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都市:金領們的夜店生活 三十
    一轉眼兒就是2007年。

    2006年年底到2007年春節期間,金天和魏然都實在是太忙了。

    那一個多月的時間裡,蘇絲黃他們哥倆壓根兒就沒出現過,空檔了那麼一段時間。兩個發小也一直沒見著面兒。

    偶爾打打電話,白天說不到三分鐘,不是金天這邊被找《網絡時代》雜誌社社長的電話所打斷,就是魏然那邊銷售員拿著店裡的單子找副總經理簽字。總之,那段兒時間就沒說過幾句整話。

    魏然想問但從來沒問過金天又見到溫紅沒有。

    其實他根本不用問,他太瞭解自己的發小了,別看發小打那天晚上通完電話就一直再沒提到過他那畫中的「女神」,但直覺告訴魏然,發小遲早會和那女人發生點什麼事的。

    金天是那種不輕言放棄的人。

    年底《網絡時代》雜誌2007年全國報刊發行局的訂閱量報上來了,同比2006年訂閱量增長百分之三十!

    2007年簽訂的廣告合同大大小小一共也有五十多家,足夠金天忙活一陣子的,就是一天見一家客戶,怎麼也要五十來天。

    制定2007年全年的編輯計劃,專欄計劃,讀者營銷策略。更新全國讀者數據庫。2007年年初還要推出增刊,特刊,海外版。只見《網絡時代》雜誌社辦公區裡一片忙碌,手裡拿著稿子拿著發行名錄拿著廣告膠片的雜誌社工作人員在工作區裡川流不息。那個被點點滴滴文化傳播公司起訴侵犯知識產權的小案子早已是昨夜星辰昨夜風了。

    金天每天在會議室裡呆的時間比在自己家床上的時間還長,上午編輯部會議,下午發行部會議。臨到下班時,金天剛想喘口氣上趟洗手間續個茶水什麼的,廣告客戶又來了。應接不暇。

    媒體工作就是這樣,年底年初一陣子忙,等過了春節就按部就班正常出刊了。

    魏然加個「更」字。

    車行也一樣。從「十一」長假就開始降價促銷,一直促到來年的春節,從來不帶歇腳兒的。

    平常維繫的老客戶也顧不上見面了,元旦、春節前打個電話快遞個禮袋拜個早年就算是溝通就算是聯絡感情了。

    那些個黨政機關、國家單位主管採購的主任們,平日裡魏然聯絡感情走動時,個個兒都跟魏然慢條斯理不慍不火不言不語。魏然和他們要個銷售額,他們就是咬定青山不放鬆,穩若泰山一般,就是不為所動。可一到12月初,那些個主任們一看單位財務賬面上是那麼的「不差錢」,就坐不住了,急啊!政府單位就是這樣,國家全額撥款,花不出去年底就結賬上交國庫了——誰攔著不讓「你們」花錢來著。到年底看看奧迪4S店裡那場面兒,一個個兒跟火上房似的往魏然手裡掖支票,採購A6和A8。魏然還都不能拒絕,都惹不起,只得笑臉相陪,心說早幹什麼來著?

    更別提臨近春節了,好像首都人民不到春節不買車,不到春節不換車似的。銷售大廳裡一撥兒接著一撥兒啊,展車的車門就從來沒關上過,全是試車看車的顧客。早上剛從長春那邊發來的一趟趟運輸新車的大貨車,下午一准就沒影兒了,全提走了。新來的顧客要是問還有沒有新車?一準兒說是沒現車要排號,最快也得過完正月十五。您也不看看這是什麼牌子,四個圈啊!

    售車的大票都不夠開的。銷售員忙不過來時,魏然還得自己開車去一汽奧迪北京分公司領票。哪不排隊啊,進了一汽奧迪北京分公司的大門一看,全北京各家奧迪4S店的人全在這等著領大票呢。

    還有那些個山西、河北的煤老闆們,全是一袋子一袋子拿著麻袋裝錢來買Q7和TT。銷售大廳裡冷得不得了,空調全打開了,愣是一絲暖和氣都沒覺出來。趕緊又添置煤氣取暖爐,魏然帶著會計出納齊上手,穿著棉襖哆哆嗦嗦地站在大廳裡一捆一捆地數著煤老闆們的錢。兩個點鈔機齊上都不夠用的,還得安排人去買點鈔機。魏然點著點著越點速度越慢,起急啊!再一看手指頭都直打柳兒,淨顧著點錢了,手都凍僵了彎不過來。趕緊攥著大把的錢握著煤氣取暖爐暖和暖和手,真是凍並快樂著。

    煤老闆們也真爭氣,買車都不帶掀發動機蓋子的,放下錢就開車走,二話沒得商量,到最後大廳裡的展車全開出去了。

    魏然就沒有晚上10點前著過家,就更別提什麼蘇絲黃了,那都是夢想。

    2007年的春節,這是北京市人民政府針對春節期間燃放煙花爆竹實行禁改限的第二年。

    本來2006年是第一年禁改限,但是那時候金天和魏然哥倆誰都沒留意,都忙於工作都忽視了,等知道消息可以燃放的時候再去買早都沒的賣的了。

    今年可攢足了勁,就等著年三十了。

    臘月二十三糖鍋粘,臘月二十四掃房子,臘月二十五,哥倆就約好了一起去買花炮。

    畢竟是放著小鞭,捏著二踢腳,舉著閃光雷長大的70年代人,對老北京傳統的花炮有著特殊的感情,無比的留戀。禁止燃放了十五個年頭,最後一次放花放炮還是哥倆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到了六年級,三十夜裡的北京城就聽不見什麼動靜了。他們後面的80後們,打落兒生也就是別人家結婚娶媳婦時才聽得見個掛鞭響,更不要想大年三十夜裡四九城一起雷動的場面了。所以80後們是體會不到70年代人對花炮的那份執著熱情的,更別提90後了。

    也不知道魏然聽誰說的,說北京郊區河北省燕郊的花炮便宜,就拉著金天一起去燕郊。(那年裡就是這樣,全北京的人好像全一窩蜂似的跑到燕郊去一車一車地拉。實際上一點都不便宜,而且有的還是劣質產品一點都不保險不安全。)金天開著自己的307跟在魏然的寶來後面,到了燕郊。

    這一個勁兒地裝啊,就跟不要錢一樣。兩輛車的後備廂全塞得滿滿的。一箱子一箱子的掛鞭,各種各樣的高空禮花。金天車後備廂的蓋子都合不上了,還得一點兒一點兒地往裡面挪地方最後才蓋上。

    魏然則是後座都佔得滿滿的。

    金天花了一萬,魏然花了一萬二,就是為了聽個響兒,就是為了圖個樂兒。

    大年三十那天下午,就這一通兒地放啊,十五年沒放了。

    到最後都放不動了,掛鞭都懶得拆包,在空場堆個火堆,直接一包一包的掛鞭往火堆裡扔,那脆響兒聲音跟打仗一樣。

    記得小時候,那時人們生活水平普遍都不高,兩個小夥伴兒都捨不得那一小包一小包的小掛鞭,小心翼翼地生怕斷捻兒拆成一個個小炮仗,用香頭兒點著放。偶爾放個二踢腳就算是慶祝了。

    而現如今,真是開心。

    金天買了一捆捆的二踢腳,都有擀面棍那麼粗,只放了幾捆就放不動了。看了看車裡,還有一大箱子呢,於是分發給院子裡的小朋友。

    夜晚,一個個高空禮花騰空而起,甚是熱鬧。

    節日期間就是走親訪友。

    大年初六,魏然叫著金天又去了趟燕郊。還沒放夠,又買了些大箱子禮花回來。

    往城裡返的時候已是傍晚。

    先走了一段京哈高速,進了通州區,一看都6點多了,各自給父母家裡打電話請假不回家吃飯了,順路來到通州的郭林家常菜,隨便吃了點。

    吃完上了京通快速。

    魏然說:「咱們找個寬敞點的地方再放點花?」

    金天說:「行啊,那咱們去朝陽公園南門的那邊兒空地吧,那寬敞!」

    南門外的空地上,一團團五彩繽紛的煙花騰空而起,奼紫嫣紅,格外絢麗。兩個而立之年的男人激動不已。

    不消半小時,一後備廂的花就全放完了。

    節日的氣氛下,兩個男人還能幹點什麼?

    蘇絲黃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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