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進電視圈 第8章 上篇 闖進電視圈·重跨央視大門
    由於我是在文藝圈裡長大的,想進央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想到藝術類欄目,央視的藝術類欄目我天天都在看,就想看看哪個欄目適合我去做。我給我認識的《同一首歌》的製片人打過兩次電話,儘管對方一直很客氣,但我有一種感覺,門檻太高了。門檻高,難入,這倒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我去了又混成個實習生,永無抬頭之日,不允許我再去這樣做了,必須要找一個自己能發揮才能的欄目,我這次就是這樣想的,寧在小店做龍頭,不去高堂當鳳尾。我也不知道我的理念是對還是錯。

    中國有句俗話說得好,男怕投錯行,女怕嫁錯郎啊!這可是千百年來從老百姓那總結出來的真理呀,就像大家常說的那樣,一步錯就步步錯呀,真怕再錯了。

    我開始認真考慮了,再去的欄目裡我能做什麼工作這是很重要的,是否有機會自己獨立去做節目,如果沒有機會自己獨立操作整體節目,那就肯定不行,知道不行就不要再誤入歧途。我不需要別人說我怎麼好,就是要真正地去做電視節目,去工作,這是最關鍵的了,如果真的能幹,就必須發展起來。

    我知道,在央視裡有很多欄目看上去很大,但是卻根本沒有編導可發揮的餘地,比如像演唱會一樣的欄目,《同一首歌》這本是一個大型欄目,但是細想想,編導能做什麼呢?只是把大腕們唱的歌和演唱現場拍下來,這個節目的內容就定了,你再想改變這個節目的內容也不可能了,最多也就是再給地方政府做點形象宣傳,在屏幕下角打個字幕,走進什麼地方,除了這些還能做什麼呢?學的那些電視理論又有何用?那時我對電視理解得還不是很透徹,但是我懂得這個道理,真正的電視人,是去獨立思考,把支離破碎的事件編成富有哲理性的故事,這才是最考驗一個電視編導的真正水平,編導要做的也就是這些。大型欄目,演唱會類的節目,對於編導來說就是,看上去很好,你就是干100年也沒有用,什麼也學不到,真的不能看表面上的風風光光,沒有用啊!千萬不要再好高騖遠了,找一個自己能做得來的事,一步步地做下去,一定會成功的。

    中央電視台的7套節目,是剛剛開播的一個頻道,所有的欄目都是新欄目,有一個《鄉村大世界》,我關注好久了,它是一個85分鐘的綜藝類欄目,這個節目不是單純的演唱會,節目裡既有小專題片,又有現場娛樂,製作的空間很大,可以發揮編導的想像力,我這次就把目標盯住這個欄目了,她真可說得上既是綜藝類,又有報道的空間。編導可以在節目形式上發揮想像,如果能在這個節目裡做的話,肯定會發揮我的特長,另外,這個欄目是個新欄目,我堅信一定會招募專業的電視編導,我分析了前前後後的形勢,可能性有多大,真要是進去了,我能在欄裡做什麼,我敢說,我是在文藝圈裡長大的,對藝術類的節目我有一定的理解能力,不謙虛地說,我能駕馭得了。最後我決定打入這個欄目。

    這個欄目的製作單位是中國農業電影電視中心,是原來的農業電影製片廠在中央台裡劃歸農業節目板塊,對外就叫中央電視台農業節目。這次來北京我就很務實了,我帶著以前獲獎的片子,帶了一些我認為在地方台做得比較好的節目樣片,我在網上搜了一下「中央電視台農業節目」,也找到《鄉村大世界》聯繫方式,幾番周折總算找到了「中國農業電影電視中心」。

    門衛面無表情地問:「你找哪個欄目?」「我想去《鄉村大世界》。」「找誰?」保安說話時一直看著桌子上的小紙條,頭也不抬,我說不出來要去找誰,因為我誰也不認識,只好實話實說:「就是到欄目組辦點事。」門衛:「什麼事?」「我想去看看招編導嗎?」「沒聽說要招編導,就是招的話你上網查一下就知道了。」說完就再也不說話了。過了好久他看我也沒有走的意思,才說:「那你就給他們欄目打個電話吧,叫他們來人接你,要不然不行。」電話打通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你找誰?」大連口音,老鄉!我說:「我是吉林台的,我來是想看看這裡缺不缺編導,我是做編導的。」對方說:「我們沒有招聘啊。」我很客氣問:「您貴姓啊?」對方:「我姓馬。」「您能來接我一下我先進去嗎?」「大家都忙死了,哪有時間啊?」電話撂了。這個馬先生是個什麼樣的大腕呢,一定是很有派的大導演,要不然說話能這樣不客氣,我覺得有點神秘。

    我沒辦法了,在大門口轉了好久,我發現從裡面出來一個人,我就迎了上去:「同志,我想打聽點事。」「什麼事?」「您是哪個欄目的?」我問。那個人還算平易近人,看我問的話有點太直,一時有點懷疑的目光,但是接著就說:「我是《鄉村大世界》的。」我有點激動:「太巧了,我就想找《鄉村大世界》的。」我聽出來,他是東北人,我問了一下貴姓,他說姓劉,太好了,一家子我也姓劉,再沒問太多,也沒問他在欄目是什麼角色,就一股腦把我的來意說了一遍,這個劉先生人也很直,走吧,我正要去吃飯,一起去吧。啊!有門。他叫我去吃飯,這一定是讓我請客了,可是我心裡沒底呀,早上出來拿了100塊錢,去了早餐、交通,還有不到90元,他要是真的把我領到一個大飯店那可就慘了。他示意叫我上車,上了他的車我就更加害怕了,怕什麼?兜裡就有90塊錢呀,開著車去吃飯,能叫人家買單嗎,要是你的話,你說你怕不怕?最怕的就是丟面子啊。

    一個叫「半畝田」的飯店,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一進門,服務員上來打招呼,有一個老闆模樣的上前:「怎麼這幾天沒過來?」「事太多,很忙!」天哪!他們還是熟人!服務員給我們找了個小單間,拿過來菜譜。劉先生點了兩個菜就停了:「快一點,我們還有事。」

    吃飯間,他給我講了好多欄目組的事,他是欄目組的主編,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呀,今天一來到這,就能碰到我要去的欄目組的主編,好兆頭。就要了兩個菜,我心裡有底了,快吃完的時候我就去買單,劉主編說:「不用了,我們這裡有賬戶,簽個字就行了,月底來結一次。」真是央視欄目組的頭,就連吃飯都可以定點。

    飯後我又隨著劉主編一起回到門衛,劉主編向門衛示意:「去我們欄目的。」門衛馬上點頭微笑,我這次沒有費一點勁就進來了。

    我把我帶來的節目帶拿出來,劉主編說:「這樣,我看了也沒用,這兩天我和製片人約一下,我再通知你。他看了你的片子就會有結果。」我問:「你們這裡缺人嗎?」他說:「高手一直缺,一般的一直多!」啊,這就好辦了,我心裡有底了,因為我自信,我決不是一般的手,我相信我就是高手。

    欄目組的製片人叫畢銘鑫,是吉林藝術學院的畢業生,他既是欄目製片人又是節目主持人,我覺得有可能成功,起碼還都是吉林工作過的同鄉吧,我回到住地,就等電話,一天兩天,一直等到第三天,我終於接到了劉主編打來的電話,他說畢老師下午在欄目組等我,要看看我的作品,我二話沒說,拿起背包直接向公共汽車站跑去。

    我第一次見到畢銘鑫本人,以前都是在電視裡見到的,他很高大,不愛笑,我做了一番自我介紹,他好像似聽非聽,沒有正眼看我,只是看了一眼我的背包說:「你的作品拿來了嗎?」我說:「拿來了。」他站起來示意我跟他過去,來到了一個審片用的小機房,我把帶子交給了他,他打開機器看了起來,這時我心裡又沒有底了,不知道他喜歡什麼風格的作品,我只能偷偷地觀察他的表情,我發現在看片的過程中,他自然地微微點了兩次頭,我能感覺到,他對片子很滿意,看完了一個片子,我想再拿另一種風格的小專題片給他接著看,他很嚴肅地說:「不用了,片子做得不錯,我不能答應你進來,你可以先過來,以實習生的身份。」天哪!又是實習生的身份,這不又是沒有用嗎!不過畢銘鑫又接著說:「過來看看,要是有能力我會用你的,行的話就干。」話說得很乾脆。我想後邊應該再加一句,不行就拉倒,不過這是我加上的,人家可沒說。

    夠了!有了這句話就足夠了!我怕的就是不給我機會,只要有了機會就會有一切,難怪人們常說,只有能力加機會才是地位,有機會沒有能力等於沒有用,有能力沒有機會也是不行,看來我今天就算是機會來了。趙本山常說的一句話,是金子總會發光的!萬萬沒有想到,就是這樣的一個小片,就是這麼簡單地看了一下,畢銘鑫就成了我走進央視節目的真正領路人,真的,我永遠不會忘掉這第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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