之,由距巨兔屍身最近的崔曼美開始,一人打了一個寒噤。
黃婉容抱著雙肩說感覺有點涼,而且這裡味道很難聞,不想再呆下去了,崔曼美與陳靜也大點其頭表示贊同,於是,三女退離距兔子屍身很遠的地方遙觀。
散發惡臭氣味的黃水滴到石質地上頓時冒起一股細細青煙,再看地面,豆大的坑眼顯現出來。
黃老隨意撿起了一塊石片往兔子屍身上黃水堆積最多的地方一扔,「刺啦」,青煙冒過,石片轉瞬不見。
「好強的腐蝕性!」眾人齊齊咂舌,黃老將手中所持的青石令箭朝離他很近的一灘黃水中一戳,卻見那青石令箭毫髮無損。
這時候,巨兔屍身已融化大半了,巨量黃水四處蔓延,接觸石板地面積也隨之越來越大,煙霧蒸騰,惡臭嗆鼻。
三老連同張揚再也無法忍受這惡臭,也唯恐黃水流經到腳下,於是齊齊後退。
洞窟內肯定有通風口,只是這巨兔屍身太過巨大,煙霧氣味一時排散不開。三老原本想打算再次探查一番那洞眼的,此時也只好作罷,唯有等到幾日後煙消味散再來了。
主意已定,三老領著張揚以及三女退出洞窟,來至洞口。
洞外人群還未散。
嚴老破開了禁制,待眾人都來至洞外後,又下了一個禁制,而葛老、黃老也各自設了一個禁制,這下子,三道分由三位一品堂高手所設下性能截然不同的禁制護住洞口,即便類似張揚這般擁有特異元氣之人也再難闖入了。
書獃子見到心上人黃婉容安然出來,自然喜上眉梢,但眼見三位一品堂供奉在其側,不敢冒然衝上前去打招呼安慰加之獻慇勤,唯有癡癡的望著黃婉容,眼神中佈滿熱忱。然而,黃婉容在偶然與書獃子那幾可融化一切的目光接觸之時,卻是眼神清澈,略一點頭,客氣的笑了笑。書獃子頓時如中魔障,呆立當場,神情喜不自勝,近乎癡狂的喃喃自語起來。
而這一切都被有心的葉小開看在眼裡,心中一喜,原來書獃子只是單相思,繼而一憂,那婉容看自己的眼神與書獃子別無二致,她的心中又何曾留意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