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第22章
    為了讓我恢復正常,粟英什麼都願意去做。所有能讓我恢復正常的事兒她都想到了,她去找林程,她以為林程可以幫我恢復正常。

    粟英去了林程家裡,在門口敲響了門,開門的是小清的爸爸,小清的爸爸見過粟英,所以很是客氣的把粟英請進了屋。

    林程隨意的坐在沙發上,抽著香煙,粟英從門口走到沙發上坐下林程也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小清爸爸不好說什麼,畢竟他欠林程實在太多,所以平日裡只能由著她的性子,只是坐在一旁尷尬的笑著。

    「林程,我希望你能幫我讓益陽好起來。」粟英開門見山的說。

    林程側過臉,嘲諷的笑著。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沒有那麼大的神通。連你都沒有辦法讓他好起來,我們這種無關緊要的人能有什麼辦法呢?」

    面對林程的冷嘲熱諷,粟英並沒有氣餒。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以前發生了什麼,讓你對他如此的冷漠,但是從你送他圍巾來看,你對他還沒有到完全絕情的地步。」

    林程清冷的一笑:你有親眼看到我嗎?憑什麼說圍巾是我送的。

    「就憑你手上的疤痕,我想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就算巧合也巧合不到這個地步吧!」粟英指著林左手背上的傷疤說。

    林程驚慌的縮開了說,繼而又笑著說:即便圍巾是我送的,那也只是我為了還昔日他對我的恩情,那並不能代表什麼。

    「好!這次就算我求你,就算我欠你一個恩情,今後你要做什麼,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去做。」雖然她知道這樣說林程會千方百計的刁難她,可是為了我,她別無選擇。

    「你是說你能做到的一切事情嗎?」林程皺著眉,不懷好意的問。

    「嗯!」粟英堅定的點點頭,可是心中已經有不祥的預感,她猜想林程會要求她去做她最不想做的事情,而那件事情她偏偏又能做得到。

    「那好,如果我幫他恢復了正常,你就得離開他,永遠不能在他的面前出現。」林程投的看著粟英。

    雖然早就料到林程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但是粟英還是一陣的沉默。

    「怎麼樣,你能做到嗎?」林程奸笑著,輕聲的問。

    「林程,你不要做得太過分。」旁觀的小清爸爸終於忍不住說。

    林程只是笑笑,沒有回答小清爸爸的話語,一個勁得盯著粟英。

    「好!我答應你。」粟英掙扎了很久,終於艱難的說。在來之前自己不就做好了一起準備嗎?為了益陽,哪怕她叫我去死呢?那又如何。

    「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請求。」粟英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

    林程藐視的看著粟英:真是婆媽,你說吧!

    「我離開之後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顧益陽。」粟英眼神裡儘是懇求之意。

    「這個嘛!」林晨詭異的笑笑,「我做不到!」林程的面色突然變得冰冷。

    粟英心中一沉,疑惑的看著林程,她要我離開益陽,不就是想和益陽在一起嗎?為什麼她連這樣一個簡單的懇求都不答應我呢?

    林程伸出左手,看著手上的傷疤自嘲的笑笑。

    「你知道我這傷疤是怎麼來的嗎?」林程的聲音突然變得像霧一般輕柔。

    粟英專注的看著林程,輕輕的搖了搖頭。

    林程笑笑,眼光轉向粟英,雖是在笑,但是林程的眸子裡透著極度的冰涼,令粟英不由得一陣心顫。

    「這是你深愛的尹益陽賜予我的。」這話說的不快不慢,仿似經過冰山凝凍的溫度,使人心寒。

    「益陽?你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粟英忍不住好奇的問。

    「那不是你該知道的事兒,我只是要讓你知道,曾經給過我傷痕的人,你以為我還會好好的對他嗎?」林程冷冷的說。

    「那你能不能做到不傷害他?」粟英小心翼翼的問。

    「這個我可以答應你,我也不是一個蛇蠍心腸的人。」

    所有的對話當中,也許就只有這一句話才能讓粟英感覺林程有一點人情味。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見益陽?」粟英低聲的問。

    「你先回去吧!今天我很累,想休息了,我有時間回去的,你只要記住你答應我的事兒就行了。」說完林程倒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小清爸爸無奈的看著粟英,粟英禮貌的笑笑。

    小清爸爸把粟英送到門口,一臉的歉意。

    「孩子,林程這孩子從小就沒有人管教,所以話語有些偏激,你不要和她一般計較。」

    粟英微笑著說:不會的,劉叔叔。

    小清爸爸微笑道:那就好!

    「劉叔叔,我先走了。」

    「嗯!路上注意車輛。」小清爸爸關切的叮囑。

    粟英笑笑,轉身離開。

    等了三天,林程終於到了醫院。可是她的到來對我的病情似乎沒有一點幫助,我醒著的時候她也無法靠近我,我根本就不認識她是誰。

    「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願幫你,是我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我看你還是去找劉小清吧!她和你的益陽曾經關係那麼好,或許見到了她你的益陽就會好起來的。」出了醫院,林程對粟英說。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劉小清在哪裡,我怎麼去找她呢?」

    林程沉默了一會兒,說:劉小清在清遠。

    「清遠那麼大,我怎麼才能找到她呢?」

    林程淡淡一笑:對不起,那是你的事兒,與我無關。

    林程走了,粟英看著她的背影,有些落寞。

    「什麼?你要去清遠找劉小清?」在吃飯時,粟英對爸媽說了自己要去清遠找劉小清的事兒,粟英媽媽滿臉驚訝的看著她。

    「嗯!」粟英堅定的點點頭。

    「可是你從來沒有一個人出過遠門,讓媽媽陪你去吧!」粟英媽媽關切的說。

    「不用了媽媽,我已經長大了,我可以的。」

    「讓她去吧!也該讓她自己磨練磨練了,要是哪一天我們突然發生了意外,她該怎麼生活呢?」粟英爸爸倒是表現得比較坦然。

    「你打算去多久呢?」粟英爸爸看著粟英問。

    「不知道,清遠那麼大,要找到劉小清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

    「就是啊!我看我還是請假陪你去吧!你一個在外靡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粟英媽媽說。

    「媽,我不是一個人去,季芸會陪我一起去。」

    從醫院出來後粟英打了電話給季芸,說要去找劉小清,季芸沒有多餘的言語,只說要陪她去。

    「季芸陪你去,那也不行,你們兩個女孩子,要是被人欺負了怎麼辦?」粟英媽媽總是放心不下粟英,總不想讓她去。

    「媽,我都這麼大了,你就讓我去吧!」

    「孩子她媽,你就讓她去吧!益陽是多好的一個孩子,若是就這樣一直瘋癲下去,怪可惜的,況且我們的女兒那麼的喜歡他,要是他不好起來,我們的女兒也不會快樂的。」粟英爸爸說。

    「那好吧!不過不能去太久,實在找不到劉小清就回來吧!」粟英媽媽勉強的答應了。

    「嗯,好的,媽。」得到媽媽的許可,粟英滿臉微笑的答應著。

    第二天一早,粟英和季芸就踏上了去清遠的火車。粟英媽媽堅持要去送她,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叮囑他們。

    「要是劉小清也沒有辦法讓益陽好起來,你會怎麼辦?」在火車上,季芸問粟英。

    粟英一上火車就閉眼假寐,聽到季芸的問話,她緩緩睜開眼睛,眼神空洞無助。

    「不知道,也許我也會瘋掉吧!」

    「你很愛他?」季芸低聲的問。

    「是的,我很愛他,他是我的全部。」粟英沒有絲毫隱藏的說。

    季芸點點頭,沉默的看向窗外。

    「你也愛他,是嗎?」良久,粟英低聲的問。

    季芸裝過頭,遲疑了一會兒,輕輕的點了點頭。

    粟英淡然一笑道:「真高興益陽有那麼多的人愛著他。」

    「有別的女孩愛著他,你不吃醋?」季芸不解的看著粟英。

    「如果益陽沒有失憶,我根本就進不了他的世界,我知道他也是愛你的。反倒是我橫刀奪愛,所以我有什麼資格吃醋呢?」她的話語無比真誠。

    「我沒有資格和他在一起,劉小清說得沒錯,我除了能給他惹麻煩,讓他傷心之外,我什麼都不能給他。」季芸說。

    「可是你是愛他的,不是嗎?」

    季芸笑笑,沒有回答。

    「你想過沒有,如果劉小清讓益陽恢復了正常,而且他又想起了所有的事兒,那你和他還能安靜的走下去嗎?」

    「不知道,我沒有時間去想那些事兒,我現在只想益陽能好起來,其他的都不重要。」

    季芸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益陽有你這個紅顏知己,我相信他一定會幸福的。」

    「謝謝!」粟英說完又閉上了眼睛,火車與軌道摩擦的聲響在耳邊徘徊不停,他們正在向一個從未去過的地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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