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咖啡半分茶 正文 ——————濃縮咖啡(中)——————
    步行回家慢的話要幾十分鍾,開車的話轉眼就到,但是社區裡還是很多人開車,子律也開,只是今天的車開得特別快,沖出東區主路的時候,引了不少路人側目。

    進到樓裡過五關斬六將一樣急匆匆地帶著她上電梯,進去啪一下按在七層的電鈕上。

    被他看的後背毛,舒深知他常常說話不算數,翻臉像翻書一樣,可還不待做什麼防備,手裡的外賣袋子已經被他劈手奪過去,龐大的身子也往她站的角落壓過來。那張臉上的表情,不是早就認識他,著實會被嚇到。

    “給我鑰匙!”

    大手一攤,在她面前厚顏無恥的伸過來,要求的聲音特別理直氣壯,面不改色心不跳,好像她才是錯的一個。

    “我鑰匙呢?給我!”

    舒站在電梯角落裡,眼睛在他面上搜索過,抱著自己的包包,准備繼續對他蠻橫無理的態度不予理睬。

    還?明明是他自己不要的,拍掉那只手,她又蹭到另一個角落站著,可他偏偏不如她的願,到哪都跟著。

    “還我!”

    他已經那麼大人了,還無賴向她討東西,昨晚鑰匙一直躺在鞋櫃的抽屜裡,她再沒動過,即使今天帶在身上,舒也不准備馬上給他。

    兩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電梯到了七層。門緩緩打開,他一步跨到門上,仗著自己塊頭大堵在電梯口不讓她下去。

    “還我!鑰匙是我的!”

    電梯門一開打在他身上又彈回去,時的鈴響了兩次,他就是一動不動地在那等她交鑰匙。舒平日裡溫和慣了,可想起他昨晚電話裡的語氣,把鑰匙草草放在門前的做法,還有他今天到上官苑之後所謂道歉的種種行為,心裡的不平就難以罷休。

    “不給!”清清楚楚的兩個字從她唇裡吐出來,子律臉上玩笑的神色起了微妙的變化,他又要了一次,也不管電梯門會不會關上,一步跨到她身前,把她完全逼迫到小角落裡。

    突兀的震動,電梯開始向下滑行,兩個人一動不動的對峙著,舒努力仰頭讓自己看起來更勇敢強大,可她畢竟老早就在氣勢上輸給他。雖然心裡也害怕他爆起來難以駕馭的脾氣,但是這次無論如何都想教訓他一下。

    “還我!馬上給我!”

    子律用強硬手段前一貫就是頤指氣使,不管他怎麼重復,舒就是不說話,面無表情的小臉繃的緊緊的。

    電梯在一樓打開,外面的人剛要進來,被子律橫著一把推了出去,一按死關門鍵,立刻又逼近過來,擺明了要跟她耗到底。

    “給我!”

    “你不要了。”

    “我現在要了!給我!”

    她底下頭選擇沉默抵抗,盯著鞋尖上的圖案。

    雙方僵持不下,電梯又回到了七層的高度。門一開,舒就往門邊上蹓,只想著趕緊跑出去,哪怕實力遠遠在他之下,也要試試逃跑的法子。

    子律一跟過來,舒腳上的軟底鞋子馬上踩到他腳面上,本來她想踢的,可抬起來又不覺放了回去,手上跟著使勁推了一把,奈何他的塊頭實在不是她能應付的,一推自己差點摔倒。

    “去哪你?”

    “我和你分手了!”

    他很少見她這麼“激動”的反應,動作都遲疑了一下,扶著她站穩了,又換她踏在腳上踩了兩下,也踩不疼,她還急得一張臉漲得通紅,看得他又想笑又好氣,剛才逼問的嚴肅勁一掃而空。

    他們很少有機會這樣打打鬧鬧,她喜歡靜,什麼時候都安安穩穩的冷戰,這樣的“暴力”還算是第一次。子律心裡因為這樣的情趣爽利起來,又覺得新鮮,借著動作一拉一扯的陪她鬧,不但不吃虧,還占了不少便宜。

    舒踢踢打打好半天,見他不還手,自己還弄得又累又疼,拳頭都是酥麻麻的,索性放棄,靠在電梯邊,急促的喘著氣,像頭斗敗的小動物。搶回到懷裡的外賣袋子都抓皺了,捏在手裡當著防身的工具,看得他又想笑。

    這次他再沒給她機會,手臂用力托,把整個人架起來拖到懷裡。她傾著身子彎成很深的弧度跟他斗,像條網裡撲騰的小魚,可再撲騰,網還是攥在他手裡一點點收攏。

    “你!”

    勝之不武的方式很多,他招招都用過,趁著她往後坳身子,他隔著外衣一口咬在她胸上。絲綢帖服的線條,他唇齒間用力施壓,她一下子渾身哆嗦得沒了力氣。

    鑰匙亂亂的響做一團,門算是被踹開的。鞋也踢飛了,她腳上兩只小鞋子可憐兮兮的掛著。

    領口的衣服攪得太緊,扯不開領帶,喉結生生的疼,潛伏在他身體深處的東西潮湧般全然席卷上來,整整一個月!

    疊在一起的身子撞倒了地上的酒瓶,她被他帶著直沖客廳中央的長毛地毯上一並摔倒,他墊在下面,對著她胸前濡濕的絲綢反復啃咬。

    “不行,晚上!”

    舒使勁擋著侵襲的嘴唇,可拳腳相加用到他身上完全不夠,來強硬的時候,他的力氣大的出奇,現在更是急得眼都紅了,想忍也忍不住。

    整整一個月,堆在一起的各種理由有一座山,在他面前通通倒塌,只剩她上簪得整齊的一對銀簪子。

    “律,晚上,求你!”

    “不!”

    換成他來拒絕,很堅決,幾乎瘋了一樣咬到她鼻息全亂了,混亂的張大口呼吸。舒又努力了一次,天旋地轉,再有感覺已經被安放在地毯上,他四肢沉重的壓過來,粗急的喘氣胡亂吹在她臉上。

    那對做成文人手握笏板式樣的簪要撒了,他動作過大,衣服幾個扣子繃得老遠,想踢他,被抓住悶哼了一聲,他眼睛裡充著血降下身子,惡狠狠的揉著她的身子。

    “你敢!”

    怎麼在他懷裡滾動,她也逃不開兩只大手撥開破損的衣襟。他從來不懂得含蓄的按照她喜歡的方式進行,每次都直接魯莽的好比武夫,有時粗野的令她厭棄。

    屋子裡很黑,跟下午時畫室的光線差不多,舒摸到一塊干澀的印記,抓著地毯邊緣柔軟的裘皮想坐起身子,奈何他已經認真起來,身下涼,背上竄過風。簪子還是散開了,被他扔的撞在遠處的茶幾上。

    一臂以外是空掉的酒瓶,視線裡還有倒在一邊無人理睬的杯子。他不戒酒,不戒煙,談判多少次也不改,這些都是分手理由,卻都沒有分成。每次復合的方式都不盡相同,總要經歷這樣一步。

    舒恨不得抬頭咬他一口,他動作太野蠻,連身的毛衣撕扯著堆在腰上,內衣扣子也只解了一半,在她還試圖掙脫的時候,毫無預兆生生闖進她身子裡。

    結合的太直接,疼的她滯了一口氣。清清淡淡的生活久了,身體敏感得碰不得,因為他的急躁抖得像片風裡的小樹葉,她急促的喘著,可他還非要碾碎般的緊逼起來。

    她的骨架小,身材勻稱圓潤。肩頸線條柔緩,吮出頸上一片的紅斑,凹線裡很快凝了汗,每次看到她這樣他都會不按章法的放肆起來,和第一次要她時一樣。

    曲展著身體,她躺在他身下習慣性沉默的接受,看不出絲毫享受,也不喜歡出聲音。但他常常陶醉在極致的感官裡,總希望她也能配合,釋放出情緒,所以一上手就不會輕易放開。

    舒死死咬著唇,不讓他聽自己的聲音。壓抑也許是可恥的,但是她叫不出口,心裡也有障礙,寧可抓著地毯的邊緣,抵抗過一波強過一波的襲擊。

    貫穿的動作流暢強悍,幾乎到了她能承受的底線。每次逼到極端前他都會短暫的收斂,然後在她稍稍放松時又更凶猛起來。

    他吞噬著她胸口細嫩的肌膚,毫不留情的撕扯咬弄,故意要把她弄疼逼瘋。酒杯被揮動的手臂碰翻了,濺出些許殘留的酒水,他表情古怪而專注,反復退開又強勁的襲回來,舒被撞得從毯子中央劃到了邊緣。無依無靠的,手裡最後抓的東西也松脫了。

    汗滴順著頸向下滑,停在胸口下緣,他借著吸吮含著她胸口邊的一顆痣,每次歡愛那顆痣會變得嫣紅,他時常看看就大肆動情起來,如今隔了一個月才滿足,更是鋪天蓋地的狂亂,絕對不肯罷休。

    身下被翻轉過去,肩上的頭推到一側,根本聽不清他在耳邊說什麼,舒只是含混的一概都不答應不承認,身子試圖擰起抵抗強烈的知覺,可支撐不了多久整個人就軟倒了。他退出去,逼進來,這次舒抓到了東西,是他的手腕,寬大的骨節,熱燙的肌膚,托高她的身子迎合著他的占有。

    他眼前是最著迷的脊背,細白的色澤,躬出優美的曲線。腰線細密的地方,正因他的動作無措的擺動搖曳。

    唇邊的咬痕已經很深,舒眼神迷離,還在試圖抗拒他給她的感覺,每次這樣的時候,他誠心加重的懲罰她,禁錮她,直到她服輸。顫抖蟄伏的身子出了細碎的嗚咽,肌膚逐漸滾燙,透了一層薄汗,舒只知道胸口憋悶的疼,禁不起他再進一步的折騰。

    胸側那粒痣紅得像洇血,結合之處升騰的感覺騙不過他。子律深知她是喜歡的,從來都是喜歡的,不可能沒有感覺!五年裡,這樣的畫面常常出現在他腦海裡。有時候想畫下來,有時候又不捨得別人闖入破壞他們兩個人的世界。他壓低身子才聽到她在模模糊糊的出聲音。

    “律……停……下……呃……”

    客廳彌散起帶哭腔的呼吸,舒抓著東西,抓不住就咬著自己的拳頭,忍不住哭了出來,指甲刮過掌心裡的肌膚。

    “不……要了……”

    終於聽清楚她的話,他不以為然的執意抽*動,過去一個月翻來覆去的爭執,他憋悶了太久,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停下來。剛剛她說出分手的話,他就意識到問題。分手是不能老說的,以後誰都不能說了,不能再破壞他們之間岌岌可危的關系。

    沉穩的壓下身子,看她眼角已經蓄了滿滿的淚,子律突然覺得很心疼,俯下去親吻。她的淚水又熱又鹹,嘴唇抖得厲害,已經求救一樣的哽咽出聲,淚珠順著眼角劃下,消失在根深處。他輕輕含住,身下的節奏不斷加快。又換了姿勢,把她抱進懷裡,兩個人還交迭在一起。

    舒已經混亂了,只感覺胸前火熱,背上突然涼得透心,被抵在繪圖用的玻璃牆上,簌簌的淚水過後,是他愈加清晰的面容。

    每一下動作表面上輕柔,骨子裡卻是要穿透她的一切,打上他的烙印。

    “說!不和我分手!”

    “說!”

    冷暖襲擊著她脆弱的神經,身子已經受不住,她合著眼睛喘氣,無助的嗚咽起來。

    “聽話……說!”

    吻著粉色的唇瓣,在心裡最敏感柔弱的時候欺凌她,手段也許強硬,也許並不光明正大,但是子律不在乎,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什麼都不在乎。

    眼看著又要失控,再矢口否認也是已經回到他身邊,舒咬著牙關,手糾纏著他扎人的根,實在堅持不住,最痛苦的瞬間,依了他的意思,隨著他沙啞的嗓音,哽咽著吐出了兩個字。

    “不分……不分……”

    吞了最後的話,子律心滿意足的放倒她的身子,帶著她又跌回欲望的深淵裡。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