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眼+殺人執照(007諜海系列7) 第41章 絕處逢生 (2)
    他把短刀從腰帶上拔了出來,然後又把剛才那個包打開。他從包裡取出一張信用卡來,然後小心地把它****了盧佩住艙的門縫裡,「希望它不要拒絕。」邦德幾乎差點喊出聲來,這時只聽得門縫裡有輕微的卡嗒聲響起,門被打開了。邦德急速把信用卡收回並用防水包重新包好,然後把左手的短刀換到另一隻手裡。

    他悄無聲息地走進了艙內,把門輕輕關上鎖好後又在原地站了幾分鐘;儘管此時外面的天空已經呈現出了藍灰色,但室內依然呈現一片黑暗,他需要讓眼睛適應一下。

    艙內的盧佩·拉莫雷正四肢伸開,仰臥在床,她的身上僅僅穿了一個三點式花邊小內衣。難怪她能夠贏得選美大賽的資格,邦德想,事實上桑切斯根本用不著去刻意安排,因為就從現在這樣的距離去看她,至少那身材是讓人無可挑剔的。

    他輕聲走到盧佩·拉莫雷的床邊跪下身來,然後快速用手把她的嘴摀住並把刀架在她的喉嚨上。

    此刻盧佩的美夢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場意想不到的噩夢,這從她瞪大的眼睛裡流露出來的驚恐就可以看得出來。

    「聽話,如果你要是敢大聲叫喊我就會一刀殺了你,聽明白了嗎?」邦德用惡狠狠的口氣說。

    她拚命地使勁點頭,於是邦德便慢慢地把手移開,他從她臉上所流露出來的表情中看出她已經認出了自己。那個簡易機場,也就是以前桑切斯曾駕駛一架輕便飛機逃跑時,他們見過面。

    「是你?」她低聲說。

    邦德點點頭,「克雷斯特目前還在他的船艙裡,你們相處得好像不是很融洽。老實說,桑切斯那傢伙現在在哪兒?」

    「他並不在這裡,」盧佩低聲說,「他不在船上,不過我估計他此時應該已經回到伊斯莫斯城的家裡了,或者也有可能正在回家的路上。」

    「你是他的要好女友,你應該很清楚他現在所處的確切位置。」

    「我只能和你說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回家了,因為他平時有什麼事都不會跟我講的,只是說去幹這個、幹那個或是說去幹別的。一般都會說去幹別的。」

    「好吧……」邦德正要繼續說下去,不料卻被隔壁克雷斯特船艙內所傳來的吵嚷聲打斷了。接著又有走路聲從甲板上傳來,隨後一陣擂鼓般的敲門聲自盧佩住艙的外面響起。

    邦德用刀向盧佩示意了一下:「去開門。」

    盧佩猶豫了一下,然後從她的床上隨手抓起一件睡袍把身子遮住向門口走了過去。邦德早已做好了應急的準備,他手握利刃同時把身體緊緊地貼在門邊的牆壁上,「誰呀?」盧佩問。

    此時克雷斯特正在外面大聲地喊叫著:「快開門,小婊子,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不想聽,我要睡覺。」

    「開門!」

    盧佩無奈只好慢慢地把門打開。邦德透過門縫可以看得到克雷斯特,只見他的臉上流露出驚慌的神情,身後還帶著兩名全副武裝的水手。

    「有人在夜裡潛到了船上了,有人已經闖到我們的船上了,很可能是搭乘探測器上來的。」

    「那你叫醒我是想……」

    「我只是來提醒你一下,小婊子,目前你發現了什麼可疑的人沒有?」

    「我一直在裡面睡著。」

    「那好吧,記得把門鎖好,最好不要出來。我們要去幹活了,我可不希望因為你而讓我的船員們分神。」

    「我要回去睡覺了。」她說完就把門關上並上了鎖,然後她望著邦德壓低聲音說:「怎麼樣?我應付的很不錯,是不是?」

    邦德點頭衝她笑了笑,看著她走過了船艙,此時清晨的第一抹陽光正好射在了她的後背上,邦德很吃驚地發現,她那潔白的後背是一條條橫七豎八剛剛開始癒合的鞭痕,「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邦德問。

    盧佩沒說話,只是一扭身把睡袍穿好。就在這時候,從外面傳來了各種噪聲,那是邦德聽到的再熟悉不過的船的引擎聲。

    「究竟是誰打的?」他接著又問了一句,「是不是桑切斯?」

    盧佩沉默了片刻後才說:「那是自找的,桑切斯這個人我是瞭解的,也知道他平時是怎麼對付那些對他不恭的人。因為我曾經做了對他不敬的事情,所以現在能留條命在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此時,外面那熟悉的引擎聲變得越來越響亮,她又回轉身走到了舷窗邊,兩人一起向窗外望去。只聽見外面不知道哪個地方有人大聲地嚷道:「克雷斯特先生,你看克利夫回來了。」

    接著他們就看到了克利夫的船,那船正準備要靠上克雷斯特波浪號,那熟悉的引擎聲開始逐漸減弱。

    盧佩看著那船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呻吟,憤怒和恐怖也同樣從邦德的心底襲來,他用手扶住並轉過盧佩的肩頭使她避開眼前那慘不忍睹的一幕。向克雷斯特波浪號靠過來的那條漁船正是鯊基的,船的甲板上站著三個人,邦德一眼就認出那三個人正是他在來的路上曾遇到過的那四個潛水員中的其中三個。漁船外側所掛的魚網裡裝著的就是他們的「捕獲物」了,裡面裝有兩條小鯊魚,而夾在兩條鯊魚中間的是一副被鯊魚咬過的殘缺不全的身體,那身體應該就是鯊基了,這樣慘不忍睹的一幕邦德感到心驚。

    「幹得很漂亮,克利夫。」克雷斯特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邦德聽得出他此刻一定是在駕駛艙裡的。

    站在漁船上的那三個人當中的一個長得凶神惡煞的矮胖子沖這邊揮手喊道:「多謝你啦,克雷斯特先生,真是太巧了,你知道嗎?裡面這傢伙的名字竟然也帶個鯊字。」

    四周突然響起了一片笑聲,隨即便被更遠處所傳來的一陣響亮引擎聲打斷。克雷斯特的聲音又立刻響了起來,「你們現在最好快點回到船上來,克利夫,要快點,明白嗎?飛機到了,我們得馬上去幹活了。」

    邦德轉身望著盧佩,他知道此刻自己的面部一定會因為氣憤和傷心而扭曲得很厲害,「我發誓,我一定要親手抓到桑切斯,」他用力握住姑娘的肩頭悲憤地說。

    「先生,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請把你的名字告訴我。」

    「邦德,」他回答,「詹姆斯·邦德。」

    「邦德先生,我真心想要幫助你,請你相信我,不過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必須馬上離開……」

    「噢,我會的,我也馬上要去幹活了,你剛才也聽見了克雷斯特所說的話……」

    「……如果你現在不能馬上離開,那麼你我都會被他們這些人殺死的。」

    「我這就走,不過,你必須要按那個人所說的去做,把門鎖好。」邦德說完便輕輕地打開船艙的門,閃身來至外面的甲板上。此時,同那個混蛋克利夫在一起的那些傢伙已經下到艙裡去了,而克雷斯特也已經帶著其他的人順著梯子回駕駛台去了。

    邦德跑到先前的那個救生艇邊俯身向克雷斯特波浪號下面望去,他看見鯊基的漁船連同它上面所載的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貨物早已被系泊在了克雷斯特波浪號的一側,在克雷斯特波浪號的左舷正前方大約300碼處還泊著另外兩艘汽艇。

    那個被稱作克利夫的混傢伙正順著舷梯往上爬,邦德看了看他的右側,忽然想起了那些靠在船樓邊木架上的獵鯊槍。那些槍仍然還放在那裡,槍架所在的位置幾乎是正對著舷梯口的,身上背著沉重潛水用具的克利夫正姿態笨拙地沿著舷梯往上爬。

    邦德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槍架邊,他把那些槍快速瀏覽了一遍。其中一些是最普通的那種以二氧化碳氣體作推動力的海底獵鯊槍,另外還有三枝是那種高能魚叉式獵鯊槍,邦德毫不猶豫地伸手取下其中的一枝高能獵鯊槍並把槍口對準了剛剛由舷梯口踏上甲板的克利夫。

    這個惡魔克利夫——克雷斯特的副手,他的脖子上還掛著防水面具和呼吸器,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顯然有點不知所措。他臉上所流露出來的表情與其說是很害怕那還不如說是異常吃驚。他滿臉堆著笑慢慢地把手舉了起來,另外他的眼睛還不時地瞟向上面的駕駛台。就在他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稍微有些放鬆的剎那間,邦德明白此刻駕駛台上的人已經開始注意到了他這邊出現的緊急情況,於是他便開口說道,「我本人代表鯊基向你致意了,克利夫。」說著便同時扣動了槍上的扳機,只見一枚小小的魚叉直接快速飛向克利夫的胸口。此時四周的一切似乎都靜止了,隨即便聽到「轟」的一聲,是魚叉頭上所帶火藥包炸烈的聲音,只見一枚小小的魚叉深深地嵌進了克利夫胸前被炸出的那個血肉模糊的窟窿裡。

    克利夫還未來得及完整地喊一聲,身子便已經向後墜下了船。由於魚叉後面所帶的繩子與獵鯊槍是連在一起的,而邦德此時又緊緊地抓住獵鯊槍不肯放手,所以邦德也順勢被拖離船舷並掉入了海水中。

    就在邦德向海水中下落時,他感覺到了上面有來自四面八方的子彈正從他的身邊「嗖嗖」飛過,隨即他便面部朝下橫撲在了水面上。此時他的手臂已經被魚叉上的線纏住,整個身子不由自主地被拖向海底,邦德感覺到肺部有一種即將炸裂般的疼痛,克利夫那秤砣般的屍體緊緊拽著他不放。就這樣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此時留在邦德腦海裡的只有一個念頭:難道蝠鲼之旅就這樣輕易結束了嗎?隨後他的大腦便清醒了過來,他知道自己還是有一線希望的。他一邊伸直身體做潛水狀,一邊兩手用力拉繩子向克利夫的屍體靠近,在邦德的拉力下,克利夫的屍體也開始慢慢地向他這邊移動。

    克利夫的屍體像魚一樣擺來擺去,他的胸前被魚叉擊中的那個部位被炸出了一個大血洞,裡面的血仍在不停地往外冒。就在邦德來到克利夫的屍體旁邊時他的肺部也幾乎都到了爆炸的極點。但願這一帶不會有鯊魚出沒,否則它們很快會奔著這血腥味聚攏來的。

    邦德一把抓掉克利夫嘴邊的潛水呼吸器並戴到了自己的嘴上,這下子他完全可以呼吸了。他耐心地解下克利夫身上所帶的氧氣瓶,接著又把克利夫的防水面具摘下來戴到自己的臉上並把克利夫的全套潛水用具用在自己身上。

    邦德估計此時船上的人一定正在極力搜尋他的下落,不過沒準他們會以為他已經死了,或是被剛才那陣亂槍打死了,要不就是被下沉的魚線拖入海底溺死了。

    他能夠感覺得到上面的那兩艘汽艇正大力四下裡搜尋他,另外他還聽到有引擎聲在嗡嗡作響,肯定是那架飛機來了,他想。

    邦德一時拿不定主意,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該做什麼,他靜靜地等了一會,並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思來想去,唯一的選擇就是上去,於是,他便開始慢慢地向上浮,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此時自己所在的位置正巧在克雷斯特波浪號的邊上,然後緊接著他就看到了「哨兵」,很顯然,它也是剛剛從船塢裡出來。邦德雙腳一用力狠狠地向下一蹬,伸手一把抓住了「哨兵」的操縱電纜,然後就被「哨兵」再次拖走了。

    邦德回憶了一下他剛才在船艙裡聽到的話。克雷斯特波浪號似乎要與那架飛機要進行一筆交易,毋庸置疑那應該就是一批毒品與金錢的罪惡交易,他心裡一邊想著,手則牢牢地抓住在海面上掠水而行的探測器。他的身子下面是一簇簇海草和水下植物,隨著探測器掠過的那一瞬它們都開始舞動不已,曾有一兩次,他不得不探出水面去躲避海底突起的岩石和珊湖礁。

    不一會,他又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卡嚓卡嚓的聲音,這響聲不用說自然是發自剛才那艘汽艇所發出的引擎聲了。邦德轉過身去,他看見那艘汽艇此時正向他所在的位置迎面駛了來,他馬上想到在汽艇的周圍一定會有幾個帶著獵鯊槍的潛水員在把守著。

    邦德把一直抓著「哨兵」的手鬆開,然後潛伏到一塊高高突起的珊瑚礁上。他一面用身子緊緊地貼住礁石,心底還一直祈禱著不要被潛水員發現。

    此時那艘水上汽艇和潛水員恰好從邦德的上方經過。他不知道取自克利夫的氧氣還能堅持多久,剛才他來的時候還一直沒有來得及對呼吸器進行安全檢查,也許裡面的氧氣還可能用一個小時,或許連短短的五分鐘都維持不下來。

    邦德從珊瑚礁後面閃了出來,他開始沿著水上汽艇駛過的線路一直向前游去。他估計自己還可以去偷襲一下那名潛水員,從而搞到足夠的氧氣。為了防備有突發情況發生,邦德從刀鞘中抽出了短刀,然後一面留心察看四周的動靜,一面緩緩地向前方游去。

    緊接著,他又遇到了剛才那個返航的「哨兵」,既然這樣,不妨再搞它一下子。如果他估計的沒錯的話,這個「哨兵」的任務應該是向那架飛機——邦德認為它是一架水上飛機——上運送毒品,然後再把鈔票帶回來,所以他難免會把鈔票分給海裡的魚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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