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河笑了笑了,沒有回答。
從雲城走到武鳴國的京都路途十分遙遠,畢竟每一個國家的都城都是在他們最中心的地帶。這也是為了符合政治利益的需要,整個國家以輻射的方式控制領土,可以保證足夠的控制力,避免了天高皇帝遠的趨勢。
在這其中就要經過大片的平原,整座平原自西向東流入武鳴國的領土。從高空俯瞰,這片平原大部分的土地都是屬於西涼國的,唯有極小的一部分突入武鳴國,造成了獨特的地理條件。
這片平原上大多數是遊牧民族,武鳴國也只是象徵性的在這裡設置了府衙,由於和西涼世代友好,所派的駐軍也是十分的少。
商智的車隊經過了平原上的府衙,面臨的就是一片無人區,那裡的土地沙化的十分眼中,沒有人願意經過那裡。好在他們有著三千精兵護衛,不用擔心食物和水的因素。
正午的陽光十分的炙熱,若是打開了車窗,外面立刻湧進大股的熱風,使人熱的透不過氣來。兵士門訓練有素,即使是這樣的酷熱,他們的隊形也沒有絲毫的紊亂,只是沒人在腰間裝滿了清水,咕咕的喝水聲不絕於耳。
「這鬼地方,希望能夠盡快的出去呀。」
周河的馬車裡,商月一大早就跑了過來,為了避嫌甚至將鐵虎也拉了過來。不過這樣的旅途也確實是無聊,三人聚在一起說些先聞趣事到也不是很寂寞。對於這一點周河不得不佩服商琳,她從未出過馬車。
聽到商月的話,鐵虎大大咧咧的一笑,在坐墊下取出酒來,大口大口的喝著,十分的舒坦,只見他一抹嘴,笑道:「月姑娘你還沒到過這種地方吧。那地上的沙子黃燦燦的,沒有一點生物的痕跡,就這個樣子,恐怕還要走上幾天幾夜才會出了這片荒蕪。」
商月頓時苦著臉,對於這樣的天氣她還可以忍受。但是在這樣水源稀少的情況下,她已經好幾天沒有洗澡了,這對於愛潔的女孩子來說實在是難以忍受,更何況周河就在自己的身邊。
眼見商月的苦瓜臉,鐵虎拉了拉衣裳好讓自己更涼快,又道:「還是周兄弟好啊,自身修為夠了,這麼熱的天,這馬車裡依然涼爽的很。」
周河翻翻眼沒有說話,這個傢伙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自己為了避暑,都把真元用來調節體溫了。你們兩個不付帳就來避暑的人還說這種話。
眼看周河眼色不善,鐵虎連忙岔開話題道:「其實在這樣的沙漠裡,天氣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還數馬賊。我們傭兵團以前也走過這片沙漠,發現了很多白骨,死的極為可怕,都是被馬賊虐殺的。」
周河也有些不忍,這樣惡劣的環境,除了那些像老鼠一樣馬賊,沒有誰肯在這裡停留。不過他們的車隊擁有這麼多的精兵,縱然有馬賊,瞧見這樣的氣勢,也早就遠遠的避開了。
商月沒有一點害怕,反而還露出興奮的表情,笑道:「有馬賊再好不過,本姑娘正好閒的無聊,拿他們練練手。」
周河搖搖頭沒有說話,暗道這小丫頭當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這些馬賊哪裡這麼容易對付。他們熟悉這片荒漠,善於利用一切的環境,這樣的對手十分的難纏。
彷彿為了反駁周河的猜想,一個騎士走在了馬車前,隔著窗子說道:「商小姐,我們被馬賊盯上了。」
這人是這三千精兵的統兵,名叫封嚴,是個極為嚴肅的漢子,周河心中微微詫異,按照常理,馬賊不應該對他們隊伍感興趣啊!且不說這些精兵是難啃的骨頭,這車隊裡也沒有露出什麼財物。
「走,出去看看。」
周河走下來馬車,天上一輪紅日不斷的烤著這片土地,似乎要將人類身上的水分搾乾才罷休。整個車隊的已經放緩了腳步,已一種謹慎的姿態走著,周河騎上了駿馬,向後望去。
只見蒼穹白練,在他們車隊後面的數千米的地方出現了一些騎士,那些騎士遠遠的吊在後面,似乎並不著急進攻,只是跟著車隊的腳步走動。不過看他們蒙面的裝束已經雪亮的馬刀,這肯定是一股馬賊無疑。
這時候商月和鐵虎也都走了出來,看見身後的馬賊,商月有些不以為然道:「封將軍,那些馬賊才這麼點人,你們一個衝鋒就可以衝垮了。」
封嚴的臉色十分的古怪,礙於商月的身份才沒有將那句你懂個屁說出來,周河皺眉道:「你不懂就別亂說。若論排兵佈陣,你我不急封將軍萬一。」
封嚴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拱手道:「周公子過獎了,這只是馬賊的先行部隊,後面定然跟著大股馬賊。更何況他們和我們保持的距離很奇妙,我們若是衝鋒,到了他們的面前,勢頭已經衰竭了,倘若他們反衝一次那情況就不妙了。」
周河點點頭,道:「這些荒漠中的馬賊就像狐狼,擁有狐狸般的狡猾,同時有著狼一樣的凶狠。看來,這次我們遇到麻煩了。」
封嚴贊同道:「確實如此,我寧願面對數倍的敵軍,也不願在荒漠同這些馬賊交手。若是在其他地方,縱然來一萬馬賊在我看來也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只是這裡地形特殊,難以發揮我軍的優勢。」
其實他還有個疑問沒有想清楚,按照常理,縱然有大股的馬賊能在荒漠裡與他們一戰,到真正看到他們的時候也會避的遠遠的。馬賊為利,沒有捨命的利益,他們是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的。
周河笑道:「派軍佈陣我可幫不上忙,將軍安排便是。若是有用得著的地方,在下定然效力。」其實對他來說馬賊無所謂,以他現在的修為要突破重圍很是簡單,不過這些兵士也不能不管。
封嚴朝他拱拱手,說道:「周公子放心,在下可是奉了軍令保丞相安全,定然不會讓丞相失望。」
周河朝他笑了笑,下馬進了馬車,鐵虎商月兩人也自都進了馬車,馬賊的出現並沒有擾亂他們的心情。眾人只當是一個小曲,猶自說著趣事,鐵虎常年在外,經歷十分的精彩,商月聽的很是歡喜。
正如封嚴所說,這些馬賊十分的狡猾,並不正面與他們衝突,只是遠遠的吊在車隊的身後。只是距離逐漸的拉近,卻又保證軍隊衝鋒的勢頭不能波及他們。到了夜晚眨眼的時候,又派了小股馬賊前來襲營,不過都被封嚴打退了。
只是這樣一來,他們的休息時間變的極少了,白天酷熱難耐,晚上又要保持高度的警惕心,眾多士兵精神都萎靡了下來。若非軍紀約束著他們恐怕在馬上就能夠睡著了。
吃晚飯的時候,封嚴神色有些凝重,周河便問道:「封將軍可是出了什麼問題麼?」
封嚴將顧慮和他說了,又道:「這些馬賊明顯是要和萎靡打消耗戰,目的是拖垮我們在下手。我已經派出斥候去請求援兵了。只是一來一回,恐怕我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周河聽完之後想了片刻,哈哈一笑說道:「這有何難,今夜你們安排人巡邏,其餘人照常休息。且讓我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是夜,封嚴安排士兵照常巡邏,其餘人卸甲收刀紛紛安歇了。等到整個營地只剩下熊熊的篝火聲,周河神采熠熠的出了營帳,不料旁邊竄出一個人來,那人體型較小,正是商月。
「你怎麼出來了?」
聽到周河有些詫異的問道,商月眼角閃過一絲笑意,得意道:「我和你一起去啊,不是去殺馬賊麼?」
周河知道自己攔不住她,索性閉上了嘴,腳步快速的移動,瞬間如同縮地成寸一般出現在了數十米外。商月沒他這種本事,好在她輕功並不弱,展開了身形勉強跟了上來。
馬賊的營地紮在距離他們兩公里的地方,遠遠望去一片燈火,竟然有數百之多。以一帳五人來算,對方的人數顯然在他們之上。這是周河沒有想到的,心中暗暗起疑,這些人到底是何目的。
「什麼人?」
馬賊也有巡邏的隊伍,周河並沒有掩飾自己的身形,在接近營地的時候被發現了。隨著幾聲呼喝,明亮的馬刀朝他奔了過來,周河長劍瞬間抽出,一道耀眼的劍光斜斜的劈出。
凌厲的劍意使得周圍的瞬間冷了下來,隨著馬賊的慘呼聲,這一對七人巡邏小組被劍意透過身體,心脈立刻被刺穿。
整個營地炸開了鍋,一聲聲憤怒的喊叫聲傳了出來,無數馬賊一蜂窩的朝他衝了出來,周河手腕急速的舞動,甚至帶起了點點的殘影,頓時他的週身被無數的星芒圍繞,那些萬點寒芒在馬賊驚訝的剎那,就化作萬道劍影,朝四面八方射去。
這招流光千里不但好看,同樣也十分的致命,那一點點寒芒彷彿冷到了骨子裡去。馬賊衝鋒的勢頭頓時一停,隨後在他面前出現了一片真空帶,地下是無數慘叫的馬賊。
商月的飛刀也在不停的閃耀,不過她的飛刀都是有目的性的瞄準一些看似頭領的馬賊,不多時就有幾個頭領飲恨在她的飛刀下。周河還想在出手,卻不料耳邊傳來一點細微的聲響,週身的毛孔頓時炸響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