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鵬偉的眼神中滿是詫異,但是詫異之中帶著幾分驚喜,似乎又有點渴望的看著王秘書,等待著他確切的回答,王秘書當然明白於鵬偉是怎麼想的,於是又重複了一遍:「秦中昊的女兒在今晚的冬季嚴打專項行動中被捅成重傷了,而且那歹徒還搶了槍跑了……」
「奧……公安局秦局長的女兒,我說呢,冬季嚴打不可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於鵬偉聽後眼神中綻放出異樣的光芒,有點興奮的念叨著,突然抬頭問道:「那丫頭的傷怎麼樣?」
「公安局的劉副局長說還是第一人民醫院搶救之中,貌似傷的很重,要不然秦局長也不會大動肝火。」王秘書如實的回答道,在於鵬偉沒有表態之前他還沒有資格表態,就算秦中昊是於鵬偉的政敵,他作為一個秘書也得尊稱一聲「秦局長」這是官場上的規則。
「哎,一報還一報啊,小帥現在躺在病床上,現在讓他秦中昊也嘗嘗孩子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糾結,就是可惜了那麼好的一個丫頭嘍……想當初我還想讓她當自己的兒媳婦呢,只怪小帥那小子不爭氣,哎,不說了不說了……」於鵬偉說不清楚是高興、暗喜還是憐惜,總之多味雜陳吧,擺了擺手回道。
王秘書贊同的點了點頭也感慨道:「誰說不是呢,那小丫頭可真是有個性,就是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抗的過去……」
「對了,看守所傷害小帥的那個胖子的事兒處理的怎麼樣了?這可都三四天過去了!」於鵬偉突然想起兒子被廢的事兒,一想起那胖子他恨不得千刀萬剮了,事情過去三四天了王秘書也沒朝自己匯報,於鵬偉有點生氣盯著王秘書。
「奧……是這樣的於市長,下午孫所長給我來了個電話,看守所那邊今晚行動,也就是這個點吧差不多,我本打算明天去查看一下再給您匯報的……」王秘書趕緊匯報道,作為秘書讓領導提醒著那就是最大的失職,更何況這件事情還是比公事更重要的事情。
於鵬偉臉上的怒氣這才消減了幾分,但仍舊威嚴的說道:「那就好,告訴他們,辦不好都給我捲鋪蓋回家!」
「我明白於市長,您放心好了,明天早晨我就過去查看,保證把事情辦妥當了……」王秘書點頭保證道,把市長兒子給廢了,於鵬偉沒大發雷霆直接把看守所所長給擼了就已經很大發慈悲了,那孫所長也不是毛都不懂的慫貨,他敢不好好表現嘛,這兩三天幾乎天天給王秘書打電話匯報處理胖子的事情,還偷偷給王秘書送了張農行的信用卡,王秘書也不矯情,直接裝進了兜裡。
「嗯……胖子得辦了,那三個小子也不能輕饒,每個人加刑十年……」於鵬偉冷聲命令道,說著重重的在窗台上拍了一巴掌,似乎在發洩著心中的憤怒,自己一個堂堂市長的兒子竟然在自己的地盤被關進了號子,而且還被廢了,這簡直是騎在他於鵬偉頭上拉屎,他現在奈何不了楊風和乾哥,那胖子那樣的小蝦米他伸手就能捏死,但他不讓狗日的死的那麼痛快,他要慢慢的折磨,將其折磨死,讓其明白得罪他於鵬偉的後果,想著於鵬偉的嘴角露出一絲陰笑,抽搐了幾下。
這些王秘書早就和看守所的孫所長商量好了,待於鵬偉說完補充道:「這點看守所那邊已經實施了,每個人加刑十五年,期間不得以任何理由減刑或者辦理保外就醫,就是病,也要病死在監獄裡,他們的罪名是危害國家安全罪,胖子是主犯,他們三個是從犯!」
見於鵬偉滿意的點了點頭,王秘書才繼續詢問道:「於市長,您看您是不是去第一人民醫院那邊看看,走走過場?」
「不用了,你不瞭解秦中昊那個人,現在就是天王老子去了他也不會念恩的,他老婆早就沒了,就這一個女兒,要是那丫頭也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他秦中昊能恨死自己,哎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讓他發洩發洩吧,這麼多年海港的治安他管理的還是不錯的……」於鵬偉擺了擺手感歎道,雖然是政治對手,但絲毫不影響於鵬偉對秦中昊的佩服,在外人看來秦小婉二十七八歲就當上刑警大隊副大隊長可能是靠著當政法委書記的老爹,但於鵬偉瞭解秦中昊,絕對是兩袖清風一身正氣。
「我估摸著八成楊副市長早就趕過去了,那小丫頭貌似現在和王嘯乾那小子打的挺火熱的,而楊風是王嘯乾的小弟,他不可能不去。」王秘書想了想分析道。
「哼,不是八成,是一定!去吧,身為常務副市長他也該去!走,咱看看小帥去……」於鵬偉似乎有點厭倦官場了,雖然是冷哼,但卻帶著蒼老的氣息,說著轉身進了特護病房,王秘書隨即跟了進去。
「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爸?怎麼那麼多警車啊?」於帥見於鵬偉一進屋就迫不及待的詢問道,雖說有老爹在跟前看著沒人敢把自己怎麼樣,但他還是有點不放心,因為上一次自己不就是當著於鵬偉的面被抓進號子的嘛,現在他寧願死也不進那個噩夢般的鬼地方了。
於鵬偉慈祥的笑著來到兒子跟前用手攏了攏床上的被子安慰解釋道:「這不怪過年了嘛,公安局正嚴打……趕緊睡吧,讓你王叔陪著你,不會有什麼事兒的……」
王秘書也微笑著上前勸著,怕於帥的老媽一時送不了兒子被廢的事實,於鵬偉一直瞞著老伴,因此陪床的任務就毫無疑義的落在了王秘書身上,王秘書哄了一番於帥,起身送於鵬偉:「您回去休息吧於市長,這兒有我您就放心好了……」說著掏出手機安排司機到醫院門口候著。
此時郊區的看守所裡,孫所長出奇意外的沒有回家,而是靜靜的坐在辦公室裡不停的吸著煙,今晚對於看守所的所有的犯人來說注定不是一個平凡的夜晚,因為被那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鬧騰的誰也睡不著,以往反應靈敏的獄警,今晚就像是吃了安眠藥似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觀察哨上的哨兵貌似也充耳不聞,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一些新進號子沒有經驗的囚犯不明所以,但那些老油子可是明白其中的道道,一定是有哪個傻逼又得罪獄警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得罪,照這打法,都快一小時了還在持續著,看來是想置人於死地。
「你就是胖子?」晚上九點一直關著緊閉黑屋子的胖子突然被兩名獄警押著進了一間監房,監房裡住了五個囚犯,胖子在裡面混了十來年了從來沒見過這五個人,而且每間監房的配置就是五個人也沒自己的床位,他剛想發問呢,獄警就一聲不哼的將大鐵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坐在床上的一個黝黑的漢子打量了胖子一眼不屑的問道。
胖子先是打量了一番監房裡的五個犯人,然後鄙夷的瞥了一眼精瘦的漢子,破口大罵道:「你他娘的叫誰呢?!閉上你他-媽-的逼嘴,小心老子弄死你!」
論體重和身高,監房裡的五個犯人沒有一個能和胖子相比,但他們的眼神中有一種殺氣,這是胖子從來沒有見過的,因此他也直接把這點忽略了,要不然他打死也不會裝大,他胖子不傻,在號子裡實力是一方面,更重要是要學會察言寡色,他正是錯誤的估計了五人的實力才牛逼哄哄的破口大罵的。
那精瘦的漢子沒有生氣,臉上依舊是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和其他四人對視了一眼,嘴角不屑的動了動,胖子以為他怕了,於是大大咧咧的朝他走來,來到精瘦漢子床邊,伸手指著躺在床上的精瘦漢子命令道:「把床給老子空出來,老子要睡覺!」
「草,媽比的,小-逼-崽子還挺硬的!」胖子說完瞪了精瘦漢子足足有一分鐘,但人家硬是不為所動,氣不過的胖子罵著一記虎拳就朝精瘦漢子臉上砸去。
只見精瘦漢子突然一個鯉魚打挺騰空而起,一手抓住了胖子的青藍色囚服的衣領,順勢往後一拽死死的掐住了胖子的脖子,讓後提起另一隻手衝著胖子的面門就是一拳,霎那間胖子滿臉是血,分不清到底是從鼻子還是從嘴裡流出來。
要說就胖子這一米八多接近二百斤的體格,就算是個和他差不多的彪形大漢下手也沒這麼輕鬆利落,除非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練家子,當自己被往後拽的一個踉蹌的那一剎那胖子就驚醒了,但他驚醒的太晚了。
精瘦漢子什麼話也不說,掄起拳頭「砰砰砰」連捶了五拳,胖子不停的哀嚎著,臉已經被打的扭曲的沒有半點臉樣了,躺在地上猶如一攤死豬不停的起伏著,精瘦漢子雙手一捏,關節發出「啪嘎啪嘎」的脆響聲,朝胖子身上「呸」的吐了口痰罵道:「我聽說你小子挺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