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伯爵:德古拉之吻 第二十五章  西沃德醫生的日記 (3)
    范海辛搖了搖頭,「恐怕不行。這個地方和你那裡或者我那裡都很不同。即使我們坐了專車,它也可能還沒有普通列車快。而且,我們要做一些準備。我們必須思考。現在我們安排一下。你,亞瑟,去火車站買票,確保我們可以明早出發。你,喬納森,去商船代理人那裡,從他那兒要一封給蓋勒茨的代理人的信,授權我們能夠像在這裡一樣上船搜查。昆西·莫裡斯,你去見副領事,讓他和他手下的人幫助我們在途中一切順利,這樣我們在多瑙河上的時候就不會浪費時間了。約翰留下來和哈剋夫人還有我呆在一起,我們可以商量。如果時間很長,你們會晚回來的,如果太陽落山了也沒有關係,因為我會和哈剋夫人在這裡做報告。」

    「那麼我,」哈剋夫人高興地說,這麼長時間以來這次是最像她自己的一次,「我會盡量幫上忙的,我會思考,並為你們記錄下來,像我原來那樣。有一些東西很奇怪的從我身上轉移了,我比最近任何時候都覺得更自由了!」

    三個年輕的小伙子這時看起來更高興了,因為他們明白了她的話的含義。但是范海辛和我,把頭轉向對方,嚴肅而不安的互相看了一眼。但是我們當時沒說什麼。

    當三個人去執行他們的任務之後,范海辛讓哈剋夫人去查找一下日記,把哈克在城堡寫的那部分日記找出來。她去找了。

    當門被關上了以後,他對我說道:「我們想的一樣!說出來吧!」

    「這兒有一些變化。這是一個讓我覺得不舒服的感覺,因為她可能會欺騙我們。」

    「是這樣的。你知道我為什麼讓她去拿那些手稿嗎?」

    「不知道!」我說,「除非是想找一個單獨和我在一起的機會。」

    「你說對了一半,約翰,但是還有一半。我想告訴你一些話。而且,我的朋友,我是在冒一個巨大的、可怕的險。但是我相信這是正確的。那時,當哈剋夫人說出那些讓我們同情的話的時候,我得到了一個啟發。在三天前的催眠狀態下,伯爵將自己的精神加在她身上解讀了她的內心,或者說他把她帶到了他船上的那隻大箱子裡去見他,因為他在日出和日落時可以自由的行走。他那時知道了我們在這裡,因為她有更多可以說的,她的眼睛可以看,她的耳朵可以聽,而不像他,在他的棺材裡那麼封閉,。現在他正在做著最大的努力躲避我們。目前他還不需要她。」

    「他很確定她會聽從他的召喚的。但是他切斷了和她的聯繫,把她帶出了自己的力量之外,這樣她不再去他那裡了。啊!我希望我們人類的頭腦沒有失去上帝的恩寵,會比他的孩子般的頭腦更聰明,他的頭腦在墳墓裡呆了幾個世紀,還沒有發展到我們的水平,而且他只做自私的事情,因此很小。哈剋夫人來了,不要把她的催眠狀態的事告訴她!如果她知道這事,她會被壓垮,會絕望的,可是我們需要她的希望、她的勇氣,還需要她那個訓練得像男人一樣的頭腦,但事實上她的頭腦卻是一個溫柔的女人的頭腦,她身上有一種伯爵給她的特殊的力量,她可能不能全部擺脫,雖然她不這麼認為。噓!讓我來說,你聽著。 約翰,我的朋友,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困難。我害怕,因為我以前從不害怕。我們只能相信上帝了。安靜!她來了!」

    我以為教授會垮掉,變得歇斯底里,就像他在露西死去時那樣,但是他努力的控制住了自己,並且表現得非常沉著,哈剋夫人走進了屋子,表情十分高興,而且在工作中好像忘記了自己的不幸。她走進來,交給范海辛一疊打印的文字稿。他仔細的閱讀著,臉上的表情變得高興起來。

    他用食指和拇指夾著這些紙,說道:「約翰,對你,你已經有了很多經驗,而對你,親愛的、年輕的哈剋夫人,這是一個教訓。不要害怕思考。一個不成熟的想法一直在我腦中盤旋,但是我不敢說出來。現在,我知道了更多,我又去思考那個不成熟的想法了,我發現它已經不再是不成熟的想法了。它已經是一個完整的想法,雖然很年輕,沒有強壯到可以使用它的小翅膀。而且,像我的朋友漢斯·安徒生的『醜小鴨』,它已經不是醜小鴨了,而是一隻大天鵝,能夠用它的大翅膀高貴的飛翔,當到了使用它的時候。看,我讀一讀喬納森在這裡寫的。」

    「他的後代一次又一次地率領部隊越過大河,來到土耳其的土地上,即使被挫敗,也要一再的回到戰場,雖然他不得不獨自一人,從他那慘遭屠殺的血染的戰場回來,因為他知道只有他一人能獲得最終的勝利。」

    「這些話告訴我們什麼?沒什麼嗎?不!伯爵的孩子般的頭腦什麼也看不見,因此他說話很自由。你們的男人的頭腦什麼也沒看出來,我的男人的頭腦也什麼都沒看出來,直到剛才。不!不過是一句話,是一個沒有思考的人說的,因為她同樣也沒有明白那是什麼意思。就像自然力,在自然的過程中它們向前走,它們發揮作用。然後是一道閃光,像天堂那麼明亮,讓一些人失明,它也殺死了一些人。但是它照亮了下面的整個地球。不是嗎?好,我會解釋的。一開始,你們研究過犯罪的哲學嗎?『是』和『否』。你,約翰,是的,因為那是精神病的一項研究。你,沒有,哈剋夫人,因為你沒有接觸過犯罪,不,只有一次。當然,你想得對,我這裡說的是普遍情況而不是特殊情況。罪犯有一個特點。

    它很穩定,在所有的國家和所有的時代裡,甚至是警察——不知道太多哲學——也通過經驗認識了它,這就是它,經驗主義。罪犯總是要犯一次罪的,這樣才算是一名真正的罪犯,好像注定了要犯罪似的。這個罪犯沒有完整的人類的頭腦。雖然他聰明、狡猾、機智,但是在頭腦上他不能和成人相比。他的頭腦是孩子的頭腦。現在我們的這個罪犯也是注定了要犯罪的。他也有孩子的頭腦,而且他做的事情也是孩子才做的。小鳥,小魚,小動物不是從原理中學習,而是從經驗中學習。當他學著做了,他就有了可以做得更多的基礎。『給我一個支點,我就能轉動地球。』阿基米德這樣說。做過一次,就會成為他孩子般的頭腦成長為成人的頭腦需要的支點。因為他想做得更多,他每次都不斷地做同樣的事情,就像他原來做的那樣!親愛的,我看見你的眼睛睜大了,對於你,閃電般的光把所有的東西都照亮了。」因為哈剋夫人開始鼓掌,眼睛閃著光。

    他繼續說道:「現在你可以說一說。告訴我們這兩個研究科學的無聊的人,你用你那明亮的眼睛都看見了什麼?」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她的手握住。他的食指和拇指按在她的脈搏上,我的直覺是這樣的。她說道:

    「伯爵是一個罪犯,像一個普通的罪犯一樣。作為一個罪犯他有一個不健全的頭腦。於是,在困難中他就不得不從自己的習慣中找對策。他的過去是一條線索,我們知道的那一部分,也是他親口說出來的,告訴我們,曾經,他從自己試圖征服的土地上回到了自己的國家,在那裡,他沒有放棄目標,為下一次的努力做著準備。他又回來了,這次他準備得更充分,最後他贏了。於是他又來到了倫敦,想要征服一片新的土地。但是他打了敗仗,當失去了成功的任何希望的時候,他自己也陷入了危險,他跨越海洋逃回了自己的家中。就像上一次他跨過多瑙河從土耳其的土地上逃離一樣。」

    「很好,很好!你真是聰明的女人!」范海辛一邊激動地說著,一邊彎下腰親吻了她的手。一會兒他告訴我,就像我們在病房裡會診一樣平靜,「脈搏只有72下,而且這麼激動。我有希望。」

    他又轉向她,帶著熱切的希望說道:「繼續說,繼續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接著說下去。不要害怕。約翰和我都知道。我會告訴你是否正確的。說吧,不要怕!」

    「我試一試吧。但是如果我太自大了,請原諒我。」

    「不!不要怕,你一定要自大,因為我們考慮的是你。」

    「然後,因為他是個罪犯,他很自私。智力很低,他的行動建立在自私的基礎上,他把自己限制在了一個目的上。那個目的是殘忍的。就像他跨過多瑙河逃跑,而把他的軍隊留在那裡任人宰割一樣,所以他現在的目的就是安全,對其他的一切都不關心。於是他的自私把我的靈魂從他的可怕的影響力中解放出來了。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了!為他的仁慈感謝上帝!我的靈魂自從那可怕的時刻起從來沒有這麼自由過。我擔心的就是在某次催眠或是夢境中,他利用了我的知識服務於他的目的。」

    教授站起來,說道:「他就是這樣利用了你的頭腦,借此他把我們留在了瓦爾納,而那艘載著他的船在霧的包圍下衝向了蓋勒茨,無疑,他在那裡做好了從我們手中逃脫的準備。但是他的孩子般的頭腦只能看到這麼遠。也許這就是天意,這個惡魔為了自己的私利所依靠的東西,最後卻成了他最大的傷害。獵人掉進了自己的陷阱,就像偉大的《詩篇》說的那樣。他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擺脫了我們的跟蹤,他已經躲避了我們這麼長時間,然後他自私的孩子般的頭腦會讓他睡覺的。他還以為,他切斷了和你的聯繫,不能進入你的頭腦了,你也不會進入他的精神裡了。

    這就是他失策的地方!他給你做的那次可怕的殉教使你能夠自由的進入他的精神,就像迄今為止你在自由的時候做過的那樣,當太陽升起和落下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你只聽從我的意志而不是他的。你從遭遇中得到了這個對你和他人都有益處的能力。更珍貴的一點是他不知道的,他為了保護自己甚至切斷了和你的聯繫。無論如何,我們不是自私的,我們相信在所有的這些黑暗中,和這些黑暗的時刻,上帝是與我們同在的。我們應該跟著他,我們不能退縮。即使我們冒著變成和他一樣的危險人物。約翰,這是一個重要的時刻,讓我們在我們的道路上前進了一大步。你要做筆記,把這些都記下來,這樣等其他人工作回來,你可以把這個給他們看,他們就會知道的和我們一樣多了。」

    於是我在等待他們歸來的時候記下了這些話,哈剋夫人用打字機將發生的事都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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