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來電話了。」
「繼續說。」
「叫我三個小時內準備好五十萬,然後等他的電話。」
「那你就先準備五十萬。」
「這個不是問題,問題是,我怎麼知道他們手裡的照片是不是我的?而且還是那種見不得光的?我怎麼可能會有那種照片落在別人的手裡?」這麼說著,杜優又想起了兩天前自己在床上,色魔對她的罌粟花的「品嚐」,如果真的是自己的裸照,那就有可能是自己在失去知覺的時候被色魔給拍下來的。那麼,叫自己準備錢的人,就有可能是色魔鍾林苟。
「這個你先不要管,你先準備好錢,然後繼續等電話,有什麼情況就立刻告訴我。」仇世敏說,他覺得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照片的事情,而是要找出打電話過來的人究竟是誰。
「你說,這會不會跟鍾林苟有關?」
「這個我也不好說,我也希望是他,但是就目前來說,可能性不大。」
「哦。那就這樣吧,等我電話。」說完,杜優掛了電話,然後按了一下面前的固定話機,將秘書給叫了進來。
「麗華,你先停下手頭的工作,去銀行跑一趟,去幫我取五十萬回來。」杜優對著秘書說。
「好的。」說完,秘書便走了出去。
來回不到十五分鐘,秘書便將五十萬現金放到了杜優面前。
「好了,沒事了,你出去工作吧。」說完,杜優目送著秘書從辦公室走了出去。在辦公室門關好後,杜優站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在罌粟花的位置,她的思想開始發散,在想自己得趕緊去醫院檢查,如果真的得了病,就必須盡快治好,同時還要做到不讓任何人知道,包括就要從國外回來的鄭東明,這個自己已經取消了跟其婚禮的未婚夫,她是不可能會告訴他自己受辱這件事的,而取消婚姻的理由,她也已經想好,不管到時他信不信,她都只有這個理由。
在她內心裡,不將鍾林苟這個惡魔從這個世界上清除,她是不可能再有去組建一個家庭的心情,這種心情就像在商戰場上遇上的一個難纏的對手,如果你不戰敗他,你就永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在心理上,你也不會過得了自己這一關。
時間指向了中午時分的太陽,杜優看了看手機,三個小時只是過去了不到四十五分鐘,那個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打電話過來,她沒必要就這樣坐在辦公室裡乾等著,手頭上的工作也已經完成,是時候出去吃點東西了,不知怎的,她居然覺得自己有點胃口,儘管這個時候有胃口有點不合時宜,但是是人都必須要進食,再怎麼樣也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身體。
這麼想著,杜優便拿起了手提包,還有用環保袋裝著的那五十萬現金,離開了辦公室。
李泉已經將車開在公司門口等著,杜優上了車,然後給仇世敏打去了電話。
「仇先生,現金我已經取出來了,我現在過去「凱蒂咖啡」館,你方便過來嗎?」
「不錯,你還有心情去喝咖啡!好,我二十分鐘後到。」說完,仇世敏掛掉了電話。女助手小柔正在一邊整理著資料,仇世敏走到她的身後,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小柔,你等會自己去吃飯,我有點事先出去。」
「嗯。」小柔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著她手頭上的工作。
十分鐘後,畫面來到高貴典雅的「凱蒂咖啡」館,在裡面其中一個位置上坐著一個優雅而大方的女人。她用修長的手指拿起了玻璃桌前的咖啡,呷了一口,然後放了下來。在她的右手邊的凳子上,放著一個環保袋,裡面裝著五十萬,在這五十萬的上面,壓著一個漂亮的LV手提包,一個時尚女人身份的象徵,這個限量版的包,不知是多少虛榮的女人的嚮往,鳥為食亡,女人為漂亮的包包而情願出賣身體,這是一種世態。
咖啡館裡人不多,杜優就坐在靠窗的一個位置,一邊呷著咖啡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當仇世敏坐著他那輛跟這個摩登城市格格不入的摩托車在樓下出現的時候,杜優立刻將目光投向了他。
她認真的看著這個男人,這個眼神中流露出幾絲憂鬱的頹廢男人,他留著兩撇稀疏的八字鬍,頭戴一頂鴨舌帽,有鴨舌的一邊總是推向頭的後面。他總是背著一個包,從他的行頭,你根本就不可能將他跟私家偵探聯想到一塊,更多的像是一個邋遢不修邊幅的畫家。而事實卻是,他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偵探,而且聽說還是一個名聲不菲的偵探,在偵探界裡無人不識。關於這個男人,杜優從第一次跟他那簡短的交流中,感覺到他的心裡肯定藏著什麼不想告人的往事。雖然自己未曾跟他很認真的交流過,但是杜優隱約的感覺到自己找對了人,仇世敏應該就是那個可以幫助自己的人。
「杜小姐,你好,咱們又見面了。」說著,仇世敏伸出了右手。
「怎麼不是左手了?」杜優問。
「哪只手方便就哪只手,這個沒必要那麼拘束。」說著,仇世敏將背包放到了桌面上,然後坐了下來。
「我發現你這人蠻有意思的。」杜優笑著說。
「很多人都這麼說,我的朋友都說我是一個廢人,哦,不,是一個頹廢的人。」說著,仇世敏伸手摸了摸腦袋後面帽子的鴨舌邊,「他們都說我不像偵探。」
「你確實不像偵探,我覺得你更像是一個詩人。」
「詩人?呵呵,你有認識的詩人朋友?」
「沒有,就是感覺你像一個詩人。」
「謝謝,很多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就是詩人,一個做著偵探工作的詩人。」
杜優沒有再說話,這時服務員已經站在他們面前。
「你想喝點什麼?」杜優問。
「你喝的是什麼?」仇世敏看了看杜優的杯子。
「咖啡,不加糖。」杜優說。
「那好,也給我來一杯這個。」仇世敏對著服務員說。
「你平時應該很少來這種地方。」杜優說著,拿起了咖啡。
「確實很少。」仇世敏說,「已經有三年沒進過這種地方了,也忘記了什麼叫做浪漫啊情調什麼的,所以,你叫我來這地方見面,我還真是不習慣。」
「你沒有老婆嗎?或者女朋友?」杜優說,「像你這號的男人,喜歡的女人還是不少的啊。」
「謝謝,杜小姐,你過獎了。」仇世敏笑著說。
「怎麼?難道你還是單身?」
「我結婚了,但是妻子在一年前--」仇世敏說著停了下來,他的思緒又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件事上,在這之前,他還不曾跟任何人說起過,包括女助手小柔,而現在,面對著杜優,他居然開了口。
「對不起!」杜優說。
「沒事,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