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梯前,仇世敏將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將杯子遞回給杜優。
「如果我猜想沒錯的話,你應該是個愛酒之人。」杜優說著,將杯子放好,然後樓梯走下。
「我對酒精不感冒,只是剛好見到你這裡有酒,便想嘗嘗而已。」仇世敏跟在杜優後面。
在樓梯的拐彎處,杜優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仇世敏,用很認真的語氣問道,「你真的能幫到我嗎?」
「我也希望我能夠幫到你,幫到你也等於幫了我自己。」仇世敏也用認真的語氣說道。
「什麼也幫了我也等於幫了你自己?」杜優在一臉的不解中問道,她又一次被仇世敏的話語困惑。
「反正幫到你的話,也就是幫了我。」仇世敏重複了遍他剛才所說,關於他妻子的遭遇,他到目前為止還沒跟任何人說過,這是他心裡的一個致命的傷口,讓他至今都還無法釋懷,幾乎天天都是懷著愧疚而過。
走下樓梯後,兩人開始往亭子的方向走去。
「我怎麼感覺你說話總是怪怪的!」杜優又問。
「那是因為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不過,也許我真的就是一個怪人吧。」仇世敏無不歎氣的說道。
在亭子中坐下後,仇世敏又開了口,問「聽說你暫時取消了之前的婚禮?」
「嗯,是的,今天早上剛開完記者招待會。」
「其實你沒必要這樣。」仇世敏說,他的意思是叫杜優不要因為昨天那件事而影響她的終身大事。
「為什麼?你很瞭解我?」杜優問,她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真的很奇怪,他好像什麼事都想知道,現在居然連自己的婚事也關心起來。
「我不瞭解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如期的舉行你的婚禮。」
「謝謝關心。」杜優說。
「不客氣。」說著,仇世敏將目光投向門口處,看了看他的那輛蹩腳的摩托車,這是他外出時的代步工具。
「你覺得什麼時候適合給我說一下,你打算怎麼來去處理這件事,你是否真真的能夠抓到他?」
好像如果杜優不問的話,仇世敏都不記得他今天來這裡的目的了,儘是跟杜優扯些無關的話題,而且聽他的語氣,好像早就跟杜優認識了似的,這一次的聊天就像是兩個老朋友闊別多年再次重逢時的一樣。
「我只能告訴的你是,從一年前,這個你稱之為變態狂的人開始犯的第一案件開始,我就一直在進行著追查工作,我比你更想將其逮住。」仇世敏說。
「你為什麼那麼想將其逮住?」杜優為仇世敏的語氣感到好奇,好像那個變態狂也跟他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將其逮住,我就可以收到你的報酬,這對我而言,就是一種動力,沒有哪個偵探是不想盡快破案拿到報酬的。」仇世敏說,他根本就不可能會在杜優面前說出一年前的那個案件的受害者就是自己的妻子,儘管杜優可能會非常有興趣,甚至會豎起耳朵傾聽,並有可能會因此而對仇世敏的偵查追捕工作更加放心。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我。」仇世敏對著杜優,用一種非常認真的口吻說道,「我想知道,你在被侵犯的時候,也就是在那傢伙在對你進行動作的過程中,你仔細想想,他有戴避孕套嗎?」
杜優歪了歪嘴巴,想了想,然後問:「這個很重要嗎?」
「現在還不知道,也許一點也不重要,但是我想你最好能去做一個身體檢查。」仇世敏用一種平淡卻又帶著關切的語氣問。
「為什麼?」杜優感到驚訝,好像她根本就不知道仇世敏的意思似的。
「這個不用我說,你也知道。」
「那傢伙是不是有性病?」杜優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
「暫時還不知道。等我拿那些證物回去化驗過後,再告訴你。」仇世敏說,「但是我不知道那個結果要到什麼時候才出來,所以,我希望你,如果有時間的話,還是去做一下身體檢查。」
杜優沒有再說話,將目光投向了仇世敏身後的假山風景,她在想,自己也許真的應該去做一個身體檢查,同時,她在心裡對於那個侵犯自己的變態佬的仇憤情緒也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她恨不得立刻就逮到那傢伙,然後將其碎屍萬段。
「你可以給我一個具體的時間嗎?什麼時候能夠破案?幫我逮住那個傢伙!」杜優問,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平淡,確實內心卻已經燃燒著無比強烈的怒火。
「抱歉,我不是警察,所以,我不能告訴你具體的時間,但是既然收了你的錢,我就一定會盡力,而且--」說到這兒,仇世敏突然停止了。
「而且什麼?」杜優問。
「沒什麼,就是我也想能夠盡快將那個傢伙繩之於法。」
「好吧,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說著,杜優從她的漂亮而高貴的手提包中拿出支票,按仇世敏之前所說好的標準,寫好支票,然後遞給仇世敏,這是首期費用。
「謝謝,希望可以盡快收到的你第二張支票。」說完,仇世敏站了起來,對著杜優伸出了右手,杜優沒有站起來,坐在自己的位置中,手也不伸出來,微笑著說,「你這人怎麼這麼奇怪,之前伸出的是左手,怎麼現在又是右手?」
仇世敏也笑了笑,然後放下了手,說,「不好意思,我這人握手從來就沒有固定那一隻手,哪只手方便就哪只手,沒有法律規定我們握手就一定要用右手吧?」
「你真是一個怪人!」
「你是一個很普通的人。」
「因為我跟其他人一樣都認為你是一個怪人,所以我也很普通。」
「聰明。」
「真是個怪人。」
「謝謝!漂亮的普通人。」
「對了,你的電話是不是二十四小時都開機?」杜優問。
「基本上都開機,如果你想到什麼,或者想知道什麼有關這個案件的事情,可以隨時給我電話。」
「好的,我會的,你也要記得告訴我事件的進程。」
「放心,這個是我們這些跑腿的一定要做的,僱主就是我們的上帝。」
「那就這樣吧,等你的好消息。」
「再見。」說著,仇世敏對著杜優招了招手。
「再見。」杜優也對著仇世敏揮了揮手,然後在莫名中看著仇世敏,這個奇怪的偵探,他的心裡好像藏著一個什麼秘密,卻不想告人,而對於那個作案者,從他說話的樣子看起來,好像比自己還要關心緊張。
仇世敏離開了亭子,往大門方向走去。他那輛女士摩托車就停在門口。在仇世敏就快到達門口處,杜優按了一下遙控,門又自動開了。
離開大門走向摩托車,仇世敏,又將目光朝裡面看了看,這是一棟一眼看去就能得知不是一般的有錢人的房子,但是它裡面居然沒有一個傭人。仇世敏想不明白,有錢人家一般都不缺傭人,除非這屋子常年以來都是空置的。他決定將這個問題留在下一次再問杜優。
摩托車發動後,開始了路道上的飛奔,杜優看著這個怪人的離去,心裡的希望依舊懸著,她不知道這個心裡懷揣著一個大秘密的怪人是否真的能夠幫到自己,現在,只有時間可以依靠了。
而騎著摩托車的那個怪人,他的心裡卻是另外一種想法,他也想早日找到那個作案的人,將其繩之於法或者就地解決,只有那傢伙受到應有的懲罰,仇世敏埋藏在心裡的那個結方能解開,這個心結一直都在困擾著他,讓他這一年多以來,都活得不像個人樣,頹廢也因此成了他一個更加明顯的個人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