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 第22章
    第21章

    美嬋一路回來,心虛的幾乎不敢看旁邊的人,偷偷的將抓來的藥粉拿進秦曉漁的房間,羞赧的一直低頭。

    「你這丫頭能成什麼大事?這點事就把你嚇成這樣?」秦曉漁沉聲訓斥道,輕輕打開那包藥粉,用手指捏起一點搓了搓,「你確定這藥有效?」

    美嬋點點頭:「那個江湖郎中說,很多宅門兒裡的夫人,甚至宮裡的娘娘都用過,效果奇佳。這一小點兒可就要一百兩銀子,我好說歹說,人家一文錢都不肯降。」

    秦曉漁想到可以讓顏子昭對她火熱,對她親密,甚至經過這一次,也許她能比西晏更早的有子嗣,覺得多破費些銀子也值得:「這藥怎麼使用?」

    「郎中說,可以放在吃食裡,這藥有輕微的藥香,放在普通茶水裡,細心的人能聞的出異常,最好放在菜飯當中。待食用的人服下半個時辰後藥力開始發作。」

    秦曉漁沉吟了片刻,心中已有主意,對美嬋耳語:「按我吩咐的,今晚煲相公最愛喝的湯粥。」

    整整一下午,秦曉漁領著美嬋在廚房裡忙碌著臻選食材,用了鮮嫩的竹筍配上枸杞,桂圓,泡了些干菊花,還有新鮮的豬肝,用砂鍋烹煮。平日裡秦曉漁很少進廚房,今天卻異常上心,從頭到尾親自監督,連廚房的人也直誇這位如夫人賢惠。

    柳絮到廚房準備拎壺開水泡茶的時候,剛好看到她們主僕忙碌著煲湯,留了心才知道是給顏子昭煲的,待秦曉漁出去,隔著一個灶台就衝著美嬋指桑罵槐:「我說今兒怎麼姨太太也親自到廚房這種下人呆的地方來了,原來是準備給駙馬爺獻慇勤。準是瞧著我們公主現在是府裡的香餑餑,不甘心做冷板凳了,於是才裝賢惠,獻湯又獻粥的。」

    美嬋平日裡就三不五時的和柳絮拌嘴,今天聽她這樣一句,自然氣不過:「有些人還是管好自己主子那頭兒比較好,管的太寬了小心惹人嫌。」

    柳絮鼓著腮幫白了那頭兒的美嬋一眼,忽然有了主意,湊到灶台上看了一眼,感歎道:「嘖嘖……瞧這湯的樣子確實不錯,秦姨太可真是用心,不過駙馬爺現在每天都到咱們公主這兒來,怕是她未必能見到,浪費了可就不好了。不如這樣吧,我做回好人,幫你端回去,讓公主轉交給駙馬喝。」

    美嬋麻利的敲了一下柳絮已然伸過來的手,疼的她趕忙往回一縮:「休想!」

    柳絮撫著被敲的紅紅的手背,反而更來了精神:「上回別忘了,秦姨太還搶了咱們公主的湯!」

    兩人在廚房裡爭吵聲傳了出去,剛好被路過的三姨太聽到,進來看到兩個丫頭爭的臉紅脖子粗,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勸慰。

    「三姨娘,從前子晴小姐說咱們公主身體壯,不用補,把咱們煮的當歸雞粥端走了給秦姨太喝。如今秦姨太那頭煲湯,按說也該還咱們公主一次,不是嗎?」柳絮故意舊事重提。

    「姑娘快別提從前的事了,子晴那時不懂事,衝撞了公主,就一鍋粥,美嬋就這次就給了柳絮姑娘吧,回頭姨娘再煲一鍋給秦姨奶奶送去,都是一家人,為了一鍋粥鬧成這樣,可值不當的。」三姨太自從經歷了女兒的事之後,比起從前顯得和藹慈祥了許多,在府裡的糾紛中也時常向著公主,幫著打圓場。

    「別的都可以,但是這鍋就是不行!」美嬋護著灶上的砂鍋,極力阻止柳絮。

    「不就因為這鍋是討好駙馬爺的嗎?如果是真為了駙馬身子好,讓誰送去不一樣?除非有人想借此邀功!」柳絮緊咬著不放,想起自己手背上的傷疤還是拜美嬋所賜,更是不願退讓,最後硬是差了兩個小丫鬟攔著美嬋,自己將那湯煲端了回去。

    西晏冒著冰雪剛從宮裡回來,只覺得這些年的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北嶽的聘禮已經送來,並將良辰吉日的帖子和婚禮的安排事宜清單也一併承上。西曦每日只是埋頭做刺繡,終日不發一言。四公主那裡的宮女送西晏出門的時候,還憂傷的告訴她,已經派人打聽過,北嶽太子是個面帶胎記的醜陋男人,並且喜歡常年遊歷在外。此次和親,名義上是給太子娶妻,可嫁過去也只是守活寡,

    北嶽皇帝子嗣眾多,其中不乏能文能武的優秀人才,太子在北嶽只是掛名,卻幾乎很少參與過北嶽的大小政事,十幾年過去了,竟然屹立太子之位,沒人敢提廢立。北嶽皇帝在大小宴會上,即使沒有太子參加,也必留空一個位子等他。此次幫太子娶親,更是聲勢浩大。

    西晏知道西曦只會把委屈憋在心裡,她心裡不滿,卻從來不會告訴別人,只會暗暗的感歎自己命苦。

    放鬆了幾天的心情,終於因為四公主的事而重新染上一層憂色。一路踏雪回到府裡,已經凍的手腳冰涼,一進門就看到柳絮歡天喜地的迎過來,像是得大便宜一樣沖西晏道:「公主一路受凍了!剛好咱們屋裡有剛熬好的菊花豬肝湯,等著您來品嚐呢!」

    西晏搓著手快步進門,聽說有熱湯喝自然再好不過:「今兒怎麼這麼勤快?你熬的?」

    「公主先別問誰熬的,總之那湯可香了,材料上等,烹飪手法一流,這會兒聞著味兒,奴婢都饞的不得了!」柳絮邊說邊拿了個乾淨的小瓷碗出來,給西晏盛了一碗。

    西晏已經冷的受不了,端起湯來捧著暖手,才看到那湯確實很精緻,用條羹多喝了幾口,覺得香氣沁脾,暖融融的胃裡舒服極了。

    還未等再盛第二碗,院子裡忽然有了人聲吵雜,從門縫裡看過去,見秦曉漁帶著美嬋焦急慌張的從偏院趕了過來。

    秦曉漁平日很少來這邊,今天的陣勢似乎不同尋常,頭髮半干,妝容也只梳了一半,儼然剛剛沐浴過,身上淡淡的清香顯示她在不久前剛泡了花瓣澡。只是眼神透漏了她的心思。

    「妹妹今兒怎麼得空到本宮這兒來?」西晏端著第二碗湯正悠閒的品嚐,看到秦曉漁的表情,好像被什麼嚇到了,委屈又無法開口的情狀。

    「秦姨奶奶準是因為這湯吧?」柳絮大膽的開口,明知故問。

    秦曉漁聽柳絮提到湯的事,臉色慘白,無以應對:「姐姐已經喝過湯了?」

    西晏爽快的點頭:「湯的味道很好。」

    「公主,這湯是秦姨奶奶的差人燉的,因為上回子晴小姐截了咱們的當歸雞粥,所以這次拿來菊花豬肝湯來補上,三姨娘已經說了,下回再燉一鍋給秦姨奶奶。」柳絮搶先跟西晏解釋道。

    秦曉漁知道事態已經無法挽回,默默的欠身跟西晏道了個別,帶著美嬋出了門。

    剛出了正院,秦曉漁急怒攻心的回頭,狠狠的賞了美嬋兩個耳光。

    柳絮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快意中,忽聽西晏將白瓷勺子摔進碗裡,發出「光啷」的一聲,詫異的回頭看著她。

    「本宮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再跟秦姨太那邊的人拌嘴,同在一個屋簷下,今後見面的時候多的是,秦曉漁最近也安分了許多,顏府上下幾乎已經沒人再針對本宮,只是一鍋湯,就非要爭得誰勝誰負,有意思麼?」西晏臉色嚴肅的沖柳絮訓斥道。

    柳絮連忙跪下來:「公主,依奴婢看,秦姨太可沒有安分。貴妃娘娘前兒還召見她,準是她想攀上娘娘,抬高她在府裡的地位。」

    西晏聽得她的分析,忽然輕笑了兩聲,將湯碗推到一邊:「本宮倒覺得秦曉漁沒那個本事攀上顏姬,倒也許是顏姬想利用她更多一些。」

    柳絮還想辯解什麼,被西晏呵斥住:「行了,你到柴房閉門思過三天,想清楚了再回來。」

    柳絮雖是不滿,仍是乖乖的領了罰出去。

    西晏晚膳後就一直在研究北嶽的地形圖,只是沒過多久,從掌燈時分就開始覺得渾身發熱,像是內裡有股強烈的火苗。起身倒了水喝下,又差人將屋裡的碳爐熄掉一個。

    眼前的景物也一直在晃動,腳下軟軟的。張口含糊的叫了一聲柳絮,沒有人應答,她才想起柳絮已經被她支到柴房反思去了。躺在床上,解了外衣,覺得渾身難受,身體的某一處像有千萬隻小蟲子爬過。

    顏子昭冒雪回了府,幾乎一刻也沒停留,直奔了西晏的房間。發現她的房間裡比平時冷清,連溫度也不夠,忙叫了下人來給取暖爐添碳。卻被丫頭告知是西晏讓將碳爐熄掉一個。

    「西晏,平日裡怕冷,怎麼今天反而不怕了?這才什麼時分,已經睡了?」顏子昭進了內廳裡問道。

    放在的帳子逆著褶皺的地方有東西在動,顏子昭猜想她已經在床上休息了,只是剛才的話沒人應答。

    「四公主和親的日子近了,下個月初六,皇上派我護送,去北嶽路途很遠,加上在那邊參加大婚,即使最快也要一個半月。」顏子昭坐下來,兀自倒了杯水,詫異的是仍沒有聽到西晏的回答。

    他終於感覺到了異樣,走過去掀開帳子,看到西晏只著了中衣,頭髮披散著,額頭上盈著密密的汗珠,面色潮紅,不斷的用胳膊和臉蹭著床頭一塊銅質的裝飾,似乎想尋找一處涼快的地方。

    「西晏?」顏子昭發現在她的情況不對,才坐在床邊,就被她急躁的拉住,整個人往他身上迫切的磨蹭。

    「你怎麼了?」顏子昭看出西晏似乎中了某種藥物的毒性,整個人像只發情的小貓,「誰把你弄成這樣?!」

    西晏似乎聽不懂他的話,起身用兩條光潔的胳膊環住他的脖子,抵在他下巴微顯的青茬上來回膩著。顏子昭被她的熱情弄的瞬間有了反應,連忙抓住她企圖亂摸的胳膊。

    「熱……」西晏張口,嗓子也是沙啞的,表情痛苦,面色紅的像醉了酒。

    顏子昭大約已經明白了西晏的狀況,陰著臉,拽過她的外套幫她披好,直接將她扛到肩膀上出了房間。

    沒敢驚動旁人,只是進了旁邊隔間裡的沐浴房,從灶上挑了幾桶水,冷熱混合均勻,將西晏除去衣衫放入木桶。

    他感覺自己氣息在幫她一件件褪去衣衫的過程中逐漸加重,待到只剩肚兜和褻褲時,他幾乎沒敢正眼觀看。他知道西晏如果是清醒的,依舊還是會抗拒他。

    只是那光潔的肩膀手臂,毫無贅肉的腰腹和兩條光嫩修長的腿,讓他幾乎再也不能鎮定和把持。

    西晏進了木桶後,剛才的燥熱總算緩解了幾分,舒服的聲音溢出唇瓣,細長的手指抓住木桶的邊緣,抓的緊緊的。

    「好些了嗎?」顏子昭在一旁幫她撩起水清洗已經泛起粉色的皮膚。

    西晏感覺下面的某一處依舊有股股熱流上竄,抬眼看著面前幫她撩水的男人,只覺得他的身材輪廓比平時俊美多了,連平時看到的細小的瑕疵也隱沒不見。幾乎沒顧得自己是一絲不掛,直接伸手抱緊面前的男人,似乎想尋求一種解脫。

    顏子昭覺得心跳瞬間漏跳一拍,眼前的景象,所有曾經想過的兩人親熱的場面都彙集在腦海裡,只是他始終沒想到會是這樣。腦中充血的狀態持續了片刻,待到反應過來,忙加大力道回抱住她,低頭順著她通紅的臉一路往下,最後攫住兩瓣粉嫩,用力的吮吸起來。

    屋子裡的溫度節節攀升,顏子昭急躁的將內裡來不及除下的衣衫撕裂,略帶粗糙的之間在她柔滑白嫩的美背上游移,惹得她舒服的呻吟。

    沐浴的房間裡沒有床,倒有一塊乾淨的空地,顏子昭直接將寬大的錦袍鋪在地上,抱起西晏滾在袍子上。

    未等顏子昭反應,西晏已經急迫的用雙手亂撫著他健碩的胸膛,張口在他緊實的肌肉上印了一記牙印。

    蠟燭燃到了盡頭逐漸歸於黑暗,整個房間裡的旖旎春色卻一浪高過一浪……

    入夜以後,府裡上下都陷入了沉寂,惟獨顏子昭精神出奇的好,看著懷裡的人,滿足感和擔憂都一起湧了上來。

    「西晏……你還記得當年一同在南海神醫廖先生那裡治病的向岳嗎?」顏子昭在和她激情過後,抱她回了房間,同躺在一條被子下,這次西晏沒有轉過身,也沒有衝他發火,只是靜靜的依偎著他,不時會往他的懷裡蹭兩下,卻像是沒有意識。

    顏子昭知道她不會回答,感慨的撫了撫她依舊微紅的臉:「你不知道我就是向岳嗎?看來你不會認得我了。」顏子昭看著天花板,喉頭微動,心裡酸酸的,「……我說了,如果有一天我的病能治好,我就上門向你提親,我說的都是真的。只是你的眼睛順利的治好了,而我的臉整整治了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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