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眼+殺人執照(007諜海系列7) 第58章 巔峰時刻 (2)
    「噢,是嗎,就連煮熟的鴨子也會飛走。」此時甲板上的腳步聲距離升降口越來越近,對話聲也是聽得越來越真切。「那好吧,你再說一遍,以免我聽錯了。」桑切斯的聲音透著一股不可阻擋的殺機,「你說他在飛機的後面滑水,之後又跳上了飛機。你以為他是什麼人?雜技演員嗎?」

    「不是,可是,是的,他先是被飛機拖到了空中。接著,就像我所說的那樣,他把飛行員從裡面扔了出來,然後就飛走了……」

    「像鳥一樣的,還扇著翅膀吧。」

    「我說的每句話都是實情,真的。弗朗茲,他把所有的錢統統都捲走了。編造這些情節對我有什麼好處嗎?你應該相信我……」

    「我只要我的錢,米爾頓,我桑切斯用不著相信任何人。看看這下面是什麼?」這時一行人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升降口的梯子旁。

    「這是探測器的船塢,也就是『哨兵』停靠的船塢以及減壓艙。」

    「咱們下去看一看,赫勒上校,由你負責繼續搜查。」

    下來的人一共有4個:桑切斯、克雷斯特,還有兩名打手——佩雷茲和布勞恩。最終,桑切斯不費吹灰之力地便發現了藏在減壓艙裡的錢。邦德和帕姆二人緊緊地貼在黑暗的金屬艙壁上。

    「那麼,這兒是用來幹什麼的,收費站是嗎?」

    只聽克雷斯特發出了一聲慘叫,就像是火雞被捆住即將送進烤爐或者是一個人的嗓子被什麼東西噎住時所發出的那種慘叫聲,「弗朗茲!我發誓!那決不是我的錢,我從來沒見過那些錢。我……」

    「那他媽的當然不屬於你,夥計,那是我的錢。」說著桑切斯便把手伸向了減壓艙的門柄。嘩啦一聲艙門被打開了,船塢裡響起了一陣陣的回音,「那當然是我的錢,克雷斯特,你以為我是傻瓜嗎?其實我什麼都知道了。那個滑水兼飛行專家早已把一切事情都告訴我了。你偷走了我的錢,然後用我的錢去僱傭殺手,你居然敢簽合同讓他們來殺我?」

    邦德和帕姆兩人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下面發生的這一幕:桑切斯站在打開了的減壓艙門前,一邊嚎叫著一邊抓住克雷斯特的脖領並把他拖到了艙口。

    「你就這麼喜歡錢嗎?好吧,克雷斯特,全都給你!」說著,他便一腳把克雷斯特踢進減壓艙內,砰地一聲關上門並落了鎖,然後便到處踅摸。

    帕姆緊緊地偎依著邦德,邦德趕忙抬起手擋住她的眼睛,因為他已經很清楚地知道桑切斯接下來想要幹什麼了。

    透過玻璃門,他們可以看得到克雷斯特的臉,他在哭喊著,但是聽不到他的聲音,他不停地用雙拳拚命地捶打著艙門,但外面的人始終都無動於衷。桑切斯正把壓力閥往最大處開,於是那個很大的、圓形深度規的指針已經指向50英尺。

    桑切斯於是搖了搖頭,彷彿一名正準備置對方於死地的拳擊手,然後他就用力將消火栓的玻璃門砸開,從艙內抓起一把消防用的斧頭。

    此時,深度規的指針已經指向海下500英尺的深度,只見克雷斯特趴在那堆錢上正在拚命地喘著氣。

    「現在咱們就讓他浮上海面來,這回來個快的!」桑切斯一邊大喊,一邊舉起斧頭狠狠地朝那根由減壓艙通向控制櫃並且標有送氣管的管子砍去。緊接著便傳來了一陣瘆人的絲絲聲!隨著這根氣管的破裂,氣壓一下子降到了零點。

    這時,只見克雷斯特眼球突起,面部扭曲,腦袋如同一隻充滿血的氣球般炸裂開來,紅紅白白的污物頓時濺了一艙門。邦德立即轉過身去,用手緊緊地摀住了帕姆的臉。

    「好啦,」此時桑切斯已經面無表情,「可憐的米爾頓·克雷斯特,這下他可是踏實了。」說完便轉身向梯子走去。

    這時佩雷茲怯怯地問桑切斯怎麼處理那些錢。

    「你說呢?」桑切斯厲聲說,「當然得用洗衣機洗乾淨。」

    這時,邦德和帕姆聽到桑切斯沿著艙外的梯子爬了上去,接著就聽見布勞恩有氣無力地說道,「走吧,我們出去找人把這兒打掃打掃。」

    「聽著,」邦德小聲說,「跟緊了我,什麼也不要看。」

    很快地他們便下到船塢裡,打開艙門走到了外面。兩人一起無聲無息地向領航船游去,他們上船後便悄悄地駛離了克雷斯特波浪號。

    邦德急忙脫下襯衣,跳上了床上,然後將床單蒙在了頭上。根據外面走廊傳過來的聲音可以判斷,邦德知道自己回來得正是時候。

    邦德和帕姆從克雷斯特波浪號出來後就徑直地向那條領航船游去,帕姆用盡全身解數才跟上了邦德的速度。Q幫助他們上了船,邦德深知他現在必須抓緊時間。到岸邊後他急匆匆地下了船,同時叮囑Q要把橡皮艇和他的全部用品都準備好。五分鐘後他又回到了甲板上,已經穿好了便褲、一件襯衣和一雙他最喜愛的印地安軟皮鞋。

    「早都已經準備好了,詹姆斯。」歷經滄桑的Q不禁有些動情地說道。

    「你們給予我的幫助真是太多了。」邦德在夜風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好了,我們就此告別了吧。帕姆,趕緊帶我的老叔上飛機,辦完這件事後我就去邁阿密找你們。」

    「我們一起去不行嗎?」儘管帕姆很堅強,並且久經沙場,但顯然克雷斯特的死還是讓她受了不小的驚嚇。

    「不行。他們很快就會找我算賬,如果他們回去後見不到我事情反而會更糟。

    我一個人去會更安全些。」

    帕姆還想繼續表示異議,但邦德用熱吻阻住了她的嘴,然後他笑著轉過身去,順著舷梯爬到了橡皮艇,他的日用品和手提箱都放在上面。最後,他朝帕姆揮了揮手,發動了橡皮艇低噪音馬達後迅速離去。

    在桑切斯的碼頭附近上了沙灘後,邦德便開始爬那段長長的山路,完全憑藉著他自己良好的方向感辨認著四周的方位,時不時地看一眼被燈光照亮的纜索鐵路。終於,他筋疲力盡地回到了招待所,這裡一派燈火通明的景象。室外那白色的平台、白色的石膏駱駝、水泥棕櫚樹以及座椅都讓人感到陰森森的。他現在的唯一希望是桑切斯還沒有覺察到他的失蹤。邦德沒敢從那扇法式落地窗走,而是繞到前面明亮的走廊裡,走廊兩旁的客房門排列得井然有序。

    邦德把行李放到門外,連燈也沒開便走進屋去。剛要關門就聽到了談話聲,細細辨認,原來是桑切斯和盧佩二人正順著走廊向這邊走來。於是邦德站在門邊豎起耳朵來從門縫裡傾聽他們的談話。

    「晚上好,弗朗茲。」首先聽盧佩說道,接下來是一段靜場,邦德猜他們一定是在接吻。

    「親愛的,你的氣色看起來不大好,應該好好休息一下。」停留片刻後又聽到他說,「那是什麼?」他顯然是看到了那些行李,邦德聽見了盧佩的幾聲咳嗽聲,她在爭取時間考慮。

    「是邦德的衣物,今天下午的時候他讓人從飯店給他送過來的,他睡了整整一天。」

    「佩雷茲!」桑切斯叫喊道,接著便從走廊另一端傳來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邦德聽到的已經夠多了,他於是飛快地脫下襯衣跳上了床。

    過了一會兒,房門被猛地推開,同時燈也亮了。

    「嗯……噢!……這是哪兒……」光著膀子的邦德坐了起來,裝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揉著眼睛。

    桑切斯走到床前衝他笑了笑,嘴裡鑲的金牙閃閃發光,「朋友!真是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你需要再多睡會兒。不過我想得讓你知道那件事已經被我解決了,並且找到了那個敢大膽花錢買我人頭的傢伙。」

    「能跟隨你是我的榮幸,這你是知道的。」

    「很好。」桑切斯點了點頭,「不知道你明天有沒有精神跟我出去轉一轉?」

    「當然沒問題。」邦德心頭一陣竊喜,但他還是努力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去哪兒?」

    「暫時還不能和你說,但我可以保證你一定不會失望,現在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們明天早晨見,好不好?」

    「好的。」

    佩雷茲一直拎著邦德的箱子跟在桑切斯身後,這時候他點了點頭,順便把箱子也放到了地板上。

    桑切斯主僕二人離開以後,邦德脫掉短褲後準備沖個澡。

    邦德正往浴室走的時候就聽到身後房門有響聲,他迅速轉過身去,同時抬起自己的雙手準備應付不測,邦德仔細一看,卻是盧佩悄悄溜了進來。只見盧佩把一個手指放到唇部,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袍,並且露出了裡面的緊身衣。

    她慢慢地走到他跟前,「我想,我知道剛才那雜種已經跟你說了些什麼。」

    「他好像已經開始信任我了。」

    她深深地歎了口氣。「你真是難對付。」

    「他對我說明天要帶我出去轉轉,那會去哪兒呢?」

    「不知道,我真的想不道。他經常會去一個地方,但從來不讓我去。我想那是他的一個大秘密,但這兒的人都知道,除了我。」說著她便拉住他的手往床邊走過去,然後兩個人並肩坐到了床上。

    「你一定已經聽到過什麼。」邦德仍在繼續追問著。

    「嗯,我倒是已經知道他將要帶一些東方人到那個地方。今天,又來了另外幾個東方人,不過鄺先生和他的那些朋友好像已經離開了那裡,但新來的人就更多了。」盧佩說著說著眼裡便噙滿了晶瑩的淚水。「真的,詹姆斯,請你相信我,我發誓真不知道他明天要帶你去哪裡,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對我打的是什麼主意,也不知道我最後的結局是什麼樣子。」這時她緊緊地摟住邦德的胳膊。「詹姆斯,我們將來會怎麼樣呢?」

    她的確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邦德的心裡不禁這樣想到。桑切斯自己並不知道他有多麼幸運,只要他打個響指,眼前這個可愛的姑娘就會心甘情願地跟他到海角天涯,即便她恨他。「你不會有任何事情的,等這一切都過去了之後,我就會送你回家,回你自己的家。」

    邦德所說的話好像是引爆了一顆定時炸彈。只見此時盧佩的十指在不停地抽搐著,長長的指甲像是一副利爪,眼睛裡面充滿了憎惡,「不!我不回去!我在那個家裡足足生活了15年,我每時每刻不在想著離開它。像你們這樣的人是根本無法理解生活在這個國家的那些隨處可見的貧民窟裡會是怎樣一種情形。你能想像嗎?我家裡就有10個孩子,10個呀,沒有吃的,沒有希望,更沒有愛!」盧佩肆意地發洩著她心中的怨恨,連唾沫星子都跟著噴了出來,「儘管桑切斯是個大惡魔,但是是他把我從那個鬼地方解救了出來。」這時她扭過頭看著他,眼神又似乎變得溫順起來了,一種對某種東西懷有的渴望代替了剛才所有的怨恨,「詹姆斯,我能和你在一起嗎?」

    「我不能肯定我們在一起是不是合適,盧佩。」邦德意識到自己的回答那麼不堅決,他在問自己為什麼他總是對漂亮的姑娘無法抗拒呢?

    盧佩用雙臂攬住他的脖頸,溫柔地說道:「那怎麼辦呢?可如果不試試的話……我們怎麼會知道結果會怎樣呢?」

    邦德感到盧佩冰涼的嘴唇貼了上來,緊接著是她的舌頭和身體,兩人相擁著倒在了床上。

    等他們終於緩過一口氣後,盧佩說道:「我覺得我們肯定非常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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