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死界 第28章 戰爭
    周河又皺眉道:「他們既然有這麼厲害的武力,為何不強攻過來,多拖一天,不是多一分危險麼?」

    封嚴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這畢竟是在武鳴國內,封嚴的信使也已經快馬加鞭去最近的府衙請援兵,只要援兵一到,他們的優勢便蕩然無存。按照常理,對方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沖營,才能有機會安然離去。

    只見封嚴略有些自豪道:「這點就是周兄弟你有所不知,他們不是不想沖,而是不敢沖。我們這三千精兵裡配備了對付修行者的武器,他們必須依靠馬賊來耗掉士兵最後才出手一擊而中。」

    「嗯?」

    周河心中大為驚訝,他還是第一次聽到軍隊裡有對付修行者的武器,看來死界和人間界果然有很大的不同,忍不住皺眉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武器,擁有這樣強悍的震懾力。」

    封嚴道:「我們軍隊裡有一種弩箭叫做殺神弩,這種弩箭上有刻制了特殊的符文,可以感應到附近修行者的氣息。是要經過簡單的調試,便可鎖定修行者的方位,箭頭上含有強烈的暈眩藥物,而且一連七發,速度迅捷無比。對付修行者是極為犀利的武器。」

    周河心中一驚,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些國家的實力,普通的軍隊尚且擁有這樣專門的武器,自己還要接觸那些國家的君主。說不定還有更多不知名的殺器隱藏在皇宮裡。

    看見他露出深思的神情,封嚴以為他是對這種武器有所忌憚,當下解釋道:「當然,這種殺神弩十分的稀少。整個雲城也只有十座而已,此次若非事情重大,城主是不會輕易讓卑職帶出來的。更何況這種弩箭也有缺陷,對付魔法師和劍修十分有效,但對付近身能力強悍的劍客武者,便只能起到一種威懾作用罷了。」

    周河淡淡的點點頭,說道:「明日裡帶我去看看那種殺神弩,如果我沒有說錯,他們會在最近兩日動手。你要做好應戰準備。」

    封嚴點頭答應下來,現在周河受了傷,對方一定會乘這個時候下手,如果放過這次機會。整個旅程中便沒有更好的時機了。從現在看來,對方連夜襲營也只是為了引誘周河出手而已。如此心機深沉的敵人,讓周河心中也起了一絲憂慮。

    次日凌晨,盤膝靜坐的周河睜開眼來,他能感覺到大地開始顫動。這是對方開始沖營的訊息了,不得不說這些馬賊作戰豐富,凌晨時候正是人們睡的正熟,也是精神最為鬆懈的時候。

    果然,已方的軍隊也開始出動了,整個營地出現了馬嘶聲,盔甲的摩擦聲,戰鬥的號角在這個清晨格外的嘹亮,使人熱血沸騰。

    周河走出營帳,封嚴已經帶領著軍隊結好了陣型,結成了防禦的陣型,騎兵遊走在防禦陣的外圍,但距離並不遙遠,隨時可以撤進整個防禦陣。步兵在前,弩兵在後,箭袋已經掛在背後。

    這些士兵已經開始露出了興奮的神情,這麼多天,那些馬賊一直都這樣遠遠的吊著,對人的意志力是一種很大的折磨。與其這樣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打一場,殺他一個痛快。

    整個防禦陣以商智周河他們為中心展開,那幾輛孤立的馬車就是雙方軍隊的目標。商智畢竟當過丞相,對於這種陣仗早已司空見慣,依然穩穩的坐在馬車上,商月商琳想必也是得過他的囑咐都老老實實的在車裡沒有出來。

    唯有鐵虎扛著大刀早早的和封嚴在一起,對於他來說,刀口血的日子很正常的。看見周河出來,封嚴驅馬走了過來,說道:「這些馬賊凌晨進攻,幸好我早已摸清了他們的路數。」

    早有士兵牽過駿馬,周河騎上了馬,說道:「咱們去看看那殺神弩。」遠處的地平線已經出現了一些黑點,迎著朝陽彷彿殺神一般奔來,陣陣的馬蹄聲宛如雷霆般震人心神。

    那騎上看上去極遠,片刻時候便以到了防禦陣前,如果說那些馬賊是黑色的海水,那麼己方就是海中的礁石。當兩下交鋒的剎那,周河陡然發現天空暗了下來,抬頭望去才發現,原來是萬箭齊發將烈日的威嚴都阻隔的了下來。

    封嚴神色不變,旗官下達著各種各樣的命令,整個軍隊有條不紊的移動著,就在他們數百米遠的地方,血肉橫飛,呼喊聲,刀劍入肉的摩擦聲,彷彿要讓人奔潰,周河心境極高,自然不會為這些所動。

    生與死,輪迴不止,我們生,他們死!

    真實的戰場遠比想像中的殘酷,縱然是見慣了血腥的鐵虎,在這樣場景裡也是臉色發白,強忍著翻滾的嘔吐感。

    殺神弩放在弩兵的的身後,看上去有兩米大小,底座是可移動的滑輪,中間是承力的木板,最上方才是真正發揮威力的部分。那弩身是一種暗紅的顏色,旁邊放置著數十根同樣顏色的巨箭,約有手臂大小,藍汪汪的箭頭泛著寒光,使人心驚。

    周河下了馬來,撫摸著弩身上課雕刻著奇怪的符文,手指剛搭上去,便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透了過來。周河跟著弩身所傳遞的真元遊走,以他人界大宗師的實力,自然能夠把這原理摸透。

    原來這個弩身上雕刻的印記是將真元保存在裡面,一旦附近有真元湧動,立刻會生出感應,而那些弩箭也是用一種特殊的方法處理過,使得它們對真元產生吸引力,這樣一來,射出去的弩箭便變得極為快速。

    天才啊!

    周河心中暗暗的心驚,這樣奇妙的組合便能發揮如此威力。發明殺神弩的人絕對是個天才,就算是他作為前世的大宗師,也不能做出來。那需要對真元理解的通透,甚至完美的地步。

    「這種弩是誰發明的。」

    周河感歎著問道,他第一次發現原來真元還可以如此作用,封嚴苦笑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武器製作是絕對的機密。絕非我這個小小的統兵能夠做到的。」

    周河得不到結果只好作罷,此時戰場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雙方正在進行慘烈的廝殺,馬賊大約有七千人左右,人數是己方的一倍。只是這些護衛軍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而那些馬賊只是烏合之眾。若非忌憚那兩個修行者,封嚴一個箭頭衝鋒便可脫離戰場,瀟灑離去。

    騎兵在周圍不斷的切割馬賊的隊伍,但又不敢深入,一旦深入被對方包圍,那這一千五百人再也回不來了。不過他們這種打支援的方式顯然很有效,使得防禦陣的壓力減輕不少。

    天空中的箭雨從來沒有停下過,不斷的有人中箭倒地,被後面的騎兵踩成肉泥,在這樣的戰場上,生命是最沒有價值的。儘管馬賊一方在吃虧,但是那兩個修行者依然沒有出手的打算,想必是忌憚殺神弩的威力。

    己方的傷亡也是很嚴重,儘管他們是精兵,但是在防守戰中他們要吃虧的多,正面對抗馬匹的衝擊力。戰爭打到後來,連那些遊走的騎兵都撤進了大部隊,填充進了防禦陣。

    然而,兩邊最厲害的人都沒有出手,彷彿這場戰爭跟他們毫無關係。天空上飛舞著一群禿鷹,它們對那些屍體極為感興趣,只是攝於戰場,只能遠遠的在高空之上盤旋。

    馬賊的箭術也是十分的高明,旗官死了一個又換上一個,短短半個時辰便換了十五個旗官。但封嚴的神色依然沒有任何的改變,彷彿倒下的不是他的心腹,不是他帶出來的親兵。

    他擁有著一個絕對冷靜的頭腦,絕對不會因為感情而做出任何衝動的決定,在他看來,結果才是最重要的,這既是鐵血軍人。

    「兒郎們,艘殺個痛快。」

    封嚴高聲說道,他已經看出來自己這邊的人已經疲憊不堪,如果自己這個精神領袖再不出手,恐怕會出現難以預料的情況。

    親兵高聲應著,封嚴一馬當先,兩百人的親兵團頓時如雷霆般的衝去,防禦陣迅速打開一個缺口。外面的馬賊想要衝進去,卻正好迎上封嚴的衝鋒勁頭。

    戰馬錯身而過,數百道寒光閃起,馬賊勢頭衰竭,而封嚴則是鋒芒正盛,一個錯身之後留下了數百馬賊屍體,他們已經將馬賊的隊伍鑿穿了。防禦陣裡的士兵轟然叫好,頓時氣勢大振。

    封嚴衝出去的方向也是極為高明,斜斜的鑿穿了出去,而不是正面衝鋒,若是正面衝鋒一旦馬勢衰竭,就會被黑色洪流淹沒。衝出去之後,周圍的馬賊迅速的靠攏,試圖一口吃掉整個隊伍。

    不料他們調轉馬頭,又往回衝了過去,一道雪白的洪流再次回返,將剛剛到達的馬賊再次屠殺了一便。彷彿約定好一樣,防禦陣裡的士兵讓開一道口子,封嚴完整無缺的回到了方圓陣內。

    馬賊劫掠一向是一窩蜂向前,哪裡懂得什麼陣法,只見封嚴一衝一退,又完整無缺的回到了陣營裡,紛紛瞧的目瞪口呆。封嚴白袍上盡數被血液染紅了,揚刀立馬站在哪裡,當真是威風凜凜。

    周河迎了上去,讚歎道:「今日我才見識到什麼是真正的陣法,封將軍果然是一員虎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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