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現殺機(007諜海系列2) 第27章 吃盡苦頭
    在昏迷中的邦德,夢到又回到黑島附近的海中,他抓到兩條大魚,覺得非常疲憊,用力向有燈光的地方游去,看到許多人,正窮凶極惡的向他包圍過來,他說:

    「我不是漁夫,能在海中摸到兩條大魚,已經很可觀了,起碼我可向芳子做一個光榮的交代,各位瞧瞧,這不是兩條大魚嗎?」

    「閉嘴!」突然覺得臉上一陣熱辣辣的疼痛。

    「我抓到魚了,你們為什麼還要打我呢?」邦德邊說,邊用雙手來迎擋別人的打擊。

    「芳子,快向他們說,不要再打我了」他向愛人求救著。

    漸漸那海岸上的燈光更亮了,變成一間堆著一層薄薄稻田的石室,邦德自己靜臥在稻草上,身邊站著一個陌生的園丁,一個日本人,正用手無情的打著邦德的耳光。

    忽然,邦德又見到一隻小船,他在海水中,拚命向那隻小船游去,希望能抓住小船的外舷,希望把手中的兩條大魚丟進船裡,忽然,臉上又是一陣陣火燒般的疼痛,好像被船舷猛然的撞了一記,頭像要爆炸似的痛楚。

    這痛楚使他在一次跌回到現實——邦德又回到那個被園丁痛打耳光的石室中,那些面孔猙獰的園丁,仍然站在那裡,一個個由模糊變得清楚了,都像凶神一樣,虎視眈眈的在望著邦德。

    在邦德眼前站著的那個銀牙黃臉的日本人,正不停的打著邦德,同時,臉上掛著可怕奸詰的冷笑,後面一些人,有的在做幫兇,有的手舉火炬喊打助威。

    打我的這個日本人,他不是園丁領班小野嗎?這時,邦德似又一次豁然明白了,他想:原來他在拿我解恨,我潛入園中,是他防範不了的,必然遭到他主子的責罰,現在只好以打我來出氣了。

    「遭透頂了!田中老虎,我已經失敗了,不過再打也必然只是浪費你們的一番心機。我可以絕然的說,我不是你們日本人,而是一個大英帝國的子民,決不會以自殺來謝罪,假如布洛菲的不思悔改,必遭天人所共憤,我自信決不會徒然犧牲,必然會獲得犧牲的代價!」邦德雖在被日本人暴打,他的肌肉,已經麻木,但精神卻極其旺盛,許多思緒在腦海中掠過。

    「是的,我是蘇格蘭的兒女,遇事不折不扣,再接再厲,但是,我現在化裝的身份是日本礦工,又聾又啞,不能表示意見,呦!我的頭痛極了,真是一個混頭,痛就痛吧!反正沒有被割下來,怕什麼呢?」

    邦德依照日本人的習慣,馴服的跪著,雙手下垂,嘴角被打得鮮血直流,他仍咬緊牙關,在承受著那狂暴的毒打。他低頭注視,忽然發現自己那身瑜伽衣衫已經被脫下來了,全身僅留下一條黑色的瑜伽內褲。這時,他知道到這些苦難不過才剛剛開始,更痛苦的折磨還在後頭,事情將會如何演變只有隨機應變了,這要有旺盛的精神來作支柱,必須聚精會神,才能渡過危難。於是,他仿照日本人的動作,向那個配有手槍的日本人,鞠了一個躬。小野用手捂槍,同時,用日語向邦德怒吼著。

    裝聾作啞的邦德,用舌頭舔舔嘴角正在滲出的血液,懵懵懂懂的看著小野。這時,小野拔出手槍,向他作著手勢,命令邦德出去,他似木頭一樣,又向小野鞠了個躬,準備離開。這時他已把地下面的稻草形勢已牢記心頭,以防在被押回時,可以立刻知道他們是否會利用他外出這段時間,在石牢中做手腳,他更把這石牢的情況,也烙記心頭,這才隨著那些高舉火炬的園丁們走出石牢。

    走過一條階梯,穿過一排長廊,最後在一座門前停下來,小野如謁天皇般,恭敬而虔誠的扣著門。

    走進這間神秘房中。

    邦德看到這是書房兼客廳的佈置,布洛菲身著一件華貴真絲的黑色和服,上面繡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金龍,安逸舒適的坐在一張太歲皮椅上,後面是璧架,他的腳前,是一口日式的大炭火盆,炭火金紅,白煙幽然。邦德被推進房中後,就站在對面,仔細的觀察這個魔頭。他那寬寬的額頭,斑白的鬢髮,初看起來,很像一位書香文士,但那嘴角的紫色疤痕,隱藏在留了不到一年的鬍鬚後面,卻給人留下一股險惡狡詐的感覺,雖然他盡量裝出一幅道貌岸然的樣子,看起來,仍很不和諧。

    就是這個傢伙,你再偽裝,也難逃脫我這敏銳的觀察力,何況是具有不共戴天深仇大恨的死敵呢?邦德站在那裡心裡盤算著。

    幾個園丁恭恭敬敬的向那魔頭行禮以後,把邦德那套瑜伽衣,護心背心,及撬、銼、鋸、椎等一類的特工工具,一樣樣當作罪證般的放在布落菲的面前。

    坐在那魔頭身邊的,是那個狀如歌妓的女魔頭——布洛菲太太,身著日本貴婦們最流行的和服,手中拿著一隻黃菊花,一會拿起聞聞,一會又放在膝上,雖然她用這些動作來表示她的安詳,但從他那一隻團團轉的眼睛中可以看到她已被這突發事件,驚得萬分不安了。

    她望著地上陳放的那些部件,似出了神一般,如果沒有眼前這件事,也許正是她和自己的丈夫做飯後爐邊閒話的安詳時刻,可是現在,她那的臉因肌肉過多而橫行發育的模樣,更加顯得穩重了。一頭鼠灰色的秀髮,仍由美容師梳成日本最流行的高髻兒,穿著那身寬大的和服,更像一個巫婆了,她那過薄而預示殘酷寡情的櫻唇,仍與從前沒有兩樣,那雙黃褐色活像貓頭鷹眼睛一般的「靈魂之窗」時時射出陰毒的眼神。

    冤家路窄,不是她是誰!仇人近在咫尺,而不能親手殺之,死難心安!真是一招不慎,滿盤皆輸,不然,這倆魔頭,早就在我手中結束了他們那罪惡的生命了!想到這裡,邦德的頭又劇烈的痛起來了。

    布洛菲起來,走到牆角,拿起那把武士刀,抽出鞘來,然後走到陳列罪狀的地方,不停的用刀尖,撥弄著。刀尖與那些金屬工具相碰,發出鏗鏘的聲音。那魔頭又用武士刀撥弄起瑜伽衣衫來,用刀把那件黑色的瑜伽衣衫挑起來,好奇的向小野用德語問道:「這是一件什麼東西?」

    小野,內心早就在忐忑不安了,現在主人這麼問,就更加慌張了,他用顫抖的聲音,恭順的說:

    「博士,這是一件瑜伽衣衫,瑜伽術,是由印度傳到日本的,據說是佛教的一個支派,但佛教卻認為那是外道,他們修三味五義及八戒,如果修煉成功,能土遁、水遁,能飛簷走壁,能殺人於無形,普通人見到修瑜伽的人,都很害怕,也很恭敬他們;這個人雖沒有練到殺人於無的功夫,起碼他會水遁和土遁,不然他怎麼能進到這裡來呢?我看,他是來暗殺博士的,要不是他踏上了機關,那就可太可怕了!」

    「他叫什麼名字,做什麼事?」布洛菲仍用德語發問道:「日本人還有這種高頭大馬?」

    「報告博士,工廠工人中大高個子有的是,他的身份證明上註明他是一個又聾又瞎的礦工,福岡人,但我不十分相信,他的指甲雖然斷了一些,但手仍很細柔,哪像一個礦工的手呢?」

    「是呀,我也不信這種騙人的謊言,我有的是辦法,可以使他說明真相!」布洛菲說:「親愛的,你有什麼意見?你的直覺很很靈敏,憑女人的直覺,你來幫忙鑒定鑒定!」

    「好的,一切遵命!」

    那個女魔頭說完,就站起身來,先偎依在布洛菲的身邊,向邦德凝視著,看遍他正面上下以後,又保有相當距離,在邦德四周走了一圈,她之所以在這麼遠的地方向邦德上下左右不停的睇望凝視,是怕邦德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突擊。她那種邊走邊看的樣,真如一個巫婆向病人作法而繞行那樣,給人帶來一種不快之感。她繞行到邦德的右側時,忽然出現一種恐怖的肌肉抽搐的神情,喃喃的說:

    「仁慈的上帝,我的天!」

    緊接——似乎是在呼天喚地的同時,她慌張的走到布洛菲的身邊,發出沙啞的聲音,向她的男人低語著:

    「不可能的事竟會發生,他右臉頰上的傷疤,他左側面的身影,他那被修剪的雙眉,她那堅毅的神志,她那高大的體形……他那……他那化裝……」

    女魔頭說到這裡,像大禍就要降臨一般,又恐懼的過頭凝視邦德一下,緊張的向布洛菲說:

    「親愛的,我可以確定的說,這個喬裝日本人的刺客,就是那個英國情報員邦德,詹姆士?邦德!也就是他的妻子被你殺了的那個邦德!更是曾經化名白萊爵士的那個邦德!」

    她用手又指邦德,向布洛菲堅定的說:「我可對上帝宣誓,這個人就是你的大仇人邦德,請相信我!」

    布洛菲雙眉緊皺,向邦德看了又看,然後轉過頭來向那女魔頭說:

    「嗯!的確有點像邦德,可是他,他怎麼來的呢?又怎麼會找到我的呢?到底是誰派他來的?」

    「我想是日本的安全調查局向英國情報局請求調派來的!」女魔頭說:

    「應該不會,你想,果真是日本調查局想逮捕,他們就會手持檢察官的傳票,拘我入獄,何必捨近求遠,多此一舉呢?」布洛菲分析著情況說:「我看,這裡面的問題很複雜,我們要謹慎行事。」

    「親愛的,如何謹慎行事呢?」

    「首先,我們要確定這傢伙是真啞還是假啞,如果是假的,就進一步來偵訊口供,等案情告白以後,再決定如何處理。

    「那麼,我們就立刻辦吧!」

    「是的,刑訊室會把這件事弄明白的,但在送他進刑訊室以前,先要煞煞他的威風!」布洛菲說著,就轉過頭向小野頤指氣使的說:「通知山本來辦這件事!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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