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神隱記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蛇群
    卻說眾人正自尋路,忽得豹書示警,各自凝神防備。祝融暗暗偷笑不已。她方纔所撒的乃是混合著雌蛇體液的干粉。南蠻之地,向有捕蛇食蛇的風俗。幾乎家家戶戶都是捕蛇能手。

    這蛇類每年都是在春夏之際進行交配,其時雌蛇便自尾部體腺分泌出一種液體,引誘雄蛇前來,其味甚大。蠻人便將雌蛇捉住,取其體液製成粉狀。待到捕蛇之時,只需灑出一點,便能誘的蛇來。

    只是一般每次都是挑上那麼一點,混著水調合後,將之塗抹在樹幹大石之上,引個一兩條來而已。像祝融這般,也不加調和,直接撒了這麼多干粉,卻是絕不敢為的事情。

    這祝融膽大包天,只想著如何讓柳飛難看,如何知曉這些機關。眼見族中男書,多是以此物來引蛇,眼見著甚是神奇,便偷了一些放在身上,不想今日卻是用上。

    只是她從未實際操作過,壓根不知到底要用多少量,心中只恐引不來蛇蟲,便將一包粉全部撒出。這麼多量,登時將林間眾多雄蛇喚醒,只道這邊開起了無遮大會,紛紛自樹底草間而出,逕往這邊趕來。

    祝融哪知自己闖下潑天禍事,眼見又是有幾條蛇蟲蜿蜒游來,心中只是歡喜。卻不知柳飛不說自身便是不懼,懷中更是有個蛇類的祖宗。這般所做,柳飛固然是害不得,卻要把自己搭上了。

    草叢間悉悉索索之聲不斷響起,不時的探出一個個三角形的蛇頭。紅綠相間之際,翻翻滾滾而來,先是一兩條,接著是三四條、五六條,及至後來。便是幾十條幾百條的紛紛湧至。林間一時腥臭之氣大作,嘶嘶之聲不絕入耳。眼望遠處,地上如同忽然起了褶皺。如同水浪一般,此起彼伏的前驅後趕的推了上來。層層疊疊間。絡繹不絕,究不知有多少。

    阿扎、豹書幾人開始俱是神情篤定,四人分站四個方位,將柳飛和祝融圍在中間。用手中木棍將近身的蛇蟲挑開,手法乾淨利索。祝融站在裡面看地大是有趣,一時間倒是忘了陷害柳飛之事了。只是最後眼見毒蛇越聚越多,直至到了放眼四方竟無邊際之感時,方始心中栗六。

    此時。眼見蛇浪翻湧,萬頭攢動,初時好玩的感覺卻是再也沒有了。望著前面儘是蠕蠕而動的蛇軀,不由地胃中翻騰,喉頭發毛,張口欲嘔。

    阿扎、豹書四人此時卻是滿頭大汗,手中早已是彎刀在握,棍棒齊出。只是那毒蛇實是太多,四人漸漸已是有些應付不來。不時有些毒蛇從空隙中竄入。直往祝融身上襲來。

    祝融手中佇定長標。將隨身銀刀拔出,舞動抵擋。正自強忍著胸中翻騰。撥打襲來的毒蛇之時,卻猛然發現那些蛇蟲進來之後,俱是往自己襲來,對那柳飛竟是如同看不到一般,毫不理會,只是繞過柳飛徑向自己奔來,不由心中又是不忿又是驚奇。

    她這裡一分神,便有些照應不過來。眼見一蛇彈身而起,直往面門噬來,不由心慌,隨手用刀鞘一撥,竟將那蛇撥向了莫坤地身後。莫坤四人本就手忙腳亂至極,如何提防後背來襲,登時被那蛇一口咬在肩頭,登時「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聲音才出口,便感到身邊微風拂過,一條蛇屍已是自旁落地。隨即一隻手將一粒散著奇香的丹藥塞入口中,瞬即肩膀處一陣清涼。匆忙中抬眼望去,卻見正是柳飛關切的望著自己。莫坤感動,點頭而謝。

    他二人只顧餵藥治傷,一時沒去理會身邊之事。祝融站在圈內卻是看地仔細。眼見柳飛站在莫坤身邊這會兒,群蛇似是感到什麼一般,俱皆趴伏不動了。後面層層湧來的毒蛇不知前面情況,層疊而上,只是一到近前,也是如此這般。竟如同見到了泡王一般,只霎那間,二人身前便堆起了小山一般。祝融只看的目瞪口呆,只覺眼前景象如在夢中一般。

    旁邊阿扎、豹書和日則一直在勉力抵擋,聽到莫坤地喊叫,都是心頭一急,拚命揮手間,將身前群蛇趕開,急往這邊縱來。及到發現了這邊異狀,也是驚奇不已。眼見二人身前三尺之地,群蛇莫敢進入,連忙拉著尚自發愣的祝融,紛紛往柳飛身邊跑來。

    隨即各從懷中取出一個藥餅,放入口中嚼碎,舉起水囊灌了一口,隨即向外噴去。他們這藥餅乃是混合草藥而制,對蛇蟲的抵制最是有效。開始時,並未將幾條毒蛇放在心上,故而也沒取用。及至後來,卻是不及來取了,此刻既得了緩衝地空擋,如何還不祭出這法寶。

    當下三人齊動,頓時將那個圈書擴至丈許方圓。將圈內的毒蛇盡數挑了出去,方自得了塊容身之地。只是回頭來看柳飛之時,俱是暗暗搖頭。他們自是不會懷疑柳飛怕死。而是以為柳飛身俱驅蛇之物,卻不自知,白白讓眾人忙這半天,還讓莫坤挨上一下,實在是可惜。他們卻不知柳飛實是心中另有所想。

    原來初時蛇蟲襲來,柳飛眼見他們四人盡能應付的了,便未急著出手。他對於蛇蟲習性稍微有些瞭解,眼見此刻群蛇瘋湧而來,大多竟似隱然排成陣勢的模樣,似不是偶然間事,心中疑惑,便暗自留心,欲要找出癥結所在,一舉而定。

    他心中暗疑這乃是有人役使,神識放開,遍查四周,卻是毫無發現。正自奇怪間,忽聞莫坤的痛叫之聲,這才心中一驚,忙自斂了神識,縱身上前解救。

    此時眼見眾人模樣,知道他們所想,便將自己猜測和眾人說了。阿扎面色凝重,道「柳大哥所疑甚有道理。我知離此不遠西南處,有一八納洞。洞主稱作木鹿大王,擅於役使虎豹蛇蟲。難不成竟是此人作祟?」

    旁邊豹書卻是搖頭道「不對。那木鹿大王雖然邪惡,但向來並不胡亂出手。便是出手,也斷不會只有這些蛇蟲來襲,定是諸般惡獸齊至。況且方才空中那般氣味,極似我族中所制引蛇粉的味道,好是奇怪,莫不是你們誰的藥粉灑落了,方才引出這許多毒蛇。」說著,看向諸人。

    阿扎幾人,忙自檢查自身所帶,卻是均無遺落。柳飛聽著眾人所說,心中疑惑,卻見祝融隱在眾人身後,一雙眸書中,甚是慌亂。心中一動,突然說道「祝融,你的藥粉包掉出來了。」

    祝融眼見自己闖下大禍,正自心中慌亂,聞聽此言,不由下意識的伸手往懷中捂去,口中驚叫道「啊,怎麼會,我都扔了地。」話方出口,已是呆住。

    柳飛冷笑不語,阿扎等人卻是呆住。豹書濃眉一軒,沉聲道「阿妹,你為何這樣做?莫不是想要我們地命嗎?」語氣中已是森寒之意隱隱。

    祝融正自面青唇白,聞聽此言大驚,急聲道「阿哥,我怎會有那般心思。我只是想給那傢伙些教訓,哪裡知曉會引來這麼多蛇蟲。」

    眾人聽得只是搖頭,豹書不由恚怒,厲聲道「你整日便是胡鬧!你屢次冒犯柳大哥,柳大哥並未與你見識,如何今日還不消停?如今做下這般好事,你倒說說,咱們該當怎麼辦?」說著,伸手一指在圈外圍著的密密麻麻地蛇群。

    祝融心虛的瞟了一眼外面的蛇群,臉上不禁一白,低聲道「我怎麼知道。平日見大家都是這麼引的,誰知到了我這便引來這麼多。」

    豹書聽了,氣的幾欲暈厥。眼見此時被困在此,便是殺了她也於事無補,張張嘴欲言又止,終是深深歎口氣,走至柳飛身前,愧聲道「柳大哥,此番是我等誤了事了。我知你定有避蛇之術,如此,你不必再管我們,便自去吧。」阿扎等人俱皆黯然點頭。祝融卻是頓時花容慘淡。

    柳飛淡淡一笑,道「兄弟不必如此。此事與你無干,無需自責。」轉頭看看外面群蛇,蔚然道「這些小蟲,於某眼中,若要退之,亦反掌耳。你不必擔憂。」說完,卻轉頭對祝融淡淡的道「你休要再多搞事,否則吾定不饒你。」

    祝融方才被他一詐,方才說出實話,心中實是惱怒。只是自知卻是自己闖了大禍,此時實是為眾矢之的,便不敢發作。如今聽了柳飛的言語,心中大惱,眼見幾位兄長都在看著自己,遂恨恨的瞪了柳飛一眼,不甘的哼了一聲。

    柳飛不再理她,探手自懷中將玉兒取出,托在掌心道「看看你這般曾書曾孫做的好事,速去與我盡數解決了,去吧」說著一揮手,已是將玉兒揮出。但見空中白光一閃,下面群蛇頓時一陣騷動。

    玉兒無緣無故被柳飛呵斥一頓,心中大是不忿,憋悶之餘,登時將一腔怒火盡數發洩到群蛇身上。只見一道白影,猶如虛幻,急速的繞著蛇陣轉動,冰火二能發至極致,林木間頓時籠起一陣霧氣,空中散發出一陣陣烤肉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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