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薩山頂。
這一日,已是第十分隊來此的第二十三天。
經過二十多天來地獄似的訓練,俞飛那不堪的體能,終於有了些許長進。
現在的他跑起步來,已不像剛來時那樣,需要有人在後方推助。
但殿後、挨罰以及吐得稀哩嘩啦的情形,仍是依舊。
今天的訓練與以往不太一樣,因為今天是採買日,能下山的人都下山了,整個拉薩分部只剩下第十分隊的五人,和二個教官、一個醫官。
結束了一早的徒步下山、跑步上山訓練後,第十分隊的五人正在大樹底下休息,等待著二十分鐘後的下一個訓練課程。
「沒有那……些變態家……伙在,還真……有點無聊。」潘世哲邊喘邊道。
陳鷹跟著道:「是啊……不曉得他們會帶什麼……驚喜上來給我們。」
在眾人調整著急喘的氣息時,突見俞飛巴了遙望著遠處的朱立中一個響頭。
心神飄飛的朱立中嚇了一跳,「唉啊」一聲叫了出口。
在遠處與烏泰東談話的佐韓妮,聽見朱立中的叫聲,目光立即移了過來。
這時,俞飛急忙以雙手當口罩的掩住了口,說道:「你這色胚子,收一下你的淫慾目光好不好,每天看,看不膩是不是?」
為了怕會讀唇語的佐韓妮解看他們所說的話,羅鴻也同樣掩著嘴巴說道:「真搞不懂,都累得半死了,你怎麼還有心思去看佐教官。」
「就是說嘛,小朱最爽了,軍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獄,竟是他的戀愛天堂,唉,這種好事我們怎麼遇不到。」潘世哲也道。
「你們懂什麼,就是累斃了才要看咩!你們不知道愛情的力量大到足以治療傷痛嗎?」
朱立中目光與佐韓妮交會,說完,還吹了一個飛吻給她。
不過這個吻卻被攔截了,只見羅鴻躍身徒手一接,像真的接到什麼似的甩在地上,然後他們四人再齊腳往地面踐踩。
朱立中見狀,握著拳頭放在胸口,一副心碎樣的輕搖著頭。
「喂,你們別太過分喔!」佐韓妮面目凶悍的往他們走來,並道:「腳還很有力嘛!精力旺盛是不是。」
狠瞪了眾人一眼,她道:「烏教官要你們過去一下。」
「是,教官!」
行完舉手禮後,他們五人齊步跑了過去。
五人來到烏泰東面前,一致排開的對他行了禮,等候他開口。
坐在樓前階梯上的烏泰東,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他身邊。
看著五人一板一眼的動作,烏泰東不由道:「現在還是你們的休息時間,不必如此拘謹,來!這邊坐。」
他們坐下來後,烏泰東問道︰「你們可會下黑白棋?」
由於黑白棋是聯邦相當普及的一種休閒娛樂,所以幾乎沒有人不會。
這時,第十分隊的五人全點了點頭。
「今天是採買日,剛才與佐教官商量的結果,我們決定給你們一個特赦的機會;只要你們之中有一人玩黑白棋能勝過我或白醫官,那今天未完的訓練就全免了,有沒有興趣挑戰啊!」
眾人聞言,完全不必商量就全倍感興趣的點了點頭,畢竟撇開棋藝如何不談,這種五比一的機會,條件又是有益無損,怎可不試上一試。
「那走吧!」
呵呵笑了笑,烏泰東起身帶頭往醫務室走去。
來到醫務室,白西元早已在桌面上準備了兩副黑白棋,看來這兩老早就料到他們這群小子會答應。
首先,第一場對奕是由俞飛對上白西元,烏泰東對上朱立中。
對奕開始後,烏泰東與朱立中這邊,所顯現出來的氣氛靜得宛如專業比賽一般,只有棋珠的拿取、置放聲。
而俞飛與白西元這方,則是不時聽到白西元那停不了口的碎碎念。
「年輕人下子別那麼衝動……」
「這一子下得太隨便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白西元的臉色也愈來愈凝重,每下一子的間隔時間,也越來越久。
到最後,他面色無比難看的丟下一顆白棋,並且道:「我們重來一局。」
「欸,白老頭,這麼快就丟子投降啦,這局,你認不認啊?」
這時,早已與朱立中結束棋局的烏泰東,站在一旁看著棋盤,然後道:「算!
接下來的訓練全免了,不過,你得陪我玩一局。「
「烏鬼,我不是說重來一局嗎,你先在一旁等等,或是找其他人先玩吧!」
眼看白西元出言抗議,俞飛不禁開口道:「沒關係,既然有兩副棋盤,你們兩位就一起來吧!」
並不是俞飛臭屁,只是經過九刃與九妹的調教,他對自己的棋藝相當有信心,尤其是在與白西元交過手後,他己多少知道他們的級數了。
「好一個囂張又狂妄的傢伙,竟敢同時與我們兩人對局。好!要是你同時贏過我們兩人,那今天的晚餐,就由我與烏教官煮給你們吃。」白西元哼斥道。
「不幹!雖然沒吃過你們煮的東西,不過看你們的樣子就知道,你們的廚藝好不到哪裡去,我可不想讓自己和弟兄們的腸胃受罪。」
詭異一笑,俞飛又道:「既然你們對自己的棋藝這麼有自信,那就拿優一點的條件來當籌碼吧!」
白西元聞言,比出三根手指道:「如果我輸了,就獻上我釀的三瓶蒸餾酒。」
俞飛算是接受的點了點頭,轉首問向烏泰東道:「烏老頭,你呢?」
「我……」烏泰東考慮了好一會兒,才道:「我讓小妮子連續三天不扣你們食材?」
「大家都有聽到喔!佐教官,麻煩你做見證了。」俞飛挑眉笑道。
兩面棋盤一左、一右的擺在俞飛面前,左側坐的是白西元,右側則坐著烏泰東。
對奕開始後,由於烏、白兩老每下一子都深思熟慮,所以速度上進行得相當緩慢,而俞飛下子速度依然是連想也不用想。
不過,儘管兩老下得是那麼小心翼翼,最後他們還是落得慘敗的下場。
對此,他們又另加籌碼的想再比一場,不過卻被俞飛拒絕了,只因他覺得勝之不武,擔心跟程度太淺的他們下多了,會降低自己的水準。
只見他拿起黑、白兩色的棋子,獨自在棋盤上排了起來,然後對著兩老道:「這盤棋,無論黑子怎麼下,白子都能在三顆內取得勝利。」
兩老聞言,全將臉湊近俞飛排的那盤棋,靜默不語的研究了起來。
至於一旁,朱立中則依樣畫葫蘆的自行排了一盤,與羅鴻他們幾個你一言、我一句的討論著。
俞飛雙手抱胸、二郎腿蹺得高高的不停抖著,語帶輕蔑道:「當初我可是花了三天三夜才破解這盤棋,你們之中要是有誰能在今天收假之前破解,我就脫光衣服跑訓練場三圈,而且還邊跑邊大喊」某某某「是天才。」
對於他的囂張態度,眾人全以「你就準備裸奔吧」的心態回應,並沒有開口理會的專注看著棋盤。
他們的無視行為也讓俞飛自己閉了嘴,突然,他覺得肚子有點餓了,不禁問道:「各位,午餐時間到了,誰去準備?」
儘管每個人所站位置都不一樣,但手指卻一致指向了俞飛,搞得他大歎倒楣的自我抱怨道:「沒事排什麼棋局,現在虧大了,連個幫忙煮食的助手也沒有。」
唉聲歎氣了好一會兒後,他才對著佐韓妮道:「佐教官,今天的食材你還沒發呢!」
跟眾人一起圍觀的佐韓妮,扔了一張條碼鑰卡給他,並道:「你知道食物保鮮櫃的位置,要多少,自己去拿吧!」
俞飛接過手後,在心裡叨念道:「平時就不見你這麼大方過……」心裡抱怨歸抱怨,他還是往外走了出去。
帶著許久未曾有過的滿足感,俞飛從食物保鮮櫃內取出了許多食材。
雖然鑰卡已經在他手裡,而且佐韓妮也沒限定他食材的拿取量,不過懶得多走一趟的他,打算一次就把今天要用的食材拿到廚棚。
嘴裡咬著、臉肩頂著、腋下夾著、一手提著、一手抱著……好不容易把一大堆豐富的食材帶到了廚棚後,他開始做起烹煮的前置作業。
他先從水缸下的地洞取出點火器和一包助燃粉包,然後再將其灑在堆砌的木材上起火,接著開始舀水缸內的水來洗菜。
就在俞飛專心進行切菜之時,突然有一個全身裹得只露出雙眼的人,以極為輕巧、毫無聲息的腳步,從樹林裡偷偷掩向俞飛。
這個男子就是異能團的超能人士,名叫「陸號」。
早在三天以前,陸號就已接獲林威民命令來到拉薩山分部。
從命令接獲的那一刻起,他就必須在限定時間內完成自己的任務。
就算沒有完成,時間一到,他也必須回去本部報到,否則,他植在心臟血管內的晶片,將會排出劇毒。
身為異能者,當然他的耐性也是超強的。
所以為了能讓任務進行得更準確無誤,他先在樹林外觀察著分部內的作息情形,然後等待著出手的時機,而這一觀察,已到了期限的最後一天。
這三天中,他雖然不只一次有機會可以完成使命,卻無法做到讓人不知不覺。
直到今天,恰逢所有人員都下山採買,只剩下俞飛與一起而來的隊員,他知道動手的大好機會非今天莫屬,可沒想到上天竟賜給他如此大好良機,讓俞飛單獨一個人行動。
十步……七步……四步……
數到這裡,他心裡得意的想著:「剩下四步了,只要再走兩步,我就可以用精神力將目標束縛不動,然後伸出手放往目標頭顱上,輕而易舉的將其弄成精神錯亂,到時候,女人、官位、財富,何者不臨我身?」
就在他心裡打著如意算盤時,俞飛早已發現有人向自己接近而來。
只不過俞飛以為是弟兄們良心發現而主動過來幫忙,還刻意故作神秘,所以他也在心裡算計著如何反嚇他們。
三步……兩步……
當陸號默數到二時,俞飛剛好也高舉菜刀轉過身來誇張大叫著……
原本準備發動精神力控制俞飛的陸號,就這樣被俞飛的大叫聲給嚇了一大跳,而俞飛也在這時才發現自己猜錯了。
只因在他身後的並不是心中所想的羅鴻等人,而是一位全身裹得只露出一雙眼的不明來者。
正當俞飛準備動手拿下這個人時,突然發覺,這個人竟然散發出一股強大的精神力束縛著他,而且還往他走來做勢就要伸手碰向他的頭。
就算再傻的人也明白,神秘人的出手並非示好舉動,所以聰明的俞飛在神秘人就要碰向自己的同時,也利用精神力反制,將對方束縛住。
陸號原本以為事跡雖已敗露,但只要趁著對方受到身體束縛時,出手後迅速逃離,在沒被找到的情形下,這次任務還是算成功。
可沒想到對方竟有著跟自己一樣的能力,能將自己束縛不動。
其實,陸號先天形成的精神力並不輸俞飛,只不過他又被俞飛擁有精神力一事給嚇了一跳,所以精神力在一時之間弱了許多。
就這樣,兩人在身體同樣受到束縛的情況下,只能保持原姿勢的僵持在原地。
突然腦筋一轉,俞飛想到之前讓羅鴻飄飛時,也是在他身體受到束縛的情況下進行,於是這樣的想法油然而生。
俞飛打算讓陸號飄飛,而且是升得越高對自己越有利,到時候就算自己的精神力已不堪負荷,至少會讓陸號從高處摔落而死。
心裡有了決定後,俞飛不再遲疑的付諸行動。
動彈不得的陸號,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往上飄飛,他才反悟到,自己在這短短接觸的幾十秒鐘,已連犯了三個大意之錯。
而且最後一次的大意,將是以失去性命結束。
陸號萬萬也沒想到,林威民給他的資料竟是錯的如此離譜。
原本被他視為只擁有特殊武器的目標,非但是個異能者不說,而且還是跟他一樣擁有兩種能力的異能者。
雖然,在他的組織裡,各種不同能力的異能者有為數二、三十位,但像他這樣有著兩種能力的異能者,卻只有他這麼一個。
其中,精神力控制方面的異能者,雖然有好幾位,但這些人的能力,卻讓他不屑一顧,因他們只單純具有一種能力,不像他這般驕傲的擁有外體束縛及入侵兩種能力。
所謂的外體束縛,就是以精神力固定對方的身軀,使其有意識,但卻無法言語且動彈不得。
至於入侵,就是經由碰觸對方的手段,將自己所擁有的精神力注入對方腦門裡,並依注入精神力的強弱,使對方精神錯亂或成為終身無意識的植物人。
也因陸號擁有這兩種能力,所以使得組織內的異能者都很怕他,讓他自識頗高,導致他今天一錯再錯的小覷了俞飛。
就在陸號身軀緩緩上飄的同時,他自知此劫難逃的解除了束縛俞飛的精神力。
一股無法言喻的悲哀感蹙湧心頭,陸號閉著雙眼等死。
強烈捕捉到裹身人散發出來的悲意,俞飛心頭不禁躊躇著:「殺嗎?但是有計畫而來的他,主事者肯定會依腕儀器上的追蹤功能尋查他的下落,就算摘毀腕儀器,那依記錄查詢,最後還是會找到他最後落腳處,而且遺體……
「不殺!下次自己還會這麼幸運嗎……」
最後,經過多方考量,俞飛毅然決然的決定放手一搏。
於是,俞飛解除了神秘人束縛,放他下地。
「你走吧!就當今天的事沒發生過。」
俞飛故作淡然的說道。
「為什麼不殺我?就這麼放我走,你難道不怕我再次襲擊你?」
聽其問語,俞飛佯裝一副為難樣的攤手苦笑道:「我也不想啊,可是你剛才升起的那道悲意,讓我下不了手。」
面目一顫,陸號驚呼出聲:「你有第三種能力?」
聞言,俞飛一臉納悶的攤手聳肩道:「不是我想隱瞞,而是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麼。」
幾天來的觀察,此時的陸號完全不懷疑俞飛的純真反應是裝出來的,所以他明白說道:「在我們組織裡,每個異能者都有能力上的劃分,像你剛才束縛我是一種,使我飄飛是第二種,補捉到我的情緒波動是第三種。」
聽完後,俞飛一副似懂非懂的搔了搔頭道:「幹嘛分得那麼細,不就是使用精神力嗎?」
頓了頓,俞飛又道:「老兄,看你能摸上這裡,肯定是對地形有所瞭解,能不能麻煩你先幫我打桶水來?」
俞飛的話讓陸號差點摔跤……
怎麼堂堂一個暗殺者,竟變成打雜工來著,這像話嗎?
沒理會俞飛那天真請托,他解開自己的面罩道:「記住,我叫陸號。」
說完,他像是要讓俞飛記下他樣貌似的,隔了將近十秒才把面罩繫上,而後轉身疾行而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俞飛拿起水桶走出廚棚,腳邊走,嘴邊嘟嚷道:「小氣,高頭大馬的,幫忙打個水也不肯。」
嘴上雖是如此刻意放大音量的嘟嚷著,但他心裡卻是一點也不平靜。
放他離開是對的嗎?
他會不會透露自己有精神力一事?
他又是誰派來的……
此時的俞飛,心裡完全沒有躲過被暗殺的僥倖,有的只是多如細珠般的疑問與擔憂長串在心頭。
而俞飛更不知道,自以為沒人發現的精神力鬥爭一事,卻清楚讓遠在醫務室內解棋的白、烏兩老給同時補捉到了。
晚間七點。
在限定時間內收假回拉薩山的蕭巍然與重裝士兵等人,一回到廣場上,就自動自發的分站在廣場上。
準備接受他們每次採買日後的收假程序,點名與二十圈的廣場繞跑,這樣的程序也包含重裝士兵在內。
一直以來,都是管理教官站在這裡等待收假士兵,可是今天都站了好一會兒了,卻遲遲不見佐韓妮與烏泰東的身影,眾人不禁倍感奇怪的頻頻望向教官樓。
這時,於全不禁對著身邊的蕭巍然說道:「老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上來這麼久了,連個人影也沒有,要不要請老兵去看看?」
於全口中的老兵,就是軍罪犯對重裝士兵的稱呼。
蕭巍然聞言,先是琢磨了一下,然後才對站在他前方的重裝士兵道:「小吳,你去教官樓請示一下,就說我們已在廣場集合完畢。」
正當這個名叫小吳的重裝士兵朝著教官樓跑了幾步,突見俞飛的身影從醫務室方向走來。
他先是喊住了小吳,然後才走向廣場上的眾人。
「蕭變態,你們回來啦!」俞飛問道。
「俞大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只看見你一人?」林皮久好奇問道。
俞飛用嘴努向了醫務室,對著眾人道:「他們全在那裡邊煩惱著呢!」
頓了口氣,他又道:「烏老頭交代,今天的收假程序改在醫務室進行。」
「啊!」
眾人難以置信的驚呼出聲,不過很快的,就一窩蜂的奔向醫務室。
來到了醫務室,室內的景象讓他們啞然的說不出話來。
只因原本潔淨的醫務室,竟是滿床的油漬餐盤。
第十分隊的其他四人與白西元、烏泰東、佐韓妮,則全一臉懊惱的緊盯著桌面上的二副棋盤。
「怎麼回事?」這是眾人看第一眼後,心裡的一致反應。
走向烏泰東,蕭巍然道:「烏老頭,我們回來了。」
烏泰東連看都不看一眼的問道:「都到齊了嗎?」
「是,包含老兵在內,全都到齊了。」蕭巍然視線跟著探向桌面的棋盤。
「到齊了就好。」
烏泰東說完,抬起頭對著眾人道:「來!俞大廚說這盤棋無論黑子怎麼下,白子都能在三顆內取得勝利,你們來幫忙解解看,只要有誰可以破解,他就可以停訓三天或在營休假三天。」
蕭巍然質疑道:「三顆內取勝?會不會是俞大廚唬哢你們的?」
「蕭變態,你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要是你們全都放棄解棋後,我如沒辦法公佈正解,那我就脫光光山上、山下來回跑一趟。」剛好踏進醫務室的俞飛接口說道。
聽完他的話,所有人全湊向桌面上的棋盤。
見狀,俞飛跳到病床上,高舉雙手拍得「啪啪」響,並道:「各位請等等,我有話要說!」
待眾人看向他後,他才又道:「兩位老頭,現在蕭變態他們已經全回來了,你們還沒解出來,那你們的承諾是不是算數?」
「當然算數,不過到時候你要是沒解答的話,你就等著瞧!」白西元火氣十足的說。
聞言,俞飛笑咧咧的對著蕭巍然等人道:「各位變態們,麻煩把你們今天買回來的配酒乾糧供應一點出來,我剛剛為大家贏得白老頭自釀的三瓶蒸餾酒,我們今天喝他個爽。」
「好耶——」
「俞大廚,帥啦!」
俞飛打斷眾人的歡呼道:「等等,在開喝之前,我們先開個綵頭,如果有人在我結訓前一天解出這盤棋的話,跟剛才所說的一樣,我全身脫光光山上、山下來回跑一趟,但如果你們解不出呢?」
他眼神挑釁的看向眾人。
「就跟你一樣!其他人有沒有意見,有意見的舉手說出來?」蕭巍然問向眾人,結果沒有人有異意。
突然,有一隻手俐落舉起。
「小朱,你有什麼意見?」俞飛問道。
只見朱立中揮著手掌道:「韓妮不算哦!她算是……」
「知道啦!」俞飛口氣乾脆的打斷他的話,並道:「如果沒人解出,罰跑的時候你就邊跑邊喊︰」韓妮韓妮我愛你「這樣可以了吧!」
「賭了!」朱立中也爽快答應。
白西元邊順鬍子邊道:「我老人家可禁不起這種激烈運動,不過只要大家一天解不出來,我就一天供應一瓶蒸餾酒。」
其實大家都知道,白西元供酒的目的並不是鼓勵眾人飲酒,主要是希望眾人藉著酒精來抵抗夜晚的寒意,並舒緩一天嚴苛訓練下來的疲累。
「我也禁不起這般折磨,一樣的,只要大家一天解不出來,我就一天不扣大家食物。」烏泰東附和道。
隨著白、烏兩老的話一起,眾人一陣喧天噪嘩。
烏泰東抬起手示意眾人靜靜,然後道:「醜話說在先,你們要是貪戀酒糧故意不認真求解,那到時候場面可是會非常壯觀。對了!忘記告訴你們,之前帶記者上來的那兩名對外發言官有交代,如果計畫不變的話,俞大廚結訓那天,還會有一批記者上來,最重要的,賭注已成立,誰也不准退出!」
烏泰東說完,眼神與白西元一個交會,兩人同時露出老奸巨猾的賊笑。
聽到這番話,眾人雖然是一愣,不過他們深信,集結這麼多人之智慧,一定可以找出破解之道!
至於站在床上的俞飛,則是興致大起的就地吟起詩來:「淒涼山風陣陣吹,眾人心情灰又灰,記者訪問哪裡去,我要裸身跑步去!」念完,他樂得哈哈大笑起來。
受不了他一副欠揍樣的態度,蕭巍然咬著牙齦問向羅鴻道:「羅光頭,你說我們眾人圍毆他一個,會不會把他的嘴打爛?」
「別!別!別!我怕!」
俞飛雖是一副害怕的捂著嘴,且迅速跳下床的走到桌邊去坐下,但他手掌遮掩下的嘴,還是不時傳來毫不掩飾的笑聲。
他這樣的舉動也惹得白西元為之氣惱的叫道:「這裡就屬你最閒,洗碗去,順便把病床恢復原狀。」
「白老頭,你公報私仇哦!」俞飛回道。
「不,這叫人盡其用。」白西元抓起他的後領道:「去去去,別在這裡礙事,酒就在床底下,洗完後自己去拿!」
俞飛聞言對著眾人做了一個鬼臉,然後邊收拾餐盤,邊對著羅鴻他們道:「三位頭頭我惹不得,但弟兄們,自己的餐盤自己洗哦!」
第十分隊的其他四人聞言,齊對俞飛比了中指後,倒也無怨無悔的幫忙收拾起來。
只因在煮晚餐時,俞飛已向他們說過他做午餐時遇到神秘人一事,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決定不再讓俞飛單獨行動。
而眾人壓根兒想不到,俞飛當作餘興拿來賭玩的一盤棋,日後將會在社會上引起多大的風波。
在拉薩分部眾人忙著解棋的同時,異能團的辦公室內,氣氛也異常凝重。
聽完陸號的報告後,林威民臉色肅穆道:「真沒有下手的機會嗎?」
此時,拿下面罩露出原本剽悍面目的陸號,孤傲不群的氣勢已不復在,有的只是低著頭、躬著腰的誠惶誠恐模樣。
陸號道:「報告委員長,是的。在那裡,他們一群人集體從早訓練到晚,目標完全沒有獨處的時間,陸號無能。」
照往例來講,若是任務失敗的事發生在其他軍士身上,林威民恐怕會先狠甩幾巴掌再說,可是,現在面對的是異能者,他可不敢太過展現自己獨斷的一面。
「算了,這不是你的錯,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林威民說完,隨即轉身離去,不是他氣憤得待不下去,而是他必須盡快把任務失敗一事通知主席與金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