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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變化令人驚訝,作為感受最深的司徒李讓而言,她對於自己身體的突然變小其實絲毫也沒有察覺,她只是在穿越那光壁之時,受到了極大的震盪。那過程應當極為短暫,可由於她的微小,一層稀薄的光壁就彷彿成了一道海洋,她在通過的那一刻,時間就等於時被拉長。為此,她明顯的感覺到,這看似靜止的光壁,實際上如海面一般,起伏跌宕。動盪的感覺令人有些發慌,當司徒李讓穿越那層光壁,出現在另一個空間時,她的思緒都還停頓在之前的狀態,整個人顯得有些癡傻。片刻,司徒李讓慢慢清醒,目光緩緩的掃過四方。透過雙眼,司徒李讓瞭解到,這是一個廣闊的空間,沒有任何的事物,置身其中會產生一種寂寞之感。收回目光,司徒李讓平定了一下心神,自語道:「奇怪,這裡面什麼都沒有,我闖入此地不就等於徒然?」淡淡的聲音在虛空中飄散,僅片刻,一切了無聲息,給人的感覺很是古怪。驚異的看著身外,司徒李讓皺眉道:「邪門,這裡竟然能吞噬聲音,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與之前一般,話落僅瞬間,聲音就完全消失,整個空間一片寂靜,令人心寒。
無聲中,司徒李讓的身體輕輕旋轉了一圈,在確定沒有絲毫異常之後,她美麗的玉臉上浮現出幾絲迷茫。而就在她迷茫之際,廣闊無邊的空間內,突然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你來了。」司徒李讓聞言一驚,抬頭搜尋著四周,口中詢問道:「你是誰。」虛空中,那聲音道:「莫要多問,靜心凝神,忘記塵事,一切瞭然。」司徒李讓一愣,質疑道:「你的意思是說,所有的答案都在我的心間?」虛空中沒有回應,似乎那人已經不在。等待了片刻,司徒李讓見沒有動靜,不由沉思起來。忘記塵事,一切瞭然。短短的八個字,蘊藏著什麼含義呢?仔細思考,司徒李讓精神集中,在不知不覺間漸漸的遺忘,思緒進入了忘我的境界。如此一來,司徒李讓只覺心神微晃,似乎發生了什麼變故,只是他此刻精神集中一點,暫時沒有心思去管。稍後,司徒李讓在平復了心緒之後,意識進入了空靈境界,身外的景象立時湧入了腦海。通過心眼的觀察,司徒李讓驚訝的發現,之前所感應到的心神微晃,竟然真的發生了變故,自己已經在那一瞬間,轉換了一個空間。目前,就司徒李讓的探測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個不大不小的結界之內,正面數丈之外,有一組令他吃驚的畫面。
虛空之中一個青年仗劍而立,手中仙劍一揮萬千紫色劍氣,紫遙平魔訣,是他。難道他是天靈。沒有人可以回答司徒李讓的問題,畫面一轉來到一座平靜的小村子,一個少年站在村口不住的回頭望去。清晨哪裡會有人呢,一次次的失望之後青年終於要走了,這時候村子裡忽然傳來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青年趕緊回頭,一個小女孩正氣喘吁吁的跑來。「天,你要走了麼?」「嗯,雲,我要成為最強的劍修然後回來娶你。」「嗯,天,我等你。」青年離開了。時光悄然而過,密室裡靈族的幾位大能坐在一起,而中間的人正是仗劍而立的天。靈族的以為大能開口:「天,我知道你恨靈族沒有照顧好你,可是你畢竟是靈族人,回來吧!」天搖搖頭「不,我現在只想過一些瓶頸的生活。」「那她呢?」靈族的以為長老手一揮,一面水鏡出現,畫面上一個赤裸的女孩躺在冰冷的荒原,身上無數的傷口讓人揪心。一片狼藉的下體顯示著她曾經遭遇過怎樣的凌辱。啪,天一掌拍碎了密室的牆壁。他曾經無數次想要尋找雲,可是那個村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毀滅了,那是人族修士所為,天找了他們很久,可是終究還是沒有絲毫的線索。
「他們在哪」靈族長老揮手留下了一個地址,天一言不發消失在密室。接下來的畫面都是天靈屠戮人族修士的場面,司徒李讓已經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天靈曾經的旅程,可是為什麼明明自己的傳承記憶裡有關於天靈的記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呢?「你,想讓我知道什麼。」司徒李讓朝著茫茫的虛空大喊。「你想要解開虛無之地的封印。」天靈不答反問。良久,司徒李讓才回答「平衡」「你的性子倒是沉穩的多了,要是刑天那傢伙早就拎著斧子衝上來了。」天靈的語氣中帶著絲絲感慨。司徒李讓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知道天靈還有話說。「你得到刑天的傳承,也應該明白解開虛無之地的後果,虛空魔族都逃出來的話怎麼辦!」司徒李讓知道,解開封印其實是一把雙刃劍,虛空魔族也會隨著人族大聖脫離封印,不過,有仇報仇,人族和其他四族的糾葛一定要做個了結,想到這司徒李讓揮了揮手中斧子:「有一個殺一個,有兩個殺一雙。」「呵呵,我倒是忘了,也許只有你們人族大聖脫離封印才能徹底將他們趕回去吧!也罷,當年我助紂為虐今天就算是我還人族一個人情吧!」話音剛落,虛空之中一道璀璨的紫色劍氣如同劃破天際的流行一樣筆直的向前飛去。
司徒李讓看得到劍氣所過片甲不留,無數封印,妖魔,守護封印的四族高手,在這一劍之下摧枯拉朽化為雲煙。終於,拿到劍氣消失了。「前輩。」司徒李讓朝著虛空之中喊道,可是虛空之中出了瑟瑟風聲再無回答。司徒李讓驀然,那樣強大的劍氣恐怕只有燃燒了靈魂才能做到吧!天靈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為了彌補曾經的過錯不惜用生命為自己打開前進的道路。想著畫面了天靈在那座無名的小村口笑著對雲說「要成為最強劍修」時那一抹自豪的笑意司徒李讓的嘴角也微微翹起,既然如此那就戰吧!熟悉的場景,熟悉的氣息。望著虛空之中那座漂浮著的巨大城門司徒李讓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這裡就是連接著虛無之地與現實世界的的通道入口。也是萬年之前四族伏擊人族大聖的地方。依稀看見的斷壁頹垣上歷歷在目的是那些曾經被遺忘的過往。這些死物,卻實實在在的銘刻下那些被人可以隱藏的曾經。此時的司徒李讓已經卸掉了那一身戰勝鎧甲。天靈的那一劍不但破開了虛空也同樣解開了他的心結,不必執著於過去,刑天是刑天,司徒李讓是司徒李讓,刑天不是刑天司徒李讓還是司徒李讓。也許說去來繞口,但這確確實實是一個事實。萬年前的聖戰人族大聖到底留下了多少後手。
意念飛轉,司徒李讓透過虛空看著天降神宮裡那些在歐陽頌帶領下不斷奮戰的修士。哦,也許這麼說起來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三清道祖老子。或者說是他的一縷分身。神宮裡的歐陽頌似乎擦覺到了遠遠來自天際的注視,回過頭去朝著無人的大殿笑了笑。數萬年前老子是刑天比較談得來的一個聖人。不想元始天尊或者通天教主那樣,他們追求的是精神上的寄托,而老子不同。換一種說法,元始天尊虛偽,老子可愛一些。「想不到萬年過後你我竟然還有這一段師徒情緣。」虛無之地上,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司徒李讓快步上前,弄弄的暮色中一個青衣道童緩緩而來。他那單薄的身軀似乎一碰就要倒下去。可是眸子裡卻充滿了堅定。「前輩。」司徒李讓恭敬的朝道童一拜。道童站在原地接下來。按說天地間能讓刑天一拜的人不多,偏巧眼前的人就是一個。到家鼻祖,真聖人之首老子,或者說老子的三分之一。「你來了,想不到第一個來到這的人竟然是你,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此話怎講。」司徒李讓的眉頭一皺。老子點點頭:「你可知道守在這裡的人是誰。」司徒李讓搖搖頭,突然彷彿想到了什麼驚駭的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問道:「巫王!」看著老子點頭,司徒李讓的心徹底沉下去。
巫王介乎於人族與妖族之間的人,他在這裡的目的不是為了看守封印更確切的說是為了防止虛空魔族逃離。如果是任何一個人來到這裡這一關都好過,只是唯獨刑天,唯獨刑天不可以。數萬年前巫王修煉成聖,介乎於妖,人,巫族之間的身體讓他能更好的掌握巫族的大神通,他也成為繼刑天之後有一個巫族大巫。不過一切都有例外,巫王有一個和他一起修煉的妹妹叫做怨,怨是由九幽之中的死靈之氣聚集而成的。本來讓人厭惡的怨是不可能交到朋友的,可是刑天是個例外。怨身上那些讓人窒息的死靈之氣卻對刑天造成不了傷害,刑天也是怨出了哥哥之外唯一能交流的朋友。本來一切都很美好,可是有一天,有人偷偷溜進了存放上古祖巫盤古大神殘骸的空間妄圖盜走盤古殘骸。刑天和盤古一樣同為祖巫有著感應,於是第一時間找到了偷走盤古殘骸的人。那個人就是巫王。一番勸解無果之後刑天和巫王交手,巫王再強也比不過刑天,在面臨刑天毀天滅地一擊的時候巫王閉上了眼睛。可是沒有想像之中的形神俱滅,當巫王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時候收拾干戚楞在原地的刑天,和滿身是血的妹妹怨。最終刑天遵照約定沒有殺巫王,可是兩個人之間卻是無邊無盡的血海深仇。「算了,萬年的恩怨是時候瞭解了。」司徒李讓搖了搖頭,和老子擦肩而過。昂首挺胸的向前走去。「又見面了,想不到你還可以活著回來。」虛無之中一個全身所在黑袍之中的老人緩緩走出來。司徒李讓微微一愣隨即搖搖頭:「你讓開吧巫王,和我動手你必死無疑。」巫王的臉躲在一團黑霧之中看不到樣子,可是他抖動了一下的手指卻出賣了他。司徒李讓繼續說道:「你為了怨的事情竟然不惜盜取九幽之力,難道你不知道這是捨本逐末麼?」「閉嘴。」巫王聲色俱厲的喊道:「刑天你要裝什麼好人,上古祖巫,你得天獨厚,你能隨意運用九幽之力,可以控制天地法則。可是我呢,半人半妖,那些天地之間至強的力量你生來就能運用可是我卻要一點點修煉憑什麼。」「這就是你盜取盤古殘骸的理由」「沒錯,今天就是死,我也要拉著你一起陪葬。」轉過身來,巫王臉上露出一股悲壯之氣,顯然失去了反敗為勝的優勢後,他的心中多了一股滄桑之情。然後他畢竟是巫王,在明知無路可退的情況下,他依然保持著他的傲氣,選擇了拚死一戰,而不是閃避。巫王能感覺到,萬年之後衝入人間的刑天此刻已經能運用九幽之力了,可是巫王,他的力量到底是通過盤古殘骸在九幽之中盜取的力量。這一戰不用打就已經輸了,可是巫王不甘心,他還要戰鬥到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