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草原上,太陽無遮無攔的,將熱度盡數灑下。天空蔚藍蔚藍的,沒有一絲雲彩。遠處一群野羊不時抬頭,警惕的看著東邊幾個趴伏在林木草叢間的漢子。那是一片靠山的林子,草木茂盛,正適合隱蔽。
這個地方靠著燕山山脈,東北高,西南低。群山密集,溝谷狹窄。出了那片山區,向西便是一大片草原,無遮無擋了。
那幾個漢子卻是一身皮襖,腰中俱皆別著彎刀,神情剽悍。此時,為首的漢子,嘴中嚼著草葉,只是遠遠的看著東進城西門的大道。
他叫乞力扎,正是烏桓大人塌頓,手下大軍的斥候頭領。身經百戰,隨著塌頓大人東征西討,打下了偌大的一個地盤。西驅東部鮮卑,東逐肅慎。便是北面的扶餘人,也對塌頓大人莫可奈何。如今南面的龐然大物——大漢,連年內戰,國力虛耗,早已不復昔日光武大帝之時的輝煌。他們的部落大人早就對漢朝的富足垂涎,眼見大漢無力北顧,便試探著往臨近三郡襲擾,結果卻是讓他們大為欣喜。
原本駐紮在這裡的公孫瓚,甚是強勢,無人敢稍觸虎鬚,只是祖先眷顧烏桓,這公孫瓚卻被漢朝北方最大的勢力,袁紹所滅。如今整個邊關形同虛設,塌頓大人大軍一至,邊關之地,已是盡成烏桓族人的放牧之所。如今塌頓大人的勢力之大,便是那漢朝遼東太守公孫度亦是甚為忌憚,不願輕易衝突。
乞力扎眼望著遠處那座剛剛建起的大城,眼睛略微瞇起。這東進城卻不知是什麼來路。所打旗號既不是公孫度的,也不是那袁紹地。唯一能確定的,便是那是漢朝的部隊。這幫人卻極是蠻橫,來了之後,問也不問,便直接在此建了這麼偌大一座大城。居然還是建在關外,到處招攬一些小的部落歸附。這簡直就是挑戰塌頓大人的尊嚴。
既然他們敢來,那就讓勇猛的烏桓勇士給他們些教訓吧。乞力扎如是想著。自從塌頓大人發怒。要將這座大城屠盡,他帶著斥候隊,便對這座大城觀察了許久。城中士卒並不是很多,約有萬餘。每日雖也有操練,但在乞力扎看來,卻是那麼的不堪一擊。只要烏桓鐵騎一個衝鋒。便能將他們盡數送去見赤山大神了。乞力扎撇撇嘴。
這些漢人最近似乎也是發現了他們,這幾天城門一直是緊閉著的。只有前幾日,一隊騎兵向南而去,似是已經入關了。想來定是通報消息去了。乞力扎也不去管,他地任務,便是將這邊所有地動靜,統統報於大人知曉就行,他做的一向很好,塌頓大人對他很滿意。這些年來,歷次爭戰,之所以能如此順暢。他們斥候隊精確的消息傳遞。是功不可沒的。所以塌頓大人很滿意,賞了他很多珠寶。還有兩個肅慎美女。
想到那兩個美女緊滑的身段,乞力扎不禁嚥了口唾沫。這次任務結束後,回去定要好好享受一番。男人在外爭戰,神經高度緊張,能在女人身上馳騁一番,卻是最好的放鬆方式,尤其還是漂亮地女人。
乞力扎望著遠處地大城,城門似是開了,自南邊馳來一小隊騎士進去後,便又緊緊關上了。「烏竭他們那邊沒有消息過來嗎」乞力扎轉首向旁邊的人問道。「沒有,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報了」旁邊的伴當答著,有些漫不經心。
「什麼?」乞力扎心中一驚。他能成為斥候隊的千夫長,便是因為其異乎常人地警覺和仔細。此時聞聽伴當如此說,頓時警覺起來。「那其他方向的兄弟,有沒有回報?」乞力扎沉聲問道,身子已是坐了起來。
「哦」伴當一愣,微一尋思,疑惑的道「好像都是有些時候,沒來回報了。這幾日一直甚是平靜,恐是沒什麼異動,兼之日頭太烈,所以才沒來回報吧。今日早間,卻是都來報過的」伴當解釋道。
「混賬!」乞力扎怒道「狡黠的山羊因為謹慎才得以存活,翱翔的巨鷹豈會懼怕狂風。我烏桓勇士何時怕了烈日的暴曬了。你等速去幾個方向打探,須得萬分小心」說著,乞力扎已是面目陰沉,再次轉首看了一眼遠處的那座大城,心中隱隱泛起一絲不祥之感。
幾個伴當被乞力扎斥罵,均是惶恐,連聲答應中,已是起身份別奔向幾個方向只剩下乞力扎與兩個親隨仍舊留在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地野羊突然抬起頭望向這邊,隨即便慢慢地動了起來,終是整群的奔跑起來,,動物總是對危險有著特殊地感覺。
隨著野羊的奔跑,乞力扎亦是活動了一下身子,撩起眼皮掃了遠方一眼,只是突然間,他的雙眼瞪得大大的,他看到自己的兩個親隨,突然緊緊捂著咽喉,翻身而倒,瞬即氣絕。而在身後的林木間,竟是有一蓬草晃晃悠悠的豎了起來,足有一人高。
乞力扎心中驚駭,此等匪夷所思的景象,已經不是他所能接受的了。這裡怎會有這般怪物,乞力扎心膽俱裂之下,看著這堆草急速的向著自己撲來,乞力扎激靈靈的一個冷戰,猛自省悟,此時不是奇怪的時候,應當趕緊逃命才是。
他轉身急閃,自那叢草旁邊閃過,便要跑開,只是剛剛邁出三步,便感覺頭一陣陣的發暈,眼角的餘光,赫然發現一蓬艷麗的紅霧從自己脖頸處爆出。他艱難抬手摀住,原來脖頸處竟是不知何時破開一個口子,不大,但卻足以將他的血瞬間放干,因為那裡正是大動脈處。尤其在其心緒激動且正全力跑動之時,內在的壓力,使得體內的血液更是如同噴泉般湧出。
這是那蓬草搞出來的,乞力扎想到,強撐著意志,抬眼看去,卻見那蓬草已是伸出一隻手,手上尚自拎著一把極短的短劍,刃口處猶自滴著一滴鮮血。而那蓬草此時卻是露出一張笑臉,微笑的看著自己。那笑容滿是嗜血的滿足和收穫的喜悅,在乞力扎眼中卻是如此的邪惡。
眼前漸漸越來越黑,乞力扎慢慢倒了下去。意識完全失去的瞬間,便定格在那張滿是邪惡笑容的臉龐上,那是一張消瘦的臉,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終於,他沉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兩眼猶是睜得大大的,無言的望著天空……
胡方舉起手中的匕首,輕輕吹落上面那滴鮮血,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那股血腥味道讓他極是愉悅。將這個乞力扎干倒,這東進城周圍已是完全肅清了,也可以回去向白無常交差了。
他奉柳飛之令,肅清對方斥候。用柳飛平日所授的本領,輕易的將十幾撥烏桓斥候盡皆斃了,竟是未發出一絲響動。柳飛所傳手法,於他卻似是量身定做的一般,用起來暢美難言。這乞力扎的兩個親隨,便是被他用吹管幹掉的。
他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傑作,慢慢走過去,將三具屍體盡數拖進林中,用草葉樹枝埋了起來,方才去掉身上偽裝,奔出樹林。口中打個呼哨,坐馬已是自遠處奔來,翻身而上,在預先定好的集合處彙集了部下,望著柳飛大部所進的方向迎去。
此次貪狼部初戰告捷,刺殺烏桓斥候百餘人,其所部卻是毛都沒傷一根。自這些斥候口中,已是探明窺探東進城的,正是烏桓大人塌頓。此際塌頓大軍已是到了饒樂水,距此不過兩日路程。
此次,烏桓以大將難樓為先鋒,蘇樸延為中軍,烏延為合後,起兵三萬來取東進。塌頓等人自於王庭柳城坐鎮。
柳飛接了胡方所報,略一沉吟,便命胡方派人回山寨,令禰衡速調大軍三萬,令當地名士田疇為嚮導,自盧龍出兵,直進平崗。欲借此機會一舉將烏桓平定。那盧龍塞其時早已荒廢,公孫瓚在時,只是遣幾百兵卒在此,權作哨探。柳飛上次與甄姜出塞之時,便是遁著早先的舊徑而行,非熟悉地理之人,實難找到。此次兵出盧龍,塌頓絕難想到,當能打烏桓一個措手不及。
又使人前去通知張合,繞至饒樂水烏桓大營之後,潛蹤匿行。待烏桓大軍到了,聽令進擊,先將烏桓此次三萬大軍吃掉。自己則帥軍直進饒樂水之南,迎擊難樓。
大軍急行,於東進稍作補給,即刻啟程,傍晚已是前至饒樂水南三十里處。柳飛讓大軍紮住,自帶雲濤、胡方向前潛蹤而行,登高以望,但見饒樂水岸邊,烏桓大軍果然已是紮在那裡。
此時,天空卻是開始飄起細雨,朦朦然間,見烏桓人防禦極是鬆散,想是對漢軍毫不放在心上。柳飛眼見這般模樣,嘴角不由微微勾起,回身對著雲濤、胡方笑道「我想,今晚咱們便來拜會一下,對面這位熱情的鄰居,他一定會非常愉悅的」說著,已是邪邪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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