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秦惠文王時,張儀就入秦獻計:秦軍東進中原,先取韓國軍事重鎮、周都洛陽的門戶——宜陽,以宜陽為跳板,控制東西二周和周天子,以據有九鼎為象征,挾天子而令諸侯,建立中原霸主之業。由於當時秦惠文王為鞏固後方而集中兵力滅蜀,暫把張儀之計擱置一旁。秦武王即位後,已經滅蜀,後方鞏固,國力正盛,秦武王欲對外征伐,自然想起了張儀前言。他對右丞相樗裡疾、左丞相甘茂說:“寡人生在西戎,沒有到過周都洛陽,不知中原怎樣繁華。寡人渴望有一天,駕車進入周王畿游歷,親睹天子重器九鼎。若能如願,死也心甘。不知二位,誰能為寡人伐宜陽,進中原?”樗裡疾回答:“韓國宜陽城堅兵精,路遠道險,倘若魏、趙二國出兵救宜陽,秦軍孤軍深入險境,一旦失利,後果不堪設想。”
秦武王聽了,很不高興。這時,甘茂說:“伐韓宜陽,必先破韓魏聯盟,只要魏國助秦,趙國就不可能越魏救韓,韓被孤立,宜陽城就可能被秦軍攻破。”秦武王大喜,即派甘茂出使魏國。甘茂以共享伐韓之利相引誘,與魏王建立了秦魏共伐韓國的聯盟。甘茂怕秦武王在伐宜陽期間,聽信樗裡疾之言而變卦,特派副使向壽報告武王:“魏王已經同意與秦國共伐韓國。雖然得到魏國支持,還是不伐宜陽為好。”武王聽了,很不理解,親自趕到息壤召見甘茂,問甘茂為何改變伐韓計劃。甘茂說:“宜陽城池堅固,兵精糧足。秦軍冒千裡之險攻宜陽,決不是短時能夠湊效的。
如果攻宜陽時間延長,必然有人在大王面前誹謗,大王聽信小人之言,臣攻宜陽不僅失敗,還要身敗名裂。”武王堅定地說:“寡人不聽小人之言,願與你定息壤之盟,為你解後顧之憂。”於是君臣當面簽訂盟約。接著以甘茂為大將,領兵五萬伐宜陽。甘茂攻宜陽,長達五個月,沒有見效。這時,右丞相樗裡疾對武王說:“秦軍攻打宜陽城已經五個月,精疲力盡,銳氣大喪,再挺下去,恐怕形勢要發生變化,不如班師為好。”武王聽了,就派人召甘茂班師回朝。甘茂寫信一封,讓來人帶給武王。武王拆信一看,只有“息壤”二字,恍然大悟。於是派出五萬援兵,令烏獲帶領往助甘茂。甘茂得到生力軍,兵力大增,遂以烏獲為先鋒,擊退韓國援兵,攻陷了宜陽孤城,斬殺韓軍七萬人。韓國元氣大喪,急忙向秦國求和。
舉鼎傷命
秦武王帥氣有力,性格內向,不善言語但喜歡跟人家比力氣,見什麼都不服,尤其看不得大玩意。23歲那年到洛陽。一看見大鼎就來勁了。聽說姓孟的大力士能舉起來,非說自己也能舉起來。秦武王本人力大無窮。他手下還有三個大力士,叫做烏獲、任鄙、孟賁在周天子的宮裡,大力士孟賁指著“龍文赤鼎”說:“大王,這個鼎好,火紅色的,上邊是鎏金的龍紋。就是沉了點兒,自從鑄造落成,從未移動過。您要不要試試?”
秦武王不言不語地把深衣下擺挽起來塞到腰間,低著頭繞著鼎走了半圈,讓人把槓子順過來,橫穿過兩個鼎耳。孟賁說:“大王,我先來試試!呸!呸!”他往大手心中連吐兩口唾沫,然後騎馬蹲襠俯下身來,雙手提拉槓子中央,狠狠喝叫一聲起!鼎底真的松動了,慢慢被提拉起來了,輕微顫動著,底下懸著陳年的苔蘚,離地約有半尺。孟賁咬牙切齒,試圖再起,卻難以提高一寸,只好原地放下。
示意撤掉木槓。下人趕緊把木槓撤掉,發現它已被壓彎了,觀者無不咋舌。秦武王虎步龍踞,彎腰分開兩手緊緊攥住左右兩只鼎耳,氣運丹田,舌尖兒頂上牙膛,使勁全身,丹田一叫力:“給我!開——!”話聲落地,大鼎已出現在秦武王頭頂上方。觀者山呼般地拍起巴掌來。突然間只見秦武王兩眼忽然發直,嘴唇發紫,臉色蒼白,目眥盡裂,雙睛流血,虛汗盜出,小便失禁,倆手緊跟著就是一含糊,鼎撲通一聲直墜下地,砸出一個隕石坑。秦武王大叫:“啊呀痛也——!”小腿被巨鼎壓了個九十度折斷,登時昏厥過去。
公元前307年,執政僅4年的秦武王就這樣結束了他年輕的生命。
孟說由於勾引皇上舉鼎有罪,回國後就被全家問斬。
後院起火,孝文帝因皇後淫蕩被氣死
北魏孝文帝是一位卓越的少數民族的政治家和改革家。他崇尚中國文化,實行漢化,禁胡服、胡語,改變度量衡,推廣教育,改變姓氏並禁止歸葬,提高了鮮卑人的文化水准。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英明天子,卻因皇後的淫蕩給活活氣死!這在歷史上也是不多見的。
英明天子
北魏自從太武帝死去後,政治腐敗,鮮卑貴族和大商人壓迫人民,不斷引起北方人民的反抗。孝文帝拓跋宏是北魏獻文帝拓跋弘的長子,北魏的第6位國君。年幼的拓跋宏由祖母撫養並代為攝政。公元490年,24歲的拓跋宏開始親政,他開始大刀闊斧地進行漢化改革。魏晉南北朝時代是北方草原游牧民族與南方中原漢族文化大融合大碰撞的時代,這期間北魏孝文帝的漢化運動掀起了民族大融合的高潮。北魏的前身為北方少數游牧民族鮮卑族,該民族自東漢以來,經常與漢人接觸,不僅占據匈奴故地,而且據有東起遼東,西至隴西大片土地,由於拓跋氏的掘起,統一了北方,建立了由少數民族為主人的北魏政權。那麼,為何統一北方後的北魏政權要實行漢化呢?這還得從其鮮卑族歷史起源和歷史背景說起。
鮮卑起源於北方的游牧民族。最初拓跋部處於原始社會末期,自拓跋圭後的強大,原始社會解體,步入了奴隸社會時期,又由於中原漢族文化的影響,在奴隸制沒有充分得到發展的情況下,很快就過渡到封建社會了。
拓跋氏本以游牧為生,由北向南推進中,接觸到漢人先進的農業生產技術,在從游牧業轉向農業的同時,亦必然棄逐水草而居轉向漢人的定居農業生產生活方式,於是,為進一步改變落後統治制度,吸納接受漢人先進的文明,向漢人學習,在孝文帝時代掀起漢化運動的高潮,也就成順理成章之事了。
北魏的漢化運動主要倡導實施者為孝文帝,他主要從遷都、改革官制、禁止胡語、胡服、改鮮卑姓為漢姓、禁止同族通婚、禮樂刑法等六方面進行漢化改革。
首先,我們來看一看孝文帝遷都的目的和意義,自拓跋圭定都平陽以來,這裡一直是北魏的首都,但是平陽地位偏北,很難控制整個北方,加之北方柔然的騷擾,在軍事戰略上對北魏政權的鞏固很不利,再者常年發生自然災害,水旱疾病肆虐,百姓生活苦不堪言,賣兒賣女,流浪逃亡者甚多,可謂民不聊生也!加之北方均為少數民族,貴族居多,保守勢力強大,不遷都不改革將不利於北魏政權的發展。於是孝文帝於公元493年借口南伐遷都至洛陽。孝文帝對任城王元澄說道:“國家興自北土,從居於城,雖富有四海,文軌未一,此間用武之地,非可興文,崤函帝宅,河洛王裡,因茲大舉,光宅中原。”由此可見孝文帝的宏圖大志之心。
再次進行官制的改革,孝文帝依照魏晉設置三師、三公、尚書、中書、四征、四鎮和九卿等中央的文武官吏。地方上設刺史、郡設太守,縣設縣令,杜絕了官姓家族的發展,是一項懲制官吏腐敗的良好措施,另外,取消王公貴族世襲制度。
在孝文帝實施漢化運動過程中,最重要莫過於禁止胡語胡服,宣導民眾說漢語、穿漢服了。
作為一國之君,為了強國富民,孝文帝帶頭講漢語,穿漢服,這可從孝文帝對胞弟鹹陽王禧談到漢化重要記載中可見一斑,“自上古以來,及諸經窮,焉有不先正名,而得行禮乎?今欲斷諸北語,一從正吾……。如此漸習,風化可新;若仍舊俗,恐數世之後,伊洛之下,復成被發之人”。於是在公元495年,孝文帝下詔令,制定“不得以北俗之語,言於朝廷,若有違者,免所居官”的制度。只有如此才能更好的說漢語,才能更好學習漢人的經典著作。在改制胡服方面,孝文帝改制漢人的衣冠,經能工巧匠六年完成,無論男女均需改為穿漢裝。可見孝文帝對於禁胡服,穿漢裝之重視程度。
孝文帝在改鮮卑姓氏和通婚方面實施了重大舉措,他率先將拓跋姓氏改為元姓,加速北魏政權的漢化過程。在通婚方面,孝文帝下令禁止鮮卑同姓內部通婚的陋俗,並且自己帶頭積極倡導和推行鮮卑貴族與漢族大姓通婚,他自己即以范陽盧氏、清河崔氏、滎陽鄭氏、太原王氏之女為妃,又以隴西李沖之女為夫人,孝文帝眾多兄弟和一些鮮卑貴族亦娶漢家女為妻為妾,這樣通過異族間的通婚關系,進一步融合了鮮卑族與漢民間的關系,也使鮮卑貴族和漢人名望士族緊密的結合起來了,不僅消除了雙方存在的民族矛盾,而且使二者血統融合,以支持北魏的封建政權的統治。
孝文帝在上述漢化改革的基礎上對刑法亦進行了改革,廢除了斬刑之前的男女皆除衣裸體之法。北魏刑律制訂上承漢晉,並且由國君親自制定律令,這在中國歷史上實屬罕見。也由此可見孝文帝重視禮法制度的程度,嘔心瀝血,潛心漢化用力之勤。
孝文帝對漢族的文化藝術也很有興趣。他從小就接受漢族文化的教育,不僅“五經之義”能拿過來就講,史書傳記、諸子百家涉獵頗多,對漢族的詩文也很有研究。孝文帝不僅改革鮮卑貴族的生活習俗,還教育他們學習漢族文化,從更深的文化層次改造他們。孝文帝對自己民族的落後有清醒的認識,不夜郎自大,不固步自封,虛心學習。他積極創辦學校,傳播文化知識,還搜集整理天下書籍,使因戰亂而衰落的北方文化開始復興。在他的帶動下,鮮卑人進步很快。
孝文帝對北魏宗教藝術的發展也有很大貢獻。孝文帝的父親獻文帝就是個極其虔誠的佛教徒,他本人也崇信佛教。因此,孝文帝大力提倡佛教。在他統治期間,佛教迅速發展起來。佛教的發展推動了佛教藝術的發展。當時最重要的佛教藝術形式,就是石窟藝術。我國三大石窟之一的洛陽龍門石窟就是孝文帝正式遷都洛陽那一年開始開鑿的。
活活氣死
公元496年(太和二十年),孝文帝消除內禍,繼續其統一大業。次年他即發兵20萬進攻南齊,並很順利地攻下新野、南陽、樊城等地。當大軍停在懸瓠一帶休整時,宦官劉騰自洛陽宮中匆匆來報,稱有機要秘事求見。驚詫萬分的孝文帝隨即召見。劉騰所報有兩件大事,一是洛陽局勢緊張。當日孝文帝出征時留尚書任城王元澄居守,太尉李彪、僕射李沖加以輔佐。其中出身卑微的李彪本是由李沖推薦才得以擔任太尉職位的,但此時偏偏與李沖意見不合,專權恣事。李沖盛怒之下把李彪私自關禁在尚書省內,並上書歷數李彪的罪過,請求孝文帝將其處死。二是宮闈失德。孝文帝的皇後馮妙蓮與中官高菩薩淫亂中宮,烏煙瘴氣。
對於劉騰報的第一件事,好辦。孝文帝認為,李沖與李彪二人行事皆有過錯,但李彪罪不至死,可以撤職了事;而對於劉騰報的皇後失德,孝文帝則半信半疑。可是幾天後,皇後失德的事得到證實。原來是皇妹彭城公主從洛陽城冒雨前來求見,向頗感蹊蹺的孝文帝如實報告了皇後在宮中所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