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橋一中門口,葉浩源對著正從裡面出來的唐彰擺手,甜蜜滋味像吃了糖果。
「誒,你怎麼來了?呵呵。」笑容乾淨。
「到河邊去騎單車吧,我載你。」葉浩源指指後面座位說。唐彰瞧了瞧,微笑說:「你這是和我在約會嗎?」
葉浩源一愣,嘿嘿笑道:「如果是呢,願意嗎?」他看著唐彰,期待能說出世界上最動聽語言,溫暖自己的心。
「我願意你載著我去騎單車。」唐彰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便跳上了他後車座上。
「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啊。」葉浩源像個傻瓜追問。
「我不是回答你的問題了嗎?」
「哪啊?」
「白癡,我們現在不是正在去約會嗎,嘿嘿。」唐彰使勁抓住葉浩源衣服,聽到葉浩源用力笑的聲音,單車越來越快,猛烈的風從他們頭頂上空飄過,戀愛味道也鋪天蓋地席捲過來。葉浩源路過這條馬路時候想起他載杜暖融情景,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句話:杜暖融,現在正在做什麼呢。
「唐彰,那次你為什麼離開啊?」葉浩源把單車停在一棵柳樹面前,對著正在發呆的她問。
「哦,我不可能陪你到醫院吧,呵呵。」
「謝謝你咯。」葉浩源感激說。
「我又什麼好謝謝的。」唐彰有點莫名其妙。也難怪,打120電話的根本不是唐彰,是杜暖融,只是那時侯唐彰湊巧路過而已。葉浩源一直認為他的救命恩人是眼前唐彰。
他們始終不知道真相,即使薄如蟬翼,隔著一層紗,也戳不破打120的是喜歡自己的杜暖融這個事實,命運真的很喜歡開玩笑,藉著這個誤會,一直錯下去,最後,你會知道嗎?
「如果不是那次你打……」葉浩源話說到這裡,討厭鈴聲響了起來,他急忙拿出手機,接通電話。
「我在外面呢,有什麼事嗎?」
「……」電話突然被掛斷。葉浩源看著被掛掉電話,莫名搖搖頭,說了句:「這個杜暖融今天神經質嘛,呵呵。」
「誰啊?」唐彰笑著問。葉浩源望著澄清水面,撿起一塊小石子用勁扔到水裡,濺起了陣陣漣漪。
「看來是你一個很重要的人哦。」
「嗯,非常特別的一個好朋友,其實我蠻感激她,如果不是她的幫助,給我打氣加油,恐怕我還是那個膽小懦弱,沒有骨氣的窩囊廢,呵呵。」他自嘲笑。
「能把你的故事說給我聽嗎?」唐彰突然對眼前這個美麗少年的曾經感了興趣。葉浩源毫無忌諱一點一點把原來性格全都說給唐彰聽,也把杜暖融改造自己事情說了出來,他覺得有這樣朋友是種榮幸。唐彰聽了驚詫不已,閃動眼睛:「好不可思議。」葉浩源站起來看著遠處山巒籠罩橘黃色夕陽光說道:「你說,這樣的朋友,是不是一生都值得信任,哪怕有一天我們不在一起了,甚至背叛了自己,我還是原來的我,都會毫不理由去原諒他們,因為,我真的很喜歡我的朋友。」
「你什麼時候會讓我見見你的好朋友?」唐彰喃喃自語說。葉浩源看她一眼,笑容可掬說;「會讓你見的,哈哈。」
「浩源,有你,我想我也是幸福的。」唐彰從背後輕輕環過他的腰,把臉緊緊貼在他後背上,享受那一刻最青春氣息。河面上有小船游動,船槳划破水面,絲絲波紋擴散到他倆停留岸邊,然後消失。
葉浩源轉過身,俯下頭輕吻唐彰額頭。所有盛世繁華國度裡的爛漫季節,全都祭奠這個愜意夏天,青春年少時光,最暖心。
因為你們,教會成長和勇敢。
一段舊時光旋律為你演奏,最後的最後,是誰預謀了這一場愛情
窗外陽光嘩啦啦灑進來,很溫馨感覺。杜暖融伸出手,光芒在她手心裡華麗跳舞,彷彿溟濛雨後清新天空飛舞的柳絮。英語老師在上面聽寫單詞,杜暖融卻在走神,一個單詞都沒寫出來,課後被老師喊進辦公室,耐心教育一番,杜暖融皺眉,有誰知道她心裡不痛快不是因為被老師訓斥,而是因為葉浩源擁有了愛情。
「你上課怎麼了,沒精打採樣子。」課後葉浩源走到杜暖融桌前問。她抬起頭,眼神頹靡:「有些不舒服。」
「是不是感冒了?」葉浩源拿手去摸她昂起頭,卻被杜暖融閃過:「沒有關係。」
「嗯,昨天怎麼莫名其妙打騷擾啊。」葉浩源笑著問。
「哦,突然很想騷擾騷擾你這個好朋友,呵呵。」杜暖融笑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鬼丫頭,呵呵。」葉浩源說著去摸她的頭髮,再次被杜暖融閃開,她說:「不要打擾我了,有點累。」
「哦,你好好休息吧。」葉浩源說完,沉默一會就跑出教室,上課後大約十分鐘時間,才風塵僕僕跑進來喊了一聲報告飛快跑到位子上,老師看他一眼,繼續講課。
一包包感冒藥經過很多同學的手傳到杜暖融手裡,杜暖融咬著薄薄嘴唇,這個對自己沒有愛情男孩,無微不至照顧,她心裡埋下渴望種子正在痛苦長成參天大樹,疼痛養分積攢越來越多。她回頭瞧了葉浩源一眼,葉浩源那傢伙正在對她呵呵傻笑,像個長不大彼得潘一般可愛。今天葉浩源是打算把杜暖融介紹給唐彰的,但看到她身體不舒服,也就放棄這個想法。發短信告訴唐彰說杜暖融今天打掃衛生沒有時間,改天吧。這個荒唐理由他也能想的出來,那頭唐彰眼珠子狡黠一轉,回復說可以。葉浩源收起手機,窗外天有點陰,好像要下雨,他覺得非常困,便趴在桌上夢遊仙境去了。一覺醒來時,才發現教室裡只剩下他和杜暖融,其他同學早已放學回家。起身揉揉眼睛,走到杜暖融桌前,輕輕拍她的頭。
杜暖融抬頭從夢中醒來,看看四周說道:「放學了嗎?」
「哦,只剩我們兩個了。」
「噢。」
「你好點沒有?」葉浩源問。
「謝謝你的感冒藥,好多了。」杜暖融雲淡風輕說,心裡小鹿又開始不安穩亂撞了。葉浩源走到窗前拉下窗簾,外面溟濛一片,雨絲正順著隔壁教學樓歡快往下飄。打開窗戶,一陣冷冷的風撲面吹來,外面清涼許多。
「下雨了,你有傘麼?」葉浩源轉過頭來問她。杜暖融站起來走到他前面,忽然想到她和崔景維第一次耍他時情景,把車胎氣放掉,崔景維偷偷把他的傘拿走,還是她悄悄把一把傘放到他車子後座上才沒有讓他變成落湯雞,那個時候就有點對他心動了吧,感覺,的確來得猛烈。
「哦。」
「你沒有我給你,唐彰還在年華冰激凌店等我,杜暖融,我先走啦。」葉浩源背上書包對她說。
「葉浩源,等一下,你不用傘嗎?」
「外面雨下的小,沒關係,再說你是女生我是男生,呵呵。」葉浩源溫暖笑意讓她的心輕微震顫。他走到門口,又被後面的杜暖融喊住:「等一下。」
「怎麼了,覺得身體還不舒服?」他走到跟前關心詢問,杜暖融搖搖頭,平和一下心情說:「我遇到一個我喜歡的男孩。」
葉浩源眼睛頓時一亮:「好啊,和他交往了沒?」他咧著嘴神采奕奕等杜暖融回答。
「他還不知道。」
「呃,你應該告訴他啊,不然他怎麼知道你喜歡他,像我一樣大膽告訴喜歡的女孩,嘻嘻。」葉浩源臉微微一紅,像染上一層紅暈。
「你,你和唐彰在交往嗎?」杜暖融胸腔裡蓄滿酸澀滋味,那種感覺該去如何形容,都是一種悲哀。
「嗯,我們正在交往。」葉浩源的每個字都生硬敲在她心臟上,像釘子一樣深深砸在上面。
「天好像很晚了,我要回家了。」杜暖融強忍著語氣裡的不自在,不讓葉浩源發現自己已經徹底陷入痛苦淵藪,連說話力氣都在顫抖。
「好吧。」葉浩源跑到座位上,從抽屜裡拿出傘遞到她跟前:「杜暖融,給你傘。」她沒有接,只是用荒涼眼神看他,說了一句:「葉浩源,現在我很痛苦,我喜歡的男孩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喜歡他了,你能把你的肩膀借我安慰我一下嘛。」
葉浩源很大氣說到:「當然可以,沒有愛情,至少還有友情呢,嘿,來吧。」說著,葉浩源把肩膀湊到她跟前,指指說:「願意靠多久就多久。」杜暖融把悲傷拋到一邊,若無其事把頭靠在他肩上,這個肩膀再安全,也不是自己的,懷抱再溫暖,也是屬於別人的。她靠在葉浩源懷裡,默默流下淚。
外面天空一直灰暗,雨淅淅瀝瀝下不停。唐彰等了葉浩源很長時間也不見來,打電話也沒應聲,只好打著傘來到他學校,現在正在校園路上朝他們教室走來。
「杜暖融,不像原來的你啊,以你的個性應該會把那男孩搶過來,怎麼自己躲起來療傷啊。」葉浩源拍著她瘦弱的背輕聲低歎。
「因為我不想傷害他,他是我最親愛的男生。」杜暖融把一滴淚水撒到葉浩源藍色襯衫上,她多麼想讓這滴淚水透過皮膚一直滲到葉浩源心上,讓他懂得這來路不明眼淚到底為誰而流。
「最親愛的男生。」葉浩源低下頭望著懷裡的杜暖融,心裡油然升起莫名惆悵。唐彰慢慢往樓梯上前行,她隱約記得葉浩源教室在四樓,又覺得好像在二樓,她一個樓層一個樓層穿過,終於抵達葉浩源所在教室。
她踱著步子走過去。透過窗戶看到葉浩源,臉上表情有微妙變化,她搖搖頭然後笑了,唐彰走到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葉浩源從桌上抬起腦袋驚訝不已,隨手把柯南漫畫丟到一邊,站起來說:「唐彰,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