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女人 第37章 第三章 (20)
”馬多克見解茹和郝妍對他的話有些不解,他才告訴這兩個女人,本周五天時間,參加十五次會議,自己被折騰得精疲力竭,只得疲於應付。所以,他今天早上一醒來,連手機也懶得開,吃完早餐就讓司機把車鑰匙交了出來。幾個月前,他坐車路過翠江,發現這裡景色不錯,有山有水,山水交融。後來,他幾次跑到這裡攝影。還記得有一次,他站在江邊選擇角度時,突然聽見有人叫馬常務。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跑了過來,又是笑臉,又是彎腰。馬多克不認識她,便問了對方的身份。原來是靠近翠江邊上一個鄉的鄉長。他很奇怪,這個鄉長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呢?鄉長跟他說,自己看到路邊停著一輛小車,掛的是青雲市的牌照,號子又小,便立即撥通在青雲市區幾個同學的電話,才知道這是常務副市長的專車。就這樣,這位鄉長找到了江邊。馬多克心裡暗叫道:這麼一個基層干部也太有政治敏銳性了!後來,這個鄉長徑直跑到市政府找他匯報工作,順便帶了一箱產自翠江的干魚子,還想約請馬多克吃飯。當然,馬多克希望從這些基層干部嘴裡了解一些情況,但也不願就這位女鄉長所說的“緣分”過於密切接觸。也正是有這麼一個插曲,馬多克後來再到翠江,他總要先把車牌摘下來。    他剛要上車,寧紫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快步走過來。

    寧紫說:“馬常務!早上好!”

    “寧美女好哇。”

    “馬常務真是一個藝術型領導,又去找什麼好看視窗呀。”

    馬多克知道自己拎起的攝影包向對方暴露了什麼。他笑道:“想出去走走,跟你們逛街差不多。”

    “可不一樣,你玩兒的是藝術,欣賞的是風景。”

    “倒也有點不一樣,你們逛街營造風景。”

    寧紫敏銳地說:“馬常務今天要去拍街景?”

    “我是一個公眾人物,端起長槍短炮上街,豈不是讓人家覺得我不謀正事、不務正業嗎?”

    “比不上我們老百姓自由自在吧。好呀,不擾煩馬常務了,我有事找侯子。他躲在這賓館寫什麼材料。這家伙故意不告訴躲到哪個地方了。我有嘴巴,還怕問不到?拜拜!”

    馬多克開車離開了青雲賓館。

    已經來過翠江幾次,馬多克對這裡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此時,和煦的陽光下,豐茂的水草中,無名的小小花朵如同繁星般在江邊開放。江風微起,群草曼舞。他看到了,這草不只往一邊舞,這邊舞一陣子,又往另一邊舞一陣子。這種舞姿又是很自然,漫不經心的。他喜歡看到這種風景。每每站在江邊,他陡然會感覺到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撫慰自己的心靈,那麼輕盈,那麼溫柔。那是一只水做的手,那是一只風做的手。

    他癡癡地欣賞著翠江風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拉開攝影包的拉鏈,從裡面捧出照相機,開始尋找合適的角度。很快,他挑中一個角度,拿起照相機開始取景。

    “如果往左移上三五步,水中的倒影會讓你覺得取景框的風景更加不錯。”

    馬多克回頭一看,發現自己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個女子。她個子高高,鼻子也高高的,一雙眼睛好像在翠江水裡浸泡幾千年,早已成了兩汪能掏人心魂的深潭。這種眼睛讓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宜看得太久。

    不過,他順從地往左邊移了三四步,果然從視窗中看到的畫圖比剛才的景觀要美麗多了。

    “不錯,這水草的倒影有一種意境。仙境不在天上,而在水中。”他不由贊道。

    女子說:“如果風景中有河流或小溪,應該首先思考它的特征,再考慮到如何在照片中表達由特征引發出來的一個什麼主題。當然,流速慢的大河與生機勃勃的山澗感覺肯定不同。但即便是一條小溪,也需要首先確定它最重要的特征,是水的清澈,還是它奔流過巖石的速度,再來確定你想要表現的意境。這翠江水流得很慢,慢得不能再慢了,看上去好像靜態一樣,這就可以表現它的清晰。這種清晰最好用一種倒影來體現。當然,水草的倒影,可以是影像意趣的中心,也可以成為整個照片的一個構圖元素。”

    馬多克坦率地說:“我拿這照相機,純粹鬧著玩兒的,從沒捧過理論書看。”

    “看得出,你想要的是一種放松感吧。”

    “正是如此。”

    “其實,真正能放松的人才能拍到最好的照片。放松時的眼睛最能讓某一個點觸動。景色中的某種東西,也就是一個點吧,它會驀然感動你,促使你突然沖動地想把它記錄下來,這種感覺正是拍出好照片的最重要因素。”

    “怎麼才能把所捕捉好的點拍好呢?”馬多克的興趣上來了。

    女子說:“還是剛才我說的意思,一旦明確了景色中吸引你的東西,最好的辦法就是使用形容詞來思考。比如翠江對面那滿山的松樹,應該是威嚴壯麗。但只有一棵呢?那當然是孤獨淒涼。一棵樹,只有這種孤獨與淒涼,才有它獨特的韻味。否則你無法拍出一棵樹的美感。威嚴壯麗有它的美感,孤獨淒涼也有它的美感,所以又有淒美之說,這種美還要動人。”

    馬多克的腦海裡想象了一會兒,點點頭:“有道理。”

    “還有,你捕捉一個點,這個點必須有生命力。”

    “生命力?一個自然點還會有什麼生命力?”

    “只要能跟你說話,進行交流的點都有它的生命力。當然,這些點它沒有嘴巴,沒有眼睛,除了對象是人之外,但這些點跟你心有靈犀,除惹引到你的視覺,還會激發你其他感官,包括你身上所有器官的沖動。”女子一字一頓地說。

    馬多克問:“真會這樣——”

    “有個攝影家下鄉采風,黃昏時看到一座山,突然沖動地拿出照相機卡嚓卡嚓拍了一組照片,後來他從中挑出一張照片,取名叫《母親的****》,結果獲得一個金獎,省級的。那山圓圓的,像一個女人的乳房一樣,黃昏時它又顯得不那麼豐滿,相反好像裡面富有的奶水早已被她的兒女吮吸得精光,只留下一只象征式的****。但看到這空癟皮囊一樣的****,任何一個人,尤其是男人會想到母親的無私與偉大。正是母親的****干癟了,才讓她的兒子長得那麼魁梧,讓她女兒越來越豐滿。”

    馬多克被她的語調有所感染,腦海中漸漸浮現出那麼一幅照片。過了一會兒,他說:“看來我這攝影還是遠遠沒入門兒。”

    “愛好,就是一把入門兒的最好鑰匙。”

    “那座山讓我看到,我也想象不出來一個老母親的****。”

    “但你可能從另一座山感悟這是某個女人的乳房,甚至還是一只少女的乳房。這樣你就能從這座山峰中拍出一只****的渴望感。這種愛的渴望,不僅從眼睛中可以表達,同樣可以從一只少女乳房中強烈地表現出來。如果西落的陽光照射在這座山的頂端,就像紅潤得發出光澤的乳頭與乳暈。這不就是一種渴望的聳動嗎?”

    馬多克竟然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說:“看來你是一個攝影專家!能介紹一下嗎?”

    女子莞爾一笑,掏出一張夾帶香水味的名片遞向馬多克。馬多克接過名片看了一眼,幾分興奮地說:“喲,青雲市攝影協會孔麗麗,孔主席。幸會幸會!”

    “我覺得您有點面熟,但想不出來在哪兒見過您。”孔麗麗眨眨眼睛說。

    “我姓馬。”

    “馬?還是想不起來,對不起。”

    “我叫馬多克。”

    “馬多克?!”孔麗麗叫了一聲,“啊,您是馬常務?!對對對,我在電視新聞裡經常看到您。不過您這身休閒打扮,比電視裡年輕帥氣多了。沒想到馬常務也有這份雅興,讓小孔確實感到意外的。”

    “我純粹玩兒。”

    “玩兒,才是人生在世的最高境界。只有這種心態者,才能拍出好照片。我從一個博客中記住了一句話,天下好事都是玩兒出來,比如好心情是玩兒出來的,好照片是玩兒出來的,好官運也是玩兒出來的。”

    “好官運也是玩兒出來的?!哈哈哈……”馬多克禁不住笑起來,“官運到底是不是玩兒出來的,暫且不跟你探討。但既然有緣相遇,我想跟你多討教,爭取今天也能玩兒出幾張好照片。”

    孔麗麗笑道:“我講的這些,也只能給您做個參考。專業者往往被專業概念束縛了,業余者往往沒什麼思想約束,他的視野比專業者還要開闊許多。這樣好吧,我們可以多交流交流。”

    馬多克點點頭:“不過,我還是一個外行。”

    44

    晚上,小棋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劇。白天上班時,單位裡的人唧唧喳喳,一下子說這部劇好看,一下子又說那部劇好看。一部反映家庭生活的電視劇正在衛視頻道熱播,還有手機短信互動與抽獎活動。從畫面看,故事情節稱得上精彩。但小棋沒有看進去。她不時瞧瞧茶幾上的手機。有點不放心,她拿起手機看看,手機不是靜音狀態。有一次開完會,她忘記把手機會議模式恢復過來,結果一個晚上都沒有聽到手機鈴聲,第二天早上才發現昨晚有二三十個電話沒接聽。她跟張偉業說:“你到手機城看看去,上網查查,有沒有不管調到哪種模式,三四個小時後又能自動恢復到原有模式的手機?”張偉業說:“好像沒有。你這個金點子可以去申請一項專利。”她沖出一句:“哦,你想得美,還讓我養活你?”張偉業說:“我是羨慕你有一個科技含量這麼高的腦袋!”她答道:“我只是有些擔憂,怕某些檢舉你的電話我沒能接聽到。”張偉業皺緊眉頭說:“說點好話吧。”她說:“我天天燒高香,祈福你平平安安,再多的錢也淹不死你。我的許願很靈驗。上次煤炭局局長的位子還沒空缺出來,我就跑到廟裡去求菩薩,十幾個人爭來搶去的帽子,結果順順當當戴到你頭上。

    你也要記住,我還求菩薩好好監督你,如果你有外心,一定會讓你遭到看著白米飯也照樣餓死的報應。”張偉業知道她又要對自己進行“家教”,便說:“好啦,別講這種話題。才當幾個月的局長,天天警告,夜夜亮牌,弄得我見了女人都有一種自然反應。”小棋盯住他問:“什麼反應?”張偉業說:“什麼反應?見到什麼女人,哪怕是六七十歲的老女人,我褲襠裡的東西都會狠狠一縮。”小棋呵呵樂了:“這好哇,見女人就當縮頭烏龜。”其實,小棋這方面倒沒幾分擔憂,知道張偉業就是有色心,也沒這個膽。但她還是怕哪個女人使招讓張偉業拜倒在石榴裙下。於是,她時不時來這麼一陣“機關槍”掃射,這叫警鍾長鳴。每次說完後,她都要追問一句:“你張偉業聽到沒有?”張偉業只好有氣無力地回答:“耳朵裡塞滿了紀委書記的指示。”她笑道:“我的話連聾子都能聽進去,我就有這麼大的魔力!”小棋就這麼自信。還有一個自信,就是自己能讓張偉業高質量完成“家庭作業”。她跟張偉業的做愛技巧,包括次數都很講究。之所以說講究,是小棋總是翻新出一些魅力來。她覺得,一張女人臉看久了,會讓男人有疲倦感,但技巧可以讓女人持久保持她獨有的誘惑力。美麗,有年齡因素。

    但技巧不一樣,它能讓一個六十歲的女人去征服一個二十幾歲的小白臉。她翻閱過很多本書,又上網查過,還在女人圈子裡探討過一些事,最後結合自己的體會,給自己和張偉業制定了一份《夫妻生活手冊》,上面規定幾天做一次愛。張偉業第一次見到這份東西時瞠目結舌。她笑道:“放心好了,隨著年齡變化,這頻率也會有變化,決不會把你一頭老牛當牛犢來使。但你也要知道,不耕田的牛也會老,還老得快。當然,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確保你這頭牛只許耕我這丘水田,就是將來成了一丘旱土,你也只能耕它,種不了水稻,可以種旱土作物呀。”張偉業還沒看完《夫妻生活手冊》,竟然被她挑逗得沖動起來,忽地來了個鯉魚打挺趴到小棋的身上。他說:“那我今天就好好耕你這丘水田!”小棋把他推開,說:“別亂來,這幾天這丘田漲‘洪水’了,你還能犁嗎?你記住,凡是‘大姨媽’來了,每個晚上你只能在家裡面睡覺,你不得出差去。記住沒有?”張偉業苦笑道:“你怎麼能這樣規定?”小棋惡狠狠瞪他一眼:“我怕你趁這機會亂吃野草去!”這時,電視劇又播完了一集,廣告嘩啦嘩啦展播。換一個頻道,又是一些籃球寶貝火辣辣跳著。小棋坐在沙發上仰仰身子,又扯扯自己的胸口。她想,這籃球寶貝胸口上塞的東西一定是半個排球。

    這時,她的手機終於響了。

    她懶洋洋地問:“誰呀?”

    接著,她笑道:“原來是美女老板!對不起啊,芝香,我今晚有點事,不能陪你去逛街。”

    杜芝香說:“我都到淮海街了,還是過來看看吧。”

    小棋抬抬屁股,說:“家裡來了客人,好幾年沒見到的同學,偉業又在開會,我一個人正陪著。”

    “這還不好辦?把老同學拉過來嘛,兩全其美,也顯得您當主人的熱情好客。”

    “謝謝。這個老同學也開服裝店,卻有個習慣,從不逛人家的店子。你說這世上怪人是不是太多了點?”

    “有點怪,但又一點都不怪。三五年了,我到現在還沒鑽進過肚臍眼啦。”

    小棋一怔,滿臉壞笑地說:“誰會鑽進肚臍眼?喝醉的男人,再醉再醉,他也找得到你的水簾洞。”

    “小棋姐就是懂得開心。還是男人好,一攤爛泥也能捏出一根什麼東西找快樂。您別這樣搔癢我的耳朵,弄得我沒心思逛街了。您再說什麼,我就得用手指頭塞住耳孔。”

    “想塞,你就塞吧。”

    “您還真要搔癢我——”

    “那你手指頭塞塞看,攪動攪動幾下,看看耳朵舒服,還是指頭舒服呢?”

    “當然耳朵舒服。這還用說?”

    “剛才還說臭男人比你這女人懂得快樂呢?”

    “哎喲,您這姐姐,哈哈哈,經典!經典!您說得太絕了!太精彩了!連我也踩您的夾子。算服了您,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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