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未來 第22章 「喀邁拉」城市秀
    人類科技發展到足以複製生命之時,便是世界陷入混亂之日。

    在21世紀,希臘神話中獅、羊、蛇合於一體的神話怪物似乎就要出現。

    不久以後,克隆人很快將像試管嬰兒一樣被社會接受,沒有任何力量能阻擋富豪們去克隆自己,去克隆500名瑪麗蓮·夢露。

    1.「喀邁拉」穿越城市

    在人類的史前神話記載中有不少有關獸人的情節,例如一些動物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馬或別的像牛、驢、綿羊乃至山羊等動物。而在21世紀,隨著動物和人類細胞組織的生物混合行為現在進入更令人不安的新階段,希臘神話中獅、羊、蛇合於一體的神話怪物似乎就要出現。

    1932年,英國作家赫胥黎在小說《美麗新世界》中預言,人類科技發展到足以複製生命之時,便是世界陷入混亂之日。

    人類基因被移植入猩猩體內,若干年後,猩猩們便邊搖蕩在樹群之間,邊講著流利的人類語言;一位科學家將他自己的基因注射進入猩猩的胚胎,結果是混基因的「兒子」既不能適應人類社會,也不適於猿類世界;一隻混基因鸚鵡不僅僅模仿人類單詞發音,還能談話並且可以輔導孩子們的家庭作業。兔子身上注入螢火蟲的基因後也發出了光。基因的轉移還使動物身上長出彩虹一般的毛,甚至讓動物身上呈現出企業的各種商標和名稱。通過基因變異人們還可以培育出「藍玫瑰」……

    將人的組織干細胞注入動物胚胎,動物出生後,血液、肝、腎、肌肉、肺等器官中將發育出若干人類細胞。這些動物因為擁有兩種不同生物的細胞或組織,所以被稱為嵌合體。在英語中,嵌合體稱作「喀邁拉」(chimera),「喀邁拉」是希臘神話中長著獅子頭、山羊身、蛇尾的怪物。

    2007年,當世界「誕生」了第一隻擁有15%人細胞的羊被披露,引來學術界沸沸揚揚:這只半人半獸的東西,它還是羊嗎?不少科學家憂心如焚:這個物種違背自然法則,雖然它看上去不是那麼像人,但是它的的確確具有了人類的某種特質,並極可能帶給人類新的疾病,簡簡單單就把它殺死,無疑是考驗人的情感和道德底線的。一言以蔽之:它將給人類帶來無法預料的可怕災難……

    2008年4月,英國紐卡斯爾大學阿姆斯特朗教授宣佈,已成功製造了半人半獸的混合胚胎,從人類皮膚細胞中提取DNA,注入了去掉細胞核的母牛卵細胞中,母牛卵子的所有遺傳物質基本上都被去除。據英國廣播公司報道,這個寫下生物史新篇的人獸混合胚胎,含有32個細胞,在顯微鏡下,這個混合胚胎由99.9%人類屬性和0.1%母牛屬性組成。人獸混合胚胎的研究,引起了宗教界普遍反對,天主教會批評為野獸行徑,很多人因此擔心,認為總有一天,某個半人半獸的怪物會被人類培養出來,蘇格蘭人類生物倫理委員會主任卡努姆·邁克科勒預言,按目前趨勢發展下去,人類在不久後就能合成全新的物種半人半猿的怪物。

    科學研究表明,在人類的身體中,含有大量來自母親、祖父母甚至是同胞的大量細胞。在妊娠期間,母親的血液與胎兒的血液是分開循環的。但是,一些母體細胞還是可以透過胎盤進入胎兒體內,而母親也可以獲得一些胎兒的細胞。50%的婦女在孩子出世後幾十年內,血液中仍然攜帶孩子的細胞或DNA,這種情況叫微嵌合體。如果一位母親生育了一個以上的孩子,那麼,長子的細胞可能就會進入次子的體內,而孿生兄弟姐妹也可以在子宮中互換細胞。科學家相信,如果相關國家食品和藥物管理局將來同意將「人獸混種」動物身上的器官移植給人類患者,那麼參與臨床實驗的患者同樣也要簽一份相似的「放棄生育」的協議。所有接受動物器官移植的患者,必須在潛在的治癒機會和放棄「生育權」之間做出一個兩難的選擇,這一協議可以確保動物身上可能存在的「隱性基因」不會通過接受移植手術的人類患者繁衍下去。

    2.「DNA」搜索引擎

    美國是干細胞研究最發達的國家之一,過去兩年來,生物學界已完成將豬血管移植到人類心臟上進行修補,也將人類DNA注入實驗兔子胚胎中,或者以人類干細胞讓癱瘓的老鼠恢復行走能力;令部分科學家格外憂心的噩夢是,一旦人與動物組織細胞混合涉及人類腦細胞,一隻羊的腦袋裡有人的思想會是什麼情況?如果這隻羊進了人類的餐桌,會是怎樣的結果?

    斯坦福大學一個非正式道德委員會曾通過一項研究提案,批准利用人類腦細胞培育出老鼠大腦,研究主持人干細胞科學家衛斯曼指出,這項實驗為深入瞭解人類大腦發展過程提供絕佳的機會,也能瞭解如帕金森氏症這類腦部病變疾病的發生過程。委員會主席法學教授葛裡萊認為,該會認為實驗對老鼠大腦大小設限,能夠防止「人性化」情況的發生,因此同意在密切監督下進行實驗,並且一旦實驗老鼠出現類似人類的行為,就予以撲殺。

    內華達雷諾大學干細胞科學家贊賈尼率領的實驗,更進一步混合人與動物細胞。他製造出的綿羊含有人類肝臟細胞,所佔比例少則10%,多達40%,他希望這種人獸混種綿羊,有一天能成為活體工廠,提供人類組織器官,同時也更有效地進行實驗藥物。

    2008年1月,英國倫敦大學國王學院及紐卡斯爾大學科學家們申請的人獸混合胚胎研究獲得該國人工授精與胚胎學管理局(HFEA)批准,這是英國首次通過嚴格的立法程序來批准的研究。而英國生殖倫理評論家約瑟芬·昆塔瓦萊表示,「一直以來,人與動物雜交是不被允許的。我們始終以某種理由維持這個禁令。而這件事情很可惡,正在削弱最基本的倫理道德。」

    2010年初,墨爾本的科學家把人的DNA輸入豬肺並利用一個通風設備和水泵成功地讓它「呼吸」。專家們估計,這項成果可以在5年內實現讓首個動物器官移植給人體。該實驗獲得突破的一個技術關鍵是,科學家成功地去掉了一個導致豬器官和人血不相容的豬DNA片段。現在人類DNA也被加到豬器官裡,這樣就大大減少了血液結塊及器官相排斥問題。然而,這種研究也引發巨大的爭議。醫學倫理專家尼古拉斯·菲利皮尼教授指出:「這其實就是一個『豬人』,一個混合體,你要怎麼說都可以。問題是現在的社會有沒有準備好去接受一個部分是人、部分是豬的生物。」

    人獸混血在歐美引起了巨大的爭議,科學家有權製造超級生命嗎?從基因治療方面考慮,如果創造「人獸混血」是為了某個特殊使命。那麼,這些低等生命可以任由人類役使或殘殺麼?它們是否也有生存的權利?「它們」和人類的區分是怎樣界定的?人類可以對它們隨意地踐踏、掠奪、損「人」利己嗎?

    事實上,美國早在1998年就已經有了類似的試驗。當時,美國一家受私人資助的研究所將人的面頰細胞與牛的卵母細胞結合,克隆出胚胎細胞。時任美國總統的克林頓隨即致函美國國家生命倫理委員會,對該實驗「深表憂慮」。

    對克隆技術的發展,贊成者有之,而反對者更多。例如人獸克隆將面臨感染各種恐怖的動物體內挾帶的病毒,同時生殖性克隆將改變人類的人倫關係,人類正在充當「上帝」的角色,創造新型的人類和異種生物。全球約50個國家禁止生殖性克隆,意味著這仍然在大多數國家是合法的。聯合國曾經試圖出台國際性的禁令,因為一些國家要求對各種類型的克隆實施總禁令,但遭到了另外一些國家的反對。

    科學家指出,通過培育人獸混合胚胎,可以得到大量的干細胞。而干細胞可以分化成人體的各種組織和器官,在器官移植和探尋像帕金森氏症、糖尿病、白血病、癌症等疾病的病因,解決諸如此次的問題,全球人類的壽命可提高至100歲以上。

    英國國王學院干細胞生物實驗室的主任斯蒂芬·明爾教授提到:「除了政府支持的科研項目外,還有一小部分私人公司也在從事此類科研活動,在原則上他們是不受直接束縛的,那麼這些小公司就確實有可能製造出『半獸人』。」事實上,世界上只有英國等極少數國家有像HFEA那樣的專門管理機構,大多數國家進行的人獸胚胎研究並沒有受到嚴密監管,而更多的是靠科學家的自律。而科學家擔心,這種自律一旦失控,人獸混合胚胎技術會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最終會給人類帶來不可預知的災難。

    3.不斷重複的「克隆」盛宴

    在經歷微生物克隆、生物克隆與動物克隆三階段後,人類逐漸接受了克隆羊、克隆牛、克隆狗甚至克隆猴。克隆技術的飛速發展,使得「克隆人」不再有難度。對於克隆人,很多國家都明令禁止,因為克隆技術一旦濫用於人類,將不可避免地失去控制,帶來空前的生態混亂,引發一系列嚴重的倫理衝突。無論某些人的願望如何美好與強烈,「克隆人」似乎永遠不會被倫理接受。法國農業經濟研究學院的研究室主任雷納就曾公開指出,克隆人實際上可能已經在美國誕生了,但是目前科學家還不敢立即公開這一消息,主要是要觀察克隆人的成長狀況並與正常人相比較,另外懾於社會和公眾對克隆人擔心的巨大壓力,因而不敢公佈。

    美國科學作家赫尼格預言,不久以後,人們對待克隆人的態度將發生轉變,克隆人很快將像試管嬰兒一樣被社會接受。

    從技術上說,沒有任何力量能阻擋富豪們去克隆自己,去克隆500名瑪麗蓮·夢露。目前科學界有許多「克隆狂人」在做此類工作。如果認為自己十分優秀,可以再「複製」一個完整的自己。只是克隆人與「原創人」在各方面都存在巨大爭議,克隆人能否代替「原創人」實施行為等問題上都有待解決。

    令人類驚恐的是,關於生命的起源、生命的神聖性、生命的尊嚴等等問題,都將被人造生命這一問題所顛覆。

    在掌握了合成染色體技術的克隆人的世界,正如科學家所說,人類已經從閱讀基因密碼轉向有能力編寫它。如此,人類很快會面對一個新的問題:優化人種。人們會為將來的嬰兒編製智商、性格和相貌。一個人的孩子很可能不算是他的,因為他孩子的身上並沒有什麼基因是從他那裡遺傳的,很可能是從某個偉大人物的身上借取。如果能購買「良種胚胎」進行克隆,那麼父母的身份問題就變成了法律問題,而不是生物學問題了,「親子鑒定」技術也將失去存在的意義。

    未來學家阿爾文·托夫勒在《未來的衝擊》一書中指出,人們可以想像這樣荒唐怪誕的事情:一對夫婦買了一個胚胎,把它放在試管裡培育,然後以第一個胎兒的名義又買一個,似乎是在籌劃信託基金。在這種情況下,這對夫婦在第一個孩子未成年時就成了法律上的祖父母。人們需要一套全新的詞彙來描述親屬關係了。當然還可以更加荒唐地以「後到」胚胎的名義買「先來」胚胎,這樣,一個小孩子可能是一個大孩子法律上的父親或母親。

    【本章專家】

    比爾·蓋茨美國微軟公司創始人

    雨果·德·加裡斯美國科學家「人工智能之父」

    亨利·馬克拉姆瑞士洛桑聯邦工學院科學家

    賈斯汀美國英特爾公司首席技術官

    比爾·喬依美國太陽微系統公司首席科學家

    羅德尼·布魯克斯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的機器人學教授

    伊利澤·尤德庫斯基美國「人工智能奇點研究所」的創辦人之一

    雷·庫日韋爾美國發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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