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女人 第39章 第三章 (22)
    不過,席姐似乎對麻將還沒真正癡迷起來,也可能年紀偏大這個原因,才玩兒了一個多小時,她就有點疲倦,一邊出牌,一邊打瞌睡。寧紅見了,向白莉亞和杜芝香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們出牌時動作輕一點,出牌節奏也盡量慢一些。沒多久,席姐手裡還捏著一塊麻將牌,便歪著頭打起呼嚕來。生怕吵醒席姐,三個人就一起閉著嘴巴,一句話也不說地坐著。過了好一會兒,坐在她左側的杜芝香用手機打出一行文字:「寧姐,我要上洗手間。」寧紅也在自己的手機上打出六個字:「好妹妹稍忍忍吧。」杜芝香只好扮出個怪臉,白莉亞也故意伸出老長的舌頭。寧紅看到她倆想挑逗自己,便把眼睛閉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席姐突然驚醒過來。

    她連忙說:「老啦老啦,這夜不經熬了。」接著有些驚訝地發現自己跟前的錢多了不少,她朝寧紅問道:「這是誰的錢?」

    寧紅說:「您的,席姐。」

    「我的?」

    「您剛才贏的。」

    「我剛才好像打瞌睡。」

    「沒呀,您只是時不時合合眼,好像算牌一樣。」

    「這牌出著出著好像睡了。」

    「您一直出牌呀,沒停過。席姐,您真是一個高人,竟然閉目養神中,這牌還能信手拈來,更神奇的是這每一張麻將牌出得非常好,五圈中有三四圈您接炮。」

    席姐竟然為自己的舉止也意外起來:「真的嗎?對對對,我覺得自己的手有時在動。原來我還在出牌。」

    「我說了吧,您這個大貴人一定有神靈幫助。」

    白莉亞和杜芝香也大聲歎服起來。

    席姐開心地笑起來。

    又打了兩圈,寧紅說夠晚了就別再打擾席姐。席姐把寧紅她們送出家門,跟寧紅說:「下次我們再打幾圈麻將。」

    寧紅笑道:「好咧好咧。」

    走下樓梯後,杜芝香跟寧紅說:「寧姐就是比我們聰明,知道什麼時候該怎麼做,又知道什麼時候該怎麼說。你看,今天晚上讓她玩兒得多開心呀。這老太太的好心情是千金難買,萬貫難求哦。」

    寧紅說:「芝香呀,你跟白老闆也配合得很好。呵呵,輸得滴水不漏。」

    白莉亞笑了起來:「輸得我們很開心,這樣的輸法我願意多輸幾回。到省裡辦什麼事時,我很少陪領導打牌,怕讓他們受到什麼影響。我還是很愛護我們自己的領導。他們平安,我們才安全。但他們的太太,我還是會陪她們打打麻將什麼的。只要他們的太太願意坐到麻將桌旁,又有什麼事不好辦呢?這省裡官場上也夠意思,帽子戴在男人頭頂上,可嘴巴裡那舌頭又是他夫人的。這些男人,別看他們多麼威風,其實就是女人生活中的一個程序。」

    寧紅說:「喲,這官場被你美女老闆看得這樣透徹?」

    杜芝香說:「都是經常跟著寧姐看到的。能陪寧姐來省城,也是我姐姐和我這妹妹前世修來的福氣。寧姐,要不要去吃點什麼呢?」

    白莉亞也說:「一起去消夜吧。」

    「我沒這習慣。明天還想早點起床,好多逛幾間店子。」

    「好。明天我們陪你去。卓雅還有巨式國際的衣服都不錯。」

    回到賓館,寧紅剛剛沖完澡,妹妹寧紫便打來電話。寧紅問:「這麼晚了,還沒有睡?」

    寧紫說:「剛唱完歌。」

    「跟誰呢?」

    「姐夫幾個朋友,廣東來的。」

    「白善來了?」

    「沒有。」

    「真沒有?」

    寧紫拖長腔調地說:「我的好姐姐,你別弄得自己神經兮兮的。我這當妹妹的還會幫姐姐的老公插上一雙隱形的翅膀讓他飛掉嗎?白善她沒來,倒來了一個孔麗麗。」

    「孔麗麗——」寧紅一時想不起這人是誰。

    寧紫提示道:「喜歡拍點照片的那個女人!」

    「哦,攝協孔主席。她怎麼也出場了?」

    「廣東客人中有個攝影發燒友,姐夫讓侯子打電話把孔麗麗叫過來陪客。姐,馬常務也愛拍照片。」

    「你怎麼知道?」

    「孔麗麗說的。她有三四次陪馬常務跑到翠江邊拍過照片。看得出,孔麗麗挺崇拜馬常務的,左一聲馬常務右一聲馬常務的,反正一提到馬常務這名字,她滿臉都是笑容,一副幸福得要死的樣子。」

    「原來這樣。人家說孔麗麗有個性,熱情奔放,喜歡上的人,她什麼也不顧,什麼時候都來得起勁。她有一句名言:我把什麼都可以奉獻給你,但你一定要讓我尖叫!看來,馬常務在她眼裡就是一杯現磨現煮夠來神的咖啡。」

    「孔麗麗今晚就是這種個性。那個廣東佬突然想起中部六省影展上有孔麗麗一幅照片,立即讓孔麗麗興奮起來,一口氣陪廣東佬跳了三曲探戈。」

    「要是讓馬常務跟她跳起探戈來就好。」

    「馬常務只會慢四。」

    「但你要相信,哪一天馬多克跟孔麗麗跳的一定是探戈,那插腿動作一定很瀟灑。」

    「會嗎?」

    「會的。孔麗麗這人就有培養領導的能耐。」

    「馬常務不太可能跟她跳探戈。我問過馬常務,他說舞只會跳慢四,歌也只能唱三兩首,而且是老歌。他說,這都是用來應付場面的。只是今天晚上看得出孔麗麗很欣賞姓馬的。馬某還真有女人緣。姐,他答應過我一起到酒吧喝紅酒。」

    「是吧。像他那樣,也才夠格進酒吧喝紅酒。」

    跟妹妹聊完後,她給史不得打了一個電話,說:「我記得你說過,那個叫孔麗麗的攝協主席有個什麼事找過你。對,她差撥工資改全撥工資的事。」

    史不得說:「你怎麼也關心起這事來?那天我無意中提起這事,你還酸溜溜地說,你這個副市長好像就是女兒國的國王,怎麼淨給女的跑腿辦事呢?我還沒跟編委主任說。人家在市委黨校學習,過幾天結束吧。到時候我再——」

    寧紅說:「算了,你別找編委主任。」

    史不得奇怪地說:「那你怎麼又問起孔麗麗這事來?」

    「你找孔麗麗說一聲,這事你肯定會幫忙。嗯,你聽清楚,你說會幫忙,並不是真要你屁顛顛去下什麼指示。你跟孔麗麗說,只是這事辦起來有點難度,又涉及到馬常務主管的部門,最好再找一下馬常務。就這麼說。」

    「人情要給馬常務去做?」史不得問。

    寧紅說:「就是要讓他做這個人情!」

    掛掉電話後,她覺得自己一點睡意也沒有。她在貴婦椅上躺了一會兒,又站了起來。她決定去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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