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魂 第44章 心中的聖城 (1)
    拉薩,離太陽最近的城市。在時間的推移中變幻著面孔。

    拉薩,坐落於河谷中心,是座聖城;是座佛城;是座藏文化與現代文明互相融合的高原之城;是一座既具有濃郁的宗教色彩,又具有世俗生活的城市。

    2006年7月25日,拉薩東郊。

    早晨,我推開窗戶,對面的山拉過了一層紗,掩住了自己的面龐,風在吹,那紗便時開時攏,變幻莫測。到了太陽當頂的正午,我透過窗欞望出去,蔚藍的晴空下,大團的白雲在山頭上婀娜流盼,山上綠一塊、金一塊、藍一塊,鮮得讓人透不過氣來。傍晚,從山的北面瀰漫上來了雲靄,山上山下陰的地方藍、亮的地方綠,美輪美奐。據當地人說,如果雲從西邊的山峰上漫過來,晚上一定會下雨。

    傍晚時分,從西邊的山背湧過來了許許多多的雲團。夕陽下,千姿百態的雲朵鑲金鑲銀,緩緩地變換著形狀,萬道金色從雲縫裡灑到了水繞山環美麗的拉薩城。

    昨夜,風聲漸起,雨聲漸起。清晨推窗一看,窗外的山已是雲遮霧罩,難識此山真面目。早上踏著濕潤的草地,向山上走去。一抹霞光從山頭調出,眼前頓時就是一片耀眼的翠綠。遠遠地只見山頭上幾根柱子上挑起了五顏六色的經幡。在藏區,越是高的地方,越是要掛上經幡,目的是讓經文傳播得更遠。

    向遠方眺望,雲蒸霧蔚的山巒中,突然有一片耀眼的亮色,我驀然感悟到:那山頂皚皚的一片是雪!真沒想到,盛夏之中,山下是一場潤物細無聲的好雨,而山上竟然是一場飄飄白雪。從川藏線一路下來,是一連好多天的艷陽天,我在路上天天看遠處的雪峰,雪線漸漸地向山頂不規則地退縮著。最後,夕陽照下,那遠山的山尖上只剩下了一抹金紅色。那山上的雪融化了,已經化成涓涓細流淌進了由東向西的拉薩河,或許直接匯入了浩浩向南去的雅魯藏布江。

    能夠孕育出布達拉宮、大昭寺、哲蚌寺、色拉寺、甘丹寺、羅布林卡這樣的城市——我心中的聖城拉薩,應該擁有藏傳佛教的深邃神秘與誘惑,同樣應該擁有雪域高原的壯觀遼闊與恬靜。所以當汽車駛上拉薩大橋的那一刻,我便告訴自己,無論旁人的腳步如何匆匆,我也要用細緻的心來閱讀這座美麗的城市。

    拉薩,坐落於河谷中心,是座聖城;是座佛城;是座藏文化與現代文明互相融合的高原之城;是一座既具有濃郁的宗教色彩,又具有世俗生活的城市。當你走在北京路上,轉眼之間,藏袍衩裙的村姑變成了穿「阿迪達斯」、灑香水、足蹬「耐克」鞋的時尚美眉,昔日的藏房民居變成了高樓大廈,街上「德克士炸雞」、「咖啡廳」廣告招人眼目——破門而入的歐風美雨,使拉薩脫穎而出儼然一座現代化城市。當你走在八角街上,出現在你眼前的則是一浪又一浪手搖嘛呢輪轉經的人流,立馬會感到自己已經身處宗教的懷抱中,悠悠感覺到命運的脈動,體驗出那種不一樣的生命的滋味——冥冥之中似乎有佛陀在召喚著你。

    想想,我們不遠千里萬里,到羅馬去看人家的教堂,到威尼斯去看人家的水巷,到巴黎塞納河去看它的一座座橋和岸邊如珍珠般被穿起的一張張歷史一處處風景,到佛羅倫薩去經過那裡的老橋……

    作為一個地方的名片,人們想到這座城市就會想到它們,想到它們就會想到那座城市。它們經歷歷史的洗禮被精心完整地保存了下來,現在已成為這些城市的精神美點、文化符號,使身在其中的人和從遠處專程來赴約的人把它當做自己精神上的另一處家和情感上的一份眷念,靜下來時慢慢享用的風韻。

    拉薩的可人,就在於它沉積經年的不可複製的藏民族風韻。像骨感強烈的美女,時時處處可以攪動、激盪起心裡的熱血漩渦。但凡提起西藏,我們就會想起拉薩,說到拉薩,我們就會想起布達拉宮;說到布達拉宮,我們就會想起八角街、大昭寺。拉薩最迷人的地方,除了布達拉宮、八角街和大昭寺之外,也許就是那種把誰都不當回事兒,但又把誰都能兼容並包的文化氣度和氛圍。儘管拉薩沒有最高級的劇場,沒有更熱門的演出,但拉薩所特有的藏民族藝術氛圍和文化,卻是其他城市所望塵莫及的。

    拉薩實在太美了,陽光亮得像食物一樣,甜甜的,張嘴就可以吃下去的。遠處的山巒起伏,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顯示出它們巍峨高聳的氣勢,讓人感動得連路都走不動了。在拉薩城裡,無論你置身何處,大概也只能生出「人在陽光中」之歎——遠至天邊,近在眼前,到處鋪滿讓人眩目的太陽光線。當然,也有高樓大廈的身姿,但拿它們和陽光相比,僅僅是微不足道的配角兒。這裡的天空,真像一泊倒扣著的湖水,清澈而平靜,而我們就像那水中漫遊的生物。在拉薩,我選擇了藍色的天空為背景,扮演著一個尋夢者的角色。走在如此燦爛的陽光裡,我突然湧起了一個奇怪的感覺:我,不見了。世界何其之大,操縱世界運轉的魔力何其之大,我,還有如我般的眾生,又是何其渺小,甚至大不過一粒塵埃。可是,我們終不能在轉瞬之間灰飛煙滅,還得活下來,折磨自己,並且互相折磨,生死輪換,世世輪換,如此而已,如此而不得已。

    我不見了,這奇怪的感覺可能來自山水之間吹過的風,風的力量比較大,吹過來之後,再大的音樂聲也掩飾不住它的存在;也可能來自布達拉宮外的天空。那天空碧藍如洗,浩大而威嚴地伸展開去,沒有來路,也沒有盡頭,讓人幾乎要哭著叩首,五體投地地承認造物的神奇。

    拉薩位於東經91°,比處於東經118°的北京向西偏約30°。拉薩比北京時差晚兩個多小時,氧氣含量大約相當於北京的60%。拉薩的上空之所以格外藍,就是因為空氣稀薄空氣透明度好能見度更清晰。

    但是,氧氣含量小也有其不好的一方面,缺氧造成呼吸困難。

    高山反應和高山病就是因為空氣稀薄造成心肺負擔過重所致。到高原地區旅遊、攀登高山並非人人皆可。對於普通遊客來說,高原游的三大敵人就是低壓、低氧和低溫。在海拔3000米以上的高原,氣壓低,空氣中氧的含量較低,容易導致人體缺氧,從而導致神經系統、呼吸系統、心血管系統和造血系統等受到影響,引起急性高原反應、高原肺水腫、高原腦水腫等。據專家介紹,這是因為低氣壓下,人體肺泡內的氣體、動脈血液和組織內氧氣的分壓也相應降低。動脈血氧飽和度下降引發缺氧,而大腦和心臟對缺氧特別敏感。因而,短時間進入3000米以上高原就會產生急性高原反應,如頭昏、頭痛、氣短、心悸等。嚴重的有失眠、疲乏、食慾減退、噁心、嘔吐、腹脹和胸悶,表現為口唇輕度發紫及面部浮腫等。

    專家介紹說,缺氧的情況下,機體產生代償機制彌補氧氣攝取不足,最常見的是通氣過度,比如頻頻喘粗氣。由於排出的二氧化碳量驟增,可能導致「呼吸性鹼中毒」,表現為身體電解質紊亂。缺氧情況如果進一步惡化,以肺部為例,則會導致肺部小血管痙攣和通透性增加,產生水腫,發展為肺水腫。表現為胸悶、氣促、咳嗽、呼吸困難、不能平臥,個別嚴重者可能會出現少尿、呼吸時會噴出大量粉色和白色顆粒狀的「泡沫痰」。

    高原肺水腫多在登山後3∼48小時內急速發病,也可能延遲到3∼10天內發作。遇到這種情況,應立即讓患者平躺並吸氧,同時盡快下撤到安全區就醫。下撤的過程中,應盡量減少患者的活動,減少耗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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