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帝王之死 第34章 死於仇人情敵之手的帝王 (1)
    含辱飲恨,魯桓公客死齊國

    歷史上因為知道夫人與鄰國國君通姦而被殺的帝王卻是鳳毛麟角,畢竟帝王是萬民之主,權威不言而喻,但就有這樣一個冤死的帝王,死在姦夫淫婦的謀害下。這位帝王就是魯桓公。這是一次姦情殺人和由異國插手導演的政變,主謀是齊國國君齊襄公,同謀者是魯桓公的夫人文姜。

    不聽勸阻,踏上不歸路

    齊襄公名諸兒,文薑是他的妹妹。這一對兄妹都是寡廉鮮恥之徒,他們不顧倫理綱常,竟然幹起了通姦的事情,醜聞播於諸侯,招來不少議論。起初,文姜曾想嫁給鄭國的太子,但鄭太子聽說文姜名聲不好,婉言謝絕了。魯桓公當上國君的第三年,有人向魯桓公提起文姜,桓公貪戀她的美貌,娶她為夫人。三年後,文姜居然生下一子,生日與桓公相同,故取名「同」,立為魯太子。這以後,文姜的地位愈高,也備受魯桓公的寵愛。

    公元前694年(魯桓公十八年)四月,魯桓公想帶著他的夫人文姜到齊國去拜謁齊襄公,大臣們都不贊成,因為大家都知道文姜和齊襄公通姦的事,擔心他們的國君遭到不測。大臣申縞勸阻說:「男各有妻,女各有夫,應界限謹嚴,不可輕易褻瀆,這樣才稱得上有禮,若違反了必然壞事。望主公三思而行。」

    申縞等人的勸說沒能使魯桓公改變主意。一則是考慮到齊、魯兩國的關係,二來是經不住文姜的一再催促。文姜總是纏磨桓公,說她離開故國已十多年了,她很想回去看看那裡的親人,她說得很懇切,魯桓公不得不依她,遂帶上隨從數人,與文姜前往齊國。

    齊襄公趕到濼(今濟南趵突泉)與桓公相會,然後陪桓公與文姜到了齊都臨淄。臨淄自西周以來便是東方最大的商業中心都市。城中有戶七萬,人口三十餘萬,士、農、工、商、賈五民俱備。蘇秦曾這樣描述臨淄的繁華:「車轂擊,人肩摩,連衽成帷,舉袂成幕,揮汗如雨,家給人足,志高氣揚。」(《史記?蘇秦列傳》)魯桓公來到之後,深為這種國富民殷的景象所吸引,也油然想到:齊國是東方大國,與齊交好,對魯國有益無害。因此,他對齊襄公表現得十分親熱而友好,言談之中表露出深厚的睦鄰之情。

    齊襄公對魯桓公的接待是極為熱情的。桓公下榻的客館,陳設豪華,侍奉周到,美味佳餚,不厭其精。魯桓公對此很滿意,也很感激,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齊襄公將他安置好以後,又與文姜重溫舊情,幹起那種醜事來。

    沒有不透風的牆。魯桓公得知以後,不禁怒火中燒,他感到受了莫大的侮辱!但他不便向齊襄公發作,只能將怒氣發洩到文姜身上。他怒斥文姜的不貞,嚴厲地警告她不得一意孤行,否則將咎由自取。

    姦夫淫婦設計暗殺

    文姜哭了,哭得很傷心,表示決不再犯,請求桓公饒恕。但是,當一場風波剛剛平息,文姜又回到她的哥哥兼情人齊襄公的懷抱中。她向齊襄公哭訴說,魯桓公責斥了她,說不定回國以後會殺死她,請齊襄公幫她解除危難。齊襄公聽聞,又羞又怒,憤憤地說:「我一定殺了他!」遂與文姜定下毒計,並很快付諸行動。

    四月十四日,齊襄公在宮中設宴,特派內侍前往客館,請魯桓公赴宴。魯桓公未生疑竇,欣然前往。酒宴十分豐盛,案上美酒飄香,案前歌舞助興。齊襄公坐在魯桓公旁邊,頻頻敬酒,極盡熱誠。齊國的歌舞是很有名的,臨淄人多喜吹竽鼓瑟,彈琴擊築,堪稱歌舞之鄉。魯桓公觀著歌舞,飲著美酒,興奮異常,加之齊襄公春風滿面,笑語聲聲,魯桓公更有些忘乎所以。他連連乾杯,不覺酩酊大醉。這時,只見齊襄公向一力士使了個眼色,那力士會意,上前對魯桓公說道:「大王有些醉了,請讓我攙扶你上車回客館吧!」魯桓公一邊咕噥著說他沒醉,一邊又抓起了酒杯。那力士把他扶出宴會廳,連攙帶拖地走近停在宮門口的車子。就在力士抱魯桓公登車的一剎那,力士的雙臂在桓公胸前用力一摟,桓公的肋骨頓時被折斷了好幾根。他一聲慘叫,昏了過去,等到車子回到客館,早已死在車中。

    魯桓公的死訊傳到魯國,國人大驚,特別是當初勸阻桓公不要去齊國的大臣們更是歎惜不已。魯國人明明知道桓公之死是齊襄公所害,但因魯國弱小,齊國強大,也不敢怎樣,只是派人委婉責備齊國說:「我們國君畏懼君王的威嚴,不敢安居,前往貴國重修舊好,儀禮完後卻沒有回國,又無處追究罪責,在諸侯中造成惡劣影響,請君王嚴懲兇手,以正視聽,挽回影響。」齊襄公假作悲淒地對使者說:「魯君死於非命,實屬不幸,寡人不勝哀痛。一定嚴懲兇手,為魯君報仇!」

    齊襄公於是以謀害魯君的罪名殺死了那位力士。那力士叫公子彭生,生得身高體壯,力大無窮,平日深受齊襄公重用,是齊襄公的貼身侍衛,但現在,他卻成了一隻替罪羔羊,慘死在他為之賣命的國君之手。

    齊襄公殺了彭生後,又派人向魯國謝罪,此事便告完結。魯國人立太子同為君,是為魯莊公。

    在這次事件中充當了不光彩角色的文姜起初不敢回魯國,後來有時在齊,有時居魯,與齊襄公一直維繫著舊情,藕斷絲連。

    姦情殺人古來多有,但像這次事件這樣,與宮廷鬥爭、鄰國關係攪在一起的卻屬少見。

    結怨臣下,齊懿公暴屍竹林

    齊懿公靠收買人心弒君奪權,顯然是因為他認識到民心向背的重要。但是,等到他奪得君位以後,卻驕奢淫逸起來,可悲地失去了民心,與臣下結下了仇怨,進而使奪得的君權復又喪失,自己也落了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玩弄手腕,弒侄奪位

    齊孝公昭是在公元前632年(周襄王二十年)六月死去的。他的弟弟公子潘依靠衛公子開方殺死孝公之子奪得了君位,是為齊昭公。齊昭公在位二十年,公元前613年(周頃王六年)夏死去,他和叔姬所生的兒子捨繼立為君。但新君捨和生母叔姬沒有權威和聲望,致使原先爭奪君位而未得的齊桓公的另一個兒子、齊昭公潘的弟弟公子商人又蠢蠢欲動,開始了爭奪君權的陰謀活動。

    公子商人鑒於新君捨和其母叔姬缺少擁護者的情況,採取相應的對策是「陰交賢士,附愛百姓」(《史記?齊太公世家》)。他暗中廣施財貨,收買人心,網羅黨羽,擴大自己的力量,藉以孤立新君捨母子。為此,他幾乎是不惜代價。自家的財物用盡了,又從公家主管財貨者手中暫借。朝中許多官員竟然被他買通,甘願親附於他,而對於新君捨漸漸地不放在心上了。公子商人見時機已經成熟,便於公元前613年的秋天殺死了他的侄子新君捨。

    公子商人是慣於玩弄兩面手法的。弒新君捨後,公子商人又假惺惺地讓有聲譽的公子元做國君。公子元唯恐步新君捨的後塵,不敢答應,公子商人便做了齊君,即歷史上的齊懿公。公子商人靠收買人心弒君奪權,顯然是因為他認識到民心向背的重要,記取了「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的古訓。但是,等到他奪得君位以後,卻驕奢淫逸起來,可悲地失去了民心,進而使奪得的君權復又喪失,自己也落了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驕橫無道,遇刺拋屍

    當初齊懿公商人做公子的時候,曾與丙戎(《左傳》作邴歇)之父一起出獵,因爭奪獵物發生爭執,他未能爭到手。當上國君以後,他念念不忘此仇,但丙戎的父親已死,他便掘開丙戎父親的墳墓,「斷丙戎父足」(《史記?齊太公世家》)。此時丙戎也在旁邊,懿公問他:「你父親的罪該當斷足嗎?你怨恨我嗎?」丙戎知道懿公心胸狹窄,性情殘暴,只好忍氣吞聲地說:「臣父活著的時候能夠免獲死罪,已屬望外,大王加刑於朽骨,臣哪敢怨恨?」齊懿公聽罷,得意地笑了。當即,令丙戎留在自己的身邊,為他駕車。

    齊懿公還貪戀美色,他派人在全國購求美女,供自己享樂。大夫庸職(《左傳》作閻職)的妻子很美,齊懿公見了,便將她納入後宮,霸佔為己有,並對庸職說:「寡人欲將你妻留在宮中,你可另娶。」庸職敢怒不敢言。懿公又「使職驂乘」(《左傳?文公十八年》)。驂乘即陪乘,乘車時在主人右邊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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