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柳飛正思量間,卻猛聽一聲驚呼,轉頭看去,卻是一個四十餘歲的道士,正滿目驚駭的看著他,簌簌發抖,雙腿之間,已是一片淋漓。
柳飛不由眉頭一皺,那道士見柳飛面色不渝,不由大駭,撲通跪倒,不停磕頭,嘴中卻道「爺爺饒命,非是小的挑撥,卻是祖師爺問起,不敢不答啊,驚擾了爺爺,皆是祖師爺,哦,不,皆是那於吉的事情,於小的實無干係,求爺爺饒了小的性命吧」
柳飛本無心管他,但聽到最後,才知於吉此事,只怕與這道士脫不了干係。遂站起身子,沉聲道「你且莫要磕頭,將此事經過細細講來,若有半字虛言,我定不饒你,似於吉這般灰飛煙滅,形神俱消便是你的榜樣。說!」最後一句,甚是嚴厲。
那道士聽的渾身發抖,最後一聲喝,險些差點沒直接昏死過去。連忙答應著,當下結結巴巴的將事情經過和盤托出。
原來,這道士就是那個在外躲避戰禍的琅琊宮道士,他天生膽小,對危險也有著常人難及的直覺,竟一直給他躲到揚州去了,這日,卻在揚州街市上意外的遇到琅琊宮主於吉。想及這些日子的苦楚,不禁大哭,向於吉細細說了所有狀況,將萬般苦楚的根源盡數推在柳飛身上。這才有了於吉憤而上珠山,帽子峰頂一戰,形神俱滅的事情發生。
此時上來卻是想來拍祖師爺馬屁,得些好處的,那曉得上來正看到最可怕的一幕,祖師爺身體慢慢的化成灰。被風吹了乾淨。直嚇得呆了半響,方才忍不住駭叫出聲,被柳飛發覺。
柳飛卻是愈聽愈怒,他一怒是這道士如此搬弄是非,事後卻如此欺師滅祖,為了活命,竟將於吉罵地分文不值,可憐於吉還為這些徒子徒孫找場子。二怒地是曹操。竟是真的如同歷史記載般,在山東犯下如許惡行。
此時,見這無恥的道人尚自喋喋不休,不禁大喝一聲道「閉嘴」那道士本正說的興奮,此時聞聽這霹靂般一聲大喝。頓時嚇得哎呀一聲。直直的向後倒去。卻是已經暈了過去。
柳飛滿臉鐵青,正自惱火,卻猛見陣法變化,霧氣晃動間,黃影一閃,卻是甄姜手提長劍,奔了出來。滿目焦急之色。待見了柳飛好好的站在那兒,方自鬆了口氣。
原來。自柳飛回來,陣內之人就已知道了。本要出來,卻被柳飛以傳音之法攔住。不准任何人外出,免得他照顧不到,而受傷害。甄姜本要出來相隨,亦被柳飛攔住,囑咐她保護好陣內之人。
故所有人皆在陣內焦急的等著,只是外面甚是平靜,柳飛、於吉二人交手,非是像武功那樣乒乒乓乓的,至少讓人心裡知道,二人還在打鬥。而這二人雖交手間凶險萬分,卻是於外並無聲息,陣內之人無從得知情況,俱各焦急。吳忠吳勇已是血貫瞳仁,目呲欲裂了,若不是柳飛吩咐地嚴厲,二人早就搶了出去了。
貂蟬早已急的粉臉煞白,只是怕影響大家,只將甄絡摟在懷中,卻不料甄絡卻是對姐夫甚有信心,反而不斷安慰眾人,直道姐夫定能將惡人打敗。在小姑娘腦中,姐夫早已是神般存在,焉有敗字可言。怕不是早已成了超級賽亞人了。
只有甄姜知道這裡面的凶險,是以堅決讓眾人俱皆回房等著,自己卻提了長劍,於陣邊等著,待到聽到陣外丈夫一聲怒喝,語聲中,竟有焦灼之意,方再也忍不住,直接出陣而來。
柳飛見甄姜出來,方自醒悟,忙迎上前去,將事情說了,讓她先行回去,告訴大家不必焦急,自己把後面之事了斷一下,即便回去。甄姜方才放心而回。
這邊,柳飛伸腳將那道士點醒,那道士一醒過來,就要哭喊,柳飛把臉一沉,叱道「住嘴」,那道士方老老實實的跪著,不再言語。
柳飛讓其立即回琅琊宮,將宮內道士盡數遣散,各自老實做人,若再被他知曉在外坑蒙百姓,定殺不赦。那道人撿的性命,如何不聽,連滾帶爬地去了。柳飛也自懶得去看。料其不敢不從。自己反身進了谷內,自去和家人說話。這一番激鬥,也需好好靜坐下,才能恢復。
直兩月時間,柳飛方始完全恢復。當下,喚過金猱,囑咐其在外圍警戒,休要胡鬧。金猱靈慧,自是明白。甄絡對這金猱極是喜愛,因她聽柳飛給她講過西遊記地故事,定要給金猱起名做「悟空」,還要給其做個虎皮裙子,搞得柳飛哭笑不得。連連解釋,半天才讓她明白,猱和猴地區別,現實和神話的不同。甄絡方才作罷,只是對給金猱做個虎皮裙子的想法卻是怎麼也不肯放下,柳飛無奈,只得由她。
柳飛想及兗州之變,細思歷史記載,心中暗有計較。便與眾人辭了,逕往兗州而去。貂蟬與甄姜俱是滿目幽怨的相送。
只一日,柳飛便已是到了兗州,但見處處平靜,並無戰亂跡象,不禁大奇。沉吟片刻,遂潛進軍營,抓了個小校問話,始得知始末。
原來曹操這邊,急速回軍,曹仁接著,俱言呂布勢大,且有陳宮為輔,兗州、濮陽已是俱皆失了。曹操聞聽陳宮之名,面色不渝,旋即便又道「呂布有勇無謀,不足慮也,容我破之。」安排眾人自去歇息。
曹操這邊卻也是不禁心煩,此次兗州之變,並不是一人之變,竟是舉州皆反。可見當日陳宮所言不虛,殺邊讓實是一大敗著。曹操心中雖悔,此時,面上卻是不能露出。
次日,調兵往攻呂布。且說呂布自佔據兗州、濮陽。心中大慰。故態復萌。自以為英雄無敵,此際,聞聽曹操來攻,卻也不放在心上。傳薛蘭、李封二將駐守兗州,自帶兵往濮陽,以據曹操。旁邊陳宮大急,道「將軍怎可如此安排,我料薛蘭、李封二人必守不住兗州。到時悔之晚矣。」
呂布哪裡肯聽,道「公台無須擔心,我自有破敵之計。你但觀之便可。」陳宮無奈,道「如此,此去正南。正是泰山險要之處。可伏精兵。曹操失了兗州,必心急奪回,等他半渡之際,必可一戰而擒矣」呂布道「不必如此,我屯濮陽,自是有良計圖之。」遂不聽陳宮之言。陳宮黯然長歎。
卻說曹操驅兵直往濮陽而來,路徑泰山。郭嘉道「此處險要。陳宮多謀,當小心呂布半渡而擊。我軍危矣」曹操笑道「呂布無謀之輩,以薛蘭、李封守兗州,自守濮陽。定不會於此用計。你我可逕自直過。」大軍一路急行,果然無事。
不一日到得濮陽,兩邊擺開陣勢。曹操就馬上向呂布道「我與你素無冤仇,何故奪我城池?」呂布卻道「漢家城池,人皆有份,偏你奪得,我怎麼就奪不得」,曹操大怒。兩邊派出大將捉對廝殺,卻引得呂布興起,挺動大戟,直衝過來,曹軍大敗,直出三十餘里方自下寨。
是夜,曹操引兵偷襲,卻被陳宮早早料到,預先埋伏,大敗曹軍,若非典韋勇猛,曹操幾乎不得回。由是重賞典韋。升為近衛。
呂布得陳宮之計,大勝曹操。心下快慰。陳宮遂在此獻計,逼迫城中富戶行詐降之計,將曹操賺入城中,四門縱火,八面埋伏,幾乎使得曹操葬身其內。卻因呂布自己疏忽,竟將曹操生生自手中放走。
待得曹操出來,將計就計,乍言身死,反誘得呂布來攻,四面圍攻之下,呂布大敗。自此雙方互有勝負,相持不下。恰逢雨季來臨,蝗蟲又起,雙方均為糧草備戰。曹操因糧就地,東略陳地,大敗穎川、汝南黃巾,得無數錢糧,更得大將許褚。軍威大盛。
待到曹操班師而回,得報兗州薛蘭、李封二人整日外出劫掠,兗州空虛。曹操大喜,引得勝之軍,直奔兗州而來。新的大將許褚,大展神威,斬李封,敗薛蘭,布軍皆潰。於是,兗州復回曹操之手。
攜大勝之勢,曹操謀士程昱請令進兵濮陽,曹操允了。於是由許褚、典韋為先鋒,夏侯、夏侯淵為左軍,李典、樂進為右軍,操自領中軍,於禁、呂虔為合後。兵至濮陽,呂布不聽陳宮進諫,不待眾將聚齊,便獨自出戰。結果大敗,便要回城之時,卻被當日逼迫詐降的富家,將城門關閉,攔於城外。濮陽自此也回到曹操之手。
呂布無奈下,會和跑出來的陳宮,逕往定陶退去,張邈、張超兄弟二人接著。尚未安頓,曹兵已至。卻是連日不戰,直到等了多日,麥熟之時,卻縱兵搶收糧食。探子報給呂布,呂布大怒,引軍來攻,待到曹操寨前,卻見寨子左邊一片林木茂盛,恐有伏兵而回。曹操得知呂布大軍回去,乃謂諸將道「呂布疑心林中有伏兵,可多插旌旗於林中以疑之。寨西一帶長堤,無水,可盡伏精兵。明日呂布必來燒林,堤中軍斷其後,布可擒矣。」於是止留鼓手五十人於寨中擂鼓;將村中擄來男女在寨內吶喊。精兵多伏堤中。
卻說呂布回報陳宮。陳宮沉吟道「曹操向來詭計多謀,萬不可輕敵前往。」呂布道「無妨,吾用火攻,可破伏兵。」乃留陳宮、高順守城。
次日,呂布親自引大軍來,遙見林中有旗,驅兵大進,四面放火,大火燒起半天,卻沒有一人跑出。剛要帶軍殺入大寨,卻聞鼓聲大震。正自疑惑不定,忽然寨後一彪軍出。呂布縱馬趕來。炮響處,堤內伏兵盡出:夏侯、夏侯淵、許褚、典韋、李典、樂進驟馬殺來。呂布料敵不過,落荒而走。從將成廉,被樂進一箭射死。
呂布大軍三停去了二停,敗卒回報陳宮,陳宮長歎口氣,道「空城難守,不若急去。」遂與高順保著呂布老小,棄定陶而走。曹操將得勝之兵,殺入城中,勢如劈竹。張超自刎,張邈投袁術去了。自此,山東全境,盡被曹操所得。安民修城,不在話下。
呂布攏著敗軍,心中大是鬱悶。自覺自己只是運氣太差,非戰不敵。正自思量間,外出眾將皆陸續而回,陳宮也尋了來,一同會齊。呂布左右看了看。雄心又起,定要回頭,再找曹操決戰。
陳宮已是攔住,備言己方沒有基地,補給不足,難以為戰,當先找個地方安頓才是正理。呂布又想再次投奔袁紹,派人前去接洽,卻聞聽袁紹聽從謀士審配之言,要配合曹操抓獲自己,已是令大將張合領兵五萬,直往曹操這邊來了。呂布方始大驚。忙問計陳宮,陳宮沉吟半響,方道出一番去處。卻原來是徐州劉備處。
原來劉備自陶謙死後,只得暫領徐州牧。徐州一眾官員盡皆擁護。只藏霸因當時地處於曹操交戰前方,後因呂布襲取兗州,歸途被斷,遂降了呂布。劉備此時已是頗有規模,更是得了天下聞名地強兵,丹陽兵。自此,已是文臣武將皆俱,初步有了爭霸中原地力量。
此時陳宮之意,便是要呂布暫時依附,再做定計。呂布此時尚不知太史慈已歸劉備,想及當日徐州之危,多虧自己襲破兗州而解,自覺有功,便答應了陳宮之計。整軍徑往東而來,逕投徐州劉備去了。
這一去,卻又引發了第三變,徐州之變。而兗州之變的影響是動搖了曹操集團地統治。使得曹操不得不改弦易轍,最終定下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計策。
柳飛自小校所述之中,已是將前因後果俱皆搞得明白了。想及徐州之變的重要影響便是端掉了劉備的根據地,使得劉備不得不重新東奔西走,歷史的焦點匯聚到了曹操與袁紹的爭鬥中。欲要提醒劉備,卻想及,此時不是歷史上劉備只有關張二將,如今,太史慈、趙雲俱皆在側,應會發生改變地,卻不料,歷史在冥冥中,仍是按著那巨大的慣性,固執的前進著,該發生的終是要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