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咖啡半分茶 正文 滴漏咖啡(上)————禁臠
    脾氣夠了,該砸的也砸差不多了,沖了個涼水澡,換了身衣裳,從行李裡找了兩件舒的貼身衣物,子律抓起外衣出了飯店房間。

    在走廊裡碰到客服服務員,囑咐先不要清理房間,想再說什麼,又轉而打消了念頭。在電梯間等電梯,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快下午換班了,醫院裡應該又是一批新的護士。她下午有沒有醒過,是不是好一點了,他倒不是很擔心,醫生昨天保證過已經沒事了。

    電梯來了,從裡面出來幾個人,子律錯開神讓路,再踏進電梯,意外見到一張熟悉的臉。

    「宗……」

    孟曉荷正要打招呼,後面有人匆忙的擠進電梯撞在子律背上,推著他往前垮了一大步,正好擠到她身邊。

    電梯門關上了,子律低頭盯著手裡的背包,沒有心情搭理,只當做沒有遇到。

    孟曉荷本來有意主動搭話,見他眼角過於明顯的排斥申請,也覺得沒意思,索性往一邊靠了靠,分開些距離。

    隨著他的視線,注意到他手裡是個小背包,紋飾顏色一看就是女人的,不覺又想起他身邊姓澹台的女人。這時幾天裡第二次見他單獨行動,不知道那女人為什麼沒跟著,以前聽人說他們關係如何牢固如何近,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到了一樓,子律除了電梯一刻不停的往大堂入口走,孟曉荷站在電梯間的地方,聽著包裡的手機響起來,一邊說著話眼睛還一直跟著子律的背影。

    「你們先喝,在酒吧等我……我馬上就到。」

    收起手機,孟曉荷沒有坐扶梯去地下一層,想了想,反而轉身去了飯店大堂。

    子律出了門友門童要了出租車,從口袋裡掏出卡片,上面寫著斯洛伐克語的醫院地址和給司機的提示。

    趕上下班時間,城裡的車比早晨多了很多,到醫院時已經過了常規探視時間。因為前一晚在留觀病房呆了一夜,有人過來攔阻文化子律根本不聽,按著記憶力彩色線條指引的方向直接往病房裡沖。

    後面護士勸了幾句,沒勸住,子律照舊大步流星的往裡走,恨不得一步就到了。在飯店裡呆了半天,沒著急,一到醫院又開始著急,恨不得下一秒就見到。腦子比早晨清醒,出門時他準備該說的都說請,她越是刻意瞞他越得問出來,哪怕強迫她,也絕不善罷甘休。

    這麼想著,最後一段路走的更快,轉角的時候幾乎跑了起來,來不及收住腳,就和拐角里出來的護士撞到了一起。

    小護士連忙道歉,懷裡抱的病歷夾掉了一地,慌忙蹲下身撿。子律伏下身把腳邊的夾子撿起來,剛要遞給護士,目光突然停在遠處。

    走廊盡頭,一個剛剛走出病房的男人正在回身關門,那樣的背影,動作,讓他想到了一個人。

    心裡咯登一下,男人就在這時回過身,噩夢一樣的面孔出現在子律眼前。

    子修也是一愣,旋即笑笑,很快恢復平靜,轉身離開。

    子律有一兩秒大腦都是空白,之後不顧一切衝過去,恨不得追上去抓住子修大卸八塊,他不該出現在醫院,在子律所有的預設裡,都不該有子修出現。追到拐角,已經看不見子修的影子。又在走廊裡盲目的尋找,走出不遠,心裡什麼被敲醒,又掉頭往回跑,衝到剛才的病房門口。

    門沒有關嚴,留著縫,一推開,裡面是暗的,等都沒有開。

    病床上是幾個小時不見的人,似乎完全沒有察覺生過什麼,依然沉睡著,嘴唇上還是白白的,眼角邊留著淡淡的濕意。不管是澹台舒,或是鄺舒,這一刻見到她,子律只覺得是屬於自己的,不許子修沾染半分。

    心裡很慌很亂,拉開床頭的燈檢查她是不是一切安好。病號服穩妥的穿在身上,打過點滴的手露在被子外,除了頭編成了辮子,其他都和凌晨他離開時一樣。

    可又覺得那不對勁,心裡特別不踏實,慌,子律把舒都抱了起來,上上下下的檢查,手終於停在她的梢邊。

    他知道哪不對了,是她的頭,編成很整齊的麻花辮,末端用一根皮繩子繫住,那皮繩是眼熟的,他在子修身上見過,子修還是十幾歲小男孩時,就常常在手腕上系這樣的皮繩,模仿一個牛仔揮舞著繩套。

    一把扯開繩結,扔在地上反覆的踩蹍,讓她無依無靠的只能歪在自己懷裡。把她抱回去躺好,打散的黑又撲散在枕頭上,在光線裡,她唇上並沒有乾裂的痕跡。

    昨晚每隔一會兒就要用棉簽給她沾水,現在,嘴唇卻是濕潤的。

    子律反覆撫摸著,不知道是她自己恢復了,還是剛剛子修做過什麼。心裡亂成一團,攥著拳還是壓抑不住,只好又把她抱坐起來,也管不了她還在睡眠中休息,托高毫無知覺的下頜,魯莽的貼了過去。

    他不許別人碰她,誰也不行,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就要瘋了。

    輾轉在她唇上印上很多很多吻,他知道自己粗魯,霸道,混蛋,有關孩子的事還沒有解決,沒法釋懷,她還病著,還沒有談過。

    但有關她的所有權,必須,也毫無置疑,絕對是他的。

    如果在孩子和她之間選一個,子律知道自己會要哪個……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