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二:千騎隨風靡 第百四六:使詐
    吃過飯後,孫乾告辭,獨留魯肅。

    劉備屏退左右,又和他密談多時,甚是歡暢。問及其家母,魯肅言還在難民營裡。劉備一啪大腿,拱手賠罪,趕緊讓人請來。魯肅滿心感激,又言道:「此一戰使君須當狠力一擊,讓術知道使君的厲害,他下次也就不敢輕易發兵了。」

    劉備點頭道:「子敬所言甚是。不瞞子敬,在此之前,其實我早已經傳令翼德督糧,子龍、捨我各領人馬前來助戰,想過兩天三路人馬一齊,就可全力一搏了。」

    兩人再言一時,報稱魯肅家母及妻兒宗室都已安妥。魯肅全力稱謝,劉備執其手,站了前來:「我與子敬你一見如故,令尊既到,子敬你難道不為我引見一番嗎?」

    魯肅一愣,哈哈大笑:「當然當然!」伸手道了請。劉備也不跟他客氣,拉著比肩而出,兩邊將校一見,無不羨慕。劉備拜過其母,然後又讓他陪同先勞民再勞軍,一路言笑不斷。

    劉備開起玩笑:「子敬將全部家資借與某,要是某一戰大敗特敗,然後敗得一塌糊塗,以致無力償還。哈哈,到時你不怕我故意賴你帳麼?」

    魯肅爽然一笑:「不說使君不會敗,就算敗,我這些糧食本是贈與使君的,使君想怎麼花,那是使君的事了,可與某無關。」

    劉備見他慷慨說出,不像玩笑,趕緊拱手稱謝。

    魯肅笑道:「不必不必!」

    劉備還在跟魯肅說話,只聽城頭那邊傳來呵斥之聲,轉眼一見,卻是陳到尚在那裡指揮將士搬運土石加固城牆。

    劉備走上前去,見他身上鎧甲未換,鮮血已然凝固,臉上也是血跡斑斑駁駁一片。不用猜,顯然他運完糧後都未及回去,更不要說包裹傷口了。

    劉備心裡一陣酸澀,扶其背道:「叔至,還沒吃飯吧?先回去吃了吧,我替換一會。」說著,捋起袖子,搬起一塊碎石往牆腳丟去。

    陳到言道:「回大人……」

    其時相隔天黑眼看也沒多少時候了,劉備當然知道他吃過了,只是他這話的意思便是要讓他下去休息。他也不讓陳到說下去,便即扯著他衣袖,低聲說道:「我就不去看你了,你順便找個折傷醫把傷裹好,過兩天還要讓你做先鋒呢,千萬不可累壞了。」

    陳到身子一震,想要說什麼,見劉備又到那邊搬石頭去了,只得忍住,下了城去。

    魯肅雖然沒聽到劉備跟他的言語,但見劉備親手搬石,再想到他『登堂拜母』以及對自己的禮遇,心裡不由生出一股豪氣,哈哈一笑,捋起袖子,叫道:「使君,不知我這布衣可否能為淮陵百姓孝點綿薄之力?」

    劉備一見他也來搬運,知道推諉不得,趕緊應道:「能得子敬一臂之力,此城無憂矣!」

    他這麼一說,便是一語雙關。乍一聽起來是簡簡單單的搬運石頭,實則是說要是能得他『一臂之力』,那麼小小袁術也就不足為慮了。

    魯肅話裡的意思其實也不無此點,他也聽的出劉備弦外之音,只是兩人都是心照不宣,不及言明罷了。

    第二天下午,孫乾已見過袁術,來到劉備房中。劉備問起袁術的反應,孫乾拱手道:「他只說了一句話,便將我打發了。」

    劉備問他:「他說什麼?」

    孫乾臉色有點難看,他也不想和上次那樣吞吞吐吐被劉備接了去,這次總算腦袋靈活,趕緊答道:「他說『玄德還知趣』,便是這五個字。」

    劉備哈哈一笑:「也難為公祐了,公祐先下去吧。」

    孫乾一退,劉備便是關門大罵:「什麼『玄德還知趣』,他是罵我『販履小兒還知趣』吧?」

    劉備這樣反問自己,不由怒氣一消,哈哈大笑。偵騎回來,果然袁術沒有動兵的跡象。到第二天正午,麴義領了八百先登營,趙雲領了兩千步兵,都一齊來了。劉備帶著魯肅大加犒賞了眾位將士。到第三天上午,張飛的糧草也業已督到。

    劉備在書房裡,接到臧霸的請戰書,申言也要帶兵同擊袁術。劉備答書言謝,大加撫慰,言道:「袁術不足慮,所慮者乃人民不得治也。宣高但為我鎮守琅邪,某便無後顧之憂矣,其努力為之!」

    劉備寫好信後,差人送去。不時,魯肅到了,劉備跟他說了會話,突然偵騎報說袁術在東城城外曜兵,甚為隆重。

    劉備讓偵騎下去,言道:「看來袁術已經等不了了,欲要來戰了。」

    魯肅點了點頭:「嗯,應該也就在這一兩日了吧。不過,他在東城呆了這麼長時間,就算他呆得住,他的部下恐怕也未必了。」

    劉備嘿嘿一笑:「不說他的部下,我養萬餘大軍在外也受不了哇。」

    魯肅微微一笑:「不過在戰之前,如果再請他寬恕幾天,那更為妙。」

    劉備一愣:「此話怎講?」

    魯肅說道:「我們雖然兩次言和,拖了他幾天,也助漲了一下他的囂張氣焰,可他今日一『曜兵』,又將士氣拉了上來,這可對我們不好啊。」

    劉備一愣,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子敬是說,我們在戰之前應該繼續助漲他的囂張氣焰,使得他以為我們怕了他,他這麼一翹尾巴,我們對付起來也就更得心應手了?」

    魯肅點了點頭,笑道:「使君果然聰明,我便是這意思。」

    劉備哈哈他笑:「那還不簡單,我不但要他心生驕傲,而且要讓他心生麻痺,這樣打起來才過癮嘛。」立即寫了一封書信,加上禮物,讓孫乾加緊送到袁術手上。

    袁術剛曜完兵,沒想到劉備又派孫乾來了,還帶來了珠寶。

    袁術不等孫乾落定,立即問道:「販履小兒是不是答應將廣陵割讓給我了?」

    孫乾搖頭道:「非也,廣陵乃國家土地,焉能隨便割讓?」

    袁術聽他一話,便是一啪案幾,破口大罵:「既是這樣,那你還來幹什麼?販履小兒若然不答應將廣陵割讓給我,我是再也等不了了,你們就算再多珠寶送過來,老子明日也非發兵十萬打過去不可。」

    孫乾也不跟他對罵,淡淡笑道:「袁使君『兵不血刃』便已拿了東城,如果還想要這廣陵,自可帶兵去取,何必在此呼天搶地?」

    袁術也久聞孫乾之名,要不是看他『名士』份上,以他脾氣前兩次早『侮辱』他了,焉能放他平安歸去。此刻聽他表揚自己『兵不血刃』拿下東城的功績,心裡一高興,氣也消了點。

    孫乾將劉備書札呈上,袁術展開一看,只見上面馬屁滿天飛,說什麼『君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於天下,吾輩敬之』,『吾販履之輩,自知鄙薄,誠不敢與君爭鋒也』,『吾本欲歸心,奈眾將士以國家相脅……望寬限兩日,吾當圖報……」云云。袁術看得眉飛色舞,實痛快至極,哈哈言道:「販……玄德要是早日覺悟,我也不用如此相逼,請公祐回去告訴你家使君,只要他誠心來歸,我自可再等兩日,但若食言,吾可絕不輕饒!」嘴上說著,又不禁哈哈大笑。

    袁術命人送走孫乾,又不禁把那些『馬屁』看了幾遍,只覺啪得好啪得妙,正不知如何,門外主簿閻象求見。

    袁術正沒人分享,便將書札交給他看。閻象看了兩遍,只罵了句:「可恥!」便即丟下不必看了。

    袁術聽他這『可恥』兩字,也不知是罵自己呢,還是罵劉備,心裡頓覺不舒服。雖然不高興,但也不好隨便怪罪他,只是問道:「主簿大人好大脾氣啊,又不知是誰犯了你啊?」

    閻象不即回答,只問道:「適才劉備使者來過了?」

    袁術指著案上書札,笑道:「那你剛才看的是什麼?」

    閻像當然知道手裡看的是什麼,聽袁術這麼一反問,鼻子裡一哼:「這劉備又來耍什麼花樣,袁伯千萬不可再聽他花言巧語,今日已經曜兵了,明天一定要打過去!」

    袁術自稱揚州牧兼徐州伯,孫乾來時自然不肯稱他什麼『袁伯』,而閻象等都是下屬,袁術最喜歡這『袁伯』了,閻象如此喚他倒是一點也沒錯。

    袁術擺了擺手:「這卻不急,原來主簿還沒看清楚他上面寫的是什麼,主簿不妨拿過去再看一遍吧。」

    閻象不接,道:「某已看過了,正因為他突然做出讓步,我們才不能不防備。」

    袁術笑道:「我有十萬大軍壓在這裡,就算不能即刻攻取廣陵,但他淮陵的軍隊加起來還沒有我的十成一,我難道還怕他不成?我只要先把他主力部隊消滅,然後直攻旁縣,深入廣陵,還怕不能拿下此地?哈哈,他就算再狡詐,焉能奈我何?」

    閻象跺了跺腳,知道袁術又大言不慚起來。不由眉毛微微一皺,看來只得以言相激了。想到這裡,哈哈一笑:「袁伯空有十萬大軍,卻怕了劉備小兒。」

    袁術大喝:「胡說!」

    閻象道:「那袁伯為什麼不現在直接打過去,卻看了劉備一封書札,便即不敢打了,是怕了他怎的?」

    袁術聽他這麼一說,微微一笑:「原來主簿還是沒看清,劉備在信中已經答應我兩日後給我回復,諒他也不敢亂言。再說,如果兵不血刃就得了這廣陵,那豈不更好?」

    閻象說道:「劉備狡詐,不能深信,我們何必聽他擺佈?要是他兩日後還是不能同意,卻來故意騙我們,那該怎麼辦?」

    袁術這下皺了皺眉,啪案道:「販履小兒焉敢如此,!」頓了頓,「我這就令人追回孫乾,讓他將書帶回,說我不同意!」

    閻象道:「不急。我們既然已經答應了他,那怎好馬上反悔?」

    袁術皺眉:「那便如何?難道我們就等他兩天?」

    閻象笑道:「如此好的機會,我們怎可再等?請袁伯想想,我們給他的是兩天時間,在這一兩天,他們肯定會以為我們不會發兵過去。如此,他們也必將失去防範。哈哈,到時,我等大軍一到,豈不就可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袁術一聽,頓時醒悟,擊案笑道:「妙!妙不可言!依主簿的意思,我們明天就發兵?」

    閻象點頭:「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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