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文人有幾種愛好,喜歡喝酒,生活灑脫,還有就是做官或者歸隱山林。歷史上有名的隱士和那些關于歸隱山林的千古流芳的故事又有哪些呢?
名士隱逸山林自古已有,譬如商朝末期助周武王伐紂、功不可沒的姜子牙,三國時期躬耕於農田最後卻出山助劉備建立蜀國的諸葛亮。然而這些都是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有才之士,他們無疑都是幸運的。另外一些則是被無奈的世俗或是昏庸的君王拋棄的人才,他們的際遇可悲可歎。
東晉末年的陶淵明就是這樣的一位名人。早年他一直熱心於建立一番功業,施展自己的才華,濟人濟世,然而一路遭遇挫折,最後年近四十仍不忍放棄,再出來做官。但是最終陶淵明還是沒法和當時已經病態了的社會世俗做鬥爭,在寫下「不為五斗米折腰」的豪言壯語之後,毅然隱跡田間。歸隱後的陶淵明每天過著「朝聞雞叫聲而作,夜裡披星戴月歸」的田園生活,興致來時提筆成詩「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失意之時便在外面喝得酩酊大醉回家。看透官場黑暗和對社會失去最後的希望之後,陶淵明選擇歸隱田林,最終獲得後世給予的「隱君子」的雅稱,實屬實至名歸。
繼陶淵明之後的唐代山水田園派的大詩人孟浩然,剛開始想一生做個「隱士」,漫遊江河,放情山水。但是到了後來為生活所迫不得不放棄做隱士的初衷,三十六歲時到洛陽求仕,「居三年無所得」。四十歲時,孟浩然到長安應試,結果名落孫山。在寫下「欲濟無舟楫,端居恥聖明。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的詩句贈與張九齡當「敲門磚」後,仍未能實現自己的夙願,最終抱憾而終。
和孟浩然相比,宋代的林逋淡定得多,林逋以「梅妻鶴子」而聞名於世,隱居在杭州的一個小山上,每天以自給自足的農耕方式過活,以梅為妻,以鶴為子,而不願廁身世間浮華。和陶淵明不同的是,林逋從一開始便已經看透了現實的悲酸,所以從未做官,他的名句「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正是他詩意卻又失意的一生的最好寫照。
明朝的唐寅也是千年以來令人悲歎的「隱君子」。唐寅是明憲宗年間才華橫溢的詩人和畫家,他天資聰穎,敏而好學,但是由於參加科舉考試時被人陷害而入獄,仕途之路自此結束。唐寅空有一身才華而無處施展,只好無奈歸隱。後來唐寅買下一處舊宅作為居住地,取名桃花塢。唐寅有詩寫道:「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裡桃花仙。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在花下眠。」一副事不關己、超然世俗的樣子,活得好不自在,卻也有難言的辛酸。
上面提到的這些都是做官之後仕途遭遇挫折,或者是想做官而未得,或者是由於社會原因而不能做官,似乎算不上是真正從一開始就淡泊名利的隱士。那麼有沒有從來就不奢望做官,從一開始就不沽名釣譽的有才之士隱居山林的呢?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是隱居在深山之中,以樵為生,以文為樂的漁夫、樵夫們。佳句「漁得魚心滿願足,樵得樵眼笑眉舒」,「雨來分畦種瓜,旱來引水澆麻」,「閒來幾句漁樵話,困了一枕葫蘆架」,「蓑笠綸竿釣今古,一任他斜風細雨」的傳世,也為中國古代隱居文化增添了恬然的一筆。遺憾的是,因為記載甚少,所以這些「真正」的隱士卻沒有多少故事流傳下來。
千年以來,不論是因為自身原因,還是因為社會原因而隱居的文人們,大概都是孤單的、失意的。但是這些令人慨歎的故事,也為璀璨的文化加上了詩意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