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帝王之死 第39章 荒淫而死的帝王 (4)
    王皇后死後,司馬曜非常寵愛陳淑媛,她長得極美,又能歌善彈,但出身卑賤。王皇后醉酒後,他最常去的就是陳淑媛處。王皇后死後,司馬曜便把陳淑嬡當作皇后看待,每天下朝後不去別處,逕直到陳淑嬡處進餐就寢。幾年間,陳淑媛為他生下兩個兒子,長子取名司馬德宗,次子取名司馬德文,即東晉最末兩代皇帝。本來司馬曜有心把陳淑媛冊封為皇后,但當時門閥觀念極強,這樣一位出身微賤的女人要冊封為皇后,會引起朝廷中一批大臣的反對。所以直到陳淑媛病死,司馬曜也未冊封她為皇后。

    陳淑媛死後,司馬曜悲痛異常,一年之中鬱鬱寡歡,除上朝外,心思幾乎全花在兩個兒子身上。然而,皇帝的生活不會總是寂寞的,皇宮中佳麗成百上千,專供皇帝一人享用。不久,一位姓張的美人博得了司馬曜的歡心,對陳淑嬡的懷念也就漸漸淡漠了。

    迷戀美人,戲言一句被捂死

    這位張美人聰明伶俐不亞於陳淑媛,其貌美嬌艷更有過之而無不及。司馬曜當時已經年近三十,中年人迷上女色,比年輕人司馬曜冊封張美人為貴人。司馬曜竟被她迷住,朝朝相隨,夜夜相伴,連國家大事都懶得過問了,一概委託自己的胞弟司馬道子管理。司馬道子是昏庸無能的人,遠君子,近小人;很快,東晉的政治開始混亂起來,國勢也一天不如一天了。張貴人也出身微賤,又專喜歡尋歡作樂,她能說會道,撒嬌裝癡,弄得司馬曜愛也不是,恨也不是,終日迷迷戀戀,顛顛倒倒。這樣過了幾年昏天黑地的生活,司馬曜已經三十五歲,張貴人也有三十歲了。

    這年秋末的一個下午,司馬曜在清署殿擺酒與張貴人、眾姬妾共飲。司馬曜因國內水旱災相繼發生而愁眉不展,張貴人也為自己中年無子而悶悶不樂。喝了半天悶酒,司馬曜終於忍耐不住,他問張貴人究竟為何不樂,張貴人不好意思說出來,故意鎖著眉頭,沒有回答,司馬曜很掃興,於是轉過臉與別的姬妾說笑。這些姬妾平時被司馬曜冷淡慣了,今天看到皇帝垂青,忙不迭地大獻慇勤。一會兒,司馬曜就被哄得眉開眼笑,忘記了剛才的煩惱,索性要氣一氣張貴人,他假裝忘記張貴人在身邊,只與眾姬妾說笑。五、六年來,張貴人一直寵冠後宮,何嘗受過這種冷落,一時氣得臉色鐵青。

    司馬曜從未見過張貴人氣成這種樣子。他覺得張貴人生起氣來越發嫵媚動人,於是假裝繃起臉來說:「張愛卿,你的歲數不行了,我現在喜歡比你更年輕的了。」說著,故意走到眾姬妾群裡,左擁一個,右抱一個,後宮中只聽見開心的哄笑聲。

    張貴人不知道司馬曜在和她開玩笑,信以為真了。她冷笑一聲,一甩袖子,帶著貼身侍從到後殿去了。

    天晚了,酒席散了,因為眾姬妾的慇勤獻酒,司馬曜已經爛醉如泥了。自從張貴人得寵後,每年夏秋,司馬曜和張貴人都在清暑殿裡下榻避暑。張貴人看見扶進寢殿來的爛醉如泥的司馬曜,想起他剛才說的那句話,以為司馬曜果真要拋棄自己,另覓新歡了,不禁動了殺機。她把剩下的酒菜賞給眾侍者,打發他們到外邊去吃,然後,叫來自己的心腹婢女,讓她用被子蒙住司馬曜的臉,把他活活捂死了。

    第二天早上,張貴人在殿裡哭起來,哭聲越來越高,眾宦者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一齊聚在殿前聽候旨意。一會兒,那個婢女走出殿來,向為首宦者報告說:「皇帝昨天飲酒過量,半夜中魘暴崩了,貴人正在舉哀,請中宮宣示內外。」

    一個年富力強的皇帝,好端端地一夜之間死了,大家都有點懷疑,但因為沒有真憑實據,誰也不敢說什麼。當時,最有權力過問此事的是司馬曜的母親李太后、弟弟司馬道子和太子司馬德宗。但李太后崑崙婢是個憨厚的老太太,只知享福,缺少心眼;司馬道子成天沉湎酒色,自顧不暇;司馬德宗與晉惠帝一樣,是個白癡。這最重要的三個人不來過問,別人誰好過問?於是,一場天大的弒君之案,竟因為沒有一個人來追查,就此不了了之了。

    多行不義,亂倫皇帝劉子業竹林被誅

    宋前廢帝劉子業,中國南北朝時期宋朝的第六位皇帝。劉子業是一個極為荒淫殘暴的皇帝,他的種種淫暴行為,令人匪夷所思:他在父親的陵墓上傾倒大糞;將叔祖剖腹挖心,挑出眼睛泡在蜜裡做「鬼目粽」;與親姐姐私通,把親姑姑納入後宮;將叔父湘東王劉彧裸體養於坑中,要他從木槽取食,稱呼他為「豬王」……他的諸多惡行終於引來殺身之禍,在位時間尚不及一年,劉彧與皇帝的左右親信合謀,將他弒殺,謚號「廢帝」,史稱「前廢帝」。

    淫亂凶殘的遺傳基因

    宋文帝劉義隆算是一位有為的君主,在位30年創出了南北朝時期的第一個盛世——元嘉之治,但他在冊立太子問題上犯了一個難以挽回的錯誤。嫡長子劉劭早年被立為太子,但他品行惡劣,為了能早當皇帝,竟私下求助於巫術,詛咒父親文帝早死。事發後,文帝準備廢黜他,但因為走漏了消息,劉劭先發制人發動政變,於公元453年二月派人弒殺文帝,並大殺政敵,於同月自行篡位稱帝。他先殺死了背叛自己的姐夫——東陽公主的丈夫王僧綽,又誣長沙王劉瑾、桂陽侯劉覬、新渝侯劉玢、臨川王劉燁共同謀反,並一一斬殺。鮮血染紅了未溫的寶座,然而這還只是劉宋皇室自相屠戮的開始。

    劉劭這樣有悖天理地登上帝位當然會遭到宗室和大臣的反抗,劉劭的三弟、武陵王劉駿被部下推舉自立為帝,號召討逆,迅速得到各地將領、宗室、官員的響應。五月,劉駿統率討逆大軍,從尋陽出發,一路殺奔建康而來。劉劭弒父奪位,臣下和部將本來就不服,此時或躲避或出降。劉劭被劉駿部將高禽抓獲,押著來見劉駿,半路上,被他殘殺的大臣親屬擋住了押解隊伍,大家列數他的罪狀,齊說劉劭該殺,南平王劉鑠(一說為江夏王劉義恭)便抽刀將他斬殺,並懸首示眾,暴屍於市曹。劉劭此時在位僅三個月,這個有悖人倫的太子後來以「元兇劭」的稱呼遺臭史冊。

    由於劉氏的自相殘殺,京師便流傳這樣的歌謠:

    遙望建康城,小江逆流縈;

    前見子殺父,後見弟殺兄。

    骨肉相殘的刀光劍影,無情地撕破了封建仁義道德的面紗,露出了封建權力更迭中「吃人」的本相。權力場上無父子,道德倫理皆喪盡。實際上,為了權力相互爭鬥、屠戮的高潮還沒有真正到來呢!

    劉駿幹掉了哥哥「元兇劭」,順理成章地登上皇位,史稱孝武帝,實際上他並不比哥哥好多少,也是個荒淫腐朽的昏君。劉駿擔心手握大權的兄弟藩王會對自己不利,於是搶先下手,大開殺戒,先後將宗室南郡王劉義宣、南平王劉鑠、竟陵王劉誕、武昌王劉渾、海陵王劉休茂等殺害,劉氏宗室慘遭大劫,劉宋王朝的勢力更加削弱。

    宋孝武帝劉駿,生前奢侈無度。他大修宮室,極盡奢華之能事;任意賞賜,把國庫淘光了也在所不惜。他拆毀了祖父劉裕簡樸的宮殿,在原址上修建了豪華的「玉燭」的新宮。新宮未蓋之前,劉駿和群臣一起去觀看劉裕生前住的房屋,只見床頭土砌屏障,牆上掛著紙糊的燈籠和麻繩搓的拂塵。於是大臣在他面前盛讚劉裕的儉素和美德,他卻認為祖父本來就是個「田舍公」,能混到這步,就算不錯了,住那樣的房屋已是過分。至於他自己,這個「田舍公」的孫子,可不打算再那麼寒傖下去了。

    劉駿除了奢侈無度,還有一個最大的毛病,那就是「閨門無禮」。他看上了叔父劉義宣的幾個女兒,就趁她們入宮朝見太后的機會,把她們強留在宮中,那時他自己的爹才死了幾個月,喪服還不曾除去。劉義宣得知此事,憤恨不已,就開始起兵造反,後來被劉駿鎮壓了下去。於是,劉駿便堂而皇之的把他這幾個堂姐堂妹收入宮中。他最喜歡其中的一個,就叫她改姓殷,以掩人耳目,接著封她為淑儀,寵幸無比。後來,這個殷淑儀給他生了個兒子,取名劉子鸞。劉駿特別喜歡這個孩子,封他為新安王。

    劉駿還好賭、嗜酒而貪財,猜忌臣下,怨恨勸諫,更喜歡侮辱大臣,根據朝臣的外貌特徵,給每人取了一個綽號,如「扒牙」等。上朝時,他命令最寵愛的大力士崑崙奴持杖陪侍一旁,朝臣稍忤他的意旨,就命令崑崙奴將那個大臣痛毆一頓。

    劉駿在位八年之後便一命嗚呼。前廢帝劉子業即位,時年不過17歲,改元「永光」。

    劉子業生性狂暴急躁,再加上其父荒淫且心狠手辣的不良熏陶。使他成為歷史上不多見的昏暴之君。劉子業小時候聰明伶俐,本來很受孝武帝劉駿的喜愛,但隨著年歲長大,頑劣的本性越來越引起劉駿和王皇后的不滿。殷淑儀的兒子劉子鸞出世後,對劉子業更增厭惡之情。一次,劉駿西巡,劉子業寫信問候時字跡潦草,劉駿便狠狠責罵劉子業,劉子業伏地請罪,劉駿訓斥他:「你不大長進,這實在讓人失望。聽說你平常懶散懈怠,脾氣暴躁無常,怎麼這樣頑固不化!」劉子業嚇得渾身哆嗦,心裡卻恨死了父親。孝武帝劉駿想廢掉劉子業,立小兒子劉子鸞為太子,侍中袁覬堅決反對,說輕易易儲,於江山社稷十分不利。劉駿心中猶豫,便擱下此事,但一顆戾狠和仇恨的種子,早已經在劉子業心中生根、發芽。

    辱祖輕母,淫妹逼姑

    公元464年(大明八年)5月,南朝宋孝武帝劉駿因病去世,太子劉子業登基。劉子業高興地說:「這下好了,不會再死於非命了!」劉駿的靈柩還停放在宮中,劉子業便迫不及待地奔進武帝的後宮,任意臨幸武帝后宮中的妃嬪美人,從此就泡在美人充棟的後宮,終日飲酒嬉樂,追逐聲色之娛,和年輕的侍從玩鬧鬼混,什麼禁酒肉、禁房事、禁娛樂等等禮制根本不放在心上。

    吏部尚書蔡興宗親自奉上皇帝的璽綬,劉子業就懶洋洋地接在手中,毫無莊重之態。於是蔡興宗憂心忡忡,私下對人說:「看今日的情景,國家之禍不遠了。」

    王皇后在兒子劉子業即皇帝位的同時,被尊為皇太后。王太后對武帝劉駿很有感情,劉駿去世對她打擊很大,終日神思恍惚,因憂傷過度,臥病不起。幾天後,王太后病勢趨重,奄奄一息。虛弱不堪的王太后讓心腹侍從立即傳召劉子業,劉子業此時玩興正濃,哪裡管得上這些,他眼珠一轉,說了一句:「病人的房間裡有很多鬼,太可怕了,哪能說去就去!」病重的太后聽到這句話,悲憤交集,捶床喊道:「你快給我取刀來!」宮女問她取刀做什麼?太后說:「待我剖了肚子看看,看看我怎麼會生下這樣的好兒子!」宮女慌忙勸慰,一個病重的人怎禁得起氣憤,不久太后去世。

    劉子業即位之後,有一次前往太廟,發現廟裡只單單供著祖宗牌位,沒有畫像,便傳召畫工進來,自宋武帝劉裕以下的遺容,一一畫來。等到畫完,劉子業到太廟觀看,一邊看一邊還品頭論足。先用手指武帝劉裕的像說:「他算是個大英雄,能活擒數天子。」接著指文帝劉義隆的像說:「他容貌也不差,可惜到了晚年,被兒子砍了腦袋。」後來看到他老爸的畫像,就指著說:「這傢伙是個酒糟鼻子,你們怎麼沒有畫出來。」立即召來畫工,給劉駿增畫了酒糟鼻子,他這才滿意回宮。

    劉子業剛一登基,就立刻派人去賜死了年僅七歲的新安王劉子鸞。可憐的孩子臨死前對左右說:「願後身不再生帝王家!」除去了劉子鸞,劉子業又遷怒於他的母親殷淑儀,下令把她的墳挖了。他還覺得不解恨,又想把自己父親的景寧陵也一起挖了,只是太史說掘景寧陵對他不利,他才罷休。但這口惡氣還是要出,於是指使手下到景寧陵傾倒糞便,自己也親臨現場,肆意辱罵。殷淑儀死後,謝莊為其寫悼文,其中有「贊軌堯門」的字句。據傳說,當年堯的母親懷他懷了十四個月,後來漢武帝的妃子勾弋夫人也懷孕了十四個月,生下了劉弗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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