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大宋 第五卷 打仗不要跑 373、兵鋒所指
    (話說昨天才和「殘陽6878」握了個手,人家袖子裡又悄悄遞過來588大洋。яя這話怎麼說的?吼吼!謝謝啊!一併還要謝謝「badboy54」和「**男青年」兩位的月票哈!)

    ~~~~~~~~~~~~~~~~~~~~~~~~~~~~~~~~~~~~~~~~~~~~~~~~~~~~~~~~~~~~~~~~~~~~~~~~~~~~~~~~~~~~~~~~~~~~~~~~~~~~~~~~~~~~~~~~~~~~~~~~~~~~~~

    去年戰,桑干源,

    今年戰,蔥河道。

    洗兵條支海上波,放馬天山雪中草。

    ??????

    秦家築城避胡處,漢家還有烽火燃。

    烽火燃不息,征戰無已時。

    ??????

    士卒塗草莽,將軍空爾為。

    乃知兵者是凶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

    黃土高原,梁豐孤獨地站在一處高高的坡地。這時候如果有架直升飛機航拍,一定可以看得出一個人du li蒼莽的渺小,可以看得出他的背影是那麼茫然!

    他所處的高處空無一人,但腳下,卻是十數萬百姓攜家帶口,大馱小包地遷徙。那串串黑點不住地移動,彷彿螻蟻一般

    看著這些人群,梁豐心裡充滿了迷茫。這一切真的都是自己造成的嗎?自己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是要建功立業,還是要改變歷史?他默默念誦著李白那首《戰城南》。兵戈之世。從來受苦的都是這些百姓、士兵們。自己辛辛苦苦造就這一切。是為了保護他們,還是害了他們?

    如果退後半個月,梁豐是根本不會這麼想,在他心裡,滅了黨項,收復靈、夏,只是自己壯志宏圖的第一步,他要盡自己的努力。開創一個原先中華歷史上並不存在的強大宋朝,甚至,想開創一個長盛不衰,永遠不受異族欺凌,永遠不讓百姓受苦的國家。

    但當他看到這些為了躲避戰亂而被迫離開家園的百姓時,觀念開始了動搖。自打得到基本上可以確定的情報,元昊盛怒,定要對大宋用兵,梁豐和他的團隊做的最要緊的事,就是把邊境百姓全被內遷兩百里。戰火可以挑起。但不能讓自己的百姓受到戰火的傷害。要不,這仗打了又有什麼意義?

    前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不久的將來鋪墊,梁豐迫切地想用一場大戰打出中華民族的士氣,打破大宋現在這種縮頭厭戰的暮氣,打出一個民族的驕傲來!

    在他看來,朝廷裡成天嚷嚷的什麼「兵凶戰危,生靈塗炭」全是放屁。如果你夠強大,這麼說是展示了自己的清醒和仁慈。可是你現在糟糕成這樣子,卻還拿著仁慈兩字作為自己的遮羞布的話,換來的只是更大的羞辱!

    所有熟悉宋朝歷史的人,無不為這個朝代造就了那麼鼎盛的文化,那麼蓬勃的商業,那麼富裕的國度而感到驕傲,自豪!卻也無不為那麼懦弱的武力,那麼屈辱的外交而悲憤。

    「我梁豐要做的,就是改變後者,加強前者!」他惡狠狠地下決心道。轉過身去,不再看撤離的百姓,大步毅然下山,和同僚們一起做好善後工作。

    跟前線一切緊鑼密鼓地精心準備截然不同,大宋的大後方正在鬧大笑話。吵了一圈架,爭執了無數方案和對策,最後劉娥還是在政事堂的半綁架之下,痛下決心以和為貴!

    她用小皇帝趙禎的名義下了詔書:命任中師為宣諭使,帶團出使大夏,對黨項的不法作為進行申飭,嚴令不許再出現類似事件。同時也秘密地給出條款,可以對砍了腦袋的七個人進行一些人道主義補償。請記住,只能是人道主義的,這是大宋的面子。至於補償多少,那不用黨項操心,絕對不會低於七千人一年的生活費。

    怎麼樣,元昊,不錯吧,面子給我,你要裡子,大家都不吃虧呢。

    劉娥魯宗道等人這算盤打得真心不錯!

    可要人家買賬啊。

    這邊任中師才搖搖擺擺過了祥符,元昊已經有信送到朝廷了。

    當他接到逃回來的幾個小特務一番哭訴報告,怒不可遏。一點沒有商場裡小偷被抓住的驚惶和懦弱、害臊。倒像個黑社會大哥當街搶劫被人制止後的發飆。

    這時候他已經基本不住在皇宮了,而是選擇了興州近郊安紮了許多大帳,京城軍隊將自己的中軍大帳團團拱衛。他實在住不慣豪華的皇宮,穿不慣綾羅綢緞,吃不下玉粒金蓴,他要的是骨子裡不會停止流淌的野性血氣,要的是整個天下。

    徐敏宗、野利旺榮二人出使大宋這當口,他已經下詔命令全國剃頭髡發改皮袍,脫綢布,制文字,定刑律。

    他的第一項改革,就是不再用大唐當年封給這個民族的李字作為姓氏,頒布詔書,改姓嵬名,自稱拓跋後裔,要恢復祖宗成法。然後把平夏國內所有的部落首領全部召集到了興州,召開誓師大會。

    幾十個部落豪酋在碩大無比的帳篷內席地團團圍坐,每人面前一張矮几,一大只烤羊腿,一把鋒利的尖刀,一壺烈酒。

    元昊陰鷙地掃視一遍,帳內鴉雀無聲。只見他站起來舉起酒碗說道:「宋朝假仁假義,虛偽狡詐,太平興國七年,我先伯祖繼捧率闔族歸降朝宋,羈留京師,若非先祖繼遷公洞察其心,及早脫身,已被趙匡義唾手而得矣!後詐來圖我,繼遷公率數十騎走地斤澤,方創下今日之偌大基業。雍熙九年,夏州尹憲生性殘忍,欺凌我族。素以屠殺我蕃族之平民百姓為功業。與曹光實潛師而進。破我族帳,殺我同胞,俘四百餘帳,並掠走繼遷公母妻,牛羊萬餘。各位,此仇該不該報?」

    各部落酋長想起當年在宋太宗手裡受盡了欺凌,雖是老賬,仍不免恨恨。齊齊大聲道:「該報!」

    「如今我國日漸強大,宋朝已不敢正視。我國好端端禮佛朝山,卻被他們用了鬼域伎倆,殺我使者,羈我使團。這是不是公然挑釁?」

    「是!」

    每一次嵬名元昊大聲的怒問,換來的都是沖天的吶喊響應。

    「好!今日召齊各部落首領,就是要大家一起,歃血為盟,共發賊宋,以血前恥。共圖大業。你們幹不幹?」

    「干了!」

    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大帳方圓百丈外都聽得清清楚楚。

    看著眾志成城。元昊心中大喜,手一揮,兵卒端了一個托盤進來,上遮紅布。元昊道:「既然今日眾家一心,那就由我先來,大家共飲血酒!」說完操起桌上的尖刀,翻過手腕對準自己的手背就是狠狠一到拉去,頓時鮮血便滲了出來。他放下刀子,伸手扯開士卒手裡的托盤,赫然是一個揭了天靈蓋的骷髏頭顱,元昊伸出手臂,將傷口的鮮血盡數滴盡骷髏頭中,然後滿臉殺氣地環顧眾人。

    那兵士端著骷髏頭,繞場一周,所有部落首領全都操起自己面前的尖刀,依樣刺血入內。人人面目激動,氣血上湧,壯懷激烈!

    最後輪到元昊右邊的嵬名山遇,卻出了點小麻煩。山遇用旁人難以聽清的聲音對元昊道:「是不是太倉促了?畢竟大宋兵多將廣,雖然不善戰,怕也不易對付。陳年的老賬,何必常記在心呢?」

    山遇是元昊的叔父,他說得非常誠懇,想勸侄子三思。

    元昊聽了,冷冷側目看了山遇一眼,道:「從父醉了,扶下去休息。」

    山遇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左右猛地伸出兩隻大手將他架住,強行拖出大帳。

    馬背上的民族,儀式都是雷厲風行的。血酒喝完,各人散去準備,元昊又顯露出他政治家的一面,連著派出使者,發了兩封信出去。一封是給遼國的,一封是給宋朝的。

    給遼國的信以臣子的口氣寫,言明自己永遠是大遼皇帝的屬國,永遠對大遼稱臣。之所以和大宋翻臉,是因為大宋欺人太甚!盼望遼國相助。

    耶律隆緒接到信後,淡淡一笑,助他個屁,就是要我兩不想幫呢。也好,看看你這小子能成啥樣。到時候大遼未必不能取漁翁之利。

    第二封信措辭典雅,禮貌醇正送到大宋皇帝趙禎桌上。

    「臣祖宗本出帝胄,當東晉之末運,創後魏之初基。遠祖思恭,當唐季率兵拯難,受封賜姓。祖繼遷,心知兵要,手握乾符,大舉義旗,悉降諸部。臨河五郡,不旋踵而歸;沿邊七州,悉差肩而克。父德明,嗣奉世基,勉從朝命。真王之號,夙感於頒宣;尺土之封,顯蒙於割裂。臣偶以狂斐,制小蕃文字,改大漢衣冠。衣冠既就,文字既行,禮樂既張,器用既備,吐蕃、塔塔、張掖、交河,莫不從伏。稱王則不喜,朝帝則是從,輻輳屢期,山呼齊舉,伏願一垓之土地,建為萬乘之邦家。於時再讓靡遑,群集又迫,事不得已,顯而行之。遂已郊壇備禮,為世祖始文本武興法建禮仁孝皇帝,國稱大夏,年號天授禮法延祚。伏望皇帝陛下,睿哲cheng ren,寬慈及物,許以西郊之地,冊為南面之君。敢竭愚庸,常敦歡好。魚來雁往,任傳鄰國之音;地久天長,永鎮邊方之患。至誠瀝懇,仰俟帝俞。謹遣使節爾奉表以聞。」

    「稱王則不喜,朝帝則是從」,脾氣再好的趙小六看到這十個字,也忍不住拍案大罵了!趙元昊,已經做出如此讓步了,還不滿足,你這是要鬧哪樣?

    這封信活生生把全大宋反戰文官的面子給撕下來踩在了腳下。再不發飆,就真是他媽丫頭養的啦!

    「打!」一霎時全國上下一心,喊出了這個久違的漢字。

    於是任中師宣諭使的名頭才沒幾天,馬上被內侍召回,不要你去了,你份量不夠。改宣:集賢院學士、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知河南府王曾兼陝西經略安撫招討使,就近制敵!

    兵鋒所指,西北望,射天狼!。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