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死界 第27章 對手
    在這一瞬間周河心中頓時有了強烈的危機感,這是他前世經過無數次的生死惡鬥才得來能力,一種接近於第六感的觸覺。當時來不及思考,一把攬住商月的蠻腰,狼狽的朝邊上一滾才躲了過去。

    舉目望去,只見方纔他們立身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拳頭大的小洞,那洞斜斜往下,深不見底。周河再也不敢貿然出手,他很清楚,能對自己構成威脅的對手,更何況是躲在暗處。

    商月此時才反應過來,兩人相對一眼,驚疑不定。突然那地洞裡傳來嗡嗡的聲音,彷彿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一般。陡然間一匹白練射出,高速的移動著,鋒芒直指周河。

    周河這才看清原來是一柄尺來長的小劍,只不過他不敢有任何的鬆懈,那小劍看似小巧,但宛如毒龍一般殺意凜然。這時圍在他身邊的馬賊都紛紛退開了一個距離,似乎怕被這飛劍誤傷。

    那飛劍在空中飛舞,帶起一股股氣流將兩人包圍在內。商月好幾次甩出飛刀,只不過接近那柄飛劍,頓時被絞成了碎片。周河臉色十分的凝重,手中寒劍偶爾揮舞一下,但卻準確無比的將那飛劍的勢頭擋了回去。

    他心中十分清楚,這是劍修者的本命飛劍,絕非輕易能夠擊破。而在這附近,必然有一個極為高明的劍修者再操控,只要找到控制飛劍的劍修者,變不足為懼。只是這黑夜茫茫,加之馬賊人聲鼎沸,根本沒有任何的感應。

    劍修者與劍客不同,劍客是以劍術加之體能傷敵,而劍修者則是將本命真元噴在飛劍上,融合了數年才能與飛劍心神交融。到那時候即可,即可在數里之外控飛劍殺人。

    不過他們注重的冥想,要求精神力的細微控制,是以他們的身體十分的脆弱。只要這樣說,一個劍修者只是要被近身,一個訓練有素的士兵即可輕鬆的幹掉他。

    周河緩緩的移動的腳步,只是當飛劍臨身的時候才出劍阻擋一下,他的觸覺正在迅速的延伸。可那劍修者也有兩星底的實力,只差突破了這個門檻,和周河的差距只在一線之間。

    更何況他是偷襲,在周河避讓的瞬間就以本命劍結成了劍網,將周河的觸覺盡數鎖死。在火把忽明忽暗的照耀下,那把青色小劍偶爾劃出一道銀光,看起來十分的美麗,但馬賊們卻誰也不敢靠近。

    周河心中有些焦急,被困的越久對他們越是不利,等到那些馬賊做好佈置,自己帶著商月便再難衝出。

    「站我後面。」

    周河決定拼了受傷也要衝出劍網,眼中陡然間精光四射,快速的撲捉那飛劍移動的軌跡。同時手中緊緊的握住寒劍,真元不斷的輸了進去,他的劍出來的速度十分的慢,彷彿是在隨著飛劍的方向不斷的變化。

    寒劍散發出一陣凝重氣息,輕柔的劍身卻給人難以呼吸,彷彿泰山壓頂般。終於,寒劍變化了十次之後停在虛空中某處,未幾,那青色的飛劍彷彿自己撞上來一般,兩把劍狠狠的撞在一起。

    「轟。」

    一聲悶雷似的炸響,雜亂無序的劍氣瞬間爆開,將大地刻出一道道裂痕,那些馬賊嚇的連連後退。周河便在這一刻感應到了那劍修者的位置,身形一展,頓時向那處掠去。

    那柄飛劍彷彿感應到了什麼極為重要的事情,在地上彈了兩下,宛如流星般朝周河的背影迫去。

    一頂帳篷隱藏在眾多的營帳中,看似毫不起眼,周河正欲進去,卻不料那帳篷陡然裂開,一道寒芒如迅雷般當頭劈下。

    周河心中一驚,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沒有想到除了劍修者,這裡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對手。當下陡然後退,卻不料那劍光如影隨形,緊貼著他迫來。

    背後一陣破空聲響起,劍修者的本命飛劍也在此時刺向他的後心,周河心中衡量了片刻轉身一劍刺出,劍尖於飛劍一撞,頓時一股劍氣襲來。

    恰在這是,商月從遠方趕來,恰見那一抹劍光刺向周河的背後,忍不住驚呼一聲,頓時趕了過來。周河原本憑借精妙的步法可以避開來,偏偏商月摻合了進來,暗罵一聲,伸手將她推開了去。

    那營帳旁邊的劍客乘機變了勢頭,在周河肩頭留下一道口子。周河心知自己受了傷,今日是絕不可能將那個劍修者斬殺。摟過商月的蠻腰,身形快速的閃動,瞬間消失在黑暗的荒漠裡。

    那抹劍光停了下來,持劍的中年男子卻沒有追擊,他很清楚,自己是絕對追不上的。那頂營帳已經破開,黑暗中一個瘦小的老者靜靜的坐在那裡,絲毫沒有受荒漠的寒氣所影響。

    「讓他逃了。」

    那中年人走了過來,對著那老者說道。那老者睜開雙目,張開手掌,那柄青色小劍頓時感應,從遠方劃過一道痕跡穩穩的落在老者的手中。

    「三星劍客,我們的消息並不準確。而且那人的臨場經驗甚至遠勝你我,我和好奇,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對手。」

    那老者緩緩的撫摸著手中的飛劍,彷彿撫摸著情人的肌膚一般溫柔,聽了他的話,中年劍客又是一震,驚道:「三星,丞相不是說只有最厲害只有兩星了麼?難道這短短的數月他又進了一層。」

    那老者緩緩點頭,中年人頓時凝重了下來,說道:「原本你一個三星的劍修,再加上我這個兩星的劍客足以將此事擺平。現在看來,鹿死誰手還是個未知數。」

    周河摟著商月在沙漠裡急速的奔跑,聽到身後沒有風聲才放下心來,肩頭被飛劍刺穿,血液正在不斷的湧出。那劍上的真元正在自己的體內肆無忌憚的破壞,若非他用真元強壓著,此刻早已心脈盡碎。

    回到了營地之後,巡邏的士兵大吃一驚,連忙將他抬進了帳篷。周河坐下來之後,因失血過多而顯得臉色蒼白,商月白衫上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她卻顧不得,朝那士兵吼道:「還不快去叫軍醫。」

    士兵連忙出去了,周河盤膝坐下在自己肩頭點了幾個位才將血脈封住,不在有血流出來。商月雖然著急,但看周河一臉慎重,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來回不斷的走動。

    不到多時,軍醫便匆匆趕來,一同來的還有封嚴已以及鐵虎商琳等人,眾人都是一副還未睡醒的模樣。

    「誰幹的,他媽的。」

    鐵虎一看周河受傷的模樣頓時急了,好似馬上就要挽起袖子找人報仇一樣,卻也不想想自己能力如何。周河雖然好笑,但是這是他真情流露,心中也是感動。

    「周大哥,你怎麼樣?」

    商琳一臉擔憂的問道。眾人七嘴八舌的問起來,鬧的周河腦袋都昏了,那軍醫官職不大,但涉及病人,還是十分嚴肅的說道:「你們別這麼吵,吵的老夫腦袋都昏了。」

    眾人這才吶吶不語,待那軍醫傷了創傷藥,又用紗布包紮好了,才吩咐幾句離去。商智臉色十分的凝重,周河的實力他是很清楚的,絕對不可能被區區的馬賊傷成這樣。

    在軍醫清理傷口的時候周河便盤膝坐下,一邊調整著自己的真元,將那些雜亂無比的劍意驅逐出去。這是才睜開眼來,神色十分的凝重,說道:「這次的對手十分的強悍,其中有一個三星的劍修,還有一個兩星以上的劍客。我一時大意,才被他們傷了手臂。」

    對於這些修煉者之間的實力,商智並不是很清楚,但從周河的語氣中他還是捕捉到了危險的氣息,忍不住皺眉問道:「很麻煩?」

    周河深吸一口氣,道:「十分麻煩。」

    封嚴在一邊不上話來,連忙朝周河打眼色,周河心中明瞭,續道:「你們先出去,我與封將軍商量些對策。」

    其餘人也知道在這樣的事情上自己幫不上什麼忙,聞言退了出去,唯有商月十分的不情願。不過在商智的催促下也離開了。

    眾人一走,封嚴就說道:「周公子什麼奇怪的地方沒有?」

    周河皺眉想了會,道:「是啊,這些人並不是尋常的馬賊,尋常的馬賊大多是些凶悍命犯,絕對不可能出現修行者來。」

    無論是在死界還是人間界,修行者永遠都保持著孤傲的姿態,就算他們在乞討,也永遠不會混跡於馬賊土匪的窩中,那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人格上恥辱。就算有些武技的人混跡山林,也大多是一些不上品級的。

    兩星三星這等厲害的修行者,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是極受歡迎,絕對不會流落到當馬賊的地步。那麼由此可以推想,這些修行者一定是為了某種厲害而聚集在這裡。

    周河仔細的推敲一番,心中隱隱察覺到線頭,只見他擺手道:「我似乎隱隱有了些眉目,只是一時間還沒想到再哪裡。」

    封嚴疑惑道:「你說他們會不會為了某些人?」

    周河心中劃過一道閃電,頓時明白了原因,這些人是曼魚派來的,銀烏國的曼魚,沒有想到,到了武鳴國他依然不肯鬆手!

    封嚴道:「想必是這個原因了,在我國內,他不可能出動大隊兵馬。唯有勾結西涼國的馬賊流竄到這裡。」他的心中擔憂更甚,曼魚既然敢派人來,肯定有必殺的把握。

    他的任務是保證商智平安到達京都,若是路上出了差錯,被銀烏國的人在路上擊殺。整個武鳴國顏棉存,而他這個護衛者迎接的將是君王的怒火,更重要是整個武鳴國的恥辱,他無法承當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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