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們單純美好的小時光 第40章 :忙完再說
    「什麼話表演完了再說吧,我現在沒時間誒。」葉浩源表情看上去焦急,齊子皓咬著嘴唇,說:「這件事對杜暖融來說,很重要……」嘩啦一聲響,從隔壁房間裡傳出來,可能是瓷器打碎聲音吧。

    葉浩源問:「你說什麼很重要?」

    「我說……」齊子皓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在遠處擺手的崔景維大喊:「葉浩源,快點,你還在磨蹭啥啊。」目光在齊子皓身上滯留幾秒鐘,然後甩頭進了化妝間。

    「子皓,有什麼話等這邊忙完了再說,兄弟,我先閃啦。」他說完迅速跑向化妝間。齊子皓摸摸耳邊細碎的發,歎了口氣走出狹小過道。過道上空飄著化妝後遺留的濃烈氣息,壓抑的人好像踹不過氣。他匆匆疾走幾步,來到外面,一抬眼看到正急匆匆往這邊趕的杜暖融。

    「喂,去看葉浩源節目哦。」杜暖融第一句說道。

    「他是第三個。」齊子皓回答。

    「先去佔個好位置哦,走啊。」杜暖融走出幾步,回頭看到還在發愣的他。上前使勁推了他一下。齊子皓沒有防備差點倒在地上。語氣有點生氣說:「幹嘛呢杜暖融。」

    「還需要我給你叫叫魂不,看你魂不守舍樣子,真欠揍。」杜暖融說著忙去拉他手。齊子皓頓時覺得一股前所未有暖流湧滿全身,那種感覺像有一滴水在孜孜濕潤。跟隨著杜暖融腳步也飛快跑起來。風的身影在他們面前晃來晃去,暖暖的,很飽滿。

    「杜暖融。」他輕喊。

    「嗯?」

    「沒什麼。」齊子皓緘默不言,又陷入自己製造沉默國度裡,周圍是人聲鼎沸嚷嚷聲,杜暖融卻也覺得無比安靜。她盯著舞台上絢麗燈光,瞬時間花了眼。期待的王子會以怎樣形象出現在她面前,心裡又開始像小鹿跳躍一樣忐忑不安了。

    「是葉浩源送你的禮物呢,好好聽嘿。」齊子皓從沉默國度裡探出頭,伏在她耳邊聲音輕柔。杜暖融用力搗搗他,口氣生硬:「滾啊,死豬頭。」齊子皓移開頭,沮喪昂起頭靠在椅子上,盯著頭頂天花板發呆。有微小的光從天窗裡射進來,正好跳躍在他光潔臉頰上,癢癢地,像在跳舞。

    前兩個的節目,實在乏味。兩個男生唱的比女生還妖孽,實在是不敢恭維。齊子皓轉頭看到杜暖融皺眉側臉,輕微笑了一下。舞台上的燈光漸漸黯淡下去,支持人手握話筒走到台前,男生用磁性聲音說道:「下一個節目,是葉浩源和唐彰同學合唱《紙飛機》。」說完走到台後。

    「嗯?唐彰,誰是唐彰啊?閨蜜呢?」杜暖融一頭霧水,把頭轉到齊子皓跟前,迷糊不解嚷嚷。

    「我也不知道。」這時,禮堂各個角落傳來優美旋律。杜暖融不眨眼看著台上。葉浩源一身白衣從舞台左邊出來,燈光耀在他身上,彷彿像個王子備受矚目。杜暖融看的傻眼。然後從右邊出來一個穿著蓬蓬裙的女生,望去也是美到極點樣子。兩個人深情款款望著對方,把這首歌唱的淋漓盡致。齊子皓納悶看著這一切,心想著崔景維在搞什麼鬼,卻聽到旁邊座位上女生小聲嘀咕:「好般配一對哦。」杜暖融斜眼轉頭,目露凶狠目光瞪了女生一眼,女生收斂口氣不再說話繼續看著台上。眼裡是大片羨慕游離。

    杜暖融望著走到舞台中央的女孩,突然拉著齊子皓的衣角口氣顫抖說:「齊子皓,你看,你看……」

    「怎麼了,你鬼附身咯。」

    「不是,你看那雙鞋,那雙帆布鞋塗著亂鴨的鞋子。」杜暖融話一顫一顫從嘴裡蹦出來。

    齊子皓愣了好久說:「不會是真的吧,這也可以中大獎。」顯然不相信一些事情可以這麼巧發生,上帝在熟睡過程中難道也是清醒的嗎?

    「不可能。」杜暖融彷彿受了刺激,剛要起身想走出禮堂,卻硬生生被齊子皓拽住。猛的又坐到椅子上。

    「不要管我。」

    「上哪去?」齊子皓問。

    「不知道。」她冷冷回復三個字,看著台上明亮的王子,又看看旁邊和他深情款款公主,眼睛刺癢。

    「為什麼會這樣。」杜暖融抽泣重複這句話,齊子皓沒做聲,眼睛直勾勾看著光芒四射舞台。節目一個一個像流水一樣淌過,離結束時間也一點一點沒了距離。最後一個壓軸節目是海橋一中那個優秀鋼琴手彈得優美曲子。

    女主持人款款走上舞台甜美嗓音說:「有請唐彰為我們彈奏鋼琴曲《夏日香氣》。」

    「唐彰……」齊子皓張大嘴巴。剛才和葉浩源合唱《紙飛機》的不就是她嘛,他扭過頭看著杜暖融。

    「那個讓葉浩源朝思暮想的帆布女孩原來是這麼優秀一個人?」杜暖融呵出絕望語氣痛苦掙扎。手機簡訊突然在此刻響起,混合著台上優美鋼琴音顯得極其突兀。杜暖融看到眨眼信息:「杜暖融,失敗了吧……」是崔景維簡訊。她不知道崔景維到底搞的什麼鬼把戲,也不清楚她發這條簡訊意味,更不明白她在寫這條短信時候是以怎樣的口氣讀出來的,反問?疑問?還是感歎詞,偏偏最後用省略,難道後面還有不見天日當頭一棒。

    「怎麼啦?」齊子皓問。

    「哦,沒什麼,一條垃圾短信。」杜暖融把手機裝進口袋,眼睛裡控制淚水流動,心裡淚水卻肆無忌憚氾濫,這,到底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啊。

    鋼琴音樂真的很好聽,在杜暖融夜晚入睡時候,耳邊還會傳來《夏日香氣》歡快旋律。她那樣漂亮,那樣靈動,最主要的還會彈一手好聽曲子,哪個男孩不會喜歡這樣公主,葉浩源,應該也不例外吧。杜暖融枕巾浸濕。回憶白天她和他的對話。

    「我終於找到她啦,我的救命恩人。」

    「喜歡她吧?」杜暖融撇掉所有華麗詞語和拐彎抹角語言,把這把鋒利的刀直接刺入他心臟問。

    「嗯,一直是我曾經不斷的努力,現在終於找到她了。呵呵,多虧你們說讓我參加節目,才會碰到這樣巧的事情。」

    「看來讓你唱歌是錯誤的。」

    「杜暖融,你怎麼了?」葉浩源降低語氣。

    「看來這個擁抱還是屬於別人……你真的喜歡她,那她喜歡你嗎?」杜暖融早會預料這樣的回答,已經做好心碎準備,不想哭泣,但是在葉浩源轉身走出三米遠時候,淚水支離破碎灑了一馬路。

    「她說,第一次見到你……一見傾心。」哀傷的話,像一隻憂傷的蝴蝶在悲傷空氣裡盤旋。

    自己最親愛的男生,還是跑到了別人懷抱中。

    齊子皓看著葉浩源一放學便飛快騎上單車衝出校門。他明白,他是去離他們學校不遠的海橋一中。最終,他還是把杜暖融喜歡他的秘密吞到了肚子裡,搖搖頭,想起杜暖融一臉愁雲慘淡模樣。心裡會密密麻麻爬上許多帶有觸角的小蟲,啃噬地難受。

    「崔景維,唱歌的為什麼不是你?」杜暖融喊住正和同學一起回家的她質問道。崔景維對同行同學打聲招呼讓她們先走。然後一副美好樣子說:「我有權利告訴你嗎,呵呵,失敗的人。」她冷笑,話裡帶有嘲諷。

    「現在你高興了吧?」

    「沒有。」

    「為什麼我們的友情這麼卑微,告訴我好嗎?」杜暖融血正在一點一點淌出來。崔景維沒有說話,心裡也不是滋味,轉過身朝前走。

    「崔景維,給我站住!!!」齊子皓跑過來憤慨喊。崔景維怔住,回頭看著眼神凜冽的他,寒潮頓時襲來。杜暖融張張嘴沒有說話。

    「你這人的心怎麼這麼狹隘,難道你們友情這麼卑微,卑微到你可以用傷害語言來說杜暖融是個失敗的人,我告訴你,她不是一個失敗的人,至少還有我喜歡她,你呢?」齊子皓堅定說。崔景維聽了胸腔裡開始湧出酸澀的疼痛感,她咬著下嘴唇,昂起頭不讓淚水不長出息流出。

    「齊子皓,你為什麼說這種話,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嘛,我知道我小心眼,我嫉妒心強,可是,那又怎樣,不都是我喜歡你才擁有的這些嗎。」崔景維說完這些話,憤恨看著杜暖融嘴唇使勁抖動。齊子皓無動於衷把眼移到別處,嗤之以鼻。

    「齊子皓,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他不說話。崔景維冷冷說:「你的誠實。」杜暖融心裡的劍穿插來回,傷地生疼。

    「齊子皓,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他還是無動於衷盯著遠處走過的人不做聲。

    「也是你的誠實。哪怕你騙我,我也會信以為真,你就這樣討厭我,討厭我住到你的心裡去麼?」崔景維眉擰成難看疙瘩,已經到了淚水崩潰地步。

    「抱歉。」他終於開口說話,卻是最致命一句。杜暖融看著他,感受到了喜歡一個人可以這樣的難,就像崔景維愛的齊子皓這樣深,到最後也傷害的這樣深。喜歡終就是喜歡,兩個人的故事發生在一個人身上,那就不叫愛情了,斷翅的蝴蝶,一片翅膀可以飛在空中漫舞嗎?

    崔景維抹一下臉頰,跑起來身體在顫抖,望眼看去,一種弱不禁風感覺。

    「齊子皓,你說的那些話太過分。」杜暖融埋怨,他沒有做聲,卻說了這麼一句:「我們走吧。」

    夕陽光看起來很憂傷,上空有那麼一架龐大的飛機轟隆隆飛過,雲煙立即被吹散不見,像青春,破碎的青春,體無完膚。

    為什麼有的人青春,會像一幅抽像的畫呢,看不清楚,卻各有各的解釋,各有各的最後完美。

    崔景維坐在夕陽即將墜下湖邊,從口袋裡掏出曾經被齊子皓拒絕的天秤吊墜,望著水面橘色的光,用力把吊墜拋進河裡,只聽撲通一聲,水面飛濺碎花,連同破碎心情一起丟進河裡。聽著《擁抱》,她同樣和杜暖融一樣「隱藏自己的疲憊表達自己的狼狽」,最親愛的男生始終不屬於自己,嫉妒罌粟花瞬間佈滿全身,擴散到眼裡,發出冷冷的光。

    其實,唐彰和葉浩源合唱事,純屬意外,當葉浩源在化妝間認出唐彰腳下穿的帶有塗鴉帆布鞋時候,唐彰也認出了他就是那個受傷少年,所以兩人很像很多年不見的朋友一樣聊起來。當唐彰知道葉浩源要合唱這首歌時候主動對崔景維說她可以做到,請求把這個節目給自己。當時崔景維很不情願,畢竟她答應杜暖融,雖然自己嘴上倔強要命,心裡還是認可這個朋友的,只是嫉妒小心思無時無刻都會蔓延出來,或許有一天,她真的能原諒杜暖融,原諒年少時犯的愚蠢錯誤,再像連體嬰兒一樣子在一起。她看著葉浩源乞求眼神,最終答應了唐彰請求。

    她給杜暖融發了那條傷心短信,幸災樂禍表情裡還是透著大片憂傷,層層疊疊壓的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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