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承諾是說,我們每個人都有權利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但同時我們也有義務尊重他人,保護他人的尊嚴。
這個承諾是說,市場應鼓勵活力與創新,應保持增長。但企業同時也肩負著社會責任,不應忘記為美國多創造就業機會,多僱用本國的工人,按照規則辦事。
這個承諾是說,雖然政府不能出面解決所有的難題,但政府理應做到我們普通公民力所不能及的事情——能保護我們免受傷害;讓每個孩子都有接受良好教育的機會;讓我們能飲用清潔的水,購買到安全的玩具;能投資修建新的學校、新的公路,支持新興科技發展。
我們的政府應當為民所用,助民謀利,而非拖累人民。政府應當幫助我們,而不是傷害我們;應當保證機會均等,不應僅僅袒護有權有勢之流,卻忽略那些想要工作的平民之輩。
這就是美國的承諾——我們都關注自我,但同為一國之民,我們休戚與共。我們都心懷那一基本信仰——「我是同胞兄弟的守護人,是同胞姐妹的守護人。」
這就是我們需要履行的承諾。這就是我們現在所需要的改變。下面讓我來闡明,如果我成為美國總統,這一改變終究有何含義。
這改變意味著,稅法的受益者不再是立法的政客,而是美國工人們和小企業家們,他們值得從中受益……國內有許多將工作機會拱手讓給國外的大公司,我將不再給他們減稅,而是將這些優惠給予那些為本土創造了良好就業機會的公司。我將免除小型企業和初創企業的資本所得稅,因為在不遠的將來,這些企業都會成為高薪水、高科技工作崗位的來源。
我還會減稅。我會為95%的工薪家庭減免賦稅。因為在目前的經濟情況下,不到萬不得已我們絕不能增加中產階級的稅賦。
並且,為了美國的經濟、我們的安全以及我們這個地球的未來著想,我成為總統後將給自己定下一個明確的目標,即十年之內,我們終將擺脫對於中東地區石油的依賴。華盛頓政府談論石油依賴問題已經談了三十年……現在,是時候去結束這種依賴了。我們要明白,鑽探油井僅是權宜之計,絕非長久之道。
成為總統後,我會支持開發天然氣資源,投資研發清潔煤技術,並研究出可以安全利用核能的方法。我還會幫助汽車公司改良換代,以便未來能夠自主生產出燃油效率高的汽車。而且我還會讓美國人都能買得起這種車。除此以外,在未來的十年中,我打算投資一千五百億美元開發廉價的可再生能源,例如風能、太陽能和新型生物燃料。這項投資會創造出一批新的產業,同時可為社會提供五百萬個報酬不低的工作崗位,而且不會外聘。
美利堅,現在到了我們大展宏圖的時候了。
現在,到了我們應該履行道德義務的時候了。我們應為每一個孩子提供世界一流的教育,因為要在全球經濟競爭中獲得優勢的話,教育才是關鍵。今晚,我和米歇爾之所以能夠站在這裡,正是因為我們獲得了受教育的機會。如果美國還有孩子無法享受這樣的機會,我就不會心安也不會滿足。我會投資發展兒童早期教育,招募一支新的教師隊伍,付給他們可觀的薪水,給予他們更多的幫助。但同時我也要求他們能夠帶來高水平、高質量的教育。我們會對每一個美國年輕人許諾:只要你忠誠地為自己的社區和國家服務,我們將保證你能夠走進大學校園讀書。
現在,到了我們兌現對於每一位美國公民的承諾的時候了。我們要讓大家都享受到可以負擔得起的醫療保障。如果你已經有了醫療保險,我們會降低你的保險費用。如果你還沒有,那麼你可以享受到和國會議員同樣的醫療保險待遇。我曾親眼目睹自己的母親在身患癌症、奄奄一息之際,還要和保險公司理論保險的事宜,因此當最需要醫療保險的病人們遭遇保險公司的不公正待遇時,我不能坐視不管。
我們會讓每個美國家庭都有帶薪休病假和事假的機會。因為在美國,不應該有人在保住工作和照顧生病的孩子或父母之間左右為難。
現在,到了我們改善破產法案的時候了,這樣一來,公司優先保證的會是員工的退休金,而不是高管的紅利。我們還會為下一代提供更加完善的社會保障制度。
現在,到了我們實現「同工同酬」的時候了。因為我希望,無論是我的女兒,還是你的兒子,都會擁有同樣的工作機會。
目前,許多類似的計劃都需要資金的投入。因此,我已制訂完計劃,如何利用好手中的一分一毫。我會堵住公司財務漏洞,結束那些避稅天堂,因為這些對美國的發展有害無益。但同時我也會逐項審查聯邦財政預算,取消毫無建樹的項目,將有限的資源投入到我們更需要的項目中去,讓它們發展得更好,花費得更少。因為我們絕不能用20世紀的官僚體系去應對21世紀的挑戰。
民主黨同僚們,我們必須承認,若要實現美國的承諾,需要的不僅僅是金錢。我們還需要樹立全新的責任感,重現約翰·肯尼迪總統所說的「智慧與道德的力量」。不錯,擺脫能源依賴的確需要政府解決,但我們每個人也有責任在生活和工作中節約能源;不錯,政府的確需要向犯下罪行和陷入絕望的年輕人伸出援助之手,讓他們走向成功,但我們不能否認,援助項目無法代替父母的角色,政府不可能去關掉你家裡的電視,督促孩子完成家庭作業。父親們也應當承擔起必要的責任,給孩子們必需的關愛和指導。
個體獨自的責任與公民共同的責任——這就是美國承諾的精髓所在。
正如在國內我們會履行對下一代的承諾那樣,在國外我們依然要履行美國的承諾……我們需要一個勇於面對未來危機的總統,而不是緊抓老觀念不放、因循守舊的總統。
我們是羅斯福總統所屬的政黨。我們是肯尼迪總統所屬的政黨。所以,不要告訴我,民主黨人無法保衛這個國家;不要告訴我,民主黨人無法確保我們的安全。「布什·麥凱恩」式的外交政策已將世代美國人,世代民主黨人和共和黨人共同積累的遺產揮霍一空,而我們此次正是為了重建遺產而來。
成為總司令後,我將義無反顧地捍衛這個國家。然而只有在一個明確的使命指引我們之時,我才會將我們的軍隊送上前線,經受戰爭之苦。同時,我不會忘記履行我應盡的神聖義務。當他們沙場作戰時,為他們配備必需的物資;當他們榮歸故里後,給予他們應有的關心和照顧。
出於責任,我將有頭有尾地結束伊拉克戰爭,結束反對基地組織和塔利班組織的阿富汗戰爭。我將重建我們的軍隊,以應對未來的衝突和戰爭。不過,對於那些旨在阻止伊朗擁有核武器、扼制俄羅斯侵略的強硬而直接的外交策略,我也會對其進行革新。我將建立新的夥伴關係,以挫敗21世紀我們要面臨的威脅,例如·恐怖主義與核擴散,貧困與種族滅絕,氣候改變與疾病。我還會重建我們的道德標準,這樣,美國才能再次成為嚮往自由、渴望和平、夢想美好未來的人們最後的希望以及最好的圓夢之地。
這些都將是我要採取的政策……
美國政治有一個亟須改變之處,那就是:每當人們意見不一,就會去質疑彼此的人品與愛國心。如今時間緊迫,黨同伐異的代價只會過於高昂。所以,我們應當相信:愛國心沒有黨派之分。我熱愛這個國家,你也一樣,約翰·麥凱恩也是如此。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愛國志士,也許是民主黨人,也許是共和黨人,還有可能是無黨派人士。但是,在同一面令人驕傲和自豪的國旗下,他們一起英勇戰鬥,甚至一起拋頭顱、灑熱血。他們保衛的對象不是「紅色美國」,也不是「藍色美國」,而是偉大的美利堅合眾國……在我們所有人的心目當中,我們的祖國都是至高無上的。
美利堅,我們的工作並不輕鬆。面對挑戰,我們必須作出艱難的抉擇。民主黨同共和黨一樣,都需要拋棄陳腐的觀點與過時的政見。在過去的八年中,我們所喪失的東西,已經不能僅用損失的工薪和嚴重的貿易逆差來衡量。同樣喪失掉的,還有我們共同的使命感、我們更高的使命感。而這也正是我們必須重新樹立的精神。
我們可能在墮胎問題上存在爭議。然而,毫無疑問,在降低國家的意外懷孕率方面,我們定能取得一致。擁有槍支持有權,對於俄亥俄州農村的獵戶和遭受匪徒暴力威脅的克利夫蘭居民來說,自然不是一碼事。但是,不要告訴我,我們無法在維護憲法第二修正案的同時,還能讓AK47步槍遠離犯罪分子的手中。我知道,在同性婚姻問題上,我們還有分歧,然而毫無疑問,我們都會贊成:那些同性戀的兄弟姐妹們,也有權利去醫院看望他們所愛的人,自由地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卻不會遭遇歧視。雖然現在反對外來移民的情緒突然高漲,然而,當一位母親不得不與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分別;當僱主通過僱用非法勞工而降低了美國的工資水平時,我不知道又有誰能從中獲益。這也是美國承諾的含義之一,也就是對於民主的承諾,承諾在這樣的民主社會中,我們都能擁有消除分歧、萬眾一心的力量與美德。
我知道,一定有人會摒棄這些信念,將其視為笑談。他們認為,我們對於民眾生活中那些更為龐大、更為堅固和更為正直的事物的堅定信仰,就如同一隻特洛伊木馬,只會招致更加高額的稅收,以及傳統價值的流失。這都在意料之中。因為,如果你沒有任何奇思妙想,就只能運用陳腐的戰術,恐嚇選民。如果你沒有豐富的個人經歷作為談資,就只能攻擊對手,說他「有百害而無一利」。
這樣一來,雖然你營造的是一場規模宏大的選舉,但內容卻只關乎一些瑣碎的小事。
但是你知道嗎?這種做法卻曾經奏效過。因為這恰恰迎合了我們對於政府的譏諷態度。當華盛頓政府毫無建樹時,它的所有承諾似乎都成了一紙空談。當你的希望一次又一次地破滅,那麼最好就別再抱有希望,而是接受你已經熟悉的事實。
這一點我懂。我也認識到,對於總統這一職務,我並非最有希望勝出的候選人,因為我既沒有顯赫的家世,也不曾在華盛頓工作。然而,今晚,我就站在你們面前,因為整個美國都在躍躍欲試。那些反對者不會明白,這次選舉,自始至終都不屬於我,而是屬於你們大家。過去漫長的十八個月以來,你們一個接一個地站出來,針對舊時代的美國政壇,大聲疾呼:「我們受夠了!」你們知道,在這次選舉中,我們都別想指望同樣的老面孔、同樣的老政策,會帶來不一樣的結果。你們已經展現了歷史給我們帶來的教訓。那就是,每到關鍵時刻,我們所需要的改變,不應該「來自」於華盛頓,而是「發生」在華盛頓。改變正因為美國人民的需要而出現,因為在這個新時代,他們站起來極力主張新觀念、新型領導班子以及新型政治。
美利堅,這樣的關鍵時刻再次來臨。
我堅信,不管有多麼艱難,我們所需的改變終將來臨。因為我已經親眼目睹,我已經置身其中。在伊利諾伊州,我已經看到了這種改變。在那裡,我們讓更多兒童享受到了醫療保健,讓更多家庭能夠從依賴救濟走向自食其力。在華盛頓,我也目睹了改變。在那裡,我們打破黨派界線,攜手共進,令政府廣開言路,讓說客真誠可信;我們給予退役軍人更多關心,防止核武器落入歹人之手。
在此次競選中,我也看到了改變。在那些初次參與投票的年輕選民中,在那些中斷多年又重新參與投票的老選民身上,我看到了改變;從那些從未想過會支持民主黨,卻還是為之投票的共和黨人身上,我看到了改變;在那些情願自己少拿薪水,也不願看到工友失業的工人們身上,我看到了改變;在那些身體不再健全卻依然參軍服役的士兵們身上,我看到了改變;當暴風和洪水來襲時,從那些收容陌生人的善良同胞們身上,我看到了改變。
我們國家擁有世界上最多的財富,然而,真正讓我們變得富有的,卻並非財富。我們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軍事力量,然而,真正讓我們變得強大的,也並非軍力。我們的優秀大學和豐富文化,讓全世界人民稱羨,然而,也並非這些吸引世界各國的人們紛紛來到美國。
這些都不是答案。是美國精神,是美國承諾,即便前路坎坷,也在促使我們前行;即便我們千差萬別,它也能將我們聯繫在一起;它讓我們不要只糾纏於已知,還要放眼於未見——體驗那燈火闌珊處的妙境。
這承諾是我們繼承的最偉大遺產。每天夜裡,當我給女兒掖好被子的時候,我會對她們說出這個承諾。你也會對你的孩子們說出這個承諾。這個承諾讓移民者漂洋過海,使拓荒者挺進西部;這個承諾讓工人們走向街頭罷工,讓女人們取得選舉權。也正是這個承諾,在四十五年前的今天,將這片土地上各個角落的美國人彙集到一起。他們站在華盛頓廣場上,在林肯紀念碑前,聆聽一位來自佐治亞州的年輕牧師講述他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