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六:天下,天下 第五百一:童淵離火燒顏良
    「子龍,你可要小心他的刀。」

    聽到劉備再次囑咐,趙雲重重的點了點頭,拱手言道:「明公放心!」

    兜轉著馬匹,躍馬上前。

    陽光裡,趙雲一身白色銀甲,白色寶馬,白色長槍,就連臉蛋,也是白皙皙的。顏良遠遠望見,捋鬚上前,打馬道:「趙將軍,別來無恙!」

    趙雲原來屬公孫瓚所部,後來才被劉備要去。

    先時,公孫瓚曾與袁紹打過數戰,顏良時乃袁紹所部大將,而趙雲不過是公孫瓚用來當做偵騎用,所以很少在戰場上能夠和顏良這樣的大將遭遇。但也有例外的時候,有次顏良封袁紹命令,襲擊公孫瓚大營。公孫瓚不敵,率領大軍先走,留下趙雲抵擋。趙雲當時擺出空門陣,顏良不敢冒進。直到天黑,看看公孫瓚已經走遠了,趙雲乃悄悄撤了人馬。直到第二天,顏良方知上當,後悔不跌

    趙雲微微一笑,亦是馬上作揖還禮:「顏將軍,你近來也好?」

    顏良嘿嘿一笑,道:「當然好!只不過四年前的事……」

    「事都已經過了,怎麼,顏良將軍還記著嗎?」

    顏良搖了搖頭,道聲:「不敢!」

    又復看了他一眼,道,「只是羨慕將軍的好眼力,劉備去幽州借兵時,聽說將軍能夠當機立斷,棄了公孫瓚而追隨了劉備。現在看來,將軍真乃好氣魄,不然現在哪裡輪到將軍出陣,是吧?」

    趙雲很孩子氣的笑了笑,拂了拂鎧甲,說道:「人道是當今之世,非但君擇臣,臣亦擇君。若投奔了一個好的明主,自然是好。若一不小心投錯了,像是袁紹之流,只怕就落了將軍下場,將軍說是吧?這就是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將軍當慎之。」

    顏良鼻子一哼,冷笑道:「可我只知道,我大軍到日,劉備棄城而走,不敢暇接。鹹城城下,當日一戰損折了數員大將。他就再也不敢出戰了。今日難得將軍出戰,定是被我罵不過,可又一時無人可戰,這才勉強指派了像趙將軍這樣以前只能充當偵騎的小將出馬。哈哈,難道劉備當真沒人了嗎?」

    趙雲氣性最好,也不氣惱,只是淡淡一笑,緩緩端起了手中長槍。

    長槍如鏈,光華四濺。

    「對付像將軍這樣的人物。不勞城中大將出馬,小將足矣。」

    趙雲淡淡而說,手中槍簌的一聲,已經猛刺而去。顏良鼻子一哼。端的耍出了手中大刀。刀光如匹,砍向趙雲。一道銀光爆射,一道刀光如簾,兩道光芒交織著。紛繁繚亂,場上不辨敵我。

    隆隆的鼓聲震天價響起,扣人心弦。

    孫尚香手按著佩劍。豐滿的紅唇緊咬著,回頭看向劉備:「阿……大人,趙雲將軍能夠打敗顏良麼?」

    劉備嘴角輕輕一笑,說道:「子龍槍法世間無雙,除了沒有跟當年虎牢關第一猛將呂布交過手外,單打獨鬥,他還未曾一敗。」

    孫尚香終於鬆下了蹙眉,嘻嘻一笑:「真的麼?」突然想到:「呂布?聽說許褚將軍的老婆嚴氏,就是當年呂布的妻妾?」

    劉備點了點頭:「仲康跟隨我東奔西走,一直未有妻室,我見嚴氏守著空寡,人還不錯,也就許給了他。」

    其實劉備之於將嚴氏許配給許褚,那自然是被嚴氏sāo貨糾纏不清,怕誤了大事,這才將她指給了許褚,做了許褚老婆。其中細節當然不便跟著小丫頭說清,只含糊帶過。

    孫尚香點了點頭:「大人能為部下著想,當真不錯。不過,適才大人說呂布乃當年虎牢關前第一猛將,不知如何厲害?」

    劉備呵呵一笑:「他確有些本領。當年虎牢關前十八路諸侯無一人能敵。後來,我三弟翼德看不過去,就揮著丈八蛇矛衝殺了上去,三弟一殺上,十數回合都沒能將呂布殺敗,我二弟雲長怕翼德有事,遂也手握青龍偃月刀,衝入戰陣。但經過三四十回合,呂布仍是佔了上風,一支方天畫戟舞得密不透風,當真是風雲失色,天昏地暗。我在陣前,生怕二弟,三弟受傷,只得手持雙股劍加入戰場。我一上去,又復殺了十數合,呂布漸漸氣餒,這才棄了我等退回虎牢關。」

    雖然這個故事孫尚香以前已經聽爹爹孫堅說過了幾次,道是當年若沒有劉備三英殺敗驍將呂布,只怕十八路諸侯連關都入不了,更何談入東都洛陽。此時在如此雄闊的戰場上,再聽當年軼事,更能增聽者趣味。更何況,這可是劉備親口跟她說的,孫尚香只覺說不出的甜蜜親膩。

    劉備說到呂布當年事,不覺又復想起了貂蟬來,但覺一陣涼意,也就沒有再想了。

    此時,後方突然送來急書,乃是駐守離狐的三弟張飛,向劉備報捷。

    張飛密函中言道,袁紹大將韓荀悄悄饒過鹹城,親率四萬人馬準備偷襲他的駐地離狐,但被張飛擊退。張飛親獲大將韓荀首級,並斬小校數員,殺死敵軍萬餘,俘虜萬三千人,已經全部押赴彭城。當然,張飛當日可是酒醉誤斬韓荀,撿了大功勞。至於酒醉一節,自然不提,只說得到偵騎消息,乃伏兵城外,一擊破之。當日張飛殺了韓荀,擊退犯兵之後,張飛也已酒醒。既然已經殺了個痛快了,也就不再提出城上前線的事,只將功勞報到大哥劉備這裡,讓大哥高興高興,也好彌補鹹城下之失意。

    劉備看後,果然是捋鬚大笑,將信函交與旁邊眾將看了。張飛是劉備三弟,他三弟立了大功,自然長了劉備臉面,紛紛向劉備賀喜。劉備一一接受,不管怎樣,此事不光是長了他的面子,也增加了三軍士氣,當即叫將張飛送來韓荀的腦袋掛了城門上,以懾城外袁軍。

    ※※※

    袁紹大將韓荀被斬的消息,很快被敗回的大軍,報到了袁紹耳裡。

    袁紹又急又氣。只得商議著,派出了將軍淳於瓊,讓他帶了本部萬餘人,接收白馬韓荀散卒三萬人,共計四萬兵馬,全都交與他統領,並封其為先鋒將軍。淳於瓊一下子由一個副將轉眼變成了統鎮一方的大將,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只讓淳於瓊樂壞了,趕緊屁顛屁顛渡河跑到白馬赴任了。只是。淳於瓊剛剛渡河而去,後方沮授押運糧草剛剛從鄴城歸來,聽到這個消息,當即跑到袁紹哪裡,趕緊讓袁紹追回命令,並說淳於瓊勇而無謀,嗜酒如命,不堪大任。又連帶的將顏良說了一次,亦言顏良之過失。不足以統帥大軍,讓袁紹現在追回或許還能來得及。

    袁紹根本不聽他說,反是氣得摔了大袖子。

    恰這時,帳外韓呂子求見。向袁紹秘密構造沮授不法罪狀。且不論是非,袁紹對沮授心裡更加有氣。過一日,袁紹言他將率領大軍渡河,攻打劉備。沮授聽聞。又跑來,言情懇切的說道:「勝負變化,不可不詳查。如今之計。應當留屯黎陽,分兵向離狐,若能克破離狐,再過去不晚。倘若不濟,則大軍不能得還,為時晚矣!」

    大軍未出,沮授說了這番洩氣的話,袁紹當然生氣,當即說道:「將軍身心勞累,想已病矣。久拖不是辦法,還是交出兵權,盡早回鄴城休息吧。」

    沮授身負監軍及主簿之職,手上有兩萬人馬,聽聞袁紹這麼一說,心裡猛然涼了下去。他也是心灰意懶了,不想再爭執,當即交出了印信兵符,告辭了出去。走到帳外,仰望著蒼穹,又是一陣淚下,長歎道:「上不聽吾言,下只爭其功。悠悠黃河啊,不知幾人能還!」

    說著,負手而去。

    沮授剛剛一走遠,韓呂子從帳後走了出來。將剛才聽到的兩句默念了兩遍,眼前一亮,又將沮授的反話說了:「袁公,沮授此言有叛逆之意呀!」

    袁紹這次卻是沒有冒昧發火,只是看了韓呂子一眼,淡淡道:「適才孤已經聽到了。」

    韓呂子一愣:「既然袁公聽到了他的反詞,為何還饒過他?」

    袁紹輕輕一歎:「非是忠臣不可能向天垂淚。」

    韓呂子一愣,看來是碰了一鼻子灰了,知道沮授剛才一哭可能是小小感動了袁紹了。他也怕袁紹追悔,趕緊問道:「袁公準備何時動身?」

    袁紹道:「各路大軍都已經集結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動身了。」

    韓呂子一聽,這才放下心來。

    ※※※

    鹹城下,趙雲已經跟顏良對過了六十回合。六十回合顏良險象環生,肩甲也被刺中了兩槍,正有鮮血從上面淌出來。但趙雲也非好運,腿上被對方拖了一道長口子,鮮血也是長流著,白色的馬腹上嫣紅一遍。

    再鬥些回合,顏良心裡暗暗吃驚:「如此快的槍法,倒是讓我難以施展火焰刀了。」

    趙雲長槍以快取勝,顏良根本就沒法作弊。但到了二十回合後,顏良唬著趙雲坐下馬,打定了主意:「看來只能從這匹馬身上下手了。」當即他是虛晃了三刀,猛然一刀向著馬腹磕去。趙雲反應甚是快捷,聽著風聲,已經將槍架到。可顏良卻是十分狡猾。他的真正目的並非馬腹,而是馬的一對眼睛。呼的一刀平反,砰然一聲,一團火出,趙雲坐下馬當即是悲嘶一聲,向後亂撞。

    正當趙雲慌亂扯馬時,顏良又是接著一刀,望著趙雲斜身砍去。

    顏良這一刀刀勢十分凌厲,趙雲身處偏鋒,根本來不及挽救,眼看一刀帶風破焰而來,趙雲是閉上眼睛。

    這也只是險象環生,電閃雷鳴之間的事。

    劉備等只聞一聲馬匹的慘叫,甚至沒有分清是誰的坐下馬,忽然只見斜刺裡轟然飛出一星紅色火焰,一下撞到顏良刀背。顏良只覺手臂發麻,虎口巨震,手中刀不覺的挪開半寸,趙雲已經從他刀口逃生了。

    趙雲睜開眼睛一看,恍然叫道:「師父!」

    一支火紅的羽毛錐落在地上,顏良臉色變了又變。

    就這麼一支小小暗器,居然有如此威力。顏良的臉成了豬肝色。

    在雙方場上一陣吃驚的轟鳴聲中,一人倒騎著一匹小驢子,得得得得的走向了這邊。場中。

    來人鬍鬚飛白,雙手反牽著韁繩。身子顛簸著左右擺弄,像極了一個垂垂老矣將死之人。可就這麼一個老人,身上卻是一襲火紅的衣裳,就連鞋子,亦是綠色,看上去給人不倫不類的感覺。劉備剛才聽得清楚,趙雲稱他師父,莫非此人就是一直隱居山中的高人童淵?

    童淵槍法無雙,北地槍王張繡和趙雲都是他的弟子,兩人的槍法頗得童淵真傳。只是童淵向來不理人間瑣事。一直隱居不出,劉備曾有意讓趙雲請他出山,教習槍法,但都無結果。今天不意會出現在鹹城戰場,而且一出手,一支小小飛鏢就破了顏良的大刀。劉備想到這裡,不覺捋鬚怡然:「看來,能破顏良者,非這趙雲師父童淵不可了。」

    顏良收起了大刀。默默注視著這個倒騎驢子漫步而來的紅衣白髮的怪人。趙雲坐下馬一對眼睛被顏良大刀噴火灼傷,兩眼流血,痛得亂撞。在經過趙雲的兩次撫摸後,也就漸漸乖了下來。不再亂撞,但卻是悲嘶不已,顯然很是痛疼。趙雲沒再騎馬,而是牽著戰馬。快步迎向老人。將及身前五尺,趙雲拱手道:「剛才多謝師父救命之恩。」

    老人哼了一聲,身子一轉。已經是臉朝著他。看了趙雲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慈眉善目的笑道:「你的槍法倒是有些進步,但卻還沒達到上乘之境。你師父我一直隱居太行山,有一日偶得靈感,創出一套槍法。我閒來無事,決定下山一趟,將這槍法傳給徒兒你。徒兒可將長槍借我一借。」

    「哦!」

    趙雲聽聞,趕緊走上前去,將手中槍雙手呈給了童淵。

    童淵接過槍,看了一眼,呵呵一笑,回身道:「徒兒,你可要看好了,為師可不會演示第二遍。」

    「是!」

    趙雲身子一凜,沒有退出場外,只站在遠處觀著,眼睛一瞬也不瞬。

    童淵一步步緊逼而來,顏良卻似感到了一股壓人的氣勢,使得他心口不覺煩躁起來。他猛然一驚,欲要先聲奪人,乃上前大叫道:「你這老頭子是何人,我顏良從不殺無名之輩。」

    童淵此時也已經到了顏良身前不足三丈,駐驢笑道:「說得有道理,可我老頭子要是殺了你,我不就有名了嗎?」

    「你!」

    顏良氣得牙齒一蹦:「好大的口氣!」提起馬韁,舉起大刀,如同掀天巨浪,猛擊童淵。一連數槍下來,童淵只做招架,毫不還手。在外人看來,童淵是完全處了下風,就連陣前孫尚香都捏了一把汗,急著道:「這是哪裡來的老頭子,這不是明擺著找死嗎?不行,我得去救他。」

    孫尚香挽起彤弓,就要扯馬上前,被劉備喝住:「尚香你回來,要救也輪不到你去救。」

    孫尚香一聽,小嘴一別,看看劉備身邊有馬超、許褚、陳到等諸多猛將在左右,也就扯馬回去了。

    劉備身邊有馬超等在,卻不喚他們出戰,自然是覺著童淵有後招,等著看好戲。

    果然,顏良雖然是逼得童淵步步後退,處處忍讓,但也能覺得出,他的忍讓乃是以退為進,以逸待勞,著實厲害。再打個三十回合,顏良已經是氣喘吁吁,心裡暗暗吃驚:「若不使出殺手鑭,以求一擊得勝,只怕累也被這老頭子給累死。」

    想到這裡,顏良再不猶豫,唬著當兒,猛喝一聲,獅口開處,一股猛烈的火焰帶著巨大無匹的力氣,向前推去。

    眼看就要燒著驢上童淵,童淵卻是嘻嘻一笑,回身對趙雲道:「徒兒,看好這一招『白鳥離火槍』!」

    顏良大刀火沖處,童淵突然不見。顏良大吃一驚,忽然覺著頭頂烈日沒了,一條人影從上而下,舉著長槍直擊而來。顏良慌忙舉刀應對,口裡大喝著,又是一口火猛衝而起。童淵手中的長槍被他舞得呼呼成風,捲起漫天灰塵。突然只見半空中童淵不見,只見一隻火鳥仰天嘶鳴,聲尖如鐵。顏良猛然見得,已經駭得臉色失變,疾呼一聲,想要撤退。

    那火鳥猛然向下一啄,兩隻巨翅一扇,鐵嘴一張,一口大火猛噴到顏良身上,顏良救之不跌,卻還是被燒成了焦炭。主帥顏良一死,他身後的袁軍立即大亂,向後亂撞。劉備趁機率部殺上,殺得血流僵場,斬敵三萬。

    童淵以身化鳥,火燒顏良,騙得過別人,卻騙不過趙雲。他人之所以看不出其中古怪,只看到了外表幻象,自然是他人無法跟隨童淵使槍的節奏,他不過是以快槍化鳥,以速度破敵方之勢。如此快捷無倫的槍法,也只有趙雲這樣的武學天才看得清楚。他也只看了一遍,便能將招式熟記在了心裡。但他隨即一個問題冒了出來,向童淵請教道:「師父這套槍法好似大師哥的百鳥朝鳳槍法,但又比百鳥朝鳳槍法要厲害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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