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帝國+黑日危機(007諜海系列6) 第14章 慶祝酒會 (1)
    另外一個打手猛地把邦德推進了一間標有「印刷經理專用」牌子的辦公室裡,巧合的是,這間辦公室居然緊挨著印刷車間陽台。邦德被猛地推進來以後,只匆匆地掃了一眼辦公室裡的一個舉著攝像機的打手,就被追進來的一個揮舞著大棒的打手打中了腹部。這根棒子和壘球棒的大小差不多,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使得邦德疼得彎下腰去。而那個把他推進來的打手此時也走進了辦公室,他大步走到邦德身邊,在他的腰部補了一腳,邦德被踢倒在地上。為了讓邦德在傷痛之外遭受到更大的凌辱,一直站在牆角的第四個打手走了過來,對著邦德的肋條狠狠地踢了幾腳。

    這個打手還邊踢邊說:「卡夫先生覺得你根本不是什麼銀行家,所以我們打算讓你說出實話,我旁邊的這位老兄覺得,只用一根棒子就能讓你說出對我們有用的一切。」

    舉著攝像機的打手這時也走到了邦德的身邊,他調整了一下鏡頭的位置,讓鏡頭可以直對著邦德。突然,「呼」的一聲,棒子再次向邦德的腹部砸去。

    「啊哈,」揮舞著棒子的打手說,「大概他說的是正確的——我也許根本就用不著什麼老虎鉗。」說完,所有打手都得意地放聲大笑起來。

    腹部和腰部的疼痛是讓人難以忍受的,但是邦德這時的意識還是清醒的,他強迫自己馬上看清周圍的環境。他注意到這間辦公室不是很大,屋裡只擺著一隻沙發,一張不是很大的辦公桌,一把椅子還有一組文件櫃。他現在的敵人一共有四個,而且他們的手裡還有一把已經拔出的手槍和—跟壘球棒差不多大小的棒子。就在這短短的兩秒鐘內,邦德的腦中已經設計好了一個行動方案。

    「怎麼樣?你現在還是什麼銀行家嗎?」一個打手問。

    邦德此時只覺得自己的腹部火辣辣的。他強迫自己忍住劇痛,敷衍著他們說:「我……我是個宇航員。」

    第四個打手聽到他這樣說,再次抬起腿,準備朝著邦德的腹部再來幾腳,但是這次邦德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他就像一條正在捕捉獵物的蛇一樣,迅速移動著他的身體,他一把就抓住了那個打手的腳脖子,使勁把他拉到了自己這邊。同時,邦德自己也抬起腳,踢向了那個攝像機的鏡頭,那人馬上發出了一聲尖叫,他緊緊地摀住被破碎的鏡片傷到的雙眼,攝像機也隨著他的尖叫聲而脫手掉下。邦德飛身在半空中接住了掉下來的攝像機,接著把它猛地向那個拿著手槍的打手的掄去,那傢伙馬上被打得暈倒在地上,整個人失去了知覺,而他手裡拿著的槍也被拋在了一邊,現在邦德的目標只有那個握著大棒子的打手了。但是這個打手絲毫沒有懼怕的意思,他努力揮動著大棒子朝著邦德的臉狠狠地砸下來。但是,邦德此時的動作依然很靈巧,他輕鬆地向左一個翻滾,掄起了仍然被他牢牢地抓在手裡的第四個打手的腳,這個打手的身體就直迎著大棒打來的方向掄了過去。這個打手的頭部被自己同伴的大棒子狠狠地擊中,一下子就失去了直覺。

    眼看著自己的三個同伴都相繼完全失去了戰鬥力,這個打手的心理好像快要崩潰了,他丟下大棒,瘋狂地衝向自己的手槍。邦德推開壓在自己身上、已經暈過去的第一個打手,露出自己的身體——他舉起那把P99沃爾特手槍對準了這個正在垂死邊緣的打手的臉,那個人當場就被嚇傻了。

    「難道你不怕開槍的聲音會打擾到這個慶祝晚會?難道你不怕卡夫先生會因此而大發雷霆嗎?要真是那樣的話,你今天無論如何都死定了。我想,你可能對死不是那麼在乎。」

    這個打手已經完全僵在了原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這是不是就意味著你還很在乎今天能不能活下去?好吧,現在聽我的命令,把你的槍扔在在沙發上,快!」

    他乖乖地按照邦德的吩咐做了,邦德馬上把槍換到了左手上,然後向那個打手伸出了右手。

    「你大概還不知道被大棒敲打腹部是什麼感受吧?來,拉我起來。」

    那個打手小心翼翼地探過身子,邦德趁他不注意,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搬起他的腿,一下子就把這傢伙掀倒在了地上。

    接著,邦德提起了他的腿,使盡全身力氣把他甩了出去。這個人在空中翻了個跟頭,接著就向著玻璃辦公桌砸去,他的後背狠狠地砸在辦公桌上,玻璃被他壓得粉碎。邦德緩緩地站起來,他感到腹部的疼痛已經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但他努力強忍著,盡量不顯露出來。這時候,他的最後一個對手正躺在滿地的玻璃碎片上呻吟著。

    「這簡直有點像——」邦德說,「這個晚會的專題報道。」

    說著,邦德信步走到辦公室的門口,當他經過第一個打手身邊的時候,那人剛剛恢復知覺,他掙扎著舉起槍,槍口瞄準了邦德,幸好邦德反應及時,一腳踢在了他的臉上,那人手裡的槍飛了出去,落在了房間的一個角落。但是邦德的這一腳並沒有再次踢暈那個打手,他重振精神,翻過身,慢慢地爬了起來。邦德又給了他一腳,但出乎意料的是,這次他擋住了邦德的進攻,並用力將邦德推向了辦公室門口。這就給了那個打手一段很長時間的喘息機會,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猛地向邦德衝過去,他揮舞雙拳向邦德的腦袋打過去,邦德也毫不示弱,他抬起膝蓋,狠狠地撞在了這傢伙的腹部,他立刻被踢得彎下腰去。邦德站起來,拿起一個打印機猛地向那人的腦袋砸了過去,這下應該砸得不輕,那人當場就暈過去了。這時,邦德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撿起了剛才的那把槍。他擦了擦槍,然後把它插在了上衣口袋了裡,接著他解開了一個打手隨身攜帶的的耳機護套,從他的腰部摘下了一個電子步話機。裡面傳出了響亮的機器嗒嗒聲,看來,現在一切都還正常,這幾個打手剛才還沒來得及驚動其他人。

    邦德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突然,他在門口看見了林晚,她正在搗毀門上的防盜磁盤鎖,試圖進入辦公室。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是怎麼結束銀行家生涯的呢?」邦德問。

    看到辦公室的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四個打手,林晚被震驚得簡直要說不出來話了,好一會兒,她才恢復過來。

    「當然沒有你的這麼有意思了。」她說。

    「注意,印刷經理辦公室的保安請注意!」這時,步話機裡傳出了一個焦急的聲音。

    邦德此時已經顧不上說什麼了,他一把將林晚拉進了辦公室,反鎖上了房門。

    「瞧瞧你都幹了什麼好事。」他說。

    「我干怎麼了?」

    邦德已經沒有時間和她爭論這個了,他拉著林晚穿過辦公室,打算鑽進隔壁的房間,但是在經過已經破碎的玻璃桌旁時,邦德停留了一下,他蹲下身子,在玻璃碎片中找到了一盒雪茄。鑽進隔壁房間裡以後,邦德才用打火機點燃了一支雪茄。

    「你可真沉得住氣啊,」林晚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抽煙,我們現在最應該幹的事,應該是籌劃籌劃咱們怎麼離開這裡。」

    「我早就想好了,我們最好是能在客人離開的時候,混到他們中間。」

    「你想想清楚,在幾小時之內,那些客人是不會離開的。」

    「也許吧,但也許還會有別的情況呢。」

    說著,邦德拿起雪茄,放在了一個煙火監測器下,他和林晚誰都沒有說話,兩人都默默地等待著。

    這個時候,正在揚揚得意發表著成功感言的卡夫還不知道這一切。在CMGN的新聞工作室裡,卡夫正和一位迷人的婦女一起站在眾多攝像機前,這個女人就是著名的電視節目主持人,不過她的美貌是由伯維利·赫爾斯的整形外科創造出的傑出「作品」。

    「女士們,先生們,現在我榮幸地向各位介紹,」卡夫說,「這位就是我們全歐洲最優秀的電視節目主持人,特穆拉·凱麗小姐。」

    特穆拉儀態萬千地走上演講台,她手裡拿著一把閃閃發光的大剪刀。這位全歐洲最優秀的主持人個子很高,膚色有些偏黑,但牙齒顯得很白,她有一雙綠色的眸子,笑起來的時候看上去風采迷人。她一邊微笑一邊向人群揮了揮手,工作室裡漸漸安靜了下來。對於卡夫和屋內的眾賓客來說,這是一個激動人心的時刻。此時,卡夫的心裡滿懷期待,他看著特穆拉把剪刀穩穩地放在了紅色寬幅綢帶上,接著「嚓」的一聲綢帶給攔腰剪斷了。但就在此刻,火災報警器突然尖厲地響了起來,同時,一種雲霧狀的白色粉末從天花板上噴出。

    房間裡的人們有的嚇得驚聲尖叫,有的用手摀住鼻子。新聞工作室裡的所有大屏幕都失去圖像。卡夫憤怒地向四周張望著,而此時的火災報警聲已經被事先錄好的一種機械化的聲音所代替——「請注意,自動火災報警系統已經啟動,請走向距離您最近的安全門。我們現在正在噴灑『火災抑止粉末』,但是不必擔心,這種粉末對人、寵物和電子裝置是完全無害的。」說完後,這個聲音又用德語把同樣內容複述了一遍。

    卡夫狂怒地看著周圍的一片混亂,他一眼就瞥見了站在工作室的一個角落裡的妻子,他發現她正在拚命忍住臉上的笑意。

    邦德和林晚在樓上聽到了外面賓客們的喧嘩和尖叫聲。

    「我們現在可以走了。」邦德說。

    嘈雜的人群全部擠到了二層大廳的出口處,他們神色慌張地跑下樓梯。邦德和林晚迅速地混入人流中,防火粉末還在從天花板上不斷地噴灑而出,火警錄音也仍繼續廣播著。

    邦德注意到斯塔夫正在指揮幾個打手在大廳的每一個角落仔細尋找著什麼。邦德想,他們一定是想從人群中找到自己,雖然這麼做很困難,但是這也不是沒有可能會實現的事情。為了不被他們找到,邦德趕緊用禮服上衣的翻領蒙在腦袋上,做出一副害怕粉末灑進頭髮裡的樣子。

    林晚拉著邦德經過一個打手身邊的時候,那個人正在仔細地檢查每一個過往的客人。他的目光在邦德身上來回打轉,林晚的反應非常快,她裝作很煩惱的樣子對那個人說:「我丈夫對這種粉末有過敏反應,請你轉告卡夫先生,讓他趕快換掉它。」

    那個打手沒有絲毫懷疑,他沖林晚禮貌性地點了一下頭,然後轉身繼續盯著那些從他身邊驚慌失措地跑過的人們。邦德和林晚就這樣成功地逃出了卡夫集團的總部,來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綜合大樓外面的空地上,卡夫集團的工作人員們急得團團轉。他們忙著向來賓們解釋,今天的慶祝晚會還沒有結束,剛才出現的只不過是一個錯誤的火災報警,完全是一場誤會。但是,很多人都對剛才那討厭的粉末極為反感,因為它弄髒了他們的新潮服裝。他們紛紛尋找著自己的汽車。卡夫集團新總部落成的慶祝晚會徹底變成了一場災難。

    愛若特·卡夫快步走到大樓外面,他著急地在賓客中來回穿梭,極力地挽留著已經決意要走的客人們。這時,斯塔夫匆匆地趕上來,附在卡夫耳邊說:「沒有那個人的任何蹤跡,我們現在還在四處搜查。」

    卡夫失望地點點頭,他現在已經被憤怒和失望給打擊得說不出一句話了。他揩拭了一下自己隱隱作痛的下頦,忽然他看見自己的妻子正在和一群客人說著什麼。卡夫憤怒地大步走過去,非常粗暴地把他的妻子揪到一棵大樹的後面。他惡狠狠地捏住帕瑞斯的肩膀,她的肩膀彷彿都要被捏碎了。

    「你敢再說一遍,那個邦德是個銀行家嗎?」他大聲說。

    「當然!」她說,「我當然敢再說一遍,他就是個銀行家。」

    卡夫鬆開手,帕瑞斯一邊揉著自己的胳膊,一邊冷漠地望著他。

    「我憑什麼要相信你?」卡夫問。

    「你當然可以不相信我,因為你只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這是你一貫為人處世的風格。」帕瑞斯回答。

    卡夫簡直想給她一巴掌,但是礙於現場有很多人,他還是忍住了。

    「愛若特,我簡直不知道現在的你是怎麼了?」她問,「你怎麼會讓斯塔夫那樣的人圍著你轉呢?」

    卡夫深深地歎了口氣:「他對我非常非常地忠誠,我是個把忠誠看得高於一切的人。你最好能夠記住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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