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門口,杜暖融對崔景維說對不起。崔景維心裡冷笑,臉上卻掛著平和笑,拉著杜暖融的手說:「閨蜜,你說什麼話誒,好不適應。嘿嘿。」
「你原諒我了?」
「唉,從始至終沒有怨過你,我想明白了,齊子皓喜歡誰是他自己事情,管我們之間啥事啊,你說對吧?」杜暖融聽了這句話,心裡感動一塌糊塗,一把攬過她肩膀,呢喃說:「閨蜜,我還怕傷害我們之間感情呢,所以才一直沒說。」
「沒關係。」
「嗯,你先走吧,有點事情。」杜暖融想起她要給齊子皓補生日,陪他看電影事情。
「好,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哦。」走時,崔景維撲扇兩隻漂亮眼睛靈動回答,杜暖融微笑點頭。她當時一衝動想告訴崔景維說要和齊子皓去看電影,怕引起崔景維對她誤會,所以她抱著僥倖心理單獨和齊子皓最後一次獨處,以後各走各的路,從無交集。讓閨蜜好好去喜歡自己喜歡的人,不再和齊子皓有任何瓜葛。
「嗯,路上慢點。」崔景維轉過身,冷笑,陰森感覺。
對於這次「約會」,齊子皓非常興奮,以至於杜暖融問他這次電影演的什麼,他都不知道,在黑暗空間裡,他的兩隻眼都在注視著杜暖融。
「喂,看完電影,回家吧。」他們從電影院出來,杜暖融允吸一口清澈空氣說。
「呃,吃冰激凌吧?」齊子皓實在不想回家,不想浪費著良辰美景。杜暖融白他一眼:「吃完冰激凌回家哦。」
「嗯,一定。」
「聽說商廈門口新開一間非常棒冰激凌店,到哪裡去吧?」齊子皓說。
「多遠啊,再說那都是情侶去的地方,我才不去。」
「這麼討厭和我做情侶啊?」齊子皓停下走路動作,杜暖融歪頭,看到他周圍似乎飄蕩不安塵埃,肆無忌憚晃蕩。
「我有喜歡的人。」
「告訴我是誰?」齊子皓抬頭。
「不要跟我打啞謎,不要告訴我是欠你擁抱的一個人,直接告訴我他是誰。」齊子皓眼神堅定,容不得欺騙模樣。杜暖融心微微疼一下:「我為什麼告訴你,你是我的誰啊?」
「你喜歡葉浩源,對不對?」齊子皓終於把她心中的秘密捅出來,毫無遮攔的展現在杜暖融眼前。
「誰說的,不可能,誰會喜歡那樣的人。」杜暖融掩蓋心虛。臉漲得通紅。
「不要隱藏了,我已經知道了。」齊子皓鬆鬆肩上背包說。
「崔景維告訴你的?」
「不是,看出來的。你告訴我是不是喜歡他?」齊子皓咄咄逼問。杜暖融低著頭踢腳下石子,默默不語。
「喜歡他告訴他啊,為什麼偷偷喜歡?」
「怕他拒絕我。」杜暖融終於承認。
「拒絕?」
「嗯。」杜暖融昂起頭輕微歎氣。
「不和他說,怎麼知道會拒絕你,要不我和他說。」
「不要。」杜暖融咬著嘴唇,彷彿咬出血來,眼裡閃著晶瑩東西。齊子皓看了不再說話。
「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他的。」杜暖融望著天空,平靜說出這幾個字。夜幕上的繁星眨著眼睛,好似在訴說一個完美愛情故事。齊子皓心裡倏然劃過一道看不見傷痕,怔怔看她,就像在仰望一顆遠在天邊的星星。太過遙遠,以至於觸不到一絲溫暖。
不知誰在葉浩源桌上灑了很多水,他連看都沒看便把書放到桌上,靠著椅子發呆,等上課鈴響起,老師抱著教材進來時,他低頭翻書時候才發現書的背面濕漉漉一大片。他環顧一下四周,目光冷冷定格在李林傢伙身上,因為李林正好用挑釁眼色與他相遇。李林揚起下巴,嘴唇用力向上頂著,一副流氓樣。
「喂,葉浩源,上課不好好聽講,亂看什麼?」語文老師在講台上用力喊。他扭過頭,把眼轉到書本上。杜暖融回頭望,看到他眼中濃烈氣焰。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心裡不安亂跳個不停。
課後,葉浩源鼓起勇氣來到李林面前:「水是不是你灑的?」李林吃吃看他,不屑站起來:「說話當心啊,不然會惹麻煩誒。」
「我問你是不是?」聲音提高分貝。全班一片嘩然:「葉浩源終於爆發了,不會是那個窩囊傢伙了。」「沒想到葉浩源也會有與眾不同一天吶,太萌了。」竊竊私語聲從各個角落冒出來。
男生張大嘴巴看著葉浩源,杜暖融心裡糾的很緊,不知道這次戰爭他是否會受傷,她迅即喊道:「不准在班裡打架誒。」
「杜暖融你不要管,今天我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李林表情蠻像流氓。葉浩源善意對她笑,笑裡暗藏著一種我可以的表情,
「你要教訓我?」
「對,教訓你這個窩囊廢。」李林生氣一字一頓大喊出。還未等李林這傢伙喘過氣,葉浩源緊繃拳頭迅速打過去。李林踉蹌倒在地上。全班目瞪口呆,以杜暖融為代表的一方稀里嘩啦拍起巴掌。
「葉浩源,太有愛了,太強大了,我們挺你。」男生口齒不清叫嚷:「這是葉浩源嗎,這是葉浩源嗎?」
李林嘴角有血跡滲出,可能是這一拳太過猛烈,李林費了好大勁才爬起來,叫囂道:「你這王八蛋。」說著堅硬拳頭從葉浩源眼前閃過。
「啊。」杜暖融驚喊一聲。
「小心。」齊子皓正好事宜出現,他攥著李林手腕,眼神犀利。
「好啦,好啦,這場戰爭太精彩了,到此結束吧。」杜暖融笑嘻嘻順下胸腔裡提心吊膽的氣說。
「給葉浩源道歉。」齊子皓大聲喊。
「憑什麼?」齊子皓看葉浩源一眼,葉浩源走到他面前,指著課桌說:「憑桌上未乾的水漬。」
「呃,為什麼說是我?有證據嗎?」李林理直氣壯。整理整理亂糟糟衣服頂嘴。葉浩源不可能說是因為他在課堂上看到李林那無賴眼神才認準是他吧,無憑無據的真的很難說服他這個無賴。
氣氛異常尷尬,李林得意叫囂:「我要告訴……」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一個熟悉聲音打破平靜。
「我看到了。」是杜暖融斬釘截鐵聲音。
「你,你……」李林氣急敗壞:「你哪只眼看到我灑水了,誰不知道你喜歡齊子皓,想在他面前樹立自己美好形象嗎?」
「你烏鴉嘴。」她咆哮。
「就是喜歡齊子皓,就是喜歡齊子皓,就是喜歡齊子皓。」李林像個復讀機似的不斷重複這句話。讓杜暖融聽了心痛的像碎裂一樣。
「再說一遍,我讓你趴在地上喊老娘奶奶。」杜暖融準備撲過去時候,被齊子皓用力攔住。齊子皓看到她眼裡淚水,心如刀割。
「給她道歉。」葉浩源咬著嘴唇用力的喊。他不允許自己好朋友受這樣莫大委屈,就算她喜歡齊子皓,也是他們兩個之間事情,與別人無關,更何況還是在杜暖融不樂意講出來情況下說出,更容不得原諒。
李林頭抬得老高。
「……」最終,李林還是趨於好漢不吃眼前虧道理結束這場對自己不利戰爭,因為葉浩源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狠狠和他幹了一場,他腦海裡只有一個信念,就是誰也不能欺負自己好朋友。李林徹底虛弱坐在凳子上,喘著粗氣。看到葉浩源和齊子皓犀利眼神和杜暖融恨得牙癢癢表情,徹底被打敗,乖乖地說了對不起。班裡的人看了一場精彩絕倫好戲,看著李林灰頭灰腦走出教室,巴掌辟里啪啦拍響,慶祝這場勝利完美結束。
「葉浩源,偶像誒。」
「終於蛻變成完美少年咯。」他們三個人在同學們艷羨注視下,走出教室。
在操場,杜暖融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砸在地上,齊子皓慌了,不知道如何去安慰,眼睜睜看著葉浩源手無所措。葉浩源也急得在原地亂轉。
「唉,還好吧?」葉浩源低沉問。
「嗯。」
「那你為什麼哭?」齊子皓問。
「因為我看到另一個葉浩源,覺得像在做夢,沒想到他會這麼勇敢。」杜暖融微笑眼淚從眼眶裡落下。
「高興的吧?呵呵。」齊子皓鬆口氣。
「當時我的腦海裡一片空白誒,覺得全身有股力量在爆發,很突然想起李林欺負我的那些畫面,所以下手稍微有些狠,呵呵。」葉浩源興奮回答。
「以後準沒人敢欺負你了,葉浩源,你真的脫胎換骨了。」齊子皓對他伸出大拇指。
「原來勇敢是這麼一件美妙事情哈。」他喃喃自語。
「是什麼給你帶來這麼大力量?」
「呃?哈哈,多虧你們,謝謝。」葉浩源感激看了杜暖融一眼,望著天空,心裡滋長出許多溫暖花朵來,歲月裡你們對我說的勇敢,我會銘記在心,因為你們的笑臉,是我勇敢的最初力量。
「呀,快放學了吧?」杜暖融擦一把眼淚問。齊子皓抬起手腕看一下回答。「嗯。」
「哇,先閃啦,崔景維在校門口等我一起回家呢,拜啊。」說完,杜暖融一溜煙從他們眼前消失。跑出老遠,她還回頭望了望,那兩個少年正坐在操場塑膠跑道上聊天。心裡是甜蜜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