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劉嘉玲用墨鏡擋住了憔悴的神色,她端莊得體,鎮定莊重地踏上台發言。雖然劉嘉玲的發言只是短短數分鐘,聲音有點顫抖但清晰有力,聲言日後會活得更好,抿起嘴角的笑容流露她不服輸的倔強,她處理危機時的從容及冷靜,得到場內外的演藝人士及廣大市民的鼓掌讚揚。
堅定地注視著劉嘉玲的背影,站在她身後的梁朝偉,幾次伸手默默地拭去眼角的淚水。
從1989年到2002年,梁朝偉和劉嘉玲在一起十多年,中間或許有過動搖和矛盾,不過在危難關頭,他還是選擇了站在自己的女友身邊。電影中的梁朝偉總是寡言少語,用眼神傳遞感情,那個時候,他也是不發一語地,靜靜地守候在嘉玲的身邊,用行動告訴她,他一直都在。
不過媒體並不希望,梁朝偉和張曼玉之間的故事就此結束。
這一對影帝影后實在是太登對,他們不僅是彼此很瞭解、談得來的好朋友,而且對事情的看法、喜歡的東西甚至拍戲的類型都很相似。就連在王家衛的公司,也分別被稱作「公主」和President(總統),相得益彰。
香港媒體曾經拍到,梁朝偉和張曼玉結伴去香港的食肆吃十八頭鮑魚。幾天以後,梁朝偉又約了劉嘉玲在相同的地方吃十四頭鮑魚,新歡舊愛輪番上陣,於是記者便給梁朝偉掛上了《和新情人把酒言歡,請舊情人吃飯補救》的名頭。
對於這件事,張曼玉只是雲淡風輕地說:「只有記者們這樣想!梁朝偉喜歡吃鮑魚,他約我吃飯的時候,順口問我想不想吃鮑魚,我說可以,我們就去吃鮑魚了。過兩天,他問劉嘉玲,想不想吃鮑魚,嘉玲說好,他們又去吃了。歸根結底,梁朝偉太喜歡吃鮑魚了,這也有錯麼?」
張曼玉也承認,拍戲時,大家都要投入演戲,終歸有幻想……我承認有過火花,但只是一剎那的焰火,畢竟不持久,要不然我們如今肯定還在拍拖。
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Maggie甚至還表示,我崇尚「當時有感覺,即刻就牽手」。「相逢恨晚?我的字典裡沒有這個詞語!我不會因為他有了另一半,就壓抑著自己的感情,枯等幾年,等雲淡風輕頭髮都白了皺紋都出來了,才幽怨地向他告白,那不是張曼玉!但是,我也不會勉強別人……」
2008年7月21日,梁朝偉和劉嘉玲的婚禮在不丹Paro城的Uma酒店舉行,這場持續了近十年的「三角戀」,終於落下了帷幕。
婚禮前接受林燕妮專訪,劉嘉玲說:「自己親戚不多,偉仔更少。我在圈中沒有多少朋友,姊妹只有王菲一個。張叔平、區丁平同王家衛一班合作很久老朋友自然要請。」
在籌備階段,梁朝偉也曾透露,此次婚禮邀請的大部分嘉賓都是嘉玲負責擬定的,當媒體問到是否邀請了他的好友張曼玉時,梁朝偉笑答這件事情也都是由嘉玲負責的。
最終,梁朝偉和劉嘉玲的婚禮以佛教儀式進行,排場之大,遠遠超出了劉嘉玲簡單的描述,更超乎普通人的想像。婚禮策劃是王家衛,服裝統籌是張叔平,得到邀請並到場的有徐克、施南生、關錦鵬、王菲、李亞鵬、葉童、胡軍、張震、狄龍、林青霞、狄波拉、鍾鎮濤、楊佩佩、張清芳,得到邀請卻沒能出席的有連勝文夫婦、吳宇森、曾志偉、任達華、趙薇及那英。能在當天出席的,都是娛樂圈、甚至政壇數一數二的大人物。當天婚禮由大寶法王17世親自主持,現場有約20名高僧為二人頌經,送上無限祝福。
可是香港卻有媒體爆料稱,早在劉嘉玲與梁朝偉結婚的時候,就因為梁朝偉在婚禮上邀請了張曼玉出席,劉嘉玲為此大為吃醋,還把寫好的請帖給撕掉。對此,劉嘉玲大度地回應:「這只是那些媒體為賺收視而無事實根據的報道,這本來就是沒有的事,梁朝偉也從沒邀請過她,這些都只是媒體的猜想罷了。再者,就算是邀請了張曼玉出席,那我應該高興啊,她要是能參加我們的婚禮,那些謠言也就不攻自破,我也絕非那種小氣的女人啦。」
可是此前,香港《忽然1周》曾經爆料,劉嘉玲找來風水名人陳嘉龍在家中佈陣,設下「九曲盤龍桃玄陣」,一斬偉仔桃花。
「首先,陳師傅把主臥的床位移向東方,並在梳妝台放裝滿礦泉水的深色玻璃樽、客廳牆上掛銅鐘、飯廳的窗戶角落放置七星燈,旁邊擺一隻木製駱駝。最後是主人房、睡房及客廳的牆角,分別放8個從上海找來、戰後在長江河底打撈上來的清代銅錢。
風水師表示,移床位可增加夫妻姻緣運;梳妝台放水瓶可穩定房內氣場、平衡小兩口的五行運勢,有助化解情侶間的口角。銅鐘及銅錢的用意,則在於鎮住財位,防止散財。」
劉嘉玲請來風水師擺陣,就是為了讓梁朝偉和張曼玉理不清的關係畫上句點,同時增添自己和梁朝偉之間的紅鸞運。
梁朝偉大婚,人們自然也關注張曼玉的反應。就在張曼玉偕男友奧雷亮相某化妝品牌的20週年派對時,記者連珠炮似的提問,有點惹毛了想讓一切快些過去的張曼玉。
「為什麼沒有出席梁朝偉的婚禮?是沒有收到邀請嗎?」
「為什麼你們那麼關心這些呢?(表情突然尷尬)我也很好奇,(尷尬笑)為什麼你們一定要問,其實已經傳聞很多年的傳聞,然後時間已經證實了一切,那個答案,你們自己也有了,可是你們還是要問這些。我覺得很奇怪(生氣的表情已經很明顯)。」
張曼玉的這番話已經噎得夠嗆,誰知原本試圖出來打圓場的主持人,卻火上澆油:「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還沒等主持人說完,張曼玉就打斷了他的話,突然提高嗓門轉向主持人說:「可是沒有過去,還是過不過去……你們的傳聞是過去了,可是你傳的這些東西已經證明是不對的了,現在你們還要說,我就覺得沒必要了。」張曼玉臉色鐵青,表情極度不爽,說完這番話,她完全不顧台下的男友,扔下記者掉頭就走了,這也是張曼玉在男友面前因為梁朝偉唯一一次當眾發飆。
不管張曼玉多灑脫,多不在意,被人這樣逼問到頭上,想來也一定會心中彆扭。
2009年,香港媒體再次發現了張梁戀「復燃」的跡象。用媒體的話說,便是《偉仔密會舊愛,劉嘉玲抓包,張曼玉狼狽逃》
這就是2009年著名的一出「捉姦戲」。
當年8月20日出版的香港雜誌《三週刊》爆料稱,劉嘉玲7月25日在香港中環「活捉」丈夫梁朝偉與緋聞女友張曼玉私會。雖然通觀全篇,並沒有見到男主角梁朝偉現身,但是兩大女星之間的「貓鼠遊戲」,已經足夠觀者大呼過癮。
此前,正在拍攝《一代宗師》的梁朝偉因練習詠春拳被師傅誤傷,左手腕骨被踢斷,只好在香港家中養傷。巧合的是,梁朝偉的緋聞女友張曼玉幾乎同時撇下德國男友奧雷獨自回港。「7月25日,本刊接到爆料線報,指梁朝偉和張曼玉密會,雖然當日未見梁朝偉蹤影,但約5時30分,卻發現嘉玲坐著保姆車於中環皇后大道街頭出現,而曼玉則於5時35分在同一條街的街尾逃走,當時她先走入大型時裝店躲避,等保姆車來到後,才急急上車離開。」
整件事真是像電影一樣精彩,先是有人目擊張曼玉和梁朝偉在中環約會喝茶,待記者趕往中環皇后大道時,竟然看到了劉嘉玲的保姆車。透過車窗可以看到劉嘉玲一臉怒氣地在打電話似乎在質問某人。沒過多久,張曼玉突然從街尾巷子裡閃出,並飛速溜進一家大型服裝店,待自己的保姆車趕到後,匆忙上車走人。整個過程中,記者並未見到梁朝偉現身。可是據知情人士透露:「張曼玉和梁朝偉多年來一直是好朋友。雖然劉嘉玲不喜歡老公和張曼玉有接觸,但梁朝偉其實和張曼玉一直都有聯繫。」
本來,我們可以說「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但是,在這出被媒體熱炒的捉姦戲碼裡,巧合真不是一般的多。梁朝偉受傷,張曼玉探望,最有模有樣的一點,是車上的劉嘉玲正「怒氣沖沖」地打著電話,似在質問,而此時,張曼玉又從街尾迅速離開,行蹤十分鬼祟。在被記者拍到的照片中,「小三」張曼玉神色匆匆,亦很低調,而坐在保姆車中的「正宮」劉嘉玲,正在講電話,雖然不至於像八卦記者說的一臉「火燒心」的模樣,那個太誇張了,但表情確實很嚴肅,怎麼看都不像是在聊開心的話題。
沒有現身的男主角,被一堆巧合串起來的女明星,可信度到底有多少,誰也說不清。反正娛樂新聞講究的也不是鐵證如山,可是這幾個「巧合」可以做到一本週刊的封面,說明有群眾基礎,張曼玉和梁朝偉明明聲稱彼此是「一通電話就會到」的好朋友,可是坊間卻都流傳說劉嘉玲嚴禁張曼玉出席婚禮,做得這麼絕,這麼不給面子,是不是能從某個側面說明,這中間確實有問題呢?
捉姦戲被熱炒了幾天之後,劉嘉玲現身上海,在老友關錦鵬的新作《用心跳》中客串一場戲。她身穿性感深V爆乳裝,抬頭挺胸,容光煥發。
在接受媒體採訪時,現場記者們最關心的無疑是劉嘉玲如何回應不久前香港媒體繪聲繪色描寫她「活捉」張曼玉與梁朝偉私會的新聞。劉嘉玲顯然已很習慣回答這段糾葛多年的三角戀八卦。她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只略帶誇張地笑了起來,然後有點像講故事一般為記者們分析道:「我想這件事情是這樣,這麼多年大家都很喜歡看愛情故事,大家都不希望那麼快演完。如果大家喜歡看的話,那我們只好繼續演下去。」那之後,劉嘉玲便不再願意解答與此相關的問題,只是在被問到梁朝偉的傷勢時,劉嘉玲回了句:「我之前回香港就是去陪他養傷的。」
李碧華說梁朝偉和張曼玉:「有時人們會忘記了現實和戲劇,有時記得但不在乎,有時是順水推舟,有時是延長感覺,有時是不能自拔,有時是戲弄世人……」
梁朝偉說:「張曼玉懂得控制自己的命運,會尋找自己的快樂,不像我,不懂自己找快樂,所以經常是命運控制我。」或許,他對她的好感源於戲癡對另一個戲癡的欣賞,卻也只終於欣賞。而劉嘉玲身上有那種世俗的熱鬧,讓他從戲裡醒過來,認清現實:「嘉玲就是我的驅魔人,當我聽到她的笑聲,聽到她對我說話,我就知道我已經回到了現實之中。」
有記者曾問過張曼玉,最默契的搭檔是誰,她毫不避嫌、也毫不猶豫,脫口而出:「梁朝偉」。也許某一段時間,張曼玉看見梁朝偉時,眼睛裡是帶著光的——繾綣、愛惜、不捨,而終於,她選擇了逃避和離開。
婚後的劉嘉玲依然是那個桃花滿天飛的女強人,張曼玉依然過著戀愛失戀又戀愛的循環生活,而梁朝偉呢?我們願意相信,他的心裡一定有一席特殊的位置留給張曼玉。我們也知道,這種特殊的感覺,他可能會永遠只放在心裡。不了情,或者三人行,糾纏不清。剪不斷,理還亂。梁朝偉、劉嘉玲和張曼玉這場三角拉力賽,過了這麼多年卻依然難分難解。
2009年,台灣金馬獎頒獎典禮,張曼玉主動「放話」,說,希望侯孝賢下一屆請劉嘉玲和梁朝偉一起來頒獎,他們三個好一起在台上,把關係說個清楚。
與此同時,剛剛和梁朝偉十指相扣在蘇州買下千萬豪宅,並大秀12克拉卡地亞鑽戒的劉嘉玲表示,張曼玉在金馬獎上的發言有趣:「她在台上說的話很有意思,引起大家這麼多的關注。我們三個人已經被大眾消遣了十幾年,希望侯孝賢明年安排我們三人一起頒獎,我們也消遣一下大家!」
有人這樣分析劉嘉玲和張曼玉:「愛得用力的,到底還是敵不過愛得有技巧的。這次輸的人是張曼玉,而劉嘉玲又贏了。」
「這才是她真正精明的地方。幹什麼事,都不會把自己整個兒搭進去。完全息影從商,失去了明星身份,她憑什麼拉攏客源?認真演戲拿獎拿酬勞,她又忍不住那份寂寞,或者用侯孝賢導演的話說,嘉玲就是懶,拍《海上花》的時候,認為自己會講上海話,完全不看劇本,每天來找我聊天問電影裡的人物是什麼樣的?我說你不要來問我,人物的感覺都在台詞裡。最後她的戲連拍了三個星期才弄好。她就是不肯全身心地投入一件事,或者是一個人。她說,自己每次戀愛都全心投入,所以分手後,大家還可以做朋友。你信嗎?張曼玉那種才叫全身心投入呢。所以她才會被爾冬升甩得那麼徹底,被男友出賣,把她寫給他的情書滿世界宣揚,所以她才會輸給劉嘉玲,因為不懂思前想後。」
不僅要拼幸福,還要鬥瀟灑,比EQ,現在儘管放話,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說,世事難料,誰知道到時候情海又掀怎樣波濤?
就像張愛玲的小說寫到最後:「三十年前的故事還沒完——完不了。」
關於張曼玉、梁朝偉和劉嘉玲的故事也一樣說不完,或許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