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迷蹤:你所不知的歷史真相 第26章 第三部分·文化篇 (7)
    那六耳獼猴現了原形,孫悟空忍不住掄起金箍棒,將他一棒打死。破了心中賊,孫悟空終於戰勝了自己。

    所有的困難都沒有難倒孫悟空,他憑著一股精氣神,很好地處理了目標、方法、行動三者之間的關係,很好地處理了與領導、同事的關係,寬容了如來、菩薩、眾神仙的世俗言行,通過各種手段制服了眾多妖魔,同時也戰勝了自己的心魔。

    孫悟空由野性未脫的毛猴子,經過風雨的洗禮與社會的歷練,終於修成了正果,實現了自己的人生終極價值。撫卷沉思,他有兩點特別值得我們學習:

    一,借船出海,借力打力。善於利用各種神通廣大的社會資源。

    大部分妖怪,僅靠孫悟空的能力是降伏不了的,於是他到處找關係來以暴制暴降魔伏妖。如觀音菩薩幫他制伏了熊羆精與紅孩兒以及賽太歲妖王,靈吉菩薩幫他制伏了黃風大王,玉帝派天師幫他制伏了奎木狼,昴日星官幫他制伏了蠍子精,彌勒佛幫他制伏了黃眉大王,太上老君幫他制伏了金角大王、銀角大王、青牛怪,太陰星君幫他制伏了玉兔精,四木禽星幫他制伏了犀牛精……

    二,不搞個人英雄主義,融入組織,依靠團隊力量成就大業。

    孫悟空的本事不可謂不大,但在加入西遊團隊前他一事無成,大鬧天宮失敗,反被如來壓在五行山下。加入西遊團隊後,孫悟空的前途才豁然開朗,所從事的取經事業無疑是十分陽光的,如馬克思所說:「面對我們的這一神聖選擇,高尚的人將為之灑下熱淚。」取經團隊中,雖然唐僧迂腐,豬八戒狡猾,沙僧木訥,但每個人都各有所長。唐僧很好地把握著前進方向,孫悟空是最好的業務骨幹,豬八戒時刻表現著生活的情趣與工作的快樂,沙僧任勞任怨地從事著後勤服務。正是有了唐僧對理想的執著,孫悟空才沒犯路線與方向錯誤;正是由於豬八戒與沙僧的大力配合,孫悟空才得以在西行的路上屢建奇功。歷盡幾多風雨,終於得見彩虹。最後取回了真經,被封為「鬥戰勝佛」,個人功成名就,事業達到頂峰,既拿到了榮譽又得到了提拔,不僅顯赫一時,而且名垂千古。

    據有關調查顯示,孫悟空是古往今來最成功的文學人物形象,其故事可謂是婦孺皆知,每個人都耳熟能詳。《西遊記》被人們稱為跨越時代、跨越民族、跨越國度的「三跨越」作品。到目前為止,已有英、法、德、西、羅、日、朝、越等多種外文譯本,僅日文譯本就達三十餘種。所以說《西遊記》是銷量最大、影響最廣的成功學讀本,並且只要人類不消亡,這部著作就會暢銷下去,其他成功學著作根本不可與之同日而語!

    《厚黑學》為何被稱為民國第一奇書

    民國初年,李宗吾以「獨尊」之筆名,撰寫了轟動一時的《厚黑學》。他在這部奇書中寫道:「古之為英雄豪傑者,不過面厚心黑而已。」他自稱是發明了「厚黑史觀」的「厚黑教主」,以為「用厚黑史觀去讀二十四史,則成敗興衰,瞭如指掌;用厚黑史觀去觀察社會,則如牛渚燃犀,百怪畢現。」

    「厚黑教主」李宗吾是曠代文化奇人,他生於1879年,卒於1943年,四川自貢人,原名世全,入學後改名世楷,字宗儒,意在宗法儒教,尊奉孔子。二十五歲思想大變,認為與其宗法孔孟之道,不如宗法自己,故改名為宗吾。早年加入同盟會,長期從事教育工作,系四川大學教授,歷任中學校長、省議員、省教育廳副廳長及督學等職。他為人正直,為官清廉,其職位油水豐厚,他離任時卻清貧潦倒。李宗吾治學嚴謹,言為心聲,尤擅創新,能發前人所未能發之論,能言腐儒所不能言與不敢言,幾十年間目睹人間冷暖,看透宦海浮沉,憤而寫出《厚黑學》一書,並冠以獨尊之筆名,旨在取「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之意。他被譽為「影響中國文化的十大奇才怪傑」之一,其扛鼎之作《厚黑學》亦被譽為民國第一奇書。

    《厚黑學》之所以被譽為民國第一奇書,主要是由於其喊出了振聾發聵的一系列獨到見解。

    第一,入木三分地揭穿了古代政治家成功的秘密。

    《厚黑學》一書認為中國歷史上所謂的英雄豪傑成功的秘密,無非「面厚、心黑」。面厚、心黑第一步是「厚如城牆,黑如煤炭」,第二步是「厚而硬,黑而亮」,最後要達到「厚而無形,黑而無色」的境界。「才華再高,臉不厚心不黑也難成氣候;相反的,才華加厚黑等於天下無敵!」

    作者李宗吾嬉笑怒罵,妙語連珠,以人們所熟知的三國時代的曹操、劉備、孫權、司馬懿、諸葛亮,以及楚漢相爭時的劉邦、韓信、范增為例,使讀者得以管中窺豹,於史海中探得真知。

    曹操、劉備、孫權皆為三國時期的一代梟雄。在《厚黑學》看來,曹操的特長全在心黑,他殺呂伯奢、殺孔融、殺楊修、殺皇后皇子,並鼓吹「寧叫我負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負我」的人生哲學,奸雄的嘴臉暴露無遺。劉備的特長全在臉皮厚,他依曹操、依呂布、依劉表、依孫權、依袁紹,東逃西跑,喪盡廉恥。他最善哭,以騙取將士的好感。孫權呢,他和劉備同盟,並且是郎舅之親,忽然奪取荊州,把關羽殺了,心之黑,彷彿曹操。無奈黑不到底,跟著向蜀請和,其黑的程度,就要比曹操稍遜一點。他與曹操比肩稱雄,抗不相下,忽然在曹丞駕下稱臣,臉皮之厚,彷彿劉備,無奈厚不到底,跟著與魏絕交,其厚的程度也比劉備稍遜一點。他雖是黑不如操,厚不如備,卻是二者兼備,也不能不算是一個英雄。他們三個人,把各人的本事施展開來,你不能征服我,我不能服你,那時候的天下,就不能不分而為三。

    後來曹操、劉備、孫權,相繼死了,司馬氏父子乘時崛起,他算是受了曹劉諸人的熏陶,集厚黑學之大成,能欺人寡婦孤兒,心之黑與曹操一樣;能夠受巾幗之辱,臉皮之厚,還更甚於劉備。李宗吾在《厚黑學》中說:我讀史見司馬懿受辱巾幗這段事,不禁拍案大叫:「天下歸司馬氏矣!」(李宗吾此語,實在是俏皮得很。)

    他接著又說:諸葛武侯,天下奇才,是三代下第一人,遇著司馬懿還是沒有辦法,他下了「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決心,終不能取得中原尺寸之地,竟至嘔血而死,可見王佐之才,也不是厚黑名家的敵手。

    李宗吾還言簡意賅地對《厚黑學》進行了總結:「厚黑學這種學問,法子很簡單,用起來卻很神妙,小用小效,大用大效,劉邦司馬懿把它學完了,就統一天下;曹操劉備各得一偏,也能稱孤道寡,割據爭雄;韓信、范增,也是各得一偏,不幸生不逢時,偏偏與厚黑兼全的劉邦,並世而生,以致同歸失敗。但是他們在世的時候,憑其一得之長,博取王侯將相,烜赫一時,身死之後,史傳中也佔了一席之地,後人談到他們的事跡,大家都津津樂道,可見厚黑學終不負人。」

    第二,對於中國幾千年專制制度下虛偽的封建倫理和聖賢進行了無情地揭露和鞭撻。

    在《厚黑學》中,李宗吾對於中國幾千年來佔統治地位的封建倫理和聖賢進行了無情的揭露和批判,把封建專制統治者給歷史糊上的仁義道德一把撕了個乾乾淨淨,不但如此,還把批判的利劍直指向「堯舜禹湯」等「聖賢」,聲稱聖人乃是厚黑學的最高境界,是「厚而無形,黑而無色」,進入「無聲無嗅,無形無色」之境界。他指出:「君主鉗制人民的行動,聖人鉗制人民的思想。」實行文化專制的「聖人」的實質是什麼呢?「聖人也,厚黑也,二而一,一而二也。莊子說:『聖人不死,大盜不止。』聖人與大盜的真相,莊子是看清楚了的。」他主張打破鉗制人民思想的這種權威,絕不能有絲毫的客氣。

    第三,《厚黑學》明確主張思想獨立。

    李宗吾說,儒家高談仁義,而「仁」其實與「厚」相近,「義」其實與「黑」相近,他與孔子「兩自的學說,極端相反,永世是衝突的。」中國所以紛亂不已,就是因為孔子家奴以及家奴之家奴的作用。李宗吾寫道:「我主張把孔子降下來,與周秦諸子並列。我與閱者諸君,一齊參加進去,與他們並坐一排,把達爾文諸人歡迎進來,分庭抗禮,發表意見,大家磋商,不許孔子、達爾文高居於我們之上,我們也不高居於孔子、達爾文之上。人的思想獨立,才能把真理研究出來。」對於傳統文化遺產,他提出要以古為敵,勇於懷疑;以古為友,相互切磋;以古為徒,大膽批評。

    筆者認為,李宗吾《厚黑學》發表在民國初年,1912年前後,比1915年的新文化運動要早。我們都知道,在新文化運動開始後,全國對傳統文化的批判和反思迅速成為一陣勢不可擋的狂飆,「打倒孔家店」的聲音不絕於耳。在這方面,李宗吾無疑是先知先覺的先行者。

    第四,深刻揭示出了專制制度下的人性之本質。

    許多人以為《厚黑學》是專門研究帝王將相發家以及統治天下之奧秘的,其實不然,此書有著更廣闊的視野。李宗吾在書中指出,「厚黑」之術未必為帝王所專習,它是「國粹中的國粹,根本上的根本。」「厚黑」作為文化的「根本」,所見形態千差萬別,實質則皆歸為一。「老子見之,名之曰道德;孔子見之,名之曰仁義;孫子見之,名之為廟算;韓非見之,名之曰法術。」雖然名義紛雜,其基本的原則,其實共通。

    「厚黑」之術對歷史影響之長久,於文化植根之深入,使得民族心理形成了深深的印痕。《厚黑學》中說,人能循著「厚黑學」研究下去,「就可以窺見人性之真相。自古迄今,社會上有一種公共的黑幕,這種黑幕,只許彼此心相喻,不許揭穿了,揭穿了,就要受社會的制裁,這也是一種公例」。

    第五,直面當時的政治前景指出其癥結所在。

    難能可貴的是,對於作者當時所處的民國的政治前景,《厚黑學》中也表示出鮮明的態度:「民主國人民是皇帝,無奈我國四萬萬人,不想當英明的皇帝,大家都以阿斗自居。」「有阿斗就有黃皓,諸葛亮千載不一出,且必三顧而後出。黃皓遍地皆是,不請自來。我國之所以瀕於危亡者,正由全國人以阿斗自居所致。」

    有人批評李宗吾的觀點過於偏激。李宗吾回答道:「誠然,唯其偏,才醫得好病。芒硝大黃,姜桂附片,其性至偏,名醫起死回生,所用皆此其藥也。藥中最不偏者,莫如泡參甘草。請問世間的大病,被泡參甘草醫好者有幾?」自孟子而後,「性善說」充塞天下,「把全社會養成一種不癢不痛的大腫病,非得痛痛地打幾針,燒幾艾不可!」

    《厚黑學》中的觀點都可謂別樹一幟,在文化史尤其是思想史上具有不可替代性和僭越性。林語堂、梁實秋、柏楊、李敖、南懷瑾、張默生、李石鋒等等學問大家對李宗吾和他的《厚黑學》進行了深入的研究,尤其柏楊對李宗吾推崇備至,寫書《厚黑教主傳》,對其高度評價。柏楊在《李宗吾之學》一文中還提到這樣兩個有趣的段子:其一,他(指李宗吾)曰:「大凡行使厚黑之時,表面上一定要糊一層仁義道德,不能赤裸裸地表現出來。凡是我的學生,一定要懂得這個法子,假如有人問你:『認識李宗吾否?』你就要板出最莊嚴的面孔,說道:『這個人壞極了,他是講厚黑學的,我不認識他。』」其二,有一個道貌岸然之官,聞李宗吾先生提倡厚黑學而義憤填膺,寫了本《薄白學》,在成都報上發表,痛斥李宗吾先生狼心狗肺,貽害蒼生。結果,該官因貪污瀆職,姦淫擾民,被處死刑,其尊頭懸掛少城公園,以觀其薄白學之風行於世。現在一些著名高校在研究生課程裡開闢有「從馬基雅維裡的《君主論》到李宗吾的《厚黑學》」的專論,充分體現了《厚黑學》學術、思想的生命力。

    削髮為僧的兩大絕代風流才子

    蘇曼殊與李叔同是近代史上兩位充滿神秘色彩的曠世奇才,在文學藝術領域內都有很深的造詣。蘇曼殊的詩清新雋永,有「靈界詩翁」之稱;其畫被柳亞子贊為「千秋絕筆」;其頗具紅樓筆意的《斷鴻零雁記》開中國近現代文學史自敘體小說之先河;其譯作有拜倫的詩集和雨果的《悲慘世界》(未譯完),他與林紓、嚴復一道被推為本世紀初三大翻譯家。

    李叔同則是我國引進西洋油畫的第一人;其組建的「春柳社」,是我國第一個話劇團體;其金石作品集《李顱印譜》讓世人歎為觀止;他與蕭友梅、趙元任、黃自一道被認為是我國近代音樂的四大拓荒者;他於本世紀初創辦的《音樂小雜誌》,是我國第一份傳播西方音樂的刊物;他填詞的歌曲《送別》一直傳唱到今天,「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幾乎人人耳熟能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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