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停止,連呼吸都顯得困難。安雪一動不動地立在原地,目光緊緊地盯著雷從光,不知道他接下來到底會怎麼樣!
一個被男人拋棄了的女人,一個要長相沒長相、要錢沒錢、要勢沒勢的女人!
自己竟然對這樣的女人也會著迷!
可是,剛才那種感覺真的是很、很、很讓人迷戀的啊!
這個該死的女人,真的是要迷死他才罷休!
她那雙眸子似乎對自己有所期盼,她那無辜的樣子似乎欲蓋彌彰……
是的。是她在勾引他,不是他的錯!
俯下身子,再一次去碰她的唇。不僅僅是碰,而是吸吮,想將她的氣息吸個乾淨……
安雪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
如果說剛才是錯覺,那麼此刻呢?既不是錯覺,也不是幻覺,而是他真實的所為。難道他……
「唔……」想推開他,但哪裡推得開?
鬆開她的唇,將她橫抱起來,幾步來到臥室,將她放到床上,壓了上去。
「你放開我!」巨大的恥辱感立即在心裡升起。他這是在做交換!他覺得幫了她弟弟的忙,所以得用她的身體做交換!
他封住了她亂叫著的嘴,將她的衣衫迅速地扯開,把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游動起來。
「嗚,嗚……放開我!」已經沒辦法叫出聲來。於是,她一口咬了下去……
「呃……」雷從光這才鬆了手。頓時,覺得顏面失盡!
這個女人,不、不願意?
自己是堂堂的南湖縣委書記,而她就一被人拋棄的下堂妻,還不願意!
那麼,她此次來南湖是想幹什麼?僅僅是要幫助解決她弟弟的問題?難道未帶對自己的一絲的感情?而自己僅僅就是她達到目的的工具?
雷從光變得異常地憤怒起來。似乎有一簇簇的火苗在燃燒。不過,他還是想忍忍,把這火苗熄滅。
「我走了。」心裡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兩種力量在較勁,但具體是什麼,安雪也不清楚。
她不想惹雷從光不高興。其實,雷從光除了愛發脾氣,也沒有什麼。但又不想他用幫弟弟的忙來做交換
安雪把衣衫穿了,來不及整理、扣扣子,就往大門跑去。
但她跑到門口,卻忍不住停下腳步。
她回過頭來:「你喜歡我嗎?」她心裡的一種力量終於較量勝了。
「你,你說什麼?」停頓了片刻,雷從光依然掩飾不住慌亂,說話也有些結巴了。
「我問你喜不喜歡我!」
「呃……」她看起來文弱、斯文,也有點太膽大、直白了吧!
沒等雷從光說完話,安雪已走近,踮起腳尖飛快地吻了他一下。可是因為她長得不高,沒吻到他的嘴唇,只是吻到了滿下巴的硬硬的胡茬。
安雪閃著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笑盈盈地看著雷從光。他那彆扭、壓抑、矛盾、憤怒,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著實是很有趣呢!
她是在挑釁自己?或者,是在搞「欲擒故縱」?
更怒!
俯下身去,將安雪一把摟入懷裡,幾步就跨入房間,壓於床上。
安雪注視著雷從光那濃墨的眸子,忽然有股很踏實、很心安的感覺。
為什麼要想那麼多的以後呢?為什麼要把自己禁錮在一個與世隔絕的環境裡呢?為什麼要跟別人一樣把自己當妖怪呢?
再則,她知道,像雷從光這樣的男人,難道對自己僅僅是慾望,就沒有一點感情!
安雪伸手扣住了俯在她身上的雷從光……
似乎得到了某種許可,雷從光三兩下就扯開了安雪胸口的衣服,肆無忌憚地在安雪的身上啃咬起來。
「你喜歡我嗎?」她微微地瞇著眼睛,承受著雷從光的暴風雨般的襲擊,柔聲柔氣地再一次問道。
「你說呢?」停下來,雷從光忍著粗重地喘息,也瞇著眼睛注視著身下粉嫩嫩的安雪。
「我說……不喜歡。」安雪微微地一笑,調皮地刮了刮他的鼻子,將手遊走到他的後腰箍住了他,在他的頸子處咬了一口。
雷從光上了當。
雖然只是個小小的玩笑,但足以讓雷從光對安雪刮目相看。
安雪的外表給人的感覺是安靜的、傻傻的,沒想到,她也有顆七巧玲瓏心。
他真的小看她了。
他對她到底瞭解多少?他對自己表示懷疑。
他剛想繼續他的動作,不料她如靈巧的小蛇一般扭開到床側,咯咯地看著他笑。
「你……」雷從光被晾在一邊。
還好,她只是調皮了一小會兒,就又主動地貼近他……
是的,是她的主動……
雷從光滿意地一笑。
她微微地抬起下巴,臉上揚著驕傲,似乎在告訴他,對他是志在必得的。
男人也會有虛榮心,也希望被美女纏身,雖然安雪算不得有傾國傾城之貌的美女,也希望有被女人主動的感覺。
雖然房間開著空調,但兩人都是氣喘吁吁、大汗淋淋。
「你聽過黑天鵝蛋糕嗎?」安雪忽然來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來。
「怡景人都知道,我不知道?」他閉著眼睛,吧嗒了一下嘴唇,帶著慵懶疲憊回答。
「你會買給我嗎?」安雪略帶興奮地側過身去,趴在了雷從光的強健胸口。不知道怎麼的,她沒以前那麼怕雷從光了。
「那東西太貴。你要那幹什麼?」拍了拍安雪的後背,眼睛都懶得睜開一下。沒多久,便傳來了輕微的呼嚕聲。
「這個臭男人!」聽他不想給自己買,就想要給他「一下」。但看到他那「天真爛漫」的睡姿,有些不忍心,揮起的小拳頭就沒有落下去。
好多當官的都是長得肥頭大耳,難看極了。可雷從光卻是眉清目秀。真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哎!別說男人好色了。其實,女人也是很好色的。
他還從未騙過自己。能做到的,就說能做到。譬如,給她安排工作就是這樣;做不到的,就說做不到。譬如,就沒有向她承諾過娶她。看來,他倒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
要那個黑天鵝蛋糕,真的重要嗎?
當童遠向她說明買那蛋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自己不也是說買蛋糕的人是「不可理喻」嗎?難道自己也變成虛榮心強的嬌小姐了?
管他什麼黑天鵝蛋糕,只要心情好就OK了。
纍纍的感覺,再加上那麼一點酒的力量,沒多久,安雪也睡著了。
安雪這一覺睡得可真沉,直到雷從光洗漱的時候才驚醒了她。她慌亂地套好衣服,在另一衛生間洗漱了一番,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一想起昨晚就臉紅。
「你又沒事,這麼早起來幹什麼?」雷從光已整理好、準備上班了。看到剛才還躺在床上夢周公的安雪也已收拾停當,問道。
「我就請了三天假,今天要趕回去,明天要上班呢!」
「那,我讓晨風送你?」取了手機,給已來車隊上班的安晨風打起電話來。
雷從光安排安晨風做自己的司機是有私心的。他覺得,與其讓別人發現他與安雪的關係,不如讓「自己人」知道要好一些。安雪雖然比較「聽話」,可有時候犯起「渾」來也是很厲害的。而有她弟弟給他開車、在他身邊,她就會比較收斂、好駕馭一些。
「不用。我……不想讓他知道我認識你。我自己坐車回去好了,也就幾小時的車程。」她自己的弟弟她還不瞭解?他這人太鬧、太浮躁。如果他知道了她與雷從光的關係,是會有許多的麻煩的。
「你的錢不是被偷了嗎?」他取出錢夾,從裡面拿了五百元遞給安雪。
「不用不用,我昨天向家裡要了錢,車費是有的。」其實,她是向弟弟借了兩百元。有了這兩百元,回怡景的車費是沒有問題的。至於回去之後的生活費與別的開銷,她沒有過多地考慮。她現在是有單位、有工資領的人,總不至於餓死吧!
「讓你拿,就拿著!還有,要記得買避孕藥。」他把錢往她的手裡塞。就算是昨夜再纏綿,他也是清醒的。他對這個女人要有所防備。
「我是不會懷孕的。我走了。」避開他遞的錢,安雪急急忙忙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她為什麼要他的錢呢?難道是因為昨晚……所以今早要付錢?她又不是那種人,就是再窮也是不能接那錢的啊!
他為什麼要說後面的那句話呢?要是不說該多好,起碼讓她還有幻想啊!
像兔子一樣的咚咚地跑下樓去,一直到出了縣委家屬大院,才舒了一口氣。
在窗台前,雷從光微微地鎖著俊逸的眉心,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慢慢地走遠、消失了才收了眼。
他怎麼就跟她走到了這一步呢?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打算啊!對,這是她有預謀的。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正在引誘他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
可是,在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卻無法停止走向她的腳步。才離開幾分鐘,他就有下一次見面的期待了。這是為什麼?而她,又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他是很想留她多住幾天的。可是,他說不出口。這幾天他很忙,要下鄉。即使留住她,也只能是晚上見。而且,他與她之間,真的是有那麼多話要說嗎?
如果沒有那麼多話,那麼,他對她就只是身體上的吸引?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那種「保守」的人。可是,沒想到安雪卻激發出了他的野性。這種野性衝動起來的感覺是不錯的,至今令他回味無窮。
他僅僅是喜歡她的身體?
不!
他還喜歡看她像只巴巴狗一樣,在自己的面前委屈地低嗚;喜歡看她被自己整得像個受氣的小媳婦敢怒而不敢言;喜歡看她自以為聰明地、調皮地向自己討好與獻慇勤;喜歡她遇到了難以克服的困難、會在第一時間來找自己解決……
他可能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女人,這個普通的、紮在人群裡沒有半點起眼的女人。雖然他在看這個女人時出現了「變異」現象。可是,細想起來似乎也覺得沒有什麼不好。
下周,她還會來嗎?
如果她不來,要不要去找她?
可是,找到她,跟她說什麼呢?
接下來的幾天的工作幾乎都是在應付。滿腦子全是安雪那只「巴巴狗」的樣子。
週五下午,雷從光沒等到下班時間,就安排安晨風休息。自己駕車前往怡景,來見安雪。
他似乎太瞭解這只「巴巴狗」了。就算他再怎麼惦記她,而她也是不會惦記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