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六:天下,天下 第四七六:許褚力鬥錦馬超
    彭城,車馬如龍,居民商賈往來密集,繁華自非三年前可比。

    自張昭奉命遠招流民,近攬商旅,擴建東市,市場得到激活,自然帶動了城市的發展。彭城內往來商販成千上萬,城市居民人數不斷上升,生活水平也不斷得到提高。

    彭城內的招賢館,正是坐落於繁華的東市。

    許褚一路馬趕到館前,翻身下去,將馬交由前來迎接的甲士,問他:「可有照顧好典將軍?」

    懼於許褚的一身氣力,甲士哪敢怠慢,連連點頭哈腰:「走時許將軍特意再三囑咐要給典將軍好吃好喝,好生招待,我等焉敢怠慢?」

    抬頭所見,招賢館三個墨金蒼勁大字,正是當初張昭親筆所題。

    三層樓宇,往來投奔之士仍是絡繹不絕

    張昭當初設計招賢館時考慮得周到,為方便賢而貧者有方便落腳處,特地將三層樓宇區別使用。一層專為登錄,二層三層則是款待那些暫時沒有落腳處的賢士,免費給予酒食住宿之方便。

    「嗯,如此甚好!」

    許褚胡亂整了整便服,也就抬步走了進去。

    他要見的,卻是那個與他有生死之交的典韋。

    ※※※

    尚在諸侯會盟,曹操、劉備、袁熙兵集鄡陽,在距離廬江縣城尚有數里的郊外小道上。

    許褚橫刀立馬,典韋手持雙戟。

    劉備交予許褚送密函到彭城交給張昭的任務,曹操交予典韋通知定都郭嘉約定發兵的命令。

    劉備命令中有言:一路北上,不可耽擱。路上但有遇到任何阻礙,殺之可也!特別是曹操的人馬,一但發現,格殺勿論!

    曹操交代典韋,不許露了行藏,特別不能被劉備人馬發現。至於發現,那自然斷不能留下活口。

    兩人有不可調好的衝突,雖有以前有大江之上換命的交情。但在利益面前。彼此只能各為其主。

    一戰不可避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於是,在林間地上,密密麻麻的碎點,如晶瑩的水珠,一粒粒的太陽支離破碎灑在了上面的時候。兩人在許久沉默的對峙後,一起動了手。

    大刀,鐵戟,相擊。

    然而,他兩人各負神力,斗的許久只能是旗鼓相當。兩人。兩般兵器磕出砰然之聲,終於,各自的兵器被對方的大力磕開,脫手。兩個人於是跳下馬來,又是赤手空拳一頓猛揪。所謂旗鼓相當,不知何時,驕陽漸漸西斜,兩人的衣服都被荊棘劃破。腦門上。手臂上,胸口上。到處都是一古腦的鮮血長流,但他兩誰也不在意,仍是苦鬥不休。

    也就在二人難解難分,勝負難斷之際,耳邊突然隱隱傳來噠噠的馬蹄之聲。許褚、典韋二人對望一眼,心裡都是微驚:「來人是誰?」

    馬蹄聲漸近,遠遠的一騎馬落定塵埃。

    來人粗眉如豆,鬍鬚如針,兩膀厚實,披了一副鎧甲,跨了一把大刀。雖身材不甚高大,但往他兩前面威風凜凜那麼一站,兩人皆是一愣。

    看到來人,典韋全然不認得。而許褚,大大的鬆了口氣。

    來人他當然認得,正是沛相潘璋!

    ※※※

    說到這事,典韋到現在還是一個勁的不服氣,埋怨道:「還是虎癡你運氣好,碰到了你自己的人。若是當時換作是我的熟人,則虎癡你此刻早為某所擒了。」

    「誰會想到,當初郭嘉郭軍師出兵彭城,首先佔了蕭縣,讓潘將軍沒地兒去了,他當然只能奉了張長史的命令下江南,準備將此事告訴明公知道,好叫明公防備。也正是湊巧碰上我兩正斗的你死我活,他一出手幫忙,勝負自然立判。」許褚說著,突然改口問道:「若當時情況相反,那你,擒下某後會不會留某活路?」

    典韋微微一愣,沉聲說道:「若能生擒虎癡,我只能做到將虎癡你交與曹公處置。至於你接下來能不能有活路,那就要看曹公的意思了。只是,當初你擒下我後,為何不按照劉大人當初的意思將我殺了,那豈不更加方便?」

    許褚搖了搖頭,說道:「殺?我當然想過。但,一來,我們曾共患難過,有過命的交情,某雖殺人不眨眼,但也絕不是市儈屠夫,全沒惺惺相惜之情;再者,明公曾在我面前跟我多次提起惡來你的大名,常常跟我抱怨,說是若能得到典將軍你的真心相助,情願損失十萬師……」

    典韋身軀微震,默然不語。

    許褚趁機說道:「此次明公讓我與華神醫一同回彭城,固然是為蔣大人的事。當然,最重要的,明公還是希望我好好勸勸惡來,希望惡來……」

    「前時劉大人不殺我,還請最好的醫生為我治傷,用最好的藥為我服用,在我養傷那些時日,他還特地多次來探望我,我非是不知劉大人待我深厚,但我既然先效命於曹公,則永世效忠於他。除非,讓我親眼看到曹公已然身死,否則斷難死心!」頓了頓,典韋看著他,「虎癡,某做事自有分寸,還請你不用再勸某了。更何況,要是你哪一天落於賊手,賊人讓你背叛劉大人,這事你會幹嗎?」

    「某此生只效命於明公一人,就算是死,此事絕不可為!」

    許褚眉毛一拴,把長袖一震。一番宣誓下來,突然又發覺不對勁。典韋這是給自己下了套,讓自己往裡面鑽啊。

    許褚嘿嘿一笑,知道再勸也沒意思,只得給他倒酒,說些閒話。

    ※※※

    招賢館四周都是密集的行人,做買賣的做買賣,趕集的趕集,往來不絕,道路上雖則擠滿了人,但秩序井然,互不相犯。

    本來平靜的鬧市,突然被一彪急行的人馬打亂。前面一彪剛過,後面又是一彪。皆是軍行甚急,全然不顧市中之民。頓時,安靜的鬧市。霎間熱鬧非常。

    東市乃買賣交易之集中地。人流往來甚多,魚龍混雜。為維護治安,東市前後各有一營人馬駐守。此時衝出來的則是例行東市治安的士兵。可一般治安,一隊不過二十人,而且不准著快馬在市集上亂奔。但見眼前的架勢,似乎是傾巢出動了,未免惹得人心不安。

    許褚眉目一跳。站起來臨窗一看,只見一隊人馬散入擁擠的人群裡,大呼小叫,不知呼些什麼,但人堆裡有人不停向前跑去,一瞧是在抓人。而再往別處一看。有奔跑不及的,早被後面趕上來的士兵舉刀砍翻,當街殺死。

    自劉備移治彭城,建立東市以來,何曾出現這樣的亂事?許褚一啪案幾,撩起衣角,說道:「多有怠慢。還請惡來你在這裡面呆著不要走動,我去看看是發生了何事。」從三樓下來。直奔大門。大門口。只見士兵往來亂奔,抓捕士民。許褚控刀喝止不住。立即扯馬飛奔,直往陳群府上趕來。

    可是一路所見,亦是混亂不堪,好像全城都亂了。

    陳群乃彭城縣令,治理著一城的安全,許褚當然要來找他。

    陳府大門,此刻卻已緊閉。

    「陳大人,陳大人!」

    一手捉刀,一手使勁啪打大門。也許是裡面不堪許褚的擾亂,把門軒啟了。許褚闖將進來,陳府家將見到許褚架勢,誰敢阻攔,只得由著他直入。見沒人應聲,抓來一人,喝問:「陳大人何在?」家將討了聲饒,愕然反問許褚:「滿城都是曹軍,難道將軍不知?」

    「放屁!」許褚劈頭給了他一巴掌。

    家將握住溢血不止的嘴巴,歪著脖子,想拚命,但見他這般粗壯,只得吞聲含淚,紅著臉說道:「誰騙你是王八蛋!若不是曹軍殺進城來,何要白天關了大門?陳大人又何用得著立即帶兵去西門?」

    許褚微微一愣,聽這廝這麼一說,再看街上亂的,難道真的是曹軍殺進城來了?不能細想,許褚趕緊又趕到二張那裡,打聽事情確切,乃自請兵馬,出城迎戰。

    張昭、張紘等正沒了主意,害怕陳群獨木難支,趕緊交給他兵符,去調城西尚未調去的五千駐軍。

    ※※※

    自城門校尉程普自殺後,劉備將防守彭城的任務也一併交給了陳群。陳群如今是一身兼了彭城縣令、東西曹掾、城門校尉三職。

    處理完衙內事,陳群又帶兵巡視城池一番。在巡城之中,陳群突然發現了許多可疑人物,他立即將其逮捕起來。可這邊尚未處理完,西門守將慌亂報說有人殺害守城衛兵,突然斬開吊橋,放了一隊人馬進城。頃刻打破了外郭,若不是守將及時率部阻截,只怕賊兵就要殺進內郭來。陳群大急,心知城內必定有內應,立即下令全城士兵出動,抓拿jiān細,一面則趕緊去校場,點齊將士,帶了五千人馬,趕來馳援。

    及至許褚帶了一彪人馬也趕了來,打著曹軍旗號的賊兵早已在內城前與陳群的五千士兵戰成了一團。陳群畢竟是文官,而他手下的將士又多是庸碌之輩,雖有五千之眾,在曹軍的猛烈攻擊下,仍是傷亡慘重,不可彌補。許褚一來,請陳群指揮中軍,他則身先士卒,直衝出內郭。許褚帶著五千人馬一出內郭,立即叫陳群將內郭門關閉了,不給自己留下任何後路。

    如此戰法,算是破釜沉舟,誓要戰退敵人,不然只有一死了。一番血戰,日頭漸移,曹軍雖有後續的軍隊不斷湧進來,也不知來了多少人馬,但還沒殺到內郭前,早被許褚生生截斷。

    與戰良久,曹軍得不到任何便宜,士氣也相應受到挫敗。許褚雖渾身浴血,面對不斷衝殺上來的曹軍,卻是越戰越勇,渾然不怕。有多少鐵甲士兵,被許褚一刀劈下,慘叫著被對方手臂一掄,摜在牆壁上,腦漿崩裂,再也爬不起來。許褚兩眼噴火,一路闖將,曹軍多有退讓。不可一世的許褚終於惹惱了曹軍之中一員大將。

    只見那位將軍渾身爛鐵鎧甲,坐下黑馬,手中長槍,堅挺的鼻翼張闔著,兩眼目光如電,一瞬不瞬的注視著許褚每殺死一個人的動作。許褚越殺越勇,曹軍害怕,攻勢頓減。而他身後的劉軍。自然相應的越發士氣高漲了。眼看許褚距離不遠,那位將軍如電的眼睛收回,把手中長槍一揮,扯馬狂奔。直衝許褚!

    許褚步戰在地,早已將馬丟了,突然看到一騎黑馬飛奔而來,其勢甚銳。許褚夾刀殺死一人。接著飛步而來,一刀直砧來將飛槍,欲要來個先下手。那將撩起長槍,堪堪讓開,又復劈頭一點,欲擊他腦門。許褚矮身閃過。手一探,早已夾死一人,趁著混亂,飛步衝到他馬下,揮起大刀,橫掃而去。

    那將在馬上長槍一點,身子向上一傾,如騰入半天。他手扯著韁繩。黑馬長嘶一聲。馬頭跟著一仰,全不由己。早已是兩隻前蹄同時往上掀起。許褚一刀落空,接著第二刀又復閃電掃向對方馬匹的後兩隻腿。馬上將軍似也猜到他會這麼做,藉著身子前傾未落之勢,又復將手中槍向著前面地上猛然一點。如此,剛才還被他掀起的兩隻前蹄,突然被他大力一按,馬脖子向前一點,馬屁股一撅,兩隻後蹄一抬,早已躲過許褚一刀,向前猛然躍過去了。

    那將甫一將馬落地,立即又是猛扯韁繩,調轉馬頭,捉著長槍,如暴雨一般點下。許褚東跳xī zang,一時腳下慌亂,全然不復剛才能夠把握住主動,刀在手上,只能有招架之功。馬上將軍見壓了壯漢的氣勢,嘿嘿一笑,方自開口說道:「我聽聞劉備身邊有一虎將,其人粗壯非常,氣力驚人,人稱虎癡的,你可是?」

    許褚牙齒一咬,大叫道:「說的就是你爺爺許褚的便是!你這廝乃何人,卻也有點武技。某從不殺無名鼠輩,你可報上名來。」

    那將點槍如梭,間隙笑道:「哈哈,西涼錦馬超,可入得孫子耳目?」

    ※※※

    「西涼馬超?」

    城頭觀戰的陳群微微一愣,再望左右旗幟,盡皆打的是西涼旗號,看來這些人馬的是西涼之兵。

    他先前也曾聽說,曹操收復關中後,讓鍾繇移鎮長安。但曹操始終不放心身在魁裡的馬騰、韓遂都,於是用了郭嘉的離間之計,將他二人誘騙到長安,鍾繇席上把他兩捉了。而先時馬騰之子馬超統兵在外,郭嘉又誘騙他入營,使典韋將其捉了。從此,馬騰、韓遂兵權被奪,關中徹底平定。卻不知,如何馬超此時會突然出現在城外,難道是郭嘉利用了他,將他父親扣留起來,卻放心讓他領兵在外?只是,在劉備宣佈對兗州三線作戰以後,且不說郭嘉能否抽出兵來,重要的是,這支不下一萬人的西涼精兵,如何會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然出現在彭城下,而且事先居然一點消息也沒有,這未免太過令人駭聞了吧?

    看到下面許褚全然不懼的奮殺著,心裡也安慰了點。幸得有許褚在此,不然後果……抹了一把冷汗,不敢再想。先管別的,當前首要解決的,就是將這支人馬擊退出外郭,確保城池的安全,再調四路人馬前來解圍。

    ※※※

    西涼馬超的名頭,許褚當然略有耳聞,但也只止於耳聞。至於他的本事到底如何,那也得通過證實才知道。更何況,像他們這樣拚死沙場的武將,對於自身武功的崇拜那是毫不含糊的,從不肯輕易服輸。一槍點來,許褚劈手夾一人擲去,身軀突然往旁邊一騎撞去。直撞得馬上甲士來不及扯韁,早已跌落馬下。許褚趁勢,飛身奪馬,兩腿一夾,早已跨到馬背上。

    馬超一槍直點而來,許褚將馬一扯,堪堪躲過槍尖,卻又伸出手臂,向前一探,居然把個長槍槍桿夾到了懷裡。馬超伸手回奪,卻哪裡動得了半分?馬超兩眼噴火,又復咬牙,再發大力,被對方蠻力夾住,只能動彈不得分毫。馬超大急,兩眼圓睜,火氣直衝頭頂,催動全身力氣,發一聲喊,兀自只能回奪三分。再看臉上,早已是青筋直繃,似欲斷裂。

    而許褚卻也好不了哪裡去,亦是使出了畢身之力,欲要將他長槍奪過來。只是,兩人力氣雖然都是吃的飽飽的,奈何旗鼓相當不分伯仲。眼見奪他不下,許褚大喝一聲,將胳膊一拐,又把平生力氣欲要盡附其上,務必將他長槍生生拗斷。

    兩位將軍在馬上比拚力氣,只把兩邊將士都是駭的不輕,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看,似乎連呼吸都停住了。剛才廝殺的敵我,不知不覺間何時放棄了戰鬥,只把勝負都放在了這兩位將軍力氣的比拚之上。

    而站在城頭的陳群,看的更是心驚,生怕許褚要是有個閃失,不好在劉備那裡交代。陳群拇指按了按手掌,發現掌心裡一團滑膩,撐開一看,全是汗膩。他趕緊傳令左右:「許將軍若不濟,立即開城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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