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解決了。」冷樹拍了拍手,來到苫兒的身前,蹲下身來柔聲問道,「你有家嗎?」
苫兒悲痛萬分,不去理會冷樹。
「嘖,頭疼啊。」冷樹敲了敲頭,「你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繼續留在這裡哭,直到被巡邏軍發現,然後讓他們以殺人的罪名把你打成軍妓。」苫兒聽到這裡嬌軀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可是她依然哭著,並且看都不看冷樹一眼。
「第二條路呢就是讓我送你回家,然後舒舒服服地洗個澡,睡一覺,把這裡所發生的事情都當做一場夢,往後的日子照常過。」
「不!我要和阿鋃在一起,我們曾經發過誓的,要死一起死!」苫兒這才把臉兒轉向冷樹。
「誓言麼?總是會變的,特別是女人發的誓言。」冷樹臉上的笑容變淡了許多,他又想起千代火舞了。
「不,絕對不會變的,我永遠不會背叛阿鋃!」
「就算他做出那種事嗎?」
苫兒沉默了。
「你難道沒有聽見他說的話嗎,他並不愛你,他只不過是為了得到你父親的釀酒技術才和你在一起,而且,他還背著你和你的好朋友偷情。」
「不,不要說了!我不聽,我不聽!」苫兒顯得很痛苦,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面對眼前的事實,她好想這一切就像冷樹說的那樣只是一場夢,等到夢醒了一切都消失了。
冷樹搖了搖頭,一把拉過阿鋃的屍體,甩手就把阿鋃扔下萬丈懸崖。
「不——」苫兒想追上去,卻被冷樹抱住了,「放開我!我不要離開阿鋃!」
「唉,真是個固執的女孩。」冷樹輕手把苫兒打昏了,然後轉身起,對著趙軍的屍體道,「誰說天子腳下有王法,我冷樹行事向來只講究道義,凡是我看不爽的事情我就要管,我喜歡的事情我就要干,我管你是皇帝還是臭屁!碰上我是你倒霉,到地獄以後不要想我啊,我怕你會愛上我的,哦霍霍霍。」
苫兒慢慢地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自己的閨床上了,她的身旁坐著一個面容慈祥白髮蒼蒼的老婆婆。
「哎,你總算醒了,可把我急壞了。」
「三姑您怎麼會在這裡,我怎麼回來了?」苫兒搖搖仍有點酸痛的頭,慢慢地坐起身子。
「你昨晚被人送回來就一直昏迷不醒,都過了十多個時辰啦。」
苫兒想起了冷樹,問道「送我回來的人呢?」
「他把你交給我就走啦。那位小哥模樣倒是不錯,只是你已經有阿鋃了,可不要和他再有來往啊。」
苫兒一聽到阿鋃的名字,眼淚又忍不住地落了下來。
「哎,你怎麼啦?」
「沒,沒什麼,我知道,我以後不會再找他的。」苫兒終於接受阿鋃死亡的事實,同時她告訴自己要堅強地活下去,她至少還有一個疼愛她的父親,雖然父親如今不知所蹤,但她發誓一定要把父親的酒館打理好!
「唉,你知道就好,太陽都到頂了,你快起來吧,酒館也是時候開張了。」
「噯。」
「呦,呦呦呦呦!今天天氣不錯,挺風和日麗的,我們今天下午沒有課,也的確挺爽的。於是於是乎,我們早早地跑到美女廣場,看看今兒有沒有漂亮的姑娘。走,走走走走走!」
雷風、雷雨和雷電是雷暴的三胞胎兒子,平日裡仗著老子在帝國顯赫的身份,不學無術,東遊西蕩,在青龍城作威作福。當然,所謂的「作威作福」只不過是耍耍小流氓,趁人多的時候擠擠人家大姑娘的身子,碰碰某位大姐的性感地帶,至於打架嘛——他老子是雷暴,誰敢打他!
當然,那是以前的事了,自從他們三人遇到冷樹之後,青龍國未來的三大猛將就逐漸踏上了「正軌」。
「大哥,你看前面那妞背影多好看吶。」
「哇,是爆炸級的身材,我是喜歡的類型。」
「嘿,咱們不去揩點油可有失身份哦。」
「嘿嘿嘿。」三個兄弟對視一笑,很快就把一個正在挑選衣服的女子圍起來。
「你們想幹什麼?」女子身著一身紅服,慢慢地轉過身來,此人赫然就是千代火舞!
「嘿,咱們想和小姐你交個朋友。」
「朋友,最好是做你的男朋友。」
「三個你選一個吧。」
「滾開!」千代火舞一聲嬌喊,玉腿舞如旋風,瞬間就把雷風三兄弟踢飛了出去。
「發生什麼事了?」這時候,從人群裡走出了一個貌若潘安,面如白玉,模樣俊秀無比的男子。緊隨男子身後的是一個俏麗女孩,人長得水水靈靈很是動人。
男子閃身來到千代火舞身前,皺著眉頭對雷風三兄弟怒喝道「別以為有雷暴將軍為你撐腰,本王子就怕你們,這次先做警告,要是下次再犯,就休怪我手下無情了!」
「哥,是大王子,咱們怎麼辦?」
「閃人!」雷風爬起身推開圍觀的人,衝入了人群中。
「冷姑娘,你沒事吧?」
千代火舞什麼時候姓冷了?
「沒事,不過是三個軟腳蝦而已。」千代火舞悶哼一聲,隨即拉過小女孩的手,「嬡嬡,姐姐再給你買件衣服好不好?」
「嗯!」嬡嬡點點頭,笑著和千代火舞進到衣服店的裡屋去了。
大王子微微一笑,也跟著進去了。
冷樹剛好路過,看見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這時的他百感交集,心情如打破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起湧上來,他長聲一歎,暗道算了算了,反正她和我是無緣了,我冷樹還是早點忘了她吧。
冷樹因心情極差,所以不辨方向就徑直走,最終來到了城牆旁的一個空地上。
「大哥,咱們近來怎麼這麼倒霉?」
「就是,剛剛那婊子踢的一腳真疼,老爹的巴掌打在臉上也沒這麼疼過。」
「這有什麼辦法,誰叫咱們打不過人家。」雷風無意間發現一人行走表情落寞的冷樹,「瞧,前面有只呆頭鵝,咱們解恨的沙包來了!」
說著,三兄弟一擁而上。
冷樹竟然毫不還手,他只是傻站著讓他們打。一陣拳打腳踢之後,雷風三兄弟氣喘吁吁地看著依然屹立不倒的冷樹。
「娘的,這傢伙真耐打,我手都打疼了,他的臉竟然只是紅了幾塊。」
「大哥,咱們用這個打!」
雷雨從地上拾起一根粗木棍,照著冷樹的脊背就打過去。「碰!」粗木棍非但沒將冷樹打傷,反而被震斷了,震地雷雨雙手發麻。
「大哥,這傢伙是個怪物。」
「我早就懷疑他不是男人了,看來他真是傳說中的人妖。」雷電指著冷樹胸前結實發達的肌肉道。
「你說什麼?」冷樹終於發話了,他冷冷地看著雷電。
「我說你不是個男……啊!」
冷樹倏然出手,單手捏住雷電的嘴巴,狠聲道「誰說我冷樹不是男人,老子才是真正的男人!」冷樹甩手把雷電扔到一旁,接著一拳搗在雷風的小腹,雷風連哀叫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冷樹捏住了嘴巴。
「說,我才是真正的男人,而且是頂天立地的!」
「大哥,我來幫你!」雷雨自然知道冷樹的厲害,但是冷樹的力量和他們老爹雷暴比起來就差了一大截,他們自問有絕對的抵抗力抵擋冷樹的攻擊。簡單地說,就是他們皮厚啦。
雷雨剛衝到一半就被冷樹飛來的一腳踢飛了,重重地壓在剛剛爬起來的雷電身上。
「說不說?」
「我說,我說!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大點聲!」
「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冷樹放開手,好讓雷風盡情地吼出來。
「很好,我很滿意。」冷樹看了雷風一眼,突然一拳打中了雷風的臉,怒道,「最恨有人打我的臉了,不過你的話很中聽,破例繞你一次。說的沒錯,老子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我無所懼怕,我更不會為了一點點小事而困頓自己,我就是我,一個真正的男人!」
冷樹長笑一聲,閃身跳到一棵樹上,丟了一句「但你們不是。」便消失在平民的房頂上了。
「大哥,他說咱們不是男人!」確實,雷暴的兒子耐力果然比常人強了很多,他們身上只多了一點灰塵,就再也找不到一絲被毆打過的痕跡。
雷風狠狠地看著冷樹,怒道「我會讓他知道什麼才是男人!」說著,雷風帶頭朝自己的家跑去。
等一切都風平浪靜了,牆角里慢慢浮現出一個黑影。
「呵,真是一個有趣的人,他應該是今年的新生吧,真是期待他今後的表現啊。」說完,黑影也消失不見了。
冷樹心情得到了完全的解放,千代火舞的陰影已經不復存在了,流氓又回來了!冷樹這時候來到了一扇高大的白色的木門前,冷樹見有一個老人正坐在一張搖椅上打瞌睡,於是走了過去,附在老人的耳旁大聲呼喊「吃飯啦!」
沒有反應。
再來。
冷樹賊笑一聲,做了一個青樓妓女常做的嗲態,「嗯」了一聲,隨後附在老人的耳旁小聲道,「老頭,前面有美女牛肉場啊,你看不看?」
「哪裡?哪裡?」
老人竟然這樣就被冷樹叫醒!冷樹見狀不禁哈哈大笑,笑地前撲後仰。
「小子,你敢耍我!」老人大感尷尬,憋紅了臉,那張臉看上去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這樣一來,冷樹笑地賊歡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老人想搬出身份壓冷樹。
可是冷樹卻毫不落套,他拍拍老人的肩膀笑道「不是掃垃圾的,就是看門的。不過說真的,其實你也不用太傷心,因為你並不是第一個被我耍的人,在你前面還有更多人比你更好笑呢。」
老人知道再說什麼也沒有用處,索性也不報姓名了,他沒好氣地看著冷樹,問道「你是哪個系,哪個班的學生?」
「我不知道,因為我是新來報到的。」
「什麼,新來報到的?」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
「你不知道報名期已經過了嗎,現在我們北方學院不收新生。」
「沒關係,因為我有這個。」說著,冷樹從已經破爛不堪的包裡拿出破爛不堪的介紹信。
老人隨手拿過介紹信,打開念道「老……師,您……唉,這些都是什麼字,全天下最爛的字恐怕也比些字美觀一點。」
「北方學院,這裡不是青龍學院嗎?」冷樹可不管這些,反正是雷暴的介紹信就行了,他不愁自己沒學讀,大不了就直接去找雷暴哩。
「下面那四個字你難道沒看見嗎?」
冷樹這才發現,原來「青龍學院」四個大字下面還有四個小字——「北方學院。」
「青龍學院對內又分為四個學院,分別是東南西北四個學院,你現在所站的地方就是北方學院的後門。」老人看了冷樹一眼,問道,「雷暴和你是什麼關係?」
「哦,他是我的教官。」
「教官?」
「嗯,就是專門折磨人的那種。」
人點點頭,似乎非常明白冷樹所說的「折磨」一詞。「你想學什麼?」
「我啊,什麼都學,嘿,最主要的是,我喜歡美女多的地方。」
「美女多的地方是吧。」老人想了想,於是從懷裡拿出一快玉牌,「你拿著這東西去文學系找嫻靜,她會幫你安排的。」
「嘿,嫻靜,一聽就知道是個美女。謝啦。」冷樹拿過玉牌,一個閃身人已消失無影了。
「唔,資質倒是不錯,外家功夫練地很扎實,特點是速度快,適合學忍術和其它的一些非正規的旁門技術。」老人臉上露出了笑意,「雷暴這小子眼光倒是不錯,不出一年,這孩子一定會成為我北方學院的王牌,嘿,到時候我就可以和那三個老傢伙一拼高下了。」
說著,老人大手一揮,一道白色光芒閃耀而逝,同時老人也不見了蹤影。
北方學院大得讓冷樹有點吃驚,以他的速度,直著走,走了十幾分鐘竟然還不到頭。同時,這一路走來,冷樹一個人影也沒碰著,不認識路的他只好四下亂跑了。
「咦,前面有人。」冷樹站在一棵樹上,眺望前方不遠處的一個水潭。只見一個身著雪白衣衫,身姿卓越,娉婷嫣然的女子瑤立於湖邊,漠然地凝視著水裡自由暢遊的魚蝦。
「嗨,美女。」冷樹輕拍了一下女子的香背,只這一下,冷樹剛接觸到女子的身體,只覺身體彷彿墜到了一個地窖之中,四周突然變得寒冷無比。
女子怒然回首,惡狠狠地怒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闖進我的禁地!」
她這一回首可不要緊,差點把冷樹的魂都給勾去了。只見女子貌如一朵冰雪盈花,冷艷中帶著嬌媚之色,漠然中卻隱含著對真摯感情的渴望和追求。柳眉微抬,秋眸怒瞪,盛怒中又是另一種極至的美,看得冷樹渾然忘了寒冷,體內更是熱血沸騰。
乖乖我的娘,這才是真正的美女啊。
冷樹對精神魔法之類的魔法有著絕高的抵抗力,可是對元素魔法的抵抗力幾乎等於零,所以一般的小魔法都可以打傷他,更何況眼前這個絕色美女用的是高階水系魔法。
「冷,冷……」一連說了十幾個冷字,「冷樹,我叫冷樹。今年二十歲,未婚。五官端正,性格剛毅果敢,愛好廣泛,暫時還沒有女朋友,喜歡……」
「停!」女子玉手一抬,手上赫然變出了一把雪白色的長劍,「說,你到底是誰,再不說實話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哇,千萬別,你要是割了我的舌頭,以後你就再也聽不到我那富有磁性的嗓音,聽不到我對你傾訴的綿綿愛意。要割就割我的耳朵吧,少了耳朵還有眼睛,至少我還能看著你,好把你的絕美身姿印刻在我的腦海裡。」
「荒謬!」女子神色稍緩,依舊冷聲道,「別胡扯,快說,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當我第一眼看見你時,就情不自禁,莫名其妙,不可思議,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你。你讓我忘卻了一切煩惱,讓醉人的春風把我遺忘在綿綿的情意裡。你知道不知道,我是真的愛上了你……啊呀!」
女子實在是忍無可忍,出於下策才給冷樹一拳。
「你打吧,打是親罵是愛,這足以證明你也是愛我的。」
因為周圍很靜,所以可以聽到女子粉拳因捏緊而發出的響聲。
「哦,親愛的,你聽見了我,這是我的心跳聲,我的心和我的生命是因為你而跳動的啊。」
「給我閉嘴!」一時間花拳秀腿如雨而下,女子渾然忘了自我,這時候居然把自己掩藏多年的性情毫無保留地在冷樹面前釋放開來。
她打累了,氣喘吁吁地站著,有些無力地看著冷樹。
「嗚,你要打就直接說嘛,我一定會讓你打的。可是你沒預告就打我,我還沒來得及做好心理準備呢,這樣一來,別人會誤會認為是你在強暴我呢。」
「我……你,你……」
「愛地無法表達嗎?」
「你混蛋!」又是一記粉拳,可結果呢,冷樹抓住時機把女子的玉手握在手裡,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什麼時候結婚?」
女子身體微微一晃,頹然倒在了冷樹的懷裡。冷樹再看懷裡伊人,原來她是被氣暈了。
「呵,對付這種把自己的真實性情封印在心底冰山美女就得用這招,等到她完全地展開自我時,就是我大功告成的時候啦,哦霍霍霍。以後路還很長,嘿嘿,我要開始我的計劃啦。」說著,冷樹把女子抱到了水潭中央的小閣樓裡。
待女子幽幽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趟在自己的閨房裡,而冷樹早已不見了蹤影。女子微微搖頭,試圖把冷樹那張帶著邪意,又充滿吸引力的笑臉,可是這樣卻讓冷樹的面容更加清晰,彷彿伸手就能擁抱冷樹一樣。
「我這是怎麼了?」女子幽然歎息,這時候發現枕頭旁放有一張字條「親愛的,我知道自己不該突然闖入你空寂的心靈,打破了你所擁有的寧靜,所以我選擇離開,也許以後我不會再出現,但是每個有月亮的夜晚我都會出現在你的窗旁,為你唱一首歌。雖然你聽不到,但是我已經滿足,至少我的雙手曾經擁有你的體溫,我心房擁有你那醉人的體香,我的腦海裡印刻著你那張讓我癡迷無數個夜晚的臉龐。世界很小,也許我們還會在茫茫人海中相見,我期待著那一刻的到來,到那時,我發誓我會握住你的纖纖玉手,為你許下永恆不變的誓言,再輕輕地吻著你的臉,對你說『我愛你。』」
「字寫得好差。」女子忍不住心中的陣陣激動,在這個即將到來的秋季,臉上隱隱露出了久違的幸福的笑容。
「酸啊,酸啊!」冷樹這時候躺在粗樹枝上,大喊手酸,可不,那封「情書」可是他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寫好的,雖然內容是抄小說裡的,但是他確實用心在寫了,這可是從他學會寫字以來,頭一回寫這麼多的字。
「你在上面幹什麼,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