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女人 第58章 第五章 (4)
    「她是一個不錯的女子,你也一樣。你站了出來,把狗吊拐礦所有的借款,也就是九百萬元,包括利息,對了,還有所欠發的工資,這些都由你一個人來償還。你跟南山嶺的村民達成一個協議,以後不允許其他老闆再利用這個窿道進去挖礦,當然你每年要付他們一筆補償費。」

    「我想幫助潘雲良實現她的心願。」

    「也是你的心願。」

    「我同樣不願讓他再被人打擾。我已經在狗吊拐礦的窿道口前買了三塊墓地。」

    「三塊墓地?」馬多克驚詫。

    齊娜點點頭,異常平靜地說:「一塊,楊碩士的。有一塊是潘雲良的。這兩塊墓地都是潘雲良選擇好的。我幫她倆付錢時,就跟當地村民說,再要一塊墓地。」

    「還要一塊?」

    「這一塊是我的。到時候,我們又在一起了。」

    聽到這話,馬多克鼻子頓時酸了。接著,一股沸血直奔心腔,猛烈的撞擊,讓他覺得陣陣心絞痛。過了半天,馬多克說:「人家有的在傳,鄧主觀把那座礦轉贈給了潘雲良。」

    「主觀自炸的那天早上,他先去找過潘雲良,喝完早茶,留給她一個大信封。裡面就是遺囑,還有一份財產轉贈書。潘雲良說,出事前幾天,鄧主觀把她的身份證要去了。潘雲良奇怪,拿自己身份證做什麼。鄧主觀跟他說,想用她的身份證為自己作個貸款擔保。這貸款的事,她雲良不懂,也沒再問什麼。那天潘雲良拿到大信封後,她的心神變得越來越不安。人啊,都有一種感應。還沒到主觀約定的時間,她就把大信封撕開了口子,看到主觀寫給她的一封信,包括把狗吊拐礦轉贈給她的決定,當然主觀也是深思熟慮,什麼都考慮到了,還寫了一個提示,就是一定要見到狗吊拐礦有礦,潘雲良才能公開這份遺囑和轉贈書。否則讓潘雲良馬上毀掉這個大信封中的所有東西。主觀只想把財富交給潘雲良,不想讓潘雲良承擔任何一點債務。」

    「主觀用心良苦哇。」

    「潘雲良那天匆匆看完信後,準確地說,她應該沒看完。當她知道怎麼一回事,馬上直奔南山嶺。她當時連上班的工作服也沒換下。她要衝上礦山去阻止主觀的行動。主觀信中提到一件事,如果他的願望不能實現,就讓她去找我要一份工作,也好安頓自己的生活。主觀交代得很具體,連我的手機號碼也寫到上面。我的新手機號碼。主觀從沒打過這個號碼,但他知道我的號碼換了。正是看到我的名字,潘雲良才匆匆打電話給我。她心神很亂,根本沒跟我說清什麼事,但我立刻有個反應,狗吊拐礦上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我連忙叫上一輛大奔……」

    馬多克低下頭,咬咬嘴唇,心裡難受,並又有某種感動。他說:「對於主觀來說,他也算很幸福,楊碩士那麼霸道,她也還是愛主觀的。當然,主觀更幸福的是他與你同過學,又遇上了潘雲良。」

    「我,對不起他。如果當時能出手相助,他一定能渡過難關。我不該相信人家的話,什麼運程不運程……」

    「你別自責。」

    「可我能心安嗎?」

    「齊娜,冷靜一點好嗎?你冷靜點!成了事實,不願接受也得接受。這幾天你好好休息,調整一下心情。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讓解茹陪你到哪個地方住幾天,看看山,看看水,怎麼樣?」

    齊娜搖搖頭。

    馬多克又說:「不管怎麼樣,你還有自己的事業,應該幹下去,這樣會讓主觀為你感到——」

    「不。」齊娜又是搖頭,「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做事業還有什麼意義?今天恭請馬常務移步這裡,就是想直接報告您一件事,我決定把這裡的一切都交給潘雲良。」

    「交給潘雲良——」馬多克異樣吃驚,連眼珠子也差點迸了出來。

    「憑她的善良,所有的托付都應該不會讓我失望。主觀對她那麼信任,應該有他充分的理由。主觀不是一個愛衝動的人。相信主觀活著,他也會贊同我這個決定。」

    「你慎重一點,好吧。當然,你的私有財產怎麼處置,我無權干涉。但江濱花園作為全市一個最大的房地產開發項目,省裡也寄托很高期望。省長那番話你應該記得很清楚,這個項目只許成功,不能失敗。我也認可一點,潘雲良是個好人,但畢竟她從沒涉及過這個領域——」

    「我知道你的擔心和顧慮。放心吧,我哥,還有我這幾年的打拼,已經培養出一個較成熟的團隊,他們會按現代企業的模式進行管理,這個公司以及它麾下的所有項目會繼續正常運作,決不可能發生什麼不幸,再說我只是把財產和將來的利潤分配與享有托付給潘雲良。她對所佔有的這些利潤掌有處置權,也就是屬於她個人支配。我早上找到潘雲良,又一起去看望了楊碩士。潘雲良知道我的想法後,斷然拒絕我的安排。她說,她這輩子打點工,再照顧好楊碩士還有他們的兒子,其他事都不想了。但我最後還是做通了她的工作,或者叫強迫她答應。當然我也答應她,公司具體業務她一概不插手。我還把自己現有的房產也給了她,好讓她安一個窩吧。昨天我專門去了公證處,把所有手續辦好了。這房子倒讓她樂意接收,她說這下子可以把楊碩士接回去,好好照顧她。真的,我很感動,竟然有這樣一個女孩。謝謝她,她讓我知道什麼叫胸懷,什麼叫無私,什麼叫愛——」

    「齊娜,你也是一個好女孩!」

    「在潘雲良面前,我發現自己過於庸俗!」

    「不說這個話題了。既然你這麼決定了,嘖,我想你有你的道理吧。先休息幾天,過段時間我們再聊。」

    「不,很難有機會了。」

    「為什麼?」

    「我今晚飛到北京,明天早上七點鐘坐國航離開中國,從巴黎轉機再到渥太華。」

    「到你哥哥那裡住一段時間也好。」

    「不是一段時間。一輩子。」

    「什麼?一輩子?!」

    「一輩子。」

    「將來都在加拿大?」

    「但我會回來的。」

    「什麼時候?」

    「你忘了,我在這裡買了一塊墓地。」

    66

    躲在旭日大酒店裡,寧紅三天三夜沒出十二樓的房間門,一日三餐由服務生送東西上來,有時就吃點水果沙拉。其他時間,要麼睡覺,要麼打開電視。看過什麼電視節目,她一定又會說不清楚。

    她的手機經常響起,但很少接聽,只有史不得來電話時,才會答上一句:「好啦,我在賓館睡覺。」便掛掉電話。

    史不得覺得夫人過於反常。這天上午,他坐車直接從青雲趕到省城裡的旭日大酒店。見到寧紅時,卻發現寧紅的精神還不錯。

    當然他不知道,寧紅得知丈夫來省城的消息,便到五樓美容美發中心把頭髮和臉部護理了一下,之前蒸了個桑拿。當她走出房間時,過道上正在打掃衛生的服務員用稀奇古怪的眼神看著她。

    史不得問:「在等見慕容副省長嗎?」

    「你就會這麼想。」寧紅聳了聳鼻子。

    「我打過電話給慕容副省長,他說你打過他的電話,但這三五天沒辦法抽出時間會會你,請我和你見諒。他一定沒時間。」

    「有時間,也都給了核桃。」

    「核桃?核桃是誰——」

    「不是誰。不過,又好像是誰。」

    史不得被噎了一下,說:「現在,你們兩姊妹這神情都讓人有點擔心。你妹妹前天去找那個什麼沈護士。你別緊張,她不是找沈護士打架,她要拉上沈護士到酒吧裡去。如果沈護士喝得過你妹妹,你妹妹今生就不再見侯子;如果你妹妹贏了,就讓沈護士把侯子讓出來。結果,沈護士沒去。但你妹妹還是醉了,一個人喝醉酒後,便開起車兜風。不,應該叫玩兒命飆車,弄得五輛警車圍追堵截,有一輛警車還衝下河堤裡。寧紫的車子最後在政府辦公大樓突然剎車停了下來。當警察帶走她時,她口口聲聲說要上樓見侯子。我真沒想到寧紫會鬧出這麼大的風波來。還好,一覺醒來,她沒什麼事了。」

    寧紅說:「這寧紫也太愛侯子了。」

    「但侯子不喜歡寧紫。」

    「唉。真看不懂侯子。我問過他三次,對,有四五次,我說你覺得寧紫哪點還做得不夠優秀呢?他怎麼說,他說寧紫是一個好女孩子。那問他為什麼不喜歡這好女孩子,侯子又總不往下說了。我不明白,寧紫有哪一點配不上侯子呢?」

    「這次沈護士給了一個答案。」

    「她能給什麼答案?」寧紅問。

    史不得猶豫片刻,才說:「這是寧紫告訴我的。那天她去找沈護士,要沈護士把侯子還給她。沈護士說,侯子不可能娶一個跟官方有關係的女人。侯子曾經跟沈護士說,這些跟官方沾親帶故的女人都有心計,都不擇手段,說不定哪天連身上器官都當工具使用。他不想娶一個可能會發生緋聞的官方女人。侯子還說,這官場上就是幾個女人鬧來鬧去。」

    寧紅終於氣憤起來:「這侯子怎麼這樣說?」

    「你還說自己眼睛厲害。看錯人了吧。」

    「沒想到他是這種人!」

    「好啦,別生氣了。」

    「這侯子,除非他回老家種田去,否則他跟沈護士結了婚,那沈護士還不是跟什麼官沾親帶故?她也是一個官方女人!我不信她沈護士就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哼,憑他侯子胡說八道,有一天也會有人讓沈護士變成一個胡作非為、讓他戴『綠帽子』的女人。到時候,我要看他侯子上吊,還是跳河。看來我錯了,不該讓他跟你太接近了。也好,既然他不想讓沈護士跟當官的有什麼關係,那就成全他侯子吧。」

    「別去想那麼多。你妹妹也快瘋掉。你呢,又一個人躲在這旭日大酒店,能不憋出什麼毛病來?走吧,我陪你出去走走。」

    寧紅問:「到哪兒去走走?」

    「陪你買衣服。」

    「不想去。」

    「一起出去吃飯。」

    寧紅看了史不得一眼,說:「好吧,你請客。也該請我好好吃一頓。」

    倆人到了一家叫東運來的酒店。寧紅沒點什麼菜,只要了一份四川泡鳳爪。史不得看看菜譜,短暫躊躇後,讓服務小姐推薦幾個拿手菜。

    「菜,點兩個行了。再來瓶紅酒吧。」寧紅說。

    史不得樂了:「讓妹妹不得端杯,自己倒要開禁。」

    寧紅的酒量沒辦法跟妹妹相比,史不得也感歎過,倆姊妹的酒量竟然有天壤之別。一個海量,擺平兩三個男人不在話下。一個喝半杯紅酒也要醉上三天三夜。史不得感覺到,夫人今天想一醉方休。這個時候,他不好表示反對。他想,她想醉就讓她醉吧。結果他想錯了,寧紅只是稍稍呷了一口,就一直捏著高腳杯,慢慢把杯中紅酒晃來晃去。史不得看久了,眼睛有點發花。於是他提議:「要不,我們喝上一杯?」

    寧紅說:「你喝吧。」

    「你好像有什麼心事。」

    「我有什麼心事?女人不幸,是因為嫁了男人。男人萬幸,是因為娶了女人。不是這樣嗎?但我妹妹的不幸,又是因為嫁不到男人,或者說男人不讓她嫁。」

    「是是,當然是,我的好夫人!你放心好了,寧紫終究會找到好歸宿的。緣分,她的緣分現在還沒到嘛。你別說這繞來繞去的話,不好懂。」

    「席姐三天前說了一大簍話,還有妹妹這樣絕望的舉止,突然給了我這種觸動。」

    史不得在這個時候就懂得開玩笑了。他說:「所以這世界上都是男人去求女人,而不是女人去追男人。」

    「要是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用一輩子去追,那多好呀。」

    「男人年紀大了,體力支撐不下去的。」

    「七十歲的男人見了十七八歲的漂亮女孩,照樣有體力陪美女到迪廳去蹦上幾個小時。對啦,我想起一件事情,說的是一個女幹部跟一個即將退休的老縣長跑到賓館開房,結果出事了,警察查房逮到這兩人。女的才二十六歲。問她為什麼要陪這麼老的領導睡覺,女的說了原因,她說知恩圖報。這女的看來,報恩男人的最好方式就是陪他睡覺。這女的是老縣長把她從畜牧站調上來的。還有一個原因,女的說,反正老縣長馬上要退休了,最後滿足他一次意願吧。女的事先跟老縣長挑明這點。老縣長說,放心好了,以後我也開不起房。你們男人哪!還有,我們女人哪!」

    「會有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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