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仇世敏接到了哥們婦產科醫生的電話。醫生在電話中告訴了他昨天拿過來的東西的化驗結果。化驗顯示,殘留中有梅毒的細菌。
仇世敏掛掉電話後,又重新拿起手機,撥打了杜優的電話。
「你好。」
「你好,我是仇世敏。」
「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嗎?」
「你昨天有去做身體檢查沒有?」
「還沒有,怎麼?你昨天拿回去的那東西的化驗結果出來了?」
「是的,剛剛出來,我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說吧,我在聽著呢。」
「有梅毒病菌。」
「哦,謝謝。」
「沒什麼了,就是告訴你這件事,再見。」說完,仇世敏掛掉了電話。
杜優也放下了手中的手機,這時,她之前還一如往常的臉色,正在慢慢的開始變化,她感覺自己的好像正在發生著病變,細菌正在慢慢的侵蝕著她那朵罌粟花,通過罌粟花,開始進入子宮,開始了對子宮的侵蝕……
這時辦公室外面有人在敲門,沒等杜優開口叫其進來,敲門者便自己推開門,走了進來。來者是李文,公司的股東之一。
「文哥,您回來啦?」杜優微笑著問。李文三天前回了一趟老家。
「嗯,剛回到,先過來看看你。」
「謝謝,有心了,是不是給我帶了什麼手信啊?」杜優問,她的心思暫時又離開了之前的有關罌粟花中的病菌。
「也沒什麼,就是一盒巧克力,就知道你愛吃這個,所以,特意給你買的。」說著,李文將後背的一隻手放到前面,拿著那一盒巧克力走到了杜優面前,然後微笑著放到桌面上。
「謝謝,那我就只有笑納了。」杜優笑著說,她笑起來的樣子大方而又美麗,就是一個公司老總的風範。
「只要你開心就好了。」李文說著,走向了玻璃窗,看了看外面一覽無遺的風景,然後又說,「怎麼樣?最近這幾天過得順利嗎?」
「沒事啊,一切都很好。」
「那你--怎麼突然取消了婚禮?」
「哦,這個啊,這個是私人問題,請允許我暫時保密。」
「那好吧,只要你開心就好,無論什麼事,我都會支持你的。」李文說,「那就這樣吧,我走出去了。」
「好,改天請你喝茶。」
看著李文離去的背景,杜優感覺心裡又有一種新的東西在生長,她也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只覺得李文剛才跟她說的一句話,感覺有點熟悉,是哪一句?……杜優在回想,「只要你開心就好。」杜優自己說著,她感覺這句話好像在哪裡聽過似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場合。杜優在腦袋裡進行著搜刮,突然像是一道光在腦袋裡閃過,她想起了,她之前被強暴的時候,那傢伙就跟她說過類似這樣的一句話。這麼想著,她感覺李文的聲音跟那傢伙的聲音還有點像,但是那個色魔的聲音明顯要低沉很多,也不知道他當時是裝出來的,還是天生的就是那個聲音。
「反正不可能是他,我真是想太多了。」這麼自語著,杜優又將思緒回到了她的罌粟花上。在這朵花上她又產生了另一種情緒,她想盡快找到鍾林苟,這個她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的傢伙,只有將他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毀滅,方能撫平她在心裡的那股羞恥而憤怒的情緒。
這時,杜優的電話又響了。杜優拿起手機,看了一下屏幕中顯示的號碼,是一個她的電話簿中沒有記錄的陌生的號碼,杜優想也許是打錯了,於是就讓它先響著,但是鈴聲一直在響著,對方都沒有要掛電話的想法,於是,杜優按下了接聽鍵。
「你好,請問杜小姐嗎?」電話一接通,對方就冒出來這麼一句,一個杜優感覺完全陌生的聲音。
「你好,請問您是哪位?」杜優在疑惑中問。
「你不用管我是誰。」對方的語氣突然開始變得咄咄逼人,「只需要聽清楚我說的話,然後按我說的去做就行了,明白嗎?」
杜優覺得很可笑,便說,「如果你不說你是哪位,我就把電話給掛了。」
「如果你現在掛電話的話,你會後悔的。」對方的語氣不再那麼咄咄逼人,但是還是帶著囂張的氣焰。
「我有什麼好後悔的?我根本就不認識你。」說完,杜優掛掉了電話。
「莫名其妙!」說著,杜優大舒了一口氣,然後背靠著椅子辦躺著。她又開始了尋思,這個電話究竟意味著什麼?難不成自己落了什麼把柄在別人的手裡,現在人家要來要挾自己?這麼想著,她的思想又回到了前兩天發生的那件事上,如果有什麼把柄的話,最多的可能就是跟那個強暴自己的傢伙有關,說不定還可以依靠這個電話而找到那個傢伙……
這麼想著,杜優立刻給仇世敏打去了電話。
「你好,是仇先生吧?」
「你好,杜小姐。」
「忙嗎?」
「不忙,您請說。」
「我剛剛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電話,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過來的,說話的人的聲音我也聽過。」
「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
「他還說了些什麼?」
「他說叫我要按他說的去做,還說什麼我掛了他電話的話就一定會後悔,然後我就掛了電話,我以為他是個騙子。」
「他應該不是鍾林苟。」
「鍾林苟是誰?」
「鍾林苟就是對施暴的那個人,他的名字就叫鍾林苟,你當時沒有問,所以我就沒有說。」
「哦,看來你對那個傢伙的事真的知道得很多,等我有時間必須要找你出來好好瞭解一下。」
「沒問題,你什麼時候方便就告訴我,我隨時奉陪。」
「那關於這個陌生的電話,你--」
「如果他再打過來,你就聽他叫你幹什麼,無論他叫你幹什麼,你都先答應他,然後再告訴我。」
「好的,那我就聽你去做,如果他再打過來的話。」
「相信我,他一定會再打過來的,而且從現在開始,不用超過十分鐘。」
「你怎麼能如此確定?」
「這個你沒必要知道,好了,就這樣吧,等他打過來再說。」
說完,仇世敏先掛了電話。然後將目光移到正坐在沙發上看書的女助手,女助手漂亮動人,是自己在半年前聘請的,她雖然沒有葉麗儀那般柔情,但是對待工作也非常認真,就目前而言,她在工作時給予仇世敏的印象分不輸於葉麗儀,儘管仇世敏還是對葉麗儀念念不忘,但是每次看到這個女助手早上從門口走進偵探社,他都會不由的感覺到一股之前不曾有過的振奮。不僅如此,女助手也已經幾乎成了仇世敏工作之餘的唯一的精神點所在。
果然,在和仇世敏通完電話沒多久,杜優的手機又響了,她看了一下那個號碼,又是之前打過來的那個,於是,趕緊拿起來,接聽。
「喂,你好,是杜優杜小姐嗎?」這時已經換了一個聲音,語氣也明顯發生了變化,變得斯文有禮,而不再是之前的那種咄咄逼人的語氣。
「你好。」杜優也有禮貌的回應了對方。
「我希望在我說完下面的話之前,你不要掛掉我的電話,可以嗎?」對方說。
「你說,我在聽。」杜優說,她真的認真豎起了耳朵在聽。
「我這裡有幾張你的照片,你的那個照片,如果你不想這些照片落到記者手上的話,我希望,不是我希望,我想,也許你願意花點錢來取回這些照片。」
杜優聽著,她在想她怎麼可能會有照片落在別人的手裡?究竟會是什麼照片?
「是什麼照片,方便告訴我嗎?」杜優問。
「是那種見不得光的照片。」對方說,「如果你想要回它們,就拿錢來換。」
「你們是在哪裡弄到這些照片的?」杜優繼續問。
「這個與你無關,你只需要聽我說的去做,記住,不要報警,不要告訴任何人。」
「好,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杜優繼續說,「那我要怎麼才可以要回這些照片。」
「三個小時內準備好五十萬,然後等我電話。」說完,對方掛了電話。
杜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後,又撥通了仇世敏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