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怪談:夜話 第31章 第二個故事   恐怖電影 (2)
    李昂苦笑著搖頭,他指了指旁邊的桌子:「我的手機一直就放在那兒,你們剛才看見我走過去打了嗎?」說完,他走到桌子旁把放在上面的手機拿給周峰看。

    莊海緊皺著眉頭說:「首先我們要相信,不可能是我們三個人當中的一個人打的,因為剛才接電話時我們三個都一起在這個房間裡,沒有誰摸過手機,而且電話那頭還說了一句話——這就更不可能是我們三個能做到的了。」

    聽到這裡,李昂突然說:「你倒是提醒了我,該不會是你們倆串通好了來嚇我的吧——雖然你們打不成電話,但剛才我沒和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們完全可以和某個人約好,讓他在我們看完碟子後打來電話……」

    「不可能。」莊海打斷他,「我們又沒看過這張碟子,怎麼知道它要放多久,什麼時候會看完?這兩次電話響,都是在碟子剛放完後就響起的,如果我們事先叫一個人打電話過來,時間上怎麼會這麼合適?」 「那你呢?」周峰問李昂,「你可是事先看了一次,知道這張碟子會放多少分鐘,你只需要事先和一個人約好,讓他在我們看完後打來……」

    「可我是在你們回來後放的碟子!我怎麼知道你們會在什麼時候回來?我猜得到這麼準嗎?」李昂說。

    沉默了一分鐘後,莊海說:「這麼說來……我們三個人,都不可能直接或間接地打電話?」

    「那麼,這兩個電話到底是誰打的?」李昂茫然地望著他們。

    「我們冷靜下來想一想。」莊海說,「首先,我們去租碟子這件事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會算得這麼準——在我們剛好看完碟子後就打來電話。」

    「等等,有一個人知道——那個碟子店的老闆。」周峰說。

    「可他怎麼會知道我們的電話號碼是多少?」莊海說。

    「假設他偶然得知了我們的電話,他又知道這張碟子的長度……」

    「不對。」李昂搖頭,「就算他知道這盤碟子會放多久,他想跟我們來一個惡作劇,那也不可能——因為有一點他是做不到的。」

    「是什麼?」周峰問。

    「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我們租了這張碟子後會在什麼時候放,更不可能猜到我們放完兩次分別是什麼時候。」

    「那……我們在這裡算了半天,誰都不可能打,難道真的是……」莊海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開什麼玩笑!你該不會是想說真的是那個日本女鬼貞子從地獄打來的吧?她漂洋過海來到中國要我們三個人的命?這也太離譜了!」周峰大聲說,「況且《午夜凶鈴》的劇情本來就是虛構的,那只是一部電影,又不是確有其事!」

    聽到周峰這樣說,莊海的神情反而更加緊張起來:「別說得這麼絕對,據我所知,有些電影的劇情並非是虛構。」

    「什麼?」周峰不解地望著他。

    「你知道,我父親以前是一個電影編劇。他曾經告訴我,有些作家在進行創作時,是根據自己親身經歷的事情加以改編而寫成電影劇本的。其中有一些,是現代科學無法解釋的怪異事件,只是經作家一寫,再拍成電影,就所有人都認為是文藝作品,是虛構的。其實不然,這裡面,可能有一些事情是真實存在過的。」

    「我也聽說過一些,美國的科幻片《深海水怪》的原作者其實就是一名潛艇上的海軍軍官,他一直聲稱他所寫的這部小說是他的親身經歷。但小說被改編拍成科幻電影後,幾乎沒有一個人相信他說的話。」李昂說。

    「你們……」周峰感到啼笑皆非,「那我們該怎麼辦,像電影中的主角一樣去找尋這口古井,並找到井中的那具骸骨?」

    「對了!」莊海猛地一拍大腿,「我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都忘了!你們記得那個店老闆把這張碟子交給我們時的怪異舉止嗎?他肯定是知道什麼才會這樣的!」

    「現在就去找他,問個明白!」周峰和李昂一躍而起。

    三個人急沖沖地趕到碟子店,但當時已是十點三十分,碟子店關門了。

    「該死!」急性子的周峰狠狠地罵了一句。

    莊海歎了口氣:「算了,明天再來吧。」

    三個人只能悻悻地返回。他們的影子被夜色拉扯得細長、扭曲。

    第二天一早,他們三個人就帶著碟子來到了那家小店。

    「老闆!這張碟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周峰怒氣沖沖地責問正在打掃的店老闆。

    店老闆訝異地看著他們三個,遲疑地說:「難道……你們也……也接到了電話?」

    三個人同時一怔。莊海問:「你知道我們會接到那個電話?」

    老闆放下手中的掃帚,慢慢地坐了下來:「沒想到,你們真的接到電話了,這一切,難道真的是……」

    他沒有再說下去,臉色一片鐵青,似乎被巨大的恐懼掐住了喉嚨。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從頭告訴我們。」李昂走上前問。

    店老闆盡量讓自己定下神來:「昨天下午,我進了一批新的DVD碟。在整理碟片的時候,我發現幾張DVD碟片中夾了一張VCD碟,就是這張《午夜凶鈴》,我當時感到奇怪,因為我並沒有訂這張碟子,就打電話問供貨方,但他們也說不知道。出於好奇,我在吃晚飯前看了這張碟片,結果,碟子剛一放完,電話鈴就響了。我接起電話,先是沒人說話,過了一會兒傳出一個女孩的聲音,她只說了一個詞,我聽不懂。後來我打電話問我的一個朋友,他告訴我那是日語,意思是『七天』……你們,難道也接到了一樣的電話?」店老闆說完這段話,打了一個冷戰。

    三人面面相覷,幾秒鐘後,周峰問:「那……你還租給我們?」

    「我本來以為是不是誰湊巧跟我開的玩笑,再加上你們又說要看恐怖的片子,我就……可我真的沒想到你們也會接到那個電話!」

    「這麼說,除了你之外,我們就是第一個租這張碟子的人?」李昂問。

    店老闆點點頭,又神色緊張地說:「你們說……七天之後,不會真的發生什麼吧?」

    三人無言以對,莊海拉了他們一把:「算了,我們走吧。」

    走出這家碟子店,幾個人都沒有說話。這件事,實在是太離奇,太不可思議了。

    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了幾分鐘,周峰突然說:「我想到一個主意,可以試一試這張碟子是不是真的有鬼。」

    莊海和李昂停下腳步望著他。

    「我們再去找一個人來看一遍這張碟子,看電話會不會再次打來。」周峰說。

    「我們還沒搞清楚這張碟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樣做,合適嗎?」莊海說。

    李昂想了想:「我覺得可以試一下,反正我們現在也不知道七天之後是不是真的會發生什麼,就別管那麼多了。」

    「那我們現在就去找,」周峰頓了一頓,說,「我們三個人一起去。」 李昂和莊海立刻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三個人隨機地去找一個人,就誰都沒有事先做假的可能性。

    在學校的運動場,三個人見到了正在打籃球的顧洋——這是他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和莊海同在中文系。

    「一個人練球呢。」莊海走上前和顧洋搭話。

    「閒著沒事,今天上午又沒課。」顧洋問,「你們呢?」

    「我們剛租了張碟子,準備回去看呢,你要不要一起去?」周峰說。

    「什麼片子?」

    「恐怖片。」

    「大白天看恐怖片?太沒氣氛了吧。」顧洋皺眉。

    「那你……去嗎?」莊海生怕顧洋說「不」,這附近沒看到他們認識的人了。

    顧洋想了想:「反正也沒事兒,走吧。」說完抱住籃球。

    周峰和李昂鬆了口氣——他們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找到「試驗者」。

    到了他們合租的房子,三個人迫不及待地請顧洋坐下,將碟子再次放入影碟機。

    同樣模糊不清的恐怖畫面,周峰三人又硬著頭皮看了一遍。

    十幾分鐘後,碟子放完了。

    「怎麼?這就完了?這是什麼呀!不就是翻版《午夜凶鈴》裡那盤錄像帶嗎?」顧洋不解地望著莊海,「你們怎麼都不說話?」

    莊海他們根本沒心思搭理顧洋,三個人都神情緊張地盯著茶几上的電話機。

    果然,電話鈴聲又準時地響起。周峰、莊海和李昂互相對視了一眼,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難以掩飾的恐懼。

    顧洋望了他們三人一眼,又看看電話機:「你們在玩什麼花樣?仿造《午夜凶鈴》裡的情節?」

    「你去接一下電話吧,顧洋。」莊海說。

    顧洋笑了笑:「你以為我不敢啊?」說著便站起身走到茶几旁,接起電話。

    接下來,莊海三人看著顧洋對著電話聽筒「喂」了半天,最後聽到他說了一句「你說什麼」——不用問,他們也知道他聽到了什麼。

    顧洋掛了電話後,坐到沙發上:「剛才有個小女孩對我說了句什麼……「拉那」?這是什麼意思?」

    「是日語裡的『七天』。」李昂說。

    「什麼?『七天』?」顧洋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說實話,你們開的這個玩笑也太拙劣了點!那個『貞子』是誰裝的?」

    莊海他們已經失去了跟他解釋的力氣,三個人呆坐在沙發上,半晌沒有說一句話。

    顧洋走後,三個人用了接近兩小時將房子搜了個底朝天,最後排除了有竊聽器、監視器等物品存在的可能性。

    「我看這件事是有點邪門。」莊海說。

    「我們找了顧洋後,直接就到這裡來了,根本沒有其他人知道啊!可電話還是……」周峰越發覺得不可思議。

    李昂沉默片刻後說:「我看,我們得報警。」

    莊海說:「我也想過,可是說出去警察會信嗎?這種事情……連我們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

    「不管怎麼樣,還是試試吧,也許公安局曾經接到過類似的報案呢?也許我們並不是第一批看碟子的人。」李昂分析。

    「就這麼辦!」周峰和莊海拍板。

    三個人坐出租車趕到市公安局,向工作人員詢問刑偵科的辦公室。

    刑偵科在三樓,三人風風火火地趕過去。

    在爬到二樓樓梯拐角時,周峰和李昂並沒有注意周圍,一個勁地向上走,但莊海卻在無意間看到了一個正在掃地的清潔女工,他停下腳步。

    他發現這個清潔女工正在以一種怪異的眼神打量他們,他似乎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一絲恐懼。

    周峰和李昂發現莊海停下來後,他們也返了回來。

    「阿姨,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們。」莊海忍不住問。

    清潔女工緊鎖的眉頭間有一種捉摸不透的迷茫,她遲疑片刻後,問:「你們……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麼事?」

    三個人同時一怔,莊海問:「怎麼了?」

    清潔女工不停地搖頭,似乎感到難以言喻。

    「阿姨,你直說吧,沒關係的。」周峰說。

    清潔女工再次望了他們幾秒鐘後,說:「你們的臉上透著一股陰氣……你們……是不是惹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聽到這句話,幾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不知道這個四十多歲的清潔女工是怎麼看出他們臉上有「陰氣」的,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那……我們該怎麼辦?」莊海無助地望著她。

    「我不知道……我很少遇到這樣的事。」清潔女工明顯地不想再說下去了,她繼續埋頭掃地。

    三人不敢懈怠,立刻來到刑偵科辦公室。

    刑偵科的江警官接待了他們,三個人中口才最好的莊海向江警官詳細地敘述了整件事發生的過程。

    聽完後,江警官瞇起眼睛望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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